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緊接着，他就釋然了。
不管是覺醒者還是修仙者，到了某一種高度，掌握的信息和思維方式，相差不會太大。
偏執狂能知道的，老太太知道也很正常，于是他沖着對方笑一笑，并不回答。
賈老太沉吟一下，然後緩緩搖頭，“就算是靈氣，也未必可以，終究是有差異的。”
“呵呵，”偏執狂聞言幹笑兩聲，竟然沒有再說什麽。
他很想告訴對方：真不是不相融，他曾經試過，而且目前身體的恢複也得益于此。
然而，他已經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東西，再說下去萬一惹惱了紅景天，那就不妙了。
賈老太也沒有多計較——兩人談論的隻是一種假設，理論上的交流罷了。
時光又不可能倒轉，終究回不到從前，談論這些徒亂人意。
又聊了一陣，兩人又争吵了起來，偏執狂搖搖頭，淡淡地表示。
“就你這思路，就算當時有靈氣，你也沖不上去。”
賈老太這下不答應了，她看向曲澗磊，“你給評個理……我說得有問題嗎？”
你們說的這些，我真不太聽得懂！曲澗磊心裏暗歎一聲。
但是他一直在旁聽，也不好表示自己不懂——這都不懂，豈不是加深了修仙者的嫌疑？
沉吟一下，他攤開手心，掌上凝聚出了一團異樣的氣體，“是說這種異種能量？”
賈老太一擡手，就将異種能量攝取了過去，攥在掌心，緩緩地垂下了眼皮。
她靜默了差不多半分鍾，才又緩緩睜開了眼，眼中有着深深的失落。
“唉，”她重重地歎口氣，再攤開手，手中的異種能量已經消失，“果然是我錯了。”
然後她站起身，沖着偏執狂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多謝前輩開解，我還是坐井觀天了。”
“我就說嘛，”偏執狂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能折服一名曾經的妖孽，他很有成就感。
于是他就有點得意忘形了，“其實你現在開始吸收靈氣，也可以活化肌體。”
“起碼不至于老得這麽難看，對了，你好像不比劉青羽大多少吧？那豈不是……”
劉青羽現在兩百六十歲，如果活化了肌體，以賈水清的資質，豈不是還有沖擊的可能？
說到最後，他的眼睛都亮了。
“劉青羽……天鈎那個？”賈老太思索一下，對上了号，“我大他四五屆，記不太清了。”
堂堂的軍方守護至高，在她的記憶裏，印象竟然這麽模糊，不愧是天驕的眼光。
老太太也明白了偏執狂的意思，頹然搖搖頭，“沒希望了，剛才說了，我透支了氣血。”
“主要是折壽啊，”偏執狂也反應了過來，無奈地搖搖頭，“可惜了，有延壽寶物嗎？”
賈老太搖搖頭，連話都懶得說了，那種東西，隻存在于傳說中。
帝國的科技這麽發達，也做不到延壽——就算有，也未必輪得到她搶。
“那就隻能止步于至高了，”偏執狂随意地發話，不是他冷血，實在是見過太多生死了。
賈老太沒有在意他的話，而是看向了曲澗磊，“你手上還有靈氣……那個異種能量嗎？”
曲澗磊抿一抿嘴，然後點點頭，“有，但是不能傳出去。”
“那給我一些吧，”老太太很自然地表示，“條件好商量。”
看到對方微微驚訝的眼神，她滿是褶子的臉上，居然有點發紅。
“倒不是想活化肌體，主要……主要是想體會一下這種能量的運用。”
呵，女人……曲澗磊估摸老太太口是心非，不過他也能理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思索一下之後，他出聲發問，“能搞到超級聚氣陣嗎？”
“啥？”老太太聽得有點愕然，“超級聚氣陣……什麽叫搞到？”
“這個我支持，”偏執狂毫不猶豫地發話了，他也有相同的需求，将來再次沖階要用的。
“就是你想的那種搞到，不是借用。”
“是啊，”曲澗磊點點頭，“您都說了，當初沖擊至高之上的時候，用了兩套超級聚氣陣。”
“我那是租用，”賈老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超級聚氣陣……那我得去搶。”
“那就去搶，”偏執狂毫不猶豫地表示，“就算你不搶，我也得去搶。”
賈老太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後點點頭，“那咱倆一起去搶，要幾套？”
我去……偏執狂無奈地翻個白眼，你還真好意思說啊，“起碼一套，兩套比較保險。”
賈老太思索一下發話，“兩套的話，咱倆估計都要上通緝名單了……事情太大了。”
“不過沒事，有人作伴就好說……什麽時候動手？”
“你還真猛！”偏執狂豎起一個大拇指來，“但是，得過一段時間。”
