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穿越之後,秉持着一個原則:救人不能白救,一定要收取報酬。
在藍星,他沒這個毛病,但是帝國根本沒有“助人爲樂”的說法。
他們大緻的理念是:别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當然,不管什麽時候都不缺聖母,尤其是自身條件比較優越的時候。
曲澗磊覺得自己沒條件做聖母,那麽另類會引起别人關注,不符合他低調的作風。
中年男人才要回答,女人先出聲了,“五百萬,順路送我們到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
曲澗磊一聽這話還算厚道,順路都能賺五百萬。
如果把對方放到瀾雲集市,這一行人回去肯定用不了五百萬,此前開的一千萬都用不到。
不過賬不是這麽算的,人家也耽誤了時間,還需要居中周轉。
太空裏趕路,誰還不是有急事的?前一陣碰到的那種惡心人純屬意外。
所以他搖搖頭,“五百萬太多了,一人十萬,七十萬就行,但是要銀票或者黃金。”
其實銀元也行,但是看這一波人乘坐的救生艇這麽小,哪裏可能有這麽多銀元?
對這個現金要求,沒有人感到意外,冰屬性女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沒問題。”
倒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出聲發問,“爲什麽送到星體都要一百萬,順路隻要七十萬?”
曲澗磊無奈地看他一眼,“一個是繞路,一個是順路,你說呢?”
年輕男人是個剛到C級的覺醒者,看起來見識不太多,“那你爲什麽不要能量塊?”
曲澗磊聞言反問,“我倒是想要,你們有嗎?”
年輕人還要開口,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夠了,别胡鬧。”
年輕人有點不服氣,“可是明明咱們有能量塊,去拿一下就行了。”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發問,“這是怎麽個意思?”
“沒有别的意思,”中年男人搖搖頭,“前兩天跟路過的星艦幹了一架……”
兩艘武裝商船大打出手,結果對方受傷逃走了。
他們想要離開,不成想動力系統發生了火暴炸,損毀了。
要說固守在商船上也能求救,但是對方跑路前留下狠話,說這事沒完。
于是他們留了一些艦員在商船上,主要人物坐了救生艇逃走。
年輕人的意思就是說,商船上還有幾百萬的能量塊,回去取一下也不費多長時間。
當然,能讓這艘武裝商船把自家受了傷的商船拖走,那就更好了。
他這麽想沒錯,然而,這個建議裏,存在着嚴重的不妥。
首先對方需要改變航線,這涉及到了相當數量的能源。
最重要的是,他的提議很可能讓這艘商船也卷入糾紛。
甚至可以說,這個建議有很明顯的“拉人下水”的嫌疑。
人家好心來救援,結果被救援者恩将仇報——這麽做也太不地道了。
中年男人很清楚,敢跑星際航行的,鮮有腦瓜不夠用的,謹慎更是艦員們必備的品質。
如果對方懷疑己方的用意,一旦發作起來,自己這一行人的性命都堪憂了。
所以他才出聲阻攔——終究還是年輕,說話根本就不過腦子。
曲澗磊揉一揉眉心,對方的解釋确實有道理,也有誠意。
不過他生出了一些好奇心,“都在星際裏航行,好端端的怎麽會打起來?”
他已經決定了,假如對方含糊其辭,或者對面兩家明顯有仇,他是絕對不會摻和的。
但如果不是這些原因,隻沖着對方的坦誠,他也可以考慮要不要伸手。
說到底還是錢鬧的,這緊巴巴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然而,聽完對方的解釋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異常怪異。
合着對方跟他一樣,也是遇到了“惡心人”,跟他的遭遇極其相似。
這一行人脾氣也不好,一樣地警告射擊,最後惱怒之下大打出手。
不會是同一個家夥吧?曲澗磊覺得,星際航行的艦員裏,不可能有太多這種奇葩人物。
說句客觀點的話,絕大多數常年在太空的艦員,都不是什麽好鳥,老實人吃不了這碗飯。
因爲星際航行很枯燥,艦員們碰到軟柿子的時候,随便欺負一下很正常。
但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也僅僅是尋個樂子,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
像這種容易導緻兩艘星艦大打出手的行爲,就算艦員想這麽做,艦長也得答應才行。
這可是星艦,普通人十輩子的工資也買不起。
他沉吟一下發話,“我幫你們把那艘星艦拖到可以維修的地方,給多少費用?”
對方幾人明顯錯愕了一下,A級女人看着他,遲疑地發話,“一千萬?”
