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是克萊爾出聲發問,一看她就是所有人中歲數最小的,問得幼稚點無所謂。
如果本特利也問出這種問題,香雪可真的難免懷疑,這些人到底是來自哪裏了。
曲澗磊把大緻情況講述了一遍。
本特利和小秦沒什麽表情,花蠍子和克萊爾都是一臉不屑,顯然并不把城衛軍放在眼裏。
香雪不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但也注意到了這倆的不以爲然。
她的心裏忍不住暗暗納悶:熊貓這是從哪裏找到的亡命之徒?
因爲覺醒者有特權,所以裏面并不缺少亡命徒,但是大多覺醒者更願意享受優渥的生活。
搜羅這麽一幫亡命徒覺醒者并不容易,更别說裏面有諸多女性,而且變異屬性也很多。
她暗暗驚訝的時候,曲澗磊一行人已經開始計劃,要怎麽樣對付諾頓家了。
因爲他們在太空裏滞留了三個多月,目前距離帝國授勳,不到兩個月了。
官方消息顯示,諾頓家的家主已經抵達了首都星,授勳之前動手的難度,就變得很大了。
而且據說諾頓家的至高,也護送家主抵達了首都星。
現在諾頓家族的安保,全部由城衛軍接管了。
帝國授勳是很莊重的事,如果在授勳期間,諾頓家出現了慘案,豈不是在打帝國的臉?
到時候整個天柄星都會淪爲笑柄,官府毫無疑問會吃挂落。
城衛軍的戒備非常森嚴,因爲他們也聽說了,諾頓家族近期惹人了。
甚至官府都放出了風聲:授勳期間,絕對不允許諾頓家出事。
當然,這也可能解讀爲另一種意思:等到授勳過後,我們就不管了。
總而言之,這段時間裏,天柄星官府不允許諾頓家出事。
有隐秘的消息顯示,官府甚至協調了至高,幫着關注諾頓家族的安全問題。
不過曲澗磊一幫人對此好像并不是很在意,還在分析諾頓家族莊園的布局和防禦。
香雪聽他們談論得興緻勃勃,也忍不住出聲發話,“需要我幫忙找人打聽一下嗎?”
“那當然好了,”本特利毫不猶豫地回答,
他雖然躍躍欲試,想嘗試一下至高的威力,但是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絕對不會盲目自大。
這位香雪小姐跟簡壘關系好,老爸又是至高,她主動要求幫忙,爲什麽要拒絕?
曲澗磊也知道土夫子的觸角很廣,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事情比較嚴重,注意保密。”
“你放心好了,”香雪不以爲然地回答。
第二天一大早,五人照樣出去遊玩,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不過事實上,他們在遊玩的時候,也時不時地提兩嘴諾頓莊園的情況。
總之,方案是在規劃中,需要落實的事情也很多,不住地調整變更就好。
做這麽大的事情,謹慎一點很有必要,左右是不影響他們遊玩的興趣。
曲澗磊則是遊走在市區各處,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又過了一天,晚上衆人在民宿彙合,香雪帶來了她打探到的最新消息。
土夫子在天柄星域的存在感不強,他們在邊緣星域更活躍一點。
天柄不是沒有考古愛好者,但都是比較零散的,也有大勢力的分支在研究這個。
不過香雪還是利用組織的棋子,聯系上了諾頓家的同好者。
——那些有爵位傳承的古來家族,有太多人喜好考古了。
事實上,諾頓家這次得以授勳,也是因爲他們向帝國獻出了古物。
香雪打聽到的消息,很出大家的意料:諾頓家的至高并沒有前往首都星,而是還在天柄。
曲澗磊聽得眉頭微微一皺,“你确定,千峰還在?”
