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的問題問出，赫爾特曼毫不猶豫地回答，“價格你開！”
購買這種級别的消息，那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好吧？
曲澗磊想了想，沉聲回答，“我如果想要稀缺資源呢？”
果然不是錢的問題！赫爾特曼在腕表那一邊沉默了。
對他來說，錢的問題很好解決，别說幾百萬幾千萬，就算幾個億，那都不是什麽大事。
隻要他願意張羅，這點小錢真不算什麽，一旦老闆扶正，他就是整個星球的大管家。
但是稀缺資源，那就不好說了，“這個要看情況……我隻是個伺候人的。”
曲澗磊想一想發話，“可以确定價格超過百萬吧？”
“沒有問題，”不等赫爾特曼回答，格拉蒂先表态了，這點小錢她能做主。
“但是你說的這點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消息。”
曲澗磊也沒遮着掩着，把星門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說完之後，赫爾特曼很幹脆地回答，“星門的事我聽說了，但是肯定過不了的。”
“不要那麽主觀好不好？”曲澗磊懶洋洋地發話。
“如果侍衛長認定是這樣，那今天的談話到此爲止，怎麽樣？”
“不要這樣，”赫爾特曼發話了，“你糾正我們的錯覺，情報才能更值錢，對吧？”
“好吧，誰讓我缺錢呢？”曲澗磊歎口氣，“克萊斯可能答應支持他。”
“不可能吧？”赫爾特曼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四号星的人都不會原諒他。”
“不原諒又能怎麽樣？”曲澗磊不以爲意地笑一笑。
“隻要他當了星球老大，還能把他攆走不成？”
“你可以直說了，”格拉蒂終于忍不住了，“兩個大男人，比女人還磨叽。”
曲澗磊笑一笑，“如果說，他是需要得到一個至高的支持，沖擊行星長呢？”
格拉蒂聞言嘿然不語，這才是他們夫妻關注克萊斯的最根本原因。
霍伊爾想要扶正，克萊斯是目前已知的最大對手，想不關注都不可能。
夫妻倆是既得利益的共同體，還想在未來得到更多，當然不會忽視這些情報。
不過赫爾特曼又比格拉蒂看得明白，聞言他表示。
“至高的承諾，這東西做不得數，那瘋子不可能立字據，而且他也不是四号星的人。”
“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曲澗磊淡淡地表示，“反正克萊斯有點心動。”
“你确定克萊斯有點心動？”格拉蒂的眉頭一皺，“庫什尼爾手上能有什麽籌碼？”
頓了一頓，她又發問，“當時他是什麽表情？”
曲澗磊一攤雙手，“當時我又不在場。我隻是聽朋友說的。”
格拉蒂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所以這點消息，你要賣我一百萬？”
你這臉色……給誰看呢？曲澗磊一擺手，“那不要錢，你走吧。”
“好了熊貓，”赫爾特曼終于出聲了，“他一個女人，你沒必要較真。”
“你這個消息，已經值一百萬了……沒想到還有人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不得不承認，侍衛長的格局，終究是不一樣的。
但他還是要追問一句，“可是……那位至高開出了什麽樣的條件，才打動了克萊斯？”
曲澗磊沉聲回答，“我不了解，隻知道他心動了……當時我不在現場，隻是聽人說起。”
他肯定不能承認自己在現場，否則不但暴露了自己，也會連累到他人。
連累廚子也就罷了，還會把土夫子組織牽扯進來，甚至可能影響到紫玖仙……
曲澗磊比較宅，宅的人最不喜歡影響到别人了。
但是赫爾特曼又哪裏是那麽好忽悠的？
他很平靜地表示，“那你猜測一下，可能是什麽條件，能讓克萊斯敢違逆多數人意願？”
所謂的猜測，真的可能隻是猜測嗎？隻是那麽說說罷了。
曲澗磊沉吟一下發問，“如果阿内特也支持這個星門的建設呢？”
“阿内特？”赫爾特曼沉默了，好半天才又問一句，“确定嗎？”
阿内特是星球的四把手，跟老大走得很近。
原本是二三聯手，跟一四抗衡，現在三把手和四把手聯合的話，二把手肯定坐不住了。
“不确定，”曲澗磊毫不猶豫地回答，“你說了，要的是猜測。”
其實真不僅僅是猜測，這件事情他推算了很久，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而且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庫什尼爾的口型，大概是說了一個“老四”。
