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相關資料很少，二來就是在神州的傳說裏，頻繁使用此術對施術者的精神有影響。
他倒是很好奇，偏執狂怎麽能掌握了這種法門。
不過偏執狂的第一次搜魂，以失敗告終……他直接摧毀了那名B級的意識。
說是變成白癡都有點客氣了，曲澗磊覺得，根本就是植物人了。
看着B級的嘴角有唾液不受控制地流出，偏執狂隻是輕聲嘀咕一句。
“好久沒用，力道沒控制好……再試一試。”
非常遺憾的是，再試一試依舊沒有效果。
第二名不重要的B級在“真理藥劑”下，依舊沒說清楚，再搜魂居然導緻腦血管破裂。
曲澗磊忍不住感歎一句，“這個也快救不過來了，賴伐爾家族的死樣又多了一種。”
哪怕是以帝國的醫療水平，這種病不及時救治也必死無疑。
事實上，涉及精神領域方面的傷害，帝國并沒有特别有效的治療手段。
可是他這話，就說得偏執狂有點挂不住了。
他選擇了年紀最大的那名A級，“這老家夥一把年紀了，想來應該知道得多一點。”
這家夥急了！曲澗磊聞言嘴角撇一撇。
你都四百歲左右的人了，這具身體也一百六十歲了，管一百二十多歲的叫老家夥？
不過偏執狂猜的也沒有錯，此人還真的知道皮埃爾的隐私。
畢竟是他生出來的時候，有很多認識皮埃爾的人還活着。
隻是老頭雖然年紀大了，精神有點不濟，但是執念很強，超量的真理藥劑依舊不管用。
最後還是偏執狂的搜魂術建功了，然而，也隻搜出兩個關鍵信息。
第一是皮埃爾失蹤之前，跟家族取得了聯系，說自己會消失很久，很有可能不回來了。
第二則是，皮埃爾的消息，被列爲族中最高機密，最詳細的信息，隻有族長才掌握。
雖然隻有兩條消息，偏執狂已經很滿意了，“看看，這就是我的搜魂術。”
曲澗磊聞言，看一眼第二個B級——這位已經陷入彌留狀态了。
偏執狂則是把族長拎了過來，“這家夥隻是個B級，估計真理藥劑就差不多了。”
堂堂賴伐爾家的族長，隻是B級覺醒者，不過這也不奇怪，家族管理不能隻看修爲。
偏執狂猜的還真沒錯，這位族長還真沒扛過超量的真理藥劑。
在族長的記憶中，除了已知的兩點，他們還确認了兩點。
皮埃爾明确地告知家族：自己目前遭遇了不可言說的麻煩，不成至高是不會回家族了。
不過他不建議家族搬遷，因爲搬遷的風險性，比不搬遷還大很多。
憑良心說，他的思維邏輯還是比較清晰的，相關判斷也沒有問題。
如果偏執狂最終死掉了，那就無所謂了，賴伐爾家族怎麽做都行，不搬家省下折騰了。
但是他沒死的話，回頭發現這個家搬遷了，會怎麽考慮？
——這絕對是皮埃爾回家了，賴伐爾家才會吓得匆忙搬家。
然而，哪怕是再隐秘的搬家，還能逃得過至高的調查？更别說至高之上了。
皮埃爾很明白這個後果，所以覺得不搬家更爲穩妥。
另一點，就是族長才能真正掌握的秘密了。
皮埃爾表示，如果家族遭遇異常強大的威脅，起因又跟他有關，希望族長跟來人說一句。
“皮埃爾說了，他會在天刃星終老，以整個賴伐爾家族的存亡發誓。”
這顯然是對偏執狂的最後交代，所以也隻能由族長掌握這個秘密。
皮埃爾把該考慮的因素都考慮得差不多了，但是終究人算不如天算。
他做夢也想不到，以偏執狂的驕傲，竟然沒有冠冕堂皇打上門，而是悄然出手了。
這倒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要是偏執狂很清楚，紅景天有多麽在意這半塊陣法。
他一點都不想出意外，所以甯可暗戳戳地發起偷襲，也要力保讓紅景天滿意。
然而這就導緻了一個糟糕的結果，小鎮上賴伐爾家現有的中高戰力，被偏執狂橫掃一空。
抓來的五個人，已經有四個人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後悔都來不及了。
皮埃爾少算了這一點，最終還是讓家族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但是事實上，損失不止四人，偏執狂盯上了最後一個——今天才返回來的A級。
“這個也要問一下，萬一有别的收獲呢？”
“你随便，”曲澗磊随口回答，“你殺光整個賴伐爾家族我都沒意見。”
“殺光？”偏執狂聞言揚一揚眉毛，然後嘀咕一句，“有必要嗎？”
他并不是聖母，就是單純地覺得，沒必要費那麽大勁兒。