千峰·諾頓是那個至高的全稱,不過在場的人裏,也隻有他敢直呼其名。
“消息是這麽顯示的,”香雪顯然不敢保證,“具體情況是怎樣,咱們還得親自落實。”
她得到的信息是,在首都星現身的至高,隻是千峰的替身。
真正的千峰,目前埋伏在莊園的左近,等待抓捕敢對自家出手的兇徒。
現在諾頓莊園的附近,布置了好幾個精悍的城衛軍中隊,足有五百多人。
除此之外,還有軍方的後備役配合,覺醒者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是裝備極其強悍。
這種配置,别說一般的宵小之徒了,哪怕至高想要強行攻打,也不會一蹴而就。
隻要這些中隊阻礙來犯之敵片刻,官府的戰艦就會來援,提前打過招呼的至高也會趕到。
這種情況下,對手根本沒有徹底毀滅諾頓家的時間。
從表面上看,這是勸退敵人,好維持過這段授勳的時間。
但是諾頓家族心裏不甘,千峰至高托詞離開,實則埋伏在周邊,等待裏應外合痛擊對手。
這麽隐秘的消息,按說是不可能被一般人知道的。
但是某個喜好古玩的族老,無意中洩露了一句,表示自家想的不僅僅是撐過這段時間。
等到族長授勳回來,諾頓家的榮光會重新閃耀。
他這話不算洩密,但問題在于,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比較笃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有心人得到這個口風,再綜合其他情況分析一下,就做出了判斷。
具體的邏輯和分析,香雪沒有細說,隻是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懂——她不是土夫子成員。
但是出于以往的種種經曆,她對土夫子的判斷能力比較有信心。
最後她還擺出了土夫子們的結論。
“……種種迹象顯示,那位至高沒有信心全殲對手,他更想抓住線索,弄明白對手是誰。”
說來也諷刺,諾頓家族吃了這麽大的虧,結怨經過搞清楚了,卻不知道惹了誰。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艘破破爛爛的8384艦,以及對方有土屬性、金屬性兩個至高。
如果可以搞清楚對手的話,不管是打還是談,起碼會出現相應的操作思路。
曲澗磊思索一下,緩緩發話,“那你們先歇着,我去探一探。”
香雪聞言,眨巴兩下眼睛,愕然發問,“這種情況,你還要強行攻擊嗎?”
“沒準是煙霧彈,”曲澗磊對土夫子的情報,可不會那麽盲目相信。
“如果僅僅放出風聲,就把我吓退,那豈不是太可笑了?”
花蠍子馬上自告奮勇,“我陪你一起去,外圍警戒還是沒問題的。”
香雪的眉頭皺一皺,“海音家的萊茵就快回來了,等一等她不好嗎?”
曲澗磊搖搖頭,很随意地回答,“如非必要,何必欠那個人情呢?”
說完之後,他就帶着花蠍子離開了,剩下屋裏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香雪無奈地搖搖頭,“他呀,什麽都好,就是受不得氣。”
其餘三人默然不語,過了一陣,本特利才沉聲發問,“諾頓家的至高,什麽屬性?”
香雪回答道,“比較難打……是金屬性。”
諾頓家族距離天柄的中心城比較遠,曲澗磊和花蠍子用了一天一夜才趕到。
趕到的時候是夜間,距離莊園很遠,兩人就發現那裏燈火通明。
莊園四周豎起了四座高塔,塔上有明晃晃的大燈,還有人在值守。
周邊布滿了監控設備,還有遊動哨,一眼看過去,大口徑的火炮比比皆是。
同樣是城衛軍,太都的武器裝備差了這裏十來條街,這些火炮足以殺傷至高。
隻随便感知一下,就能感受到那濃郁的劍拔弩張的味道。
曲澗磊和花蠍子站在五六公裏外的一塊大石頭旁,默默地看着這一幕。
觀看了一陣,花蠍子提出了建議,“老大,要不明天白天來?明天有雨。”
曲澗磊聞言搖搖頭,“你知道下雨天方便偵查,對方也知道,現在就挺好。”
花蠍子思索一下回答,“那我就幫不到你了,萬一你被發現,我能制造點響動。”
曲澗磊聞言點點頭,他最欣賞花蠍子的就是這一點,不乏殺伐果斷,但更懂得量力而行。
這種情況下,強行逞能是最不明智的,能打好下手就行了。
曲澗磊的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就連花蠍子都沒有感受到,他是怎麽消失的。
老大離開了,她也沒閑着,遠遠地做了幾個陷阱和起爆裝置,然後躲起來靜靜地感知。
這一等就是一晚上,眼看天快亮了,她身邊的空氣一陣波動,曲澗磊現身了。
“那些陷阱是你做的?好了,趁着天還沒亮,趕緊收起來,注意恢複原狀。”
“你放心!”花蠍子身形飄忽,将陷阱一一收起,兩人翩然離開。
到了二十公裏外,就有一個小城市了,兩人選擇了一片樹林憩息。
看到老大一臉的平靜,花蠍子出聲問一句,“有收獲嗎?”
“不是很确定,”曲澗磊搖搖頭,“不過東南角五公裏,确實有埋伏,非常隐蔽。”
“那當時不是離咱們很近?”花蠍子聞言愕然,“這還真是僥幸。”
曲澗磊搖搖頭,“也不算僥幸,地堡裏的人,關注的重點是莊園,不管四下的警戒。”
“那還真是要打咱們埋伏了,”花蠍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然後她出聲發問,“諾頓家堂堂的至高,不會就躲在地堡裏吧?”
曲澗磊卻是不以爲然地回答,“隻要能赢,躲進下水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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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