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聯系格拉蒂，還是通過了三号星的跳闆，保證不讓别人察覺自己的真實位置。
侍衛長夫人正好在家中，接到他的通訊之後，有點意外，“不是說你最近比較忙？”
曲澗磊一聽就明白了，赫爾特曼并沒有告訴她，自己将要做什麽。
這種情況在帝國，其實比較少見，因爲這裏的大戶人家興盛是一家子，毀滅也是一家子。
大概是，刺殺至高這種事，實在太嚴重了，所以侍衛長才不讓夫人知道？
曲澗磊并沒有糾結這些細節，他直接發問，“聽說那誰遇刺了？”
“切，誰知道是真是假？”格拉蒂很不屑地表示。
“兩種可能，一種是确實有他的仇家出手，但是我家那口子認爲，他更可能是演戲！”
“明白了！”曲澗磊沒有說更多，直接挂斷了通訊。
侍衛長是過了午夜才回來的。
聽說熊貓聯系了自己的夫人，他怔了一怔，然後歎口氣。
“唉，你怎麽不讓他聯系一下我？我也找他有事！”
他最近一直在尋找熊貓，尤其是這兩天，但是對方有技術高手保護，根本查找不到。
格拉蒂卻是回答，“現在這滿城的警戒，他找你……伱确定自己沒有被盯上？”
侍衛長又歎了口氣，“我知道他不方便，但是……事情真的有點嚴重。”
他跟夫人說過，阿内特可能是自導自演。
然而，他沒有指出一個問題，四把手的遇刺，表明針對老闆的刺殺，已經迫在眉睫了！
首先阿内特住院，基本上沒可能發号施令了，如果接下來霍伊爾遇刺，他沒什麽嫌疑。
二把手和四把手在聯席會議上的對嗆，隻能說是政見不同，以前雙方也沒有少吵過架。
正經是兩個副行星長先後遇刺，容易讓人想到其他因素上。
也正是因爲老闆危險了，赫爾特曼才會這麽晚回家。
格拉蒂面對丈夫的不安，不以爲然地表示，“他聯系的是我，而不是你……”
“他應該有自己的考慮，你覺得他像個傻瓜嗎？”
侍衛長聞言，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确實，連這都猜不到的話，我也太小看他了。”
他的話說得含糊，格拉蒂來了興趣，“他應該猜到什麽？”
“别問這麽多了，”侍衛長搖搖頭，“如果他再聯系你，你告訴他抓緊時間做項目。”
然而，曲澗磊哪裏還用提醒？他聯系格拉蒂，就是覺得事态蹊跷。
聽到阿内特可能是自殘，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霍伊爾的麻煩快來了！
他跟第一副行星長沒什麽交集，但人家是雇主，沒了雇主誰給尾款？
“小湖，分析一下那家夥的動向，最近有規律可循嗎？”
“沒有，他一直在亂跑，”小湖分析起情報來，聲音也是軟軟的糯糯的。
“他在每個地方待的時間都不會很長，最多四個小時，而且時間長短也是随機的。”
曲澗磊想了想，又出聲發問，“回四戰區總部的時間也不固定？”
庫什尼爾有個習慣，晚上必然要回戰區總部休息，不會在社會上随便找地方過夜。
“不固定，”小湖回答道，然後又好奇地發問，“你是想在戰區總部外面埋伏他？”
四戰區的總部在豐饒市的城郊結合部。
不過因爲是戰區性質，周遭沒有什麽民居和經營性店鋪，有大片的林地和空地。
這裏甚至還有小型武器射擊場和試驗場。
曲澗磊點點頭，“确實有這打算，不過距離戰區太近，時間不太夠，還有挑釁的嫌疑。”
在戰區總部的門口埋伏軍方至高，誰家的軍隊受得了這個？
小湖頓了一頓，才又發話，“其實我有點奇怪，他爲什麽會頻繁外出？”
這倒不是它覺醒了獨立意識，而是根據情報顯示，大部分的至高都很宅。
好吧，用“宅”來形容不是很合适，主要是大部分的至高很少頻繁活動。
至高壽命可達三百歲，他們有大把時間用來修煉或者鑽研，沒必要跟别人頻繁溝通。
溝通得多了，因果就多，會耽誤很多時間。
都已經是至高了，誰還不想再進一步，看一看至高之上的風景？
就像賈老太，哪怕是沖擊至高之上失敗，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做事習慣也養成了。
她平時在圖書館的孤本樓，就跟隐身一樣，連自家重外孫女都很少接觸。
如果不是曲澗磊勾起了她的興趣，後來又跟她聊得很來，她才懶得多接觸這個後輩小子。
曲澗磊卻是不以爲意地笑一笑，“四處刷存在感，所以霍伊爾是真正危險了……”
堂堂的至高，都在制造不在場的證據了，爲的是什麽，那還用問嗎？
不過緊接着，他腦中的靈光一閃，“他在夜晚，肯定會一直待在總部嗎？”
