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級護衛的這個通訊,不光是詢問那麽簡單,他也在感知熊貓的反應。
如果确實發現不對勁,侍衛長出面打個招呼,侍衛隊進學院調查一個老師,難度真不大。
但是對方的反應,符合他的猜測。
——略帶一點傲慢,得知情況後又有點幸災樂禍,同時,還敏銳地判斷出人沒太大事。
事實上,C級護衛心裏也不認爲,熊貓會有多大嫌疑。
這家夥尾款都沒付,擺明是得了便宜,再回頭買兇殺人,那得是多麽喪心病狂?
不過話肯定不能這麽說,他沉聲表示,“我老闆最近跟人結怨的……隻有你了。”
曲澗磊聞言,不屑地一笑,“你覺得我信嗎?跟你老闆結怨的人,少得了才怪!”
對面頓了一頓表示,“如果伱一直是這個态度,那我就隻能向老闆的姐姐提建議了。”
“你提吧,”曲澗磊很無所謂地回答,“我在學院等你們。”
就在這時,對面隐約傳來一個聲音,“問問他,錄音都給誰了。”
聽起來是格溫德倫的聲音,有點有氣無力的感覺——帝國的科技再發達,那也是穿透傷。
C級護衛重複了一遍。
曲澗磊不以爲然地回答,“我給沒給人,那是我的事,又不是我僞造的錄音。”
格溫德倫治療了一晚上,也有足夠的時間,來分析自己遭遇槍擊是什麽人幹的。
就像曲澗磊說的,他的對頭真不少,隻沖他昏昏沉沉的時候,猜了那麽多勢力就知道。
不過那些勢力忌憚他的姐夫,就把仇恨按下了——反正基本沒有不死不休的大仇。
但是也真不能排除某些人腦子一抽,對他進行報複。
或者說,有些仇恨已經很久了,對方以爲等待這麽長時間,再出手嫌疑已經很小了。
初開始的時候,他以爲是熊貓幹的,純粹是因爲這是最近結仇的。
而且他本人是打算繼續收拾熊貓,壓榨出更多的錢财,就覺得事情并沒有過去。
但是氣勁兒過頭之後,他仔細想一想,就像護衛說的那樣,熊貓沒有動自己的理由!
然後,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熊貓是不是把錄音放出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遭受的襲擊,很可能是來自斯塔爾家族。
對這個家族,格溫德倫還是比較了解的,别看這家族在本星域勢力小,但真不能小觑。
隻要是能跨星域的家族,要說沒點黑手段,誰信呢?
格溫德倫一開始對羅梅爾下手,并沒有告知對方。
他打的主意,是吞掉這個家族起碼大半的産業——在這一點上,他并沒有騙熊貓。
然而他沒想到,對方很快就查到了,他是幕後主使,于是獻上了一筆錢求放過。
錢也不多,就兩萬銀元,因爲斯塔爾家族也表示了:别把我們逼急了。
格溫德倫不是特别在乎這威脅,但是對方能迅速查明是他幹的,這個情報能力很可怕。
所以他收了錢之後,打算再從熊貓身上薅點好處。
從本意上講,他還是想要搞斯塔爾家族——因爲那些産業太誘人了。
至于說對方未來可能的報複?等二把手升到老大的時候,這就都不是事兒了。
然而很遺憾,熊貓拒絕被薅,接下來出現的一系列變數,讓他的計劃徹底夭折。
不過格溫德倫心裏清楚,斯塔爾家族對他,其實是有相當恨意的。
對方也猜得出來,他貿然地橫插一杠子,就是盯上那些家族産業了——這仇絕對不小。
他想了整整一個晚上,綜合起來考慮,他猜測了幾個仇家。
其中就有斯塔爾家族,他們可能從其他星球甚至星域招來了好手,對他進行報複。
不過這個家族要在此刻對他出手,那就應該有一個前提:熊貓把錄音放出去了。
否則,目前星球四把手高度關注的事情,斯塔爾家族怎麽也要給點面子才對。
熊貓會把錄音傳出去嗎?格溫德倫不是很确定。
按常情來說,熊貓跟斯塔爾家的仇恨,遠大于跟自己的。
但是這世界上,不止是有常情,還有一個詞叫“意外”。
格溫德倫經過一晚上的治療,精神多少好了一點。
聽到熊貓的話,他基本已經可以确定,這家夥應該是沒有把錄音傳出去。
所以他冷哼一聲,“我出手對付斯塔爾家,也是應你的請求,傳出去人家就能放過你?”
曲澗磊聽得就笑,“放不過那就來呗,我反正很樂意看到你倒黴。”
“你好好說話,”格溫德倫這時候還不忘擺架子,“考慮過後果嗎?”
