侍衛長心裏有點不解,但并沒有質疑。
老闆既然這麽說,肯定有老闆的道理,他認真服從就好了。
說到底,老闆不但修爲比他高,相關的消息層面和眼光,更不是他能比拟的。
事實也證明,他想的沒錯,茜茜的信息很快被人挖掘了出來。
挖掘的速度非常快,也就是四五個小時,快到讓人懷疑,可能是殺人者主動爆料。
不過這麽說的話,可能有點武斷,畢竟施萊爾僅僅在天河星域,仇家都不少。
那些人未必有膽子直接襲殺施萊爾,但是暗戳戳用點陰招、拖個後腿,那才多少成本?
簡而言之,茜茜是個女礦場主,相當美豔追求者衆。
兩人認識的時候,施萊爾才剛剛進階至高不久,但是做事已經很霸氣了。
他倆的感情經曆成謎,但是大多數人認爲就是對了眼,無所謂誰脅迫誰。
因爲茜茜懷上了施萊爾的孩子——在超凡世界裏,如果不是兩情相悅,避孕很難嗎?
剩下的傳言,就五花八門了,相對靠譜的傳言是,茜茜舍不得打掉孩子。
大家可以确定的是,那段時間裏,施萊爾在瘋狂打壓茜茜的企業。
毫無争議的是,最後茜茜死了,臨死前肚子裏的孩子被掏了出來。
施萊爾一直對人說,茜茜是死于自殺,但是别人也得信不是?
這事兒曾經鬧出過一些風波——追求茜茜的人真的很多,不少人在暗戳戳地推波助瀾。
但是事情很快被平息了,不僅僅是因爲施萊爾辣手施壓。
實在是茜茜這個人……怎麽說呢?也是毀譽參半,美豔是真的美豔,但終究是礦場主。
就是前文說的話,能幹了采礦這一行的,就沒個善茬!
說到底,采礦是無中生有的行業,除了個别有技術壁壘的種類,基本上就是撿錢。
心慈手軟的人,根本端不起這麽沉重的飯碗。
簡而言之,在施萊爾的生命中,遭遇了太多的事情,茜茜……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而且後來他越走越高,風頭越來越盛,此事就越來越沒有人提。
随着茜茜那一輩人老去、死掉,這件事逐漸在人們的腦海中淡忘。
但是現在,居然又被人翻了出來!
占東來聽完這個消息之後,是徹底無語了。
侍衛長思索一下,小心地提示,“老闆,這件事味道很不對。”
一件塵封已久的小事重新被人翻出來,看起來是偶然,但是……真的太詭異了。
不但可能涉及施萊爾諸多仇家,昔年的茜茜美豔無比,私生活也相當糜爛。
各種可能性實在太多了。
占東來輕哼一聲,“沒什麽詭異的,就是他們幹的……還是小看了平安啊。”
他的邏輯很簡單,線索太多等于沒有線索,除非使用自由心證,花大力氣才可能破案。
但是在有超凡和特權的社會裏,使用自由心證要分對象。
而平安的那幫至高,最不合适官方使用自由心證,所以他們最有可能是兇手。
侍衛長思索一下,又小心提示,“會不會是别人設局?畢竟……那位的仇家太多了。”
自家老闆如果把目光盯在剛才那幫人身上,後果……恐怕會有點不妙。
“可能性太小了,”占東來搖搖頭,鼻子裏又發出一聲輕哼,臉色也極爲不好看。
做爲星球二把手,有至高被人登堂入室公然殺害,這性質真的太惡劣了。
尤其是,死者還是他分管部門的官員,從個人角度說,也不啻于當衆吃了一記耳光。
占東來看得很明白,“你當平安爲什麽要舉辦酒宴?這就是要制造不在場的證據!”
實在太恥辱了啊,他已經可以确定兇手了,但偏偏的無能爲力。
更可恨的是,“瑪德,我這是有病,居然主動送上門……做了人家不在場的見證人!”
侍衛長見他情緒激動,忍不住出聲提醒,“老闆,慎重,畢竟……是别人的事。”
占東來幽幽地長歎一聲,“唉,我當然會慎重,現在我不止是至高,更是帝國官員。”
“對方最少六個至高,我拿什麽跟他們作對?難道要把紫泓星打爛嗎?”
侍衛長連忙點頭,生怕自家老闆改變主意,“是啊,要以大局爲重。”
此刻,在距離施萊爾至高府邸二十來公裏之處,一輛越野車正在停車接受檢查。
城衛看一眼身份證明,查驗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輕聲嘟囔一句,“平安商團……”
然後他又看一眼車上的女人,不客氣地發話,“墨鏡摘下來!”
