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聽對方解釋完畢之後，又走了一段路，發現了一輛無人的越野車停在那裏。
上前一問，果不其然，這越野車就是旁邊小店店主的。
他走進小店跟店主商量一下，用二十塊銀元租了四個小時的越野車——靜止的。
店主其實不是很想租，不過閑着也是閑着，何必得罪一個C級戰士？
曲澗磊買了一瓶相對便宜的飲料放在車頂。
不知道爲什麽，做這些的時候，他總覺得有點怪怪的，總想買一瓶最貴的放在車頂。
萬一是個醜女人拿了飲料，我該不該讓她上車……啊呸，我都想什麽呢？
一個小時過去了，無人問津。
兩個小時過去了，還是無人問津。
第三個小時一開始，來人了，卻是問他能提供什麽業務。
合着是那些搞中介的人發現此人是新人，又久久沒有人理會，想上來聯系業務。
曲澗磊也不回答，就那麽冷冷地看着對方，半分鍾之後，對方不敵而退。
一分鍾後，又有人來問價了，這次可是正經業務了——保镖。
有人來這龍蛇混雜的地方招保镖？曲澗磊覺得這事兒比中了五百萬的彩票還不靠譜。
僅次于給秦始皇打錢了。
但是還不能明确拒絕，好不容易有人詢價了，“一天一萬吧……要管吃！”
“一萬？”問價的是個中年男人……偏老一點，驚訝到露出了全部的32顆牙齒。
每一顆牙齒都潔白完整，牙型也整齊，絕對是認真保養過的——肯定是有錢人。
“這位朋友，C級戰士好像沒有這行情。”
“我就是這行情，”曲澗磊淡淡地回答——你愛請不請。
“可是……”男人指一指車頂上的飲料，真的是相當無語——你是中等偏下的！
“是呀，”曲澗磊點點頭，很坦然地看着對方，“我開價已經很低了，你要知足。”
“這個……”男人猶豫一下發話，“能留個腕表号嗎？我需要回去請示一下。”
“不能，”曲澗磊很坦然地看着對方，“雇主提供通訊設備，我的腕表号是個人隐私。”
男人的額頭開始冒汗，“可是沒有腕表号，我怎麽跟伱協商聘請事宜？”
曲澗磊一攤雙手，“抱歉，那是你的事，對我來說，你最好現場做出決定！”
現場做不出決定，那就别叽歪了，大家都很忙的，不是嗎？
“啊？”男人聞言頓時傻眼，你這是談業務的态度嗎？
就在這時，他耳中的微型耳機傳來了聲音，“問他失敗了會付出什麽代價。”
曲澗磊聽到轉述之後搖搖頭，“代價？沒有代價……我的生命就是最昂貴的代價！”
其實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他倒是可以爲幫助朋友付出代價，但是保镖……還是這種素不相識的人？
關鍵是目的也成謎，他玩命上才是傻的。
耳機裏的人又發話了，“呵呵，有意思，你問他……會爲自己的話負責嗎？”
面對這個問題，曲澗磊點點頭，毫不猶豫地回答，“會！”
會負責才怪，反正他現在的容貌也不是真的，到時候大不了換個馬甲卷土重來。
“呵呵，還真敢胡說啊，”耳機裏的人冷笑一聲，“半點誠意沒有。”
“不過無所謂，答應他，一天一萬而已，不算什麽。”
男人定了定神，然後才發話，“好吧，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要求？”
你最好識相一點，還要提别的要求，那我就隻能拒絕你了。
“還有個要求……”曲澗磊沉吟着發話，“給我辦個暫住證！”
“暫住證……”男人好懸沒噴出一口血來，“你做保镖沒有暫住證……怎麽取信于顧客？”
曲澗磊根本沒有回應他的質疑，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确有其事。
男人等了一陣，終于反應過來了，“懂了，你其實就是不想接這一單。”
“你這話說的，”曲澗磊冷哼一聲，“槍手谷裏，有多少人沒有暫住證，你心裏沒數嗎？”
“可你一定是故意的！”男人的臉黑了下來，這麽大的單子，你拿暫住證來做借口？
這麽曹丹的主兒，真的沒必要合作了！
然而緊接着，耳機裏傳來了聲音，“答應他，呵呵……不想蹚這一趟渾水？由不得他！”
與此同時，曲澗磊正在回答，“我本來就沒想做保镖，是你要跟我談論這個業務。”
“你既然請保镖，肯定是有強有力的對頭，沒錯吧？”
“我爲這麽少少的一點錢，結下這麽大的仇家，犯得着嗎？當然你要幫我辦暫住證。”
他的話說得沒錯，但是男人好懸又噴出一口血來，“你管這叫少少的一點錢？”
“很多嗎？”曲澗磊疑惑地問一句，“一天都不到一百萬啊。”
天可憐見，他說得真的很克制，他一天賺一百萬也不止十來八次，一天一千萬都好幾次。
