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聞言，表情越發古怪了，“就算我真有，你們就敢搶？真是不知道死活！”
卡米麗的臉上微微一熱，不過還是硬着頭皮回答，“隻是一個委托，并不存在主觀故意。”
曲澗磊聽到這裏，氣得笑了，“你們活得還真是夠自我，隻要能說服自己，啥活都敢接！”
“倒也不是，”卡米麗遲疑一下，硬着頭皮回答，“萬一您是機緣巧合得到的呢？”
曲澗磊白了她一眼，那是看白癡的眼光，“弱智成你這樣，長這麽大也不容易！”
“你要說神文說傳承，都可能機緣巧合得到，人工智能……你機緣巧合一個我看看？”
這邏輯還真沒問題，智能是有智慧的，不是神文或者傳承之類的死物。
憑良心說，小湖真是曲澗磊辛苦開發出來的，換個人撿到小湖，估計都無法正常使用。
卡米麗一擡雙手，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臉，這個嘲笑，她真有點無法接受。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确實有道理。
所以她隻能捂着臉，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們隻管接委托，把委托辦好就行。”
曲澗磊表情怪異地看着她，“真從我這裏得到人工智能，清道夫會把它交給必達貨運？”
我咋就這麽不信呢？
我也不信啊，卡米麗心裏明鏡似的，超級人工智能，哪個大勢力不想要？
希望星域的清道夫，基本上都知道緝私部的人工智能，羨慕的人多了去啦。
清道夫這個職業，很多人是覺得戰鬥力強。
但是嚴格來說，他們是處理問題的能力強。
清道夫的消息靈通，判斷能力也強，潛在影響力大，解決問題不一定要靠打打殺殺。
而人工智能不但能幫忙和彙總消息，關鍵是還可以主動出擊獲得消息。
緝私部那些耀眼的成績背後，不少就要歸功于那個人工智能。
要說清道夫對小湖沒有觊觎之心，别說曲澗磊了，就是卡米麗也不敢相信。
所以她隻能回答，“我們肯定會完成委托，但是必達能不能保住，就跟我們無關了。”
曲澗磊眉頭一揚，訝異地發問，“保不住……他們還可能保不住？”
“必達确實很強大，”卡米麗雖然驕傲，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但是同時，她也不忘表示，“可是比他們強大的勢力也有很多。”
“真是莫名其妙，”曲澗磊無奈地搖搖頭，“收買戴西斯難爲我的是誰？”
“當然也是必達，”卡米麗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訝異地發問，“你不會不知道這個吧？”
“哼，”曲澗磊哼一聲，“前腳收買，後腳滅門……你們跟必達合作，想過怎麽收場嗎？”
他含糊地回應了對方的問題，卡米麗還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沒有調查出這個來。
反正兩人的問答嚴絲合縫，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們是接委托辦事，不出岔子就好。”
“必達是很強，但是我們不出錯的前提下，必達想跟整個清道夫體系作對，還不夠格！”
“呵呵，”曲澗磊聞言笑一笑，“必達很強，你也承認這一點……是吧？”
“當然，”卡米麗很幹脆地點點頭，然後就怔住了，好像……哪裏有什麽不對？
曲澗磊看着她，好整以暇地發問，“必達都不敢來公然找我的茬兒，誰給你們的膽子？”
這個問題……就很尴尬，不過卡米麗終究是清道夫裏的傑出人物。
剛才她各種懵懂，無非是突然遭遇了很少遇到的事情，産生了一些錯位感，才進退失據。
現在熊貓的問題雖然刁鑽，但是對她來說，反而是小兒科了。
她正色回答，“必達未必是不敢，隻不過我們抵禦風險的能力強。”
“對他們來說，花點小錢，請個得力的幫手，還能做擋箭牌，何樂而不爲？”
“擋箭牌？”曲澗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隻不過那些狠話，他也就懶得說了。
“我們當然是擋箭牌，”卡米麗覺得自己被小看了，有點惱火。
她是真的光棍，“你知道布裏茲不是第一天了，不是今天我來，你什麽時候會找我們？”
不愧是兩個人就滅了上百口人的主兒，急了眼根本不管對方是誰。
“呵呵，”曲澗磊又是不以爲意地笑一笑，“扯大旗作幌子而已。”
如果不是顧忌清道夫這個群體，區區一個布裏茲，他真不怕碰一碰。