這個開價明顯偏低了一點,她又補充了一句,“關鍵是現金和能量塊不太多。”
主要是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對方明顯是順路,“要不,拖到能回天柄的地方就行了。”
修不修的無所謂,人先到了安全的地方,其他事情可以慢慢來。
曲澗磊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可以,不過要發生戰鬥的話,還要加錢。”
“閣下敞亮,”中年人豎起一個大拇指,“不過冒昧問一句,這艘商船……能戰鬥嗎?”
不怪他這麽問,一開始看到一艘攻擊艦,他還以爲這是一個很強橫的勢力。
到了商船這裏,那真的是慘不忍睹,實在太破爛了。
哪怕貨艙裏還有一艘攻擊艦,但是主戰星艦的實力跟不上,那也是白搭。
曲澗磊淡淡地看他一眼,“我都不介意被你們當刀用,你覺得我傻嗎?”
“好吧,是我冒昧了,”中年男人聽到對方都這麽說了,也就放下心來。
難道破爛隻是僞裝?這小行星帶的水,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然而,最後他還要敲定一點,“勞煩閣下去跟艦長說吧,能帶我去見一下嗎?”
你面前的就是艦長!曲澗磊無語地搖搖頭,這艘商船上,我是唯一的艦長和艦員!
“抱歉,不可以……你們這群人,吃住要在貨艙裏,不得進入主艙,有問題嗎?”
一個年紀大點的女人聞言愕然,“吃住好說,但是洗浴的話……”
洗浴隻是托詞,說到底是貨艙裏沒有衛生間。
“那隻能湊活了,”曲澗磊面無表情地回答,“如果忍不了的話,你們可以離開。”
衆人聞言,齊齊看向A級的女人——這位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很幹脆地點點頭,“好說,這點苦不算什麽。”
身爲A級,她幾天幾夜不吃東西不睡覺都沒有問題。
平日裏,她非常注重生活品質不假,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還矯情個啥?
等他們指出交戰區域之後,曲澗磊的表情又有一點怪異。
大頭蝴蝶卻是已經在他腦海裏轉動了起來,“這不就是咱倆兜風遇到的戰鬥嗎?”
我就說嘛,曲澗磊無語地撇一撇嘴,小行星帶再混亂,也不至于有那麽多的戰鬥。
他們趕到一百多萬公裏之外,找到了那艘動力全毀的星艦。
這艘星艦的體型不是特别大,但是裝甲很厚,武器孔極多,一看就不好招惹。
曲澗磊看得有點咋舌,敢打這艘星艦腦筋的人,真不是一般的莽。
星艦上還有艦員在守護,甚至還有部分武器能使用。
所幸的是,中年男人提前亮明了身份,對面也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8384探出機械臂,将星艦鎖扣在自己腹下,轉身加速離開。
緊接着,下方的星艦又傳來請求,希望艦員們能進入商船。
因爲動力系統被摧毀,星艦上的艦員隻能在封閉空間内苟延殘喘,其中還有傷員要救治。
曲澗磊還是那個态度,進來可以,隻能在貨艙裏待着。
好在這艘星艦總共也就二十多個人,貨艙再小,容納他們也沒什麽問題。
看到他們安頓好了,曲澗磊點點頭,拾階而上進了主艙。
主艙門關閉之後,下面就紛紛議論了起來。
有人是在講述經曆,也有人在打聽消息。
更有人圍着兩艘攻擊艦打轉,“可惜了,咱們星艦上沒這玩意兒,要不然他們跑不了。”
一名粗壯的C級戰士走到A級女人身邊,他是星艦上的留守人員,戰鬥經驗豐富。
他的忠心毋庸置疑,此刻小聲發話,“這艘星艦……感覺有點怪異。”
女人搖搖頭,“别多說……人家畢竟是救了咱們。”
C級戰士也知道,她擔心貨艙裏有送話器,“我是有點擔心,咱們這些傷員……”
“我這兒有藥,”曲澗磊的聲音從擴音器裏傳了出來,“費用可以回頭結算。”
其實他這麽說,還有很明顯的警告之意:老實休息,别逼逼賴賴說那麽多。
C級戰士的嘴巴動一動,最終默默地歎口氣:我是想争取更好的養傷環境。
A級女人沉吟一下發話,“有A級結晶嗎?五十萬一顆,我買。”
她手上的A級結晶确實不多,但更重要的是,她要試探一下,對方有沒有A級覺醒者。
剛才那個平凡的家夥,身上的氣息她捉摸不透,不排除是A級的可能。
“五十萬一顆?可以,”曲澗磊很幹脆地回答,“要用能量塊支付,你要幾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