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承認,金屬性的至高,身體不是一般的結實。
這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還是低下頭,用腦門去接可能的石彈攻擊。
六顆石彈前後重重擊中他的頭部。
撞擊過後,他的樣子要多慘有多慘,顱骨都碎裂了,腦漿也露了出來。
然而,就算在這種狀态下,他居然還能下意識地做出閃避。
不過,終究是大勢已去,二号艦上高音喇叭響起,“我們投降!”
曲澗磊沒有理會這些雜音,又是一串石彈發出,這一次,終究将對方腦瓜打爆了!
然後他身子一閃,手中已經多出一把造型怪異的長錐,狠狠地紮向對方的下腹部。
緊接着,在衆目睽睽之下,長錐崩裂,金屬性至高的身子再次狠狠一震。
有人看不下去了,“這是……有點殘忍了吧?”
“你們懂個屁!”李昂的聲音再次回蕩在地面上,“這是防止自高自火暴,很有必要!”
下一刻,曲澗磊抓住對方的身子,快速向地面落下。
這一枚長錐是他使用特殊的合金,專門打造的,參考了藍星的三棱那個刺。
爲了防止别人産生關聯想像,他特地弄了一個四棱的造型。
這兩個造型,區别不是特别大,放血的效果相差仿佛。
無非是三條棱的傷口不好縫合,四條棱的容易一點。
他專門做過測試,以他的經驗分析,刺穿金屬性A級的防禦,問題不大。
但是對上金屬性的至高,就很難說了。
而長錐的崩潰,也讓他确定了一點:對方真的是有自火暴的打算。
要不說人性真的很複雜,對方先是沒命讨饒,受一句話所激,居然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不過在他對着丹田全力一擊之後,對方的内息徹底被打散,想自火暴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才敢抓着對方的身體降落。
這些判斷隻有他自己知道,然而旁觀的人那麽多,自然也不缺頭腦夠用的。
“現在敢抓着了,果然,對面的至高還真的打算自火暴!”
“我就、我就有點奇怪,冒昧地說一句……咱家的至高,手法有點娴熟啊。”
沒人敢接這話,但是很有一些人在心裏暗暗點頭:真的太娴熟了。
至于娴熟的原因,連說話的人都沒敢繼續講下去——這是殺了多少至高,才練出來的?
終于,還是有人出聲打破了寂靜,“咱家至高口鼻也都出血了。”
“這太正常了吧?對面至高連跑都沒跑掉,咱家的隻是輕傷,很劃算了!”
這基本上也是常識,至高之間的對戰,殺傷容易殺死難。
就算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
通常情況下,勝利一方的至高,也很難下定決心一定要殺死對方。
面臨絕境的至高,戰鬥力又不一樣,拼死反撲之下,重創對手甚至兩敗俱傷也很常見。
沒人知道,曲澗磊口鼻中的血,是自己逼出來的。
他确實受了點傷,但是還沒有嚴重到要七竅流血的地步。
無非是殺死一個至高的戰績,實在有點吓人,而且兩人的精神對攻,也被儀器觀察到了。
對方能用精神攻擊他,他自然也能采用同樣的手段反擊。
金屬性至高顯然也是精擅這一方面,所以他逼一點血出來,表明自己隻是“略勝一籌”。
超出太多的話,也容易生出不必要的麻煩,剛剛好夠用就行。
就在他下降的過程中,二号艦的投降請求被通過了,不過依舊要付出“血的代價”。
緊接着,二号艦上有人發話,“閣下可是李昂?久仰大名了。”
“血的代價我們認,想賺錢就要冒風險,可是我們已經宣布投降了,我家至高卻……”
曲澗磊還沒有降落到地面,聞言淡淡地看了一眼過去,“你有意見?”
“啓禀大人,不敢!”對面真不敢招惹他,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隻是向李昂請教一下,畢竟那是至高……大人您也知道,擅殺至高是違法的。”
擅殺至高違法?别說,帝國的法規裏,還真有這麽一條。
隻不過,這個規定執行得很不徹底,大多時候,殺人者甚至沒必要去贖罪。
畢竟能殺了至高的,隻有至高,然而,能讓一個至高冒險死拼,涉及的事情會小嗎?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有人根本不是至高,卻使用陰損手段,設計坑死了至高。
這種情況非常罕見,畢竟至高對危險的預知能力很強,一般人想坑都坑不了。
但是也必須承認,類似事情确實發生過,而且不止一起兩起。
這個法規的制定,主要是針對這種罕見情況。
你特麽連至高都不是,居然坑死了至高?這必須得認爲你違法!