就是小湖說的，明面上不過是四個A級，加上隐藏和能請來的，不會超過十個A級。
當然，就算四個A級，也足夠他打起全部精神，認真對待了，而且必須得分開對付。
超凡者之間的戰鬥就是這樣，戰略上可以藐視，戰術上也藐視的話，那是作死。
反正對方在明他在暗，隻要沉住性子慢慢磨，十個A級也無所謂。
他甚至不怕吹個牛，如果布裏茲有上級團隊的話，一兩個至高，也不是不能挑戰一下。
“那我們也有大旗，”卡米麗毫不猶豫地回答，“你還是顧忌的。”
曲澗磊也懶得跟她争辯，隻是帶理不帶理地表示。
“如果你們繼續這麽對待赫爾特曼，你能看到我會不會顧忌。”
侍衛長雖然提醒過他，不要跟清道夫爲敵，可是也表現出了厭惡和氣憤的态度。
也就是說，赫爾特曼有點無可奈何，但是能不加掩飾地破口大罵。
既然可以罵人，那麽情急之下發生沖突的可能，也是有的吧？
其實看清道夫這桀骜不馴的樣子，跟官府發生沖突，應該不是小概率事件。、
不但敢公然滅殺緝私官員的家屬，甚至偶爾還會幫軍方出手，官方可能一點脾氣沒有？
當然，這都是曲澗磊的猜測，并不能确定是不是這麽回事，不過應該不會差太多吧？
但是卡米麗聽到這話，臉色又是一白，她終于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官府跟清道夫的關系，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了，發生過沖突沒有？肯定發生過！
哪怕是出于誤會的沖突，都發生過不少，就更别說清道夫引起官方不滿後的沖突了。
不過這種事情發生，雙方都會盡快低調協調處理，避免讓軍方尋到什麽機會挑撥。
布裏茲團隊來四号星之後，對官府不怎麽買賬，這是一種姿态，也是一個過程。
首先他們要對希望星有所交代——我們确實在爲咱們星球争取利益。
其次就是暗示四号星官府，我們是合作者，不是你們的下屬或者打手。
這是一個磨合的過程，尤其是這種新的星球政府，對此并沒有太多經驗。
事實上，因爲星球的不同，清道夫與官府之間的合作力度和廣度，也不盡相同。
不同的星球之間，确實存在不同的亞文化，算是地域特色。
所以前期的磨合程度，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後期的合作方式，出現新的地域特色。
布裏茲對赫爾特曼的不客氣，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可到了這個時候，卡米麗終于意識到了一點：以前我們不客氣，是确定對方無可奈何！
誠然，四号星有不止一個至高，不過動用至高對付布裏茲，就有點過了。
隻要至高不出，布裏茲還真不怎麽把赫爾特曼放在眼裏——你隻是星球老二的人！
如果侍衛長是老大官邸的人，還會受到點重視，但是霍伊爾……不太夠格。
赫爾特曼如果動用所有權力，重創布裏茲不難，徹底剿滅的難度比較大。
問題的關鍵在于，他不可能這麽做，侍衛長心裏清楚，布裏茲的人也清楚。
然而，如果真有那麽一股勢力，願意幫侍衛長剿殺布裏茲，侍衛長也未必會攔着。
劉姨就曾經提醒曲澗磊，不要被霍伊爾當刀用了。
可是卡米麗壓根兒就沒有想過，熊貓可以成爲霍伊爾的刀。
她已經習慣了四号星的反應——新興的星球政府，根本就抽不出精力管理清道夫。
侍衛長此前的反應，也證明她的想法沒錯。
但是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了：熊貓是可以對己方團隊造成傷害的人！
清道夫的消息靈通程度，比一般勢力強太多了。
他們甚至都已經分析出來，庫什尼爾至高的死，絕對跟熊貓有關。
否則三号星的軍方瘋了，居然會去大戰區總部申請限制令，以限制他離開？
其實庫什尼爾遇害那天，戰況太激烈了，四号星上多少清道夫都關注到了。
隻不過，沒人敢随便靠近——兩名至高已經到了現場，都硬生生被攆走了。
熊貓不但跟這種勢力有瓜葛，更糟糕的是，他還有半官方的身份。
隻要他願意，哪怕不依靠侍衛隊，解決掉布裏茲團隊，也是輕而易舉的。
以前清道夫可以欺負赫爾特曼湊不齊人手，現在人家不用湊了，直接放出熊貓來就行。
更坑的是，這樣的對手，還是布裏茲自己找的。
想明白這些，卡米麗恨不得扇自己一記耳光，哪裏還敢再趾高氣揚？
她緩緩點頭，“好吧，是我們考慮不周，這個委托，我們會放棄的。”
别說什麽職業精神，在生死選擇的面前，這都不值一提。
“隻是放棄？”曲澗磊訝異地看她一眼，看把你臉大的，“我是不是還得說聲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