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來想去,就沒有想到一個合适的法子。
按說他該優先考慮給自己使用,可是他還真沒這麽想過。
因爲他覺得,自己早晚會至高之上,甚至是之上的之上……也就是突破元嬰進階出竅!
每一次生命形式的突破,都會讓他的壽數大幅提高。
相較這種躍升,把注意力放在區區幾十年的延壽上,他覺得是舍本逐末了。
曲澗磊是個很驕傲的人,他不能容忍把自己生命的延續,寄托在偶然獲得的延壽寶物上。
如果爲了多活幾十年,苦苦哀求甚至是奴顔婢膝,他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
總之,這三顆延壽丹,他沒想着用在自己身上,就算壽數真到了,他也可以再去尋找。
整個帝國遠不止一個天鈎迷府,再說了,哪怕天鈎迷府的奧秘,他也沒有完全探索清楚。
說他自信也好,狂妄也罷,反正他就事這麽想的,年輕嘛,總有無限的可能。
可是偶爾他也會琢磨一下:自己不用,這個延壽丹就這麽閑置着嗎?
曲澗磊并不認爲,閑置一定就不好,手裏有糧心裏不慌,萬一什麽時候就用上了呢?
關鍵是什麽情況才算“萬一”,就算最後他自己使用,了不得用一顆……算兩顆好了。
那還有一顆,給了什麽樣的人,才算合适呢?
首先這個人要值得,其次要嘴嚴,不能傳出去,以免帶來麻煩。
對于賈老太的觀感,曲澗磊心裏其實挺複雜的。
老太太是好人,這一點沒有問題,對他也很不錯,還幫過一些順手的忙。
但也僅僅是順手的忙,沒有全心全意地維護過他,這是不争的事實。
當然,他跟老太太非親非故,人家的反應很正常——憑什麽要對他掏心掏肺?
可問題也就在這裏了,老太太對他不薄,卻沒有厚到能讓他回報延壽丹的地步。
哪怕加上跟紫玖仙的交情,也總感覺差那麽點意思。
然而直到現在,他才愕然聽說,賈老太居然摸清了他的根腳,而且還沒有對外宣傳。
這就是很大的人情了,哪怕老太太有自己的想法,也有一些忌憚,但最終還是守口如瓶。
如果他的綜合信息,真的被其他人知道,那他遭遇的追殺力度比現在最少會多幾倍。
所以他嘴上雖然否認,但卻開始鄭重地考慮,把延壽丹交給對方的可能性。
見他忽然不做聲了,賈老太也沒再說話,兩人陷入了沉默中。
過了好一陣,她才悠悠地發話,“感覺到沒有?”
“什麽?”曲澗磊聞言先是愕然,然後才仔細感知一下。
過了一陣,他不可置信地發問,“這麽自然的水元素波動?”
“你很不錯,”賈老太居然欣慰地點點頭,“這麽輕微的元素波動都能感知到。”
你管這叫不錯?曲澗磊的嘴角抽動一下,他可是很傷自尊的……
不是對方提醒,他壓根兒就沒有發現,空氣中出現了這種變化!
這跟他心不在焉有點關系,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對方微操的水平太精妙了。
他一向要強慣了,居然沒有發現這樣的反應,心裏很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最終他還是點點頭,,豎起一個大拇指來,“佩服!”
坦然承認别人的優秀,也是一種品質。
賈老太卻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地發話,“隻是操作多了,你沒必要在意。”
曲澗磊口是心非地點點頭,“那是,您越強大,咱們襲擊的成功率就越高。”
又過了一會兒,賈老太忍不住又出聲了,“你那個聚氣陣,是聚集靈氣的?”
曲澗磊見她說話謹慎得很,忍不住又想起了雙方初見時,對方那種睥睨衆生的氣場。
要不說人不能有所求,一旦有求于人,任你是蓋世豪傑,也難免低聲下氣。
他微微颔首,“是我改造的,偏執狂也在使用……這個家夥很有名嗎?”
“非常有名,”老太太點點頭,遲疑一下又表示,“不過他是至高之上,不好點評。”
然後她又試探着發問,“也就是說,你倆現在是在用靈氣修煉嗎?”