然而就算這樣,擅殺至高也隻是違法,談不上犯罪——除非情節特别惡劣。
至于說至高殺至高,隻要有一定的理由,連違法都算不上。
曲澗磊冷哼一聲,“首惡必誅,他還敢威脅我,他不死誰死?”
首惡必誅符合帝國律法精神,而且威脅至高……那确實也是違法了。
曲澗磊說完之後,沒有再理會這厮,而是帶着至高的屍身落下。
然後就是耳熟能詳的摸屍環節了,收獲還算将就,起碼有三張納物符。
衆目睽睽之下,他收起納物符,幾個閃動過後,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我去,”有人忍不住低估了一句,“這還真的是……娴熟啊。”
實錘了,咱家至高果然殺人如麻,否則怎麽會摸屍摸得這麽熟練?
曲澗磊根本沒有在意别人說什麽,來到了艦庫,閃身就進去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完善石窟,在裏面挖出了一個新的套間,套間裏面是聚靈陣。
也就是說他現在關上套間的門,就可以直接回複氣息了。
這一戰的消耗還是不小,除了身體受了輕傷,内息也消耗了三成。
曲澗磊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翻看納物符,服了兩顆傷藥,就準備打坐回氣。
沒辦法,人在江湖必須保持高度警覺,剛殺了個至高,鬼才知道後面會有什麽狂風驟雨。
打坐回氣之前,他聯系了一下小湖,“怎麽樣,還順利嗎?”
大頭蝴蝶在他的腦中緩緩轉動,“還算順利,打赢了,已經抓獲,正在回去的路上。”
曲澗磊放下了心來,也是,小湖帶着三艘戰艦,再加上兩艘攻擊艦,沒道理打不過對方。
然後他就進入了修煉狀态,同時不忘分心觀察外面。
隐約中,他能感知到,三艘戰艦回到了艦庫,其中強擊型的攻擊艦受到一點損傷。
然後李昂登門求見,想要談論掃尾事宜,但是被小湖拒絕了。
這一次,小湖發出的是軟糯的女聲,它表示團隊正在休整,暫時不便接待。
要說團隊隻是被主家雇傭,這麽對待雇主,有點不合适。
但是李昂哪裏敢計較,對方團隊裏有至高随行,而且戰力異常恐怖。
他也很清楚,紅景天受傷了,對方想要保證至高的療傷,有錯嗎?
曲澗磊休養了五天,氣息基本恢複了,身體也将養得七七八八了。
不過還有些暗傷,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想要徹底恢複到巅峰,起碼要四五個月。
精神方面的損傷,休整起來真的很慢,金丹期注重根基牢固,恢複時間也格外長。
但是已經不礙行動了,曲澗磊換了一張面孔,這一次,是一個水屬性的A級。
他駕駛着強擊艦四處巡察起來,不多時,李昂接通了他。
“這位閣下好,一向少見,不知道怎麽稱呼?”
“白鱀魚,”曲澗磊懶洋洋地回答,“我們都各有事情,一般也沒興趣應酬。”
這些名字,都是他對故鄉的思念,也想着萬一神州還有人在,沒準能分析出什麽。
“各有事情……那好呀,過得真充實,”李昂笑嘻嘻地回答。
他的性格其實相對古闆,一開始的時候,對曲澗磊都帶搭不理,就是不想惹上事。
如果不是這個性子,這麽大的礦場,也輪不到他來負責。
這裏天高皇帝遠,選負責人首先要看的就是穩重,太活躍反而不好。
所以他能出聲附和,也确實有點難爲,但是現實如此,由不得他不低頭。
頓了一頓,他又出聲發話,“那個紅……前輩的傷勢怎麽樣?”
曲澗磊淡淡地回答,“他要休整一段時間,以後由我來負責協調。”
“這個……”李昂有點爲難,“閣下,可能在近期内,萬密會有至高前來。”
說是萬密,其實就是賽爾财團。
“那就來吧,”曲澗磊不爲所動,“你們高層的動向,無需告知我們。”
他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好,但其實還是緊守着被雇傭者的底線。
我們隻管幹活賣命,你家至高的行蹤,沒必要跟我們說。
李昂遲疑一下回答,“聽上面的意思,是想約見一下你家的那位。”
“這個不用了,”曲澗磊毫不猶豫地拒絕。
他見過清弧和賈水清等人的做派,深知對于那些至高來說,很多客套是多此一舉。
所以沒必要在意那些虛應故事,直奔主題才是最有效的溝通方式。
“你們聘用我們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承諾出動至高,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開什麽玩笑,幫你們殺了個至高已經不錯了,現在還想套近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