小湖瞬間就做出了回答，“不能斷定，待在總部的，可能隻是他的腕表。”
不愧是人工智能，瞧瞧這強大的邏輯能力。
曲澗磊點點頭，“所以，他可能晚上出去……至高不可能沒有納物符！”
對A級戰士來說，納物符可能比較珍稀，但是紮裏夫星上，靈狐也有不止一張納物符。
然而對至高來說，就簡單多了，開一開口，都會有人主動送上。
庫什尼爾白天到處亂跑，也沒有用納物符隐藏腕表，顯然就是想讓大家知道他的位置。
那麽，他晚上的腕表依舊彰顯定位，恐怕不僅僅是擔心錯過重要的訊息。
把腕表留在宿舍，自己悄然跑出去，可不就能制造明顯的假象？
曲澗磊甚至可以想像得到，此後可能有那麽幾天，庫什尼爾會一直待在總部。
然後在這段時間裏……霍伊爾就被刺殺了！
這樣的操作，并不能完全洗刷庫什尼爾的嫌疑，但是哪怕隻能減輕一點，也值了吧？
曲澗磊把事情想通透了，但是小湖着急了，“他晚上出來的話，我可不方便跟蹤啊。”
這家夥有點痞，但卻是真的想幫忙。
曲澗磊卻是思索着表示，“他悄悄出來的時候，也許正合适咱們發起偷襲。”
然而，有些人的操作真的讓人無語。
當天晚上接近淩晨的時候，庫什尼爾居然從戰區總部裏出來了。
他依舊是騎着那輛大功率摩托車，一身廢土風的打扮，呼嘯着揚長而去。
曲澗磊正好埋伏在不遠處，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半夜悄悄出去嗎？”
小湖卻是在他腦海裏出聲，“偶爾半夜出去，也是堂堂正正，這叫人設。”
曲澗磊沉聲發話，“腕表帶了嗎？”
“帶了，”小湖毫不猶豫地回答，“這也是人設，不做陰暗的事情。”
“真是扯淡了，”曲澗磊不以爲意地笑一笑，“欲蓋彌彰。”
不過他也不着急做出反應，這兩天街上查得緊，一不小心就要遭遇盤查。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小湖就興高采烈地表示，“庫什尼爾在一個關卡處被攔住了。”
在戰區總部附近，這些人肯定都已經知道庫什尼爾了，但是遠一點的關卡就未必了。
對一般的至高而言，被人攔住查身份，是很恥辱的事，
但是庫什尼爾沒有在意，出示了身份之後，繼續騎着炸街的摩托離開了。
“不愧是至高啊，”一名檢查人員輕聲感喟，“一點架子都沒有。”
“那是人家心情好，”另一名同事潑了一盆涼水，“心情不好，殺了你也白殺！”
以小湖的能力，隻知道那個定位在關卡處停留了，并不能感知到說了些什麽。
當然，過一段時間，它還是能聽到的——現場就有錄音錄像設備，會上傳的。
不過現在顯然不用那麽麻煩，曲澗磊釋放出精神感知，直接就感知到了。
曲澗磊對情況比較了解，但是他并沒有着急跟上去。
狙殺至高可不是個小事，再謹慎都不爲過。
庫什尼爾大半夜不睡覺出來，也不是沒有原因，是四号星後備役出了點事。
這兩天星球上搜查的力度加大，光是城衛和巡衛已經忙不過來了，征調了部分後備役。
有後備役的家屬，被城衛調戲了，對方據說來頭不小，還要如何如何。
分散的後備役，跟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但是彙合起來的後備役，那是僅次于軍方的存在。
帝國第二武裝力量，那真不是白叫的，後備役拉出一票人馬，暴揍了對方一頓。
城衛這邊不答應了，巡衛也出來維護秩序，大緻來說是對後備役不太有利。
現在庫什尼爾趕過去，就是處理這件事。
這事兒其實可大可小，根本沒有到了出動至高的必要，但是他想管，當然也能管。
庫什尼爾認爲，自己把心思放在這種突發事件上，其他地方發生别的事，他的嫌疑更小。
到場之後，他表示出了至高的強硬——欺負後備役沒人管嗎？
爲了表示重視，他還特地停留了一個多小時，對在場的後備役做了安慰。
後來後備役的相關高層發出邀請，希望他去後備役的住處留宿，被他幹脆地拒絕了。
跟戰區總部相比，後備役的居住條件要差不少，關鍵是各種閑雜事務太多了。
騎着大功率摩托，庫什尼爾風馳電掣地往回趕。
某一個時刻，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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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