男人愣了一愣，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
過了一陣，才緩緩點頭，“好的，我答應你了，現在跟我走？”
曲澗磊不以爲然地點點頭，“好啊，走。”
對方通訊的耳機雖然隐秘，但是能瞞過他？
他跳下車就跟着對方走了，倒是店主人走出來，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車，足足愣了三分鍾。
然後他撥通個腕表号，“三哥，明天來我店子門口，有好買賣……”
“到時候我車上放一瓶飲料……放心，你也是C級呢，有大錢賺！”
男人見曲澗磊跟着上了自己的車，也有點懵，“這個……你的車怎麽不開？”
“那是我租的車，四小時二十塊，”曲澗磊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是不是很失望？”
“你可以毀約，咱們現在還沒有簽約，我無所謂的。”
然而男人就算再傻，也察覺到對方的異常了，帝國文明發展到現在，通俗小說也很流行。
就像藍星上，不止神州有射雕倚天，西方也有基督山伯爵，成年人誰還沒有一顆童心？
他不以爲然地笑一笑，“這種大單，你看到店主人垂涎的目光了嗎？怎麽你很抗拒？”
“因爲對我來說，這真的是小錢，”曲澗磊懶洋洋地發話，“而且，我讨厭别人試探我。”
男人聞言頓時語塞，好半天才問一句，“你知道那家中介是我派過去的？”
他有點理解對方的心情了，難怪會這麽開價。
不知情的人看起來，是那家中介忍不住試探，曲澗磊拒絕，然後旁邊觀察的人終于下單。
但是事實上，那家中介的試探，是這個男人授意的！
試探失敗的話，沒什麽大不了的，無非是正常的商業合作，成不成都無所謂。
做生意嘛，隻要損失控制在可控範圍内，那都沒問題。
如果試探成功，他才會冒頭出來邀請。
這依舊不會引起太大的關聯想像——盯着曲澗磊的不止一家，有人先抛出橄榄枝也正常。
然而，被試探的對象主動說出這一點，這就有點讓人尴尬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代表此人是真有點本事的。
“我什麽也不知道，”曲澗磊淡淡地回答，“也不知道你耳朵裏有沒有耳機。”
這話一出，男人直接閉嘴了，至于他的跟班，一個C級的水屬性根本不做聲。
耳機裏也再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車子把曲澗磊送到了北郊的一個院子，院子不大，也就兩萬多平米。
院子裏有三棟小樓，一主兩副，主樓高有九層，但是占地不大，有點類似于哥特式建築。
院裏有八棵古樹，起碼四五百年了，老舊樓房配以斑駁的樹皮，給人一種厚重的曆史感。
曲澗磊沒下車就感受到了，院子裏起碼有兩百多人，居然……還有個A級？
A級他殺得多了，見得更多，但是家裏有A級，還要高薪聘請C級，這個邏輯他不太懂。
不過不懂也無所謂，還沒簽約呢不是？
下車之後，中年男人帶着他走進主樓，來到一樓的一個房間。
房間裏有兩人，一個是B級的土屬性，一個是女性改造戰士。
看到中年人進門，B級戰士居然站了起來，笑着發話，“福特主管好。”
此人原本是斜靠在沙發上，居然起身向一個改造戰士打招呼，可見中年男人的位置不低。
男人沖他點點頭，“石柱你好，夜班嗎？”
石柱點點頭，“順便過來領裝備，突擊機甲還少兩台，無人機要五台。”
福特主管微微颔首，然後看向女性改造戰士，“琳娜，準備一份聘用合同。”
琳娜看了曲澗磊一眼，拿出一張表來，“姓名？”
“爆裂箭，”曲澗磊很幹脆地回答，金屬性嘛，有個這樣的綽号很正常。
他原本想叫個“鋼盾”什麽的，但是一想那是以守護爲主的，就放棄了。
他可不想成爲頂在前面的肉盾，強調殺傷才是正理。
琳娜再次擡起頭，很無奈地看他一眼，“要真實姓名。”
“真實姓名……”曲澗磊一攤雙手，“這要取決于你們幫的辦理的暫住證上叫什麽。”
“嗯？”他這個回答，不但讓琳娜和石柱看了過來，連福特也訝異地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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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