曲澗磊回答道,“那個陣法容納不了三個人修煉,不過我準備了第二套材料。”
他又沉吟了一下,小心地暗示,“你先用靈氣慢慢地恢複,沖階的事回頭再說……”
“對了,這個消息就别跟偏執狂說了。”
賈老太原本就在琢磨他的話,聽到最後一句,眼睛頓時一亮。
她的嘴巴動一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時間慢慢地過去,天上開始出現了淡淡的雲彩,然後逐漸變厚。
山谷裏有不少車輛,都是檔次很高的那種,顯然遊客的身份并不簡單。
有人發現天色變了,甚至還開始嘟囔,“篝火怕是架不起來了,露天燒烤不成了。”
這個風景點尚未正式營業,前來玩的都是主家邀請來湊趣的,算是高淨值人群。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多少人夠資格湊到至高的面前。
臨近傍晚的時候,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山谷裏支起了各色的陽傘,遊玩的人們躲到傘下,開始準備燒烤。
等到天色大黑,依舊是細雨綿綿,這種天氣戶外燒烤,倒也别有一番情調。
在山腰處,有一個半封閉的院子,裏面有個位置很好的觀景台,修建得有精巧的閣樓。
三名至高就坐在閣樓裏面喝茶聊天,旁邊不遠處有廚師團隊在忙碌。
酒菜上來後不久,有兩撥人前來敬酒——都是從一公裏外趕來的,見至高一面真的很難。
又過一陣,廚師團隊做完飯撤離了,三個至高身邊,隻剩下了三個端茶倒水的跟班。
感受着輕微的山風,又有細雨斜斜地飄進來,喝點小酒聊聊天,分外地惬意。
猛然間,兩股至高的威壓蓦地冒了出來,六人齊齊就是一驚。
緊接着,神文會的至高悶哼一聲,身體栽向了桌面。
曲澗磊還是使用出了精神攻擊,因爲他想起來了,熊貓團隊的特色,是帶走人頭。
所以精神力還是可以使用,隻要能把人頭帶走,不讓對方知道精神攻擊的強度就可以。
泰勒爾至高見狀頓時大駭,瞬間就釋放出了威壓,然後大喝一聲,“什麽人?”
這一聲足夠大,足以向外界示警了。
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分不清是男是女,“泰勒爾,不關你事,不要自找倒黴!”
另一個家族至高的反應也很快,身子一閃就蹿出了閣樓,開始擡手掐訣。
他是土屬性,防禦能力不差,但是披铠的速度有些慢,做不到身随心動。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家族至高的實力,确實要比神文會的差一點。
然而也就是這點差距,徹底葬送了他的性命。
他口中大聲喊着,“小心精神攻擊!”
下一刻,精神攻擊如約而至,重重地擊中他的頭部,接着一個踉跄栽倒在地。
泰勒爾聽到了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頓時就是一怔,一邊掐訣一邊發問,“閣下何人?”
幾乎在同一時刻,家族至高身邊的B級戰士也竄了出去,反應并不比至高慢多少。
他才要擡手扶起自家的至高,細碎的小雨發出一陣輕微波動,無數水滴箭一般射向了他。
緊接着,他的身體就爆出了無數的血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泰勒爾見狀微微一愣,“水屬性至高?”
下一刻,一道人影從雨絲中竄了過來,身法異常詭異,整個人似乎也融合在了雨中。
人影蹿入閣樓,雪亮的刀光一閃,神文會至高的頭顱落地。
他的身邊有一個A級的跟班,也是水屬性,才要搶身上前,也被一刀斬掉了頭顱。
曲澗磊收起兩顆人頭,再次蹿入了雨中,擡手一刀斬向土屬性的至高。
堂堂的至高泰勒爾就站在那裏,他直接視作了無物。
泰勒爾見狀大怒,但還真不敢貿然出手,隻能手上掐訣,嘴裏大喊一聲,“閣下且慢!”
曲澗磊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話,一刀下去,斬開了土屬性至高半邊脖頸。
土屬性至高,終究還是有點難殺。
主要是他爲了防止被人聯想到冉冰巒,沒有使用那種亞光塗層的刀,否則一刀就夠了。
緊接着,曲澗磊又一刀斬落下去,嘴裏大喊一聲,“熊貓辦事,無關人退避!”
然而,随着這一聲喊,泰勒爾的臉色瞬間就是一變,完成了掐訣,“若木囚籠!”
“找死!”不男不女的聲音冷哼,“玄冰箭!”
雨絲在瞬間發出了奇寒的涼氣,仿佛整個空間都要被凍住一般。
眨眼間,細小的雨滴化作一顆顆白色的顆粒,速度奇快遞卷向正在發出攻擊的泰勒爾。
曲澗磊壓根兒就沒理會對方的攻擊,一刀斬掉土屬性至高的頭顱。
他在收起頭顱的同時,順便感知了一下對方身上,又順走三張納物符。
然後他才轉身過來,淡淡地看向閣樓中的泰勒爾。
曲澗磊的身邊,有濃烈的木元素波動,可惜術法尚未完成,就被打斷了。
泰勒爾的身子僵在了那裏,身上挂了一層厚厚的白霜,不住地傳出“嘎嘣嘎嘣”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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