當然，他也不能确定是如此，原本也隻是想借此忽悠一下赫爾特曼。
就算猜錯了，也算個提醒不是？
但是不成想，赫爾特曼居然主動對号入座，他就省下忽悠了。
其實說到底，他說的這種可能性太恐怖了，侍衛長直接就被吓到了。
現在他承認是猜測了，但是赫爾特曼并不認爲是猜測——肯定是不方便說吧？
而且事實上，官府中人做事，也非常在意“料敵從寬”。
有些事情可能不會發生，但是萬一發生了呢？
越是利益紮堆的地方，警惕心理也就越強——曲澗磊把這種心理視爲“被迫害妄想症”。
侍衛長以前沒意識到這一點，現在則是越想越恐懼。
所以他都不去問證據了——就算沒有，老闆也得提防不是？
“阿内特和克萊斯的關系不是很好，他有什麽理由要支持呢？”
曲澗磊搖搖頭，“關系什麽的……重要嗎？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隻要能扳倒你的老闆霍伊爾，那麽四号星又會是一個新局面。
赫爾特曼問這個問題，并不是一定要得到準确答案，他隻是想說服自己。
如果熊貓真有準确答案的話，他反而要懷疑了——你怎麽能知道這麽多？
沉吟一下，侍衛長又發話了，“你的這個消息來源……”
曲澗磊沉聲回答，“偶然間獲得的，我隻是近期比較關注軍方而已。”
赫爾特曼繼續發問，“爲什麽會想起來關注軍方？”
曲澗磊随口回答，“軍紀官找過我的茬兒，近期又有人套近乎，我想活得明白點。”
軍紀官找過你的茬兒——是蓋文嗎？赫爾特曼還真不知道這個消息。
不過這不要緊，他本人也是出自軍方，這種消息随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套近乎的事……一樣很好打聽。
關鍵是隻要近期關注了軍方，就很難忽略庫什尼爾，這個至高最近折騰得太厲害。
所以這家夥的部分隐私被人關注到，倒也不算意外。
侍衛長沉吟一下，才緩緩發話，“你這個猜測……有些道理，确實不得不防。”
他已經認定是事實了，但是嘴上卻又強調是猜測，還真是個心思重的。
“你先把消息講了出來，不擔心我壓價嗎？”
這就是來自侍衛長的試探了，他要看看對方的格局如何。
不是他傲慢，上一次格拉蒂跟曲澗磊接觸的時候，侍衛長都懶得出面。
值得他開口試探，已經是把對方當做個人物了。
曲澗磊怔了一怔，然後不以爲意地笑了一聲，“那你就壓價好了。”
他本就不是很在意錢财，這一次找了一個缺錢的理由，也是想撇清幹系。
否則别人萬一注意到，他是來自二号星的援助教師，沒準會生出一些關聯想像。
要知道庫什尼爾在來之前，也是身處二号星——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瓜葛？
一旦引發這樣的猜測，他此刻的行爲就不是借刀殺人，而是引火上身了。
然而他的回答聽到侍衛長耳中，卻是另一種意思——有種你壓價試一試？
赫爾特曼本人，真是個不信邪的人。
他知道熊貓有背景，但是他身處的位置，見過的有背景的人海了去啦，可能吓到他嗎？
然而這一次，卻又不一樣，關系到了他老闆的前程。
很多人不一定能成事，但是壞事的能力綽綽有餘。
侍衛長現在知道，克萊斯和阿内特可能私下聯合起來了，在情報方面已經占了上風。
如果自己真要壓熊貓的價格，對方都不需要多做什麽，把這個情報再告知克萊斯即可。
“他們已經知道你們以爲隐秘的合作了”！
隻憑這一點，老闆霍伊爾想要暗中還擊的計劃，就要受到嚴重的影響。
哪怕老闆最後能成功自保，但是算計不了别人，這種損失也是無法衡量的。
爲了這麽一點蠅頭小利，壞了大事，智者不爲。
如果熊貓沒有把情報洩露給克萊斯，而是給了庫什尼爾，還能得到來自至高的友誼。
赫爾特曼平時是很傲氣的人，也有沖冠一怒的豪氣，但是并不缺養氣的功夫。
隻會打打殺殺的人，可以做侍衛，絕對做不到侍衛長。
他随意哼一聲，“開個玩笑，你知道來找格拉蒂，是信得過我們，怎麽會壓你的價？”
頓了一頓，他又出聲發話，“你想要得到些什麽資源？”
“結晶就好，”曲澗磊随口回答，“如果方便的話，再給些陣法資料，我最近在研究陣法。”
陣法資料的珍稀，是因爲信息壟斷的緣故，真的權限到了的話，成本并不高。
侍衛長沉吟了一陣，才緩緩回答，“結晶好說，陣法資料嘛……咱們見面最後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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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