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緝私艦卡頓的一刹那，好死不死的，8384又是一炮打來。
也不知道打到了什麽地方，整個緝私艦劇烈一震，化作了一團耀眼的火光。
事實上，沒人能解釋這一炮的由來，連曲澗磊都解釋不出來。
控制炮火的不是小湖嗎？确實是它，但是這一炮，是曲澗磊靈機一動發出了指令。
他覺得這一炮打這個坐标點有效果，“小湖，三點三四秒鍾後打這裏，行不行？”
按說這是嚴重違反了戰場規則的，他做爲指揮官，不該幹預具體的局部戰鬥。
而大頭蝴蝶做爲前線指戰員，應該有自己的分析和決斷。
然而這倆不是一般的存在，小湖甚至沒有問爲什麽，直接表示，“确定嗎？是還是否？”
“确定……是！”曲澗磊毫不猶豫地回答。
一炮擊出，緝私艦化爲一團火光，對方傻眼了，小湖也傻眼了，“這還……真的有效？”
曲澗磊好懸沒給氣樂了，“都已經炸了，合着你還是信不過我。”
“信得過信不過不重要，你是我的第一指令，”小湖随口回答，“正好附近有炮口。”
大頭蝴蝶瘋狂轉了起來，把自己轉成一個肥胖的紡錘，“但是……你是怎麽算出來的？”
“這個……”曲澗磊思索一下回答，“我要說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當然信，”大頭蝴蝶轉得更瘋狂了，“但是……但是我算不出來啊。”
小湖最近有點膨脹，覺得自己在獨立人格方面要差一點，但是算計方面已經碾壓老大了。
本來嘛，多了好幾個計算單元，它的計算能力上不去才怪。
當然，它倒是沒有不尊重老大的意思，畢竟人腦有時盡，計算單元可以無限疊加。
但是它覺得自己成長了，能幫上老大了，甚至在空戰的時候，都算得上主力了。
這個時候，它忽然發現自己還是差一點，内心的失落可想而知——如果它有心的話。
它真的在很努力地計算了，不過現在看來……配備大型機必須要提上議事日程了！
“想啥呢，還在戰鬥！”曲澗磊氣得罵了它一句，“平時要裝備，關鍵時候你宕機？”
“打着呢，打着呢，”大頭蝴蝶忙不疊地解釋，“你不看，又爆了一艘攻擊艦？”
小湖這多線程操作能力，真的沒得說了，聊天之際又打爆了一艘、
它還不忘解釋一句，“你說的，我可以随便攻擊艦船，誤傷人類不算犯罪。”
“當然不算，”曲澗磊毫不猶豫地點頭，“追擊！”
這是一場匪夷所思的戰鬥。
兩艘緝私艦，外加四艘攻擊艦，都是軍艦，按說可以碾壓一艘商船外加一艘攻擊艦。
然而，接戰不到二十分鍾，緝私部就損失了一艘緝私船和兩艘攻擊艦，都是被打爆了。
等到第二艘攻擊艦被打爆，這幫緝私隊員再也不敢心存僥幸，轉頭亡命奔逃。
小湖嚴格按照曲澗磊的吩咐，優先追擊緝私艦主艦。
在武裝商船和攻擊艦的配合下，緝私艦左支右绌狼狽不堪，沒命地呼叫己方攻擊艦。
如果是真正的軍隊，這種情況還可能得到攻擊艦的支援，但是很遺憾，他們不是。
兩艘攻擊艦沒命地逃竄，哪裏還顧得上支援自家人？
“真特麽是一幫烏合之衆！”緝私艦裏有人氣得破口大罵。
“跑路跑昏頭了嗎？不看看你們那點能量塊，能回得去？”
“别廢話了，趕緊找機甲和救生艙，随時準備棄艦！”
緝私艦還沒有出現嚴重損傷，但是所有的緝私隊員都認定，己方已經絕對逃不脫了。
對方艦員的戰鬥素養實在太高了，技戰術配合也精妙到了巅峰。
以二打六，對方都能幹掉己方一半的戰力，現在二打一，跑得了才見鬼了！
于是，奇葩的一幕出現了。
這艘緝私船尚未被打壞，就有機甲和救生艙零星彈出了艙，還真不愧是烏合之衆。
小湖都看得有點傻眼，“老大，還繼續嗎？”
“當然，”曲澗磊毫不猶豫地回答，想一想又補充一句，“别打爆了！”
上一次任由諾頓家的商船自火暴，是因爲他不想暴露，又覺得那艘武裝商船會很難出手。
但是事實證明，他的行蹤還是洩露了，而且那艘商船如果在的話，沒有他想的那麽難賣。
前者不是他的問題，實在是對方确實留了後手，後者卻證明，他對形勢的綜合判斷有誤。
此前他一直四處跑路，早就習慣降低存在感，苟起來悄悄發育了。
然而，在進階至高之後，終究是不同了。
比如說在情勢危急的時候，他随時可以展示出至高的修爲，跟對方硬碰硬。