“可以，别太晚就好說，”老太太毫不猶豫地回答。
然後她又看向曲澗磊，“現在能給我看一下你的聚氣陣嗎？”
“現在不方便，”曲澗磊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回答，“響動太大，我來二号星是辦事的。”
“辦事……”賈老太沉吟一下，她知道對方來的目的。
此前她沒有打算介入，她從來都不是無條件幫人的濫好人。
以前她幫過曲澗磊，但也隻是看着順眼，幫一點順手的小忙。
其實對她來說，發現了熊貓的潛在價值，并沒有做什麽文章，已經算是維護後輩了。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對方手上有她想要的東西，而且那塊水晶送得也很有誠意。
所以她隻是略微思索，就出聲發問，“對付神文會……要我幫忙嗎？”
偏執狂不以爲然地笑一笑，“三個至高，一個獵殺隊而已……你能幫到什麽？”
老太太毫不猶豫地發話，“制造雨雪環境，幾近于自然！”
這話她說得非常自信，身爲水屬性至高，沒有這點信心，敢沖擊至高之上？
而且她相信，對方也需要這種環境，雨雪天氣最方便偷襲。
熊貓就不用說了，無屬性模拟水屬性很方便。
那位前輩……如果她記憶不錯的話，應該是金屬性，金能生水不是？
曲澗磊聞言，和偏執狂對視了一眼，思索一下齊齊點頭。
賈老太見到他倆沒有拒絕，沉聲發話，“我已經很少動手了，算是……訂金好了。”
曲澗磊思索一下發話，“然後我們可能離開，希望星域……找一塊安全的地方很難。”
賈老太聞言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表示，“這都不是問題……圖書館那邊我可以告假。”
這就……又拐了一名至高上船嗎？曲澗磊覺得有點意外。
看來靈氣對至高的吸引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幸虧自己沒有随便暴露。
不過……似乎也不盡然，他記得還給過清弧至高一顆萬年石乳。
那可是靈氣十足的寶物，以清弧的眼界，也沒有後續的反應。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清弧至高，手裏拿着一個鑷子，鑷子頂頭正是一顆殘破的膠囊。
“那種蘊含異種能量的液體，是被封在這顆膠囊裏的。”
她的對面，是一個模糊的人影，一個清麗的聲音傳出。
“分析一下膠囊的材質，一定要找出産地……”
賈老太在承諾要出手之後，主動提起了自己的重外孫女紫玖仙。
紫教授也進階了A級，目前正窩在綠水學院趕課題進度。
她的進階來得有點突然，以至于手裏的兩個項目突然間中斷。
對覺醒者來說，絕大部分的課題，都趕不上自身提升的重要，她的反應很正常。
但是現在，她就不得不連軸轉，已經在學院裏待了兩個月沒回家了。
“那就安心做老師吧，”曲澗磊随口回答，他不希望所有認識的人都跟着自己浪迹天涯。
教師的工作就很不錯，很受人尊敬，也不需要冒什麽風險。
倒是香雪聽說這消息之後，忍不住哼一聲。
“還是你給我功法晚了，要是早點給我的話，我肯定會更早進階。”
“早知道更晚一點給你，”曲澗磊随口回答，他當初可是白給她的。
隻不過，當時想的是相忘于江湖，沒想到兜兜轉轉的，在外星域都能碰到，也是天意了。
有了賈老太的承諾，曲澗磊的複仇進度條頓時快進了起來。
老太太在二号星待的時間不短，雖然非常低調，但是各方面的人脈不差。
不過曲澗磊不希望她動用人脈打探消息，這很容易被有心人排查到。
隻要是人就有弱點，反正他有小湖在手，打探消息不要太輕松，何必冒那些風險？
關鍵是有賈老太參與，大家沒必要等着三個至高在一起的時候再出手了。
兩天後，小湖發現了一個動向，“一号和三号要參與一場宴會，二号和十号留守。”
一号二号是神文會的兩個至高，三号是家族至高，十号則是獵殺隊。
這就是神文會的一個至高和獵殺隊，會在軍區旁邊的酒店待着，另外兩個至高出門了。
神文會做事還是比較謹慎的，雖然很久沒有熊貓的消息，防備心卻不差。
如果隻有曲澗磊和偏執狂兩個至高，這種情況并不是最合适的出手時機，他們會繼續等。
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曲澗磊做出了決定，“早點幹完活，咱們找地方繼續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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