“你最好說話客氣點,”車上的女人淡淡地發話,擡手摘掉了墨鏡,不是天音又是誰?
她冷冷地看着對方,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平安跟你有仇嗎?”
城衛的嘴角抽動一下,平安商團現在的風頭有多盛,誰能不知道?
不過他确實看平安不順眼——他的父親就是因爲平安的擴張,前不久丢了高薪工作。
施萊爾至高剛剛被殺,城衛奉命匆忙設卡檢查,平安的嫌疑也非常大,
然而,他終究隻是一個小小的改造戰士,也不敢公然叫闆對方。
所以他面無表情地發話,“下車,接受檢查。”
天音的光屬性,對惡意分外敏感。
感知到對方的情緒,她推開車門下車,面無表情地發話,“你敢玩花樣,後果自負!”
她跟鎮山堡和幽幽一起待了兩年多,已經不再是那個不通世事的女孩了。
那兩位都見識過太多的險惡人心,講述的江湖生涯裏,自然不缺栽贓陷害之類的橋段。
天音的話,再次激發了城衛的恨意,毫不猶豫地發話,“來個女的,搜身!”
城衛設卡檢查,原本是沒必要搜身的,但是人家堅持要這麽做,也沒什麽問題。
女城衛一動手,就搜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這是什麽?”
“納物符,”天音看着她,淡淡地回答,“你最好小心點……你賠不起!”
“納物符?”女城衛聞言眉頭一皺,頓時警覺了起來,“裏面有什麽?”
“有施萊爾的人頭!”天音沒好氣地回答,“不就是死了一個至高,這都搜查幾次了!”
這當然是氣話,曲澗磊并沒有帶走施萊爾的人頭——他絕不想讓人聯想到熊貓。
反正天音跟平安有關聯,對施萊爾沒好印象很正常,既然至高已死,說兩句氣話也不怕。
聽到她的口氣,女城衛頓時猶豫了起來。
對方随身能攜帶納物符,身份肯定了不得,更别說提及剛死的至高,語氣裏也殊無敬意。
檢查納物符……她是沒膽子的,于是盯着天音發話,“你不說實話,我要上報了。”
“你随便,”天音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就是打一個配合,等老大離開後取走躍遷設備。
納物符裏有一些能量塊、食水之類的雜物,也有那個圓盤。
她并不認爲,别人能認出這是什麽東西——老大不主動說,自家的幾個至高都認不出來。
女城衛上報之後,不多時趕來了一個B級的城衛。
B級皺着眉頭,剛要接過納物符檢查,手上的腕表響了。
他走到一邊嘀咕了幾句,再回來已經是一臉的笑容。
“算了,既然是平安商會的人,納物符裏肯定有貴重物品,就不檢查了。”
——真特麽沒法查,剛剛傳來的消息,現在的平安商會裏至高紮堆。
他檢查一下倒是不難,萬一對方一口咬定丢了東西怎麽辦?
反正納物符裏裝不下活物,這女人總不能把電磁屬性的至高裝進去帶走。
天音冷哼一聲,接過納物符轉身上車走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不是她不懂禮數,都已經被人搜身了,還用得着說場面話?
B級城衛一臉的微笑,目送着越野車離開,一轉身就冷冷地看向兩名下屬。
“納物符都敢查,找死也不是你們這麽找的。”
女城衛不做聲,跟平安有仇的那位讪讪地回答,“我是沒感覺出來,她有什麽修爲。”
“你管人家修爲做什麽!”B級狠狠瞪他一眼,“人家要是至高,還會讓你們搜身?”
第二天一大早,平安商團裏來了客人,是能量塊商盟的主事人,一個A級巅峰。
這位陪着吉爾特聊了一個多小時,主要是強調以後要精誠合作,平安有事隻管開口。
臨走的時候他表示,運輸管理部門那邊,商盟也會想辦法施加一些壓力。
不過能不能成不好說,大家一起努力就好。
那一成股份的事,他提都沒提,但是隻看他的态度,平安想要反悔,顯然也可以商量。
吉爾特自然也不會提,還主動把對方送出門,一副賓主盡歡的模樣。
與此同時,紫泓星軍區的上空,一艘軍艦正在緩緩落下。
通過編号可以看出,來的是星域軍方直屬衛隊。
一行人出了星艦之後,直奔軍區的指揮部而去。
進了指揮部,打頭的墨鏡男人拿出一個文件袋,面無表情地表示。
“帝國軍部令,紫泓軍區全面配合我方行動。”
軍區的指揮官接過文件袋打開一看,有點傻眼。
“核實能量石礦……這個是民間發現的,咱軍方過問,合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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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