殺掉這五個，賴伐爾家族就失去了一多半中高戰力，想要回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至于說什麽斬草除根，更不值得一提，那些C級的小蝼蟻，想要追上他的修爲，可能嗎？
“随便你，”曲澗磊不以爲然地回答，“那是你的仇人，不是我的。”
天公地道，他的仇人多了去啦，真不差再多一家，但是這個賴伐爾家族……明明就不是！
偏執狂呆呆地看了他七八秒，然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懂了！”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心裏有點納悶：你懂什麽了？
“我還是太好說話了，”偏執狂一擡手，直接将族長拍成了一團肉泥。
他臉上的肌肉，在不住地跳動着，面目也因此變得猙獰了起來。
“這個世道容不下善良，那就都殺光吧。”
不過這位克制情緒的能力是真的挺強，又耐着性子提審了最後一名A級。
等所有口徑都對上，他面無表情地殺死了這些人，然後淡淡地表示，“你等我一下。”
然後他的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他再回來，就是一個半小時之後了，面沉似水，“走吧。”
曲澗磊知道，這家夥現在情緒不正常，也沒有多問，身形如電，向來路折返。
奔行出去十來公裏，身後傳來一陣轟鳴聲，緊接着，地面又是一陣劇烈的抖動。
曲澗磊側頭看一眼偏執狂，愕然發問，“這是……你幹的？”
“說得你好像沒發現似的，”偏執狂不以爲意地回答，“别假裝震驚了。”
然後他直接轉移了話題，“這麽大個家族，才區區幾千萬的家底，真窮。”
合着他剛才不但是去殺人毀屋，還搜刮了錢财。
不可能吧？曲澗磊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一千多人，合着每人平均才兩三萬？”
對普通人家來說，人均兩三萬的存款就算很拿得出手了，畢竟是貝拉妮一年的薪水。
但是賴伐爾家族能一樣嗎？那可是有盛産覺醒者血統的族群，也從不缺覺醒者。
偏執狂卻不以爲意地回答，“我就是抄了幾個大庫，那些小門小戶的散錢，沒時間去拿！”
這話再正常不過了，至高出手，确實可以做到寸草不留，但是誰還不要點面子？
幹脆利索地拿完大頭走人，這才是至高的格局，搜集那些零散的仨瓜倆棗，不夠丢人的。
然而具體到賴伐爾家族，應該不是這樣，随便拉出一個家庭，經濟都不會太差。
畢竟不知道哪家一爆種，就能出個覺醒者，誰有膽子怠慢了？
曲澗磊和偏執狂心裏都明白，那些放棄的蠅頭小利加起來，沒準比幾個大庫的價值還高。
但問題的關鍵是，已經殺了這麽多人，又摧毀房屋無數，還是不要在現場逗留了。
要不然，就算有軍方的特别通行證，沒準也要平添許多手尾，何必呢？
“确實太窮了，”曲澗磊也忍不住感歎一句，“接下來……天刃星？”
“哼，”偏執狂冷哼一聲，有點羞憤難當的感覺，“真沒想到，那家夥還真沒走遠。”
他沖階是藏身于藍精靈，距離最近的宜居星球就是天刃星，兩者甚至可以算同一個星系。
爲了保護天刃這顆宜居星球，氣候和環境不是特别惡劣的藍精靈，才成爲了中轉星。
想到皮埃爾最終是藏身天刃星，偏執狂就覺得臉上發熱。
其實這種情況，要說也不奇怪，燈下黑的事兒，哪裏沒有？
但是他就覺得無法忍受，“還是盡快離開吧。”
沒有人能夠想到，兩個拿着軍方特殊通行證的人，竟然制造了這麽一起慘案。
這一通地動山搖，驚醒了沉睡中的小鎮其他居民。
半小時左右，有城衛軍聞訊趕來，卻意外地發現，大名鼎鼎的賴伐爾家族……被滅門了！
天銳星做爲本星域最早被開發的星球，已經過了發展階段，相對穩定甚至有點暮氣了。
不過事關星球的發展，暮氣與否主要還是跟帝國的規劃有關，不能單純認爲在走下坡路。
這裏的社會秩序，也是相對成熟穩定，這種滅門慘案，已經多少年沒有聽說過了。
而且被滅門的，還是覺醒者頻出的賴伐爾家，遠非類似體量的家族能相比的。
一時間，整個星球都震動了。
而賴伐爾家殘存的族人，則是恨得目眦欲裂，發動了各種關系，發誓要以血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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