在以前，這是他做不到的，不是藏拙，真的就沒那個修爲，實力上不允許。
現在既然有了這種實力，他也不可能一直藏着不用——那不是有病？
然而這麽一來，就出現了這麽一個事實：任何一個陌生至高，都不可能不被人高度關注。
而且遇到至高，大部分的勢力也會退讓，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曲澗磊擅長檢讨自身，他仔細分析之後，得出的結論是，他現在就算想藏都很難藏得住。
既然藏不住，時隐時現應該就是時下的最優選擇，
那麽，一股擁有至高的勢力，有多艘的星艦，也很正常的吧？
沒錯，他讓小湖别打爆緝私艦，是想把這艘星艦帶走。
至于說修好之後，有沒有人敢買緝私艦，他也懶得考慮，大不了自己用就是。
反正看這幫對手的尿性，大概率是不可能負隅頑抗的。
面對他的指令，小湖忍不住嘀咕一句，“上一艘被打爆，可是你指點的。”
它對此很有點耿耿于懷，說到底，它在自己最擅長的實用方面，被老大超過了。
“專心操作吧，”曲澗磊沉聲發話，“先擊毀它再說。”
“我可以多線程操作的，”大頭蝴蝶轉動着身子，“你剛才那個指令是怎麽下的？”
曲澗磊其實也很相信小湖的操作，于是皺着眉頭，開始在記憶搜索了起來。
要是那些緝私隊員知道，對方在激烈的太空戰中，居然會走神，估計會氣得吐血。
曲澗磊思索了好一陣，才不确定地表示，“應該是一種突如其來的靈感。”
大頭蝴蝶轉了兩圈之後發問，“你是說第六感？”
“不是，”曲澗磊搖頭，他對危險的感知很強，那大緻可以稱爲第六感，“應該是第七感！”
“第七感……”小湖輕聲嘟囔一句，“金丹之後才有的嗎？好羨慕獨立人格呀。”
曲澗磊則是陷入了沉思中，這種第七感……好像是預知的能力？
剛才他真的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覺得未來某一個時刻，會出現漏洞。
憑良心說，他的心算能力雖然也很強，但是别說比不上小湖，比先行者終端都要差不少。
哪怕真正面對那種戰局，他都未必能抓住稍縱即逝的戰機，更别說提前預判了。
小湖能預判，是基于對方的決斷和操作能力，從而發出精準的攻擊。
他剛才的預判，直接不講理的……可能是發現了戰艦中彈後，能量潮汐暴露出的弱點？
這應該是一種超能力，不過時間屬性……覺醒者裏有這種屬性嗎？
哦，對了，我是修仙者，那這件事慢慢考慮吧。
曲澗磊收起聯翩的浮想，然後才愕然發現，第二艘緝私艦也被小湖擊傷了。
這次擊傷的位置很考究，是動力傳輸系統，通過多次精準攻擊完成。
緝私艦很快就會失控，而小湖有改造動力系統的經驗，這個地方很好修複。
相較而言，緝私艦的艦體上被打出的大洞，修複起來難度還要更高一點。
“幹得漂亮，”曲澗磊随口誇一句，然後才愕然地發現，“咦，緝私艦裏還有兩個人？”
對方的武器系統已經停擺了，毫無還擊的能力，這倆人留下要做什麽？
小湖還沒有撤出對方的網絡，“這倆人……隻有宇航服！”
這二位不是不想跑，實在是隻穿着宇航服，在太空中的存活能力太低了。
那些穿着機甲或者鑽進救生艙的人，早就都彈射出去了，隻留下這倆倒黴蛋。
不管怎麽說，緝私艦現在還有密封的艙室，躲在裏面等待救援，生存的幾率要更高一點。
小湖對這幫緝私隊員的評價很低，“不舍得自毀也就算了，都不敢出艙！”
“戰艦哪裏是那麽方便自毀的？”曲澗磊卻是想得明白。
戰艦自毀隻有一種可能，那是戰争時期受損，不想被敵人俘虜了去。
現在他和緝私艦處于戰争狀态嗎？并不是，這隻是一場戰鬥。
大緻可以定義爲，走私者暴力反抗緝私人員的戰鬥。
緝私隊員大概率認爲，走私者不敢收走緝私艦，當然沒必要自毀戰艦。
事實上，做爲一群“勞務派遣人員”，他們也沒權力讓緝私艦自毀！
曲澗磊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小湖下手輕一點。
大頭蝴蝶有點躍躍欲試，“這艘主艦的動力無法傳輸了，追那兩艘攻擊艦？”
“商船追得上嗎？”曲澗磊搖搖頭，“咱們的攻擊艦，能量塊也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