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偏執狂裝得很可憐，但是曲澗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是舍不得，而是萬年石乳隻能在恢複期打個底子，沐雨這種情況，不合适改動太大。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沐雨在服用了養魂丹之後，精神力劇烈波動了差不多十個小時。
然後她的精神力波動越來越弱，最終沉沉睡去。
這個過程中，她流出的汗起碼有一千毫升。
後來還是偏執狂看不下去，使出了水龍術，爲她補水和清洗。
然而，效果也非常明顯，她睡了兩天兩夜之後，再次醒來的時候，人依舊是清醒的。
不過也從這個時候起，她變得非常嗜睡，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睡覺。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沐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是人都能看出來，她的精神越來越好。
然而，每天還有那麽一小段時間，她在沒有睡覺的時候，也處于懵懂狀态。
沐雨這人也是相當偏執的，跟偏執狂都有得一拼。
她意識到自己在逐漸轉好，在清醒的狀态下，就是一心修煉，幾乎都不跟偏執狂交談。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要不說這種人真的太可怕了，明明是天之驕子的資質，修煉起來還比大多數人努力。
她如果不成功，簡直沒有天理。
事實上，沐雨這麽拼命，也是感覺到了危機——她認爲那顆丸藥起了決定性作用。
丸藥叫什麽名字，她沒有顧得上問，但是毫無疑問，其珍貴性毋庸置疑。
在藥力徹底失效之前，她必須抓緊任何可能的時間來修煉。
偏執狂也知道她的心情，沒有打擾她。
但是又過半個月，他還是找到了曲澗磊，“老大，感覺藥力不太夠了，距離康複還早。”
嚴格來說，已經好太多了，沐雨現在每天除了睡覺的時候，懵懂的時間也就一個多小時。
然而這區區一個多小時，就是跨越不過去的鴻溝——藥力隻會越來越差！
毫無疑問，隻憑借着沐雨自身努力，想要彌補這樣的差距，消耗的時間會是以十年計數。
不僅養傷的時間會很長，也很有可能留下無法修複的根基損傷。
如果再悲觀一點的話……沐雨甚至不可能靠着修煉來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偏執狂不是不知道藥丸的珍貴，但是看着她卡在這個坎上，還是忍不住來找老大。
曲澗磊倒不意外，隻是淡淡地回答，“還得等五天，才能服用第二顆。”
“真有第二顆？”偏執狂聞言喜出望外，“我還以爲你這麽摳搜……”
“咳咳，老大，我的意思是說，五天之後是個什麽說法？還請你指教。”
你還真是啥話都敢說！曲澗磊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
“要等藥力将過未過的時候，才能續加，人體的耐藥性你不懂？”
“這個當然是懂的，”偏執狂陪着笑臉回答，“不過還是老大你想得周到。”
也真難爲他了，曾經那麽驕傲的大老爺們兒，爲了一個女人，能如此放下身段。
曲澗磊也難免生出一絲感慨：穿越至今，我似乎……還沒有女盆友？
不婚不育的想法當然是反人類的，不過一直處于危機當中，這事兒還是回頭再說吧。
五天之後，沐雨服用了第二顆養魂丹。
這一次她表現得很好，一直維持着清醒不說，也沒有上次表現得那麽痛苦。
兩天兩夜後，她有點昏昏欲睡，于是主動出聲發問，“老、老大……我該休息嗎？”
擱在兩百年前，如果有人聽到，出名驕傲的沐雨會稱别人爲老大，絕對會以爲幻聽了。
曲澗磊搖頭表示，“不要，堅持到你不能再堅持的時候。”
偏執狂也主動請教，“老大，她的性格我清楚，堅持得太久的話，會不會過猶不及？”
這個可能性客觀存在，就像沒有經驗的人鍛煉身體，很可能用力過度造成肌體損傷。
曲澗磊又搖搖頭，“這丸藥有緩慢釋放期，隻要堅持得不要超過七天，就沒有問題。”
緩慢釋放期是丹經上寫明的，但是七天卻是他推算出來的。
在他的推算中，理論上限是九天，不過他擔心自己算得不準，适當減了兩天。
不過沐雨也算狠人，第五天就昏昏沉沉，一副随時都能睡着的樣子了。
結果她硬生生地扛到了第七天夜裏。
當偏執狂喊出“時間到”的時候，她一頭就栽倒在身邊的墊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次，她睡了三天三夜，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真正的精神百倍。