“呵呵,”曲澗磊皮笑肉不笑地表示,“後果……反正被狙擊的又不是我。”
“正經是你這麽說,反倒是提醒我了,把錄音傳出去的話,我的危險就小很多了。”
“反正天塌了也有高個兒頂着,你說對嗎?”
“你!”格溫德倫氣急敗之下,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醫院的護士聞訊趕了過來,檢查一遍之後,淡淡地表示。
“沒什麽大事,受傷之後一晚上沒有好好休息,身體透支得太厲害,睡一覺就好了。”
C級護衛愁眉苦臉地看着昏迷的老闆,琢磨這事兒該怎麽處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C級的修爲。
女人看一眼昏睡着的格溫德倫,冷着臉發問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侍衛長的夫人,格溫德倫的姐姐格拉蒂。
“姐,”C級護衛苦笑一聲,“是有人偷襲,我們也不确定是誰。”
格拉蒂冷着臉表示,“我這個弟弟不争氣了點,但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欺負的。”
“所有的嫌疑人名單,都給我列出來,你夠膽就再說一遍不知道。”
C級護衛哪裏敢頂撞對方?馬上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都在這上面了。”
這是他和老闆辛苦了一晚上,整理出來的嫌疑人名單。
格拉蒂接過紙一看,也忍不住愕然,“這麽多人……他到底幹了些什麽?”
“畫圈的才是重點,”C級護衛老實地回答,“其他的隻是有嫌疑。”
“可這畫圈的,也多了點吧?”女人繼續搖頭,“我都再三提醒他,不要随便惹事了。”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不着調,沒想到居然這麽能拉仇恨。
下一刻,她就又關注到一個問題,“這個熊貓,怎麽回事……還是二号星的援助者?”
沒辦法不注意,這個名字原本是畫了圈,然後被抹掉,最後又畫了一個半圓。
C級護衛也隻能把前因後果說一遍,包括了剛才的通訊對話。
講述的過程中,他肯定要适當地美化一點老闆,但也不敢過分歪曲事實。
眼前這位可不是他能随便糊弄的,而且不說實話的話,會影響對方的分析!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出可能的嫌疑人,錯誤的情報隻會拖延追查的時間。
格拉蒂聽完之後,也是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連外教的錢都想坑,他這是窮瘋了?”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表示,“通知那個熊貓,讓他把錄音删了,就說是我說的。”
她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一點商量餘地。
您這氣場,不是一般的足啊,C級護衛搖搖頭,苦笑着回答,“恐怕夠嗆!”
“對方很有點有恃無恐,看起來不像是裝的,真要這麽吩咐他,沒準會适得其反。”
“區區的改造戰士而已,”女人擡起腕表,吩咐一聲,“幫我查個人,要全部資料。”
不多時,腕表裏就傳來了熊貓的近期狀态。
格拉蒂研究一下,愕然地發話,“他擊敗了巡衛長笑面?”
她不熟悉施雷克,可巡衛是什麽樣子,她知道的就多了去啦,更别說巡衛長這級别了。
事實上,她還見過笑面兩次,對那人也有點印象,據說實力很不錯。
C級護衛苦笑一聲回答,“笑面自己都承認了,口服心服。”
頓了一頓,他又補充一句,“其實那個血月的施雷克,比笑面還厲害得多。”
“這家夥,淨得罪些什麽人,”格拉蒂搖搖頭,很無奈地歎口氣。
然後她看着對方,一本正經地發話,“去聯系熊貓,告訴他格溫德倫退款,換取錄音。”
“退款?”C級護衛愕然,這麽些年,他就沒聽說過老闆退過誰的錢。
“必須退,”格拉蒂毫不猶豫地表示,“你們根本不知道,請笑面出手有多難。”
C級戰士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斯塔爾家另有底牌,才請出了笑面?”
格拉蒂白他一眼,“我不知道底牌是啥,你也别猜了,趕緊聯系對方!”
C級戰士遲疑一下發話,“可您知道的,老闆從來不退錢,我做不了這個主,也沒錢。”
“我沒說讓你墊付,”格拉蒂很幹脆地表示,“從你老闆的賬戶上扣。”
“可是……”C級戰士的臉皺得跟苦瓜似的,“我真做不了主。”
格拉蒂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管怎麽說,你是知道他的賬戶吧?”
C級戰士苦笑着回答,“我确實是幫着老闆代管賬,但是,那不是我的錢。”
然而,格拉蒂毫不猶豫地表示,“是我逼迫你的,他要是不滿,讓他找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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