她很開心地表示，“精神力全部恢複了，感覺比以前還要好！”
然而偏執狂卻毫不猶豫地呵斥她，“你老實修煉，等藥勁過去再說！”
說句實話，他呵斥花蠍子和克萊爾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嚴厲，還真是愛之深責之切。
時光匆匆過去，當沐雨吸收掉最後一絲藥力，農場裏其他人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本特利對朝陽學院沒什麽感覺，但是不管四當家還是幽幽，都太明白朝陽學院的強大了。
可他倆對相關消息的了解，還是趕不上天音，起碼後者很清楚，沐雨是什麽級别的存在。
在團隊裏，大家都會刻意掩飾真實身份，倒不是防隊友，關鍵是要習慣用假身份生活。
所以天音也隻是表示，沐雨号稱朝陽學院三百年一見的天才。
這就足夠讓人驚訝了。
朝陽是頂尖學府，不敢保證每屆學生裏都有至高，但是平均下來，每屆差不多能有一個。
這就是說，沐雨相當于在三百個至高裏都是拔尖的。
更别說朝陽學院實力不俗，那裏出來的至高，明顯比普通至高要強一些。
沐雨并沒有阻止他們讨論自己，不過在了解到紅景天團隊的性質後，她也有點愕然。
“這麽強大的團隊，竟然不受帝國控制……而且大多還都是被通緝的？”
“這種組織還少嗎？”偏執狂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他總是下意識認爲，這是個年紀很小的學妹，習慣性的說教也是張嘴就來。
“很多組織說是受帝國管理，但裏面的龌龊更多……起碼我們這幫人，做事問心無愧。”
“你如果接受不了，也可以自行離去，我負責跟老大解釋……你記得保密就行。”
“又想甩開我？做夢吧你！”沐雨白了他一眼，“我就是了解一下而已。”
“對了，你們都用綽号，我這個稱呼是不能用了……該起一個什麽好呢？”
後來她聽說，四當家曾經在“活死人”的組織裏待過，索性起了一個“古墓”的稱呼。
這麽大的一隻過兒嗎？曲澗磊聽說之後，也隻是看了偏執狂一眼。
算了，既然人家喜歡，他也懶得再吐槽了，左右不過是個代号。
沐雨連綽号都起了，加入組織的決心也不用懷疑了。
她對曲澗磊的來曆并不感興趣，反正隻要是偏執狂認可的，她就不會再生出疑心。
回想起這二十多年懵懵懂懂的日子，她唯一的感覺就是“能恣意地活着，真好”。
不過她對曲澗磊架設的聚靈陣，則是相當感興趣。
破解版的聚氣陣，她的興趣不是很大，雖然她也不怎麽懂，但總覺得是“各有所長”。
可是能釋放出靈氣的聚靈陣，這就不一樣了，幾乎颠覆了現有的修煉理念。
沐雨對于給自己打基礎的那幾顆膠囊印象極其深刻。
此前她對異種能量也有過研究，所以當場就分辨了出來。
隻是她的年紀着實不大。
如果不算冷凍的兩百年，哪怕加上渾渾噩噩的二十多年，也不過一百二十來歲。
所以她對異種能量的研究不深，不過好處是真切體會到了。
再加上連偏執狂都在聚靈陣修煉，她就更好奇了。
偏執狂被她纏得沒有辦法，隻能把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包括是如何認識老大的。
沐雨這時候才知道，合着這個老大——居然是無屬性！
以她對偏執狂的了解，覺得非常符合情理，不是無屬性哪裏壓制得住他？
可是偏執狂認爲，聚靈陣才是正确的修煉路線，這就讓她迷茫了。
對于沐雨的提問，偏執狂也不能完全解釋清楚，兩人隻好一起去找曲澗磊。
曲澗磊就有點無奈了，他的修煉理念不但會洩露秘密，也有點叛經離道。
所以他隻能含糊地表示，“從來沒有什麽正确的修煉方式一說，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沐雨終究是一代天驕，倒是能接受這個說法，可是她希望能跟偏執狂同步。
于是她又問，“既然是這樣，我能在聚靈陣裏修煉嗎？”
曲澗磊思索一下回答，“修煉當然沒問題，但是你大病初愈，還是先穩定一下比較好。”
偏執狂原本還向沐雨做了承諾，盡快幫她轉修靈氣，以免空耗時間，可此刻也點點頭。
說實話，他是真心覺得，自己在理論方面，比老大差得太多了。
沐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裏有點納悶：那個事事都喜歡較真的他，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她想不到的是，越喜歡較真的人，越在意臉面。
就在這時，花蠍子走了過來，“老大，老太太那邊問了，你什麽時候回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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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