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揚的眼睛,緻死都沒有閉上,眼中除了懊惱和悔恨之外,還有濃濃的驚恐。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是真的懊悔了,自己确實是招惹了一個瘋子!
他在最短的時間内,用最卑微的語氣,做出了最大的退讓和承諾。
然而沒用,那個瘋子自言自語一番之後,還是以行刑的方式,将他處死了。
曲澗磊殺人毀屍之後,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這份郁結,他憋了有二十年。
雖然觀衆隻有一個,但是情緒上的郁積發洩了出來,能讓他的精神狀态變好不少。
除此之外,他在物質上也有收獲——鄭子揚身上帶着量子團的納物符。
鄭團長是輪換回來的,在述職的過程中,順便就帶一些收獲回來。
這收獲大多是紮裏夫的特産,不怎麽能看到曲澗磊眼中,能量塊什麽的也沒有。
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納物符裏居然有大量的能量塊銀票,有近三百萬之多。
紮裏夫已經光複了,物價很快會恢複正常,銀票可以有效流通,帶它回來做什麽?
然後曲澗磊就想明白了:這估計不是量子團的公産,而是鄭子揚的私産!
在星盜攻占紮裏夫之後,銀票一度貶值到原價的三成甚至兩成。
而鄭子揚手握量子團的資料分配權,從中牟取些權益,真的再輕松不過了。
沒準這些銀票裏,還有來自肥狐團的庫存。
不管怎麽說,這筆收益讓曲澗磊心情極度舒爽。
融入現在的社會之後,有大量的資金支持,就可以繼續安穩地修煉了。
将鄭子揚和他租借的越野車毀屍滅迹之後,曲澗磊驅車繼續前行。
這一次,他就可以上高速路了,直奔自己的目的地。
希望星真的不小,比藍星還大了一些。
曲澗磊就算路上很少休息,也用了将近二十天才抵達目的地,路上還修了兩回車。
這是一個叫青羽的城市,跟白蘭市并列爲希望星的兩大空港。
不過白蘭市偏重于入港,更關注入港檢驗檢疫等工作。
而青羽偏重于出港,更在意的是出港人員的身份檢查。
有需求就有買賣,靈狐提供的某個身份證明,就是由這裏的假證販子制作的。
曲澗磊花了八百多買的車,已經有點破爛不堪了,畢竟是高強度行駛了二十天。
他在進城之前,把車賣給了一個修理廠,到手八十塊銀元。
價值縮水這麽多,其實是能搞一搞價的,但是曲澗磊不擅長這個,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然後他步行進了青羽市,果不其然,這裏盤查身份的現象比較多見。
不過監控還是不怎麽多,曲澗磊表示毫無壓力。
至于街上那些抽查身份的巡察人員,對他來說,有和沒有差不多。
不知不覺間,夜色降臨了,曲澗磊先找了一個飯店,大吃大喝了一頓。
酒足飯飽之後,他一路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夜太美”酒吧。
這個酒吧不算小,從門頭就能看得出來,不但有一樓,還有二樓和三樓。
不過門口居然有賣票的,票價五十塊銀元,比曲澗磊賣掉的那輛車的一半還多。
尤其有意思的是,門口豎着牌子,上面明确地寫着:男士購票入場,女士免票。
曲澗磊對此倒沒有什麽異議,這酒吧一看就是正經的。
如果是那種“不歡迎女性”的酒吧,他還真的會不舒服。
關鍵是,這種花錢就能進的酒吧,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壓力。
買票入場之後,他發現裏面空間還真的不小,光是面積就超過了五千平米。
曲澗磊掃視了一圈之後,悠悠然走上了二樓,選個陰暗的角落坐下。
很快就有侍應生前來,收走了他的票根,端上了酒水——這麽貴的門票,其實算低消。
總之一切的一切,跟藍星都沒有太大的區别,雖然他在藍星很少去酒吧,但大緻還是知道的。
酒吧的節目已經開始了,一個光頭的女子在唱歌,感覺就是慢搖吧的那種氣氛。
曲澗磊喝了一會兒酒,低消差不多喝完了,又招呼侍應生過來,又點了些酒和幹果。
他對酒不是很懂,選的是中等檔次的,端上來後喝了兩口,感覺味道有點……一言難盡。
反正他是盡量求低調,而這裏雖然不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性,卻也沒誰主動湊過來。
倒是有些男人主動湊過去,舔着臉說點什麽,有的能順勢坐下,有的隻能讪讪離開。
說白了,這裏就是一個雙向選擇的場所,大多時候,還是得男人采取主動。
從生物學角度上說,這符合父系社會的主流求偶方式。
有些一看就身價不菲的男人,會有女人主動湊上去,這依舊很正常。
曲澗磊選擇的中檔酒,讓他在酒客中顯得非常不起眼,沒有人湊上來也是正常了。
大約坐了一個多小時,他的眼睛一眯:自己等待的人,終于出現了。
那是一個矮胖的小老頭,相貌平平,但是碩大的酒糟鼻,讓他在人群中的辨識度極高。
老頭端着酒吧免費贈送的廉價酒,舔着臉,跟一個又一個的美女打招呼。
有些美女根本不屑理他,也有美女笑着啐罵他,一副很熟悉的樣子。
小老頭幾乎騷擾了整個一樓的美女一圈,才選個地方坐下,一個人默默地喝酒。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又來了不少美女,小老頭開始了第二波搭讪。
這一次他的運氣不好,居然騷擾到了有男友的美女。
男人是去上廁所了,回來看到女友被搭讪,惱火得就要動手打人。
總算是酒吧的侍應眼尖,攔住了男人,低聲解釋了幾句之後,那男人悻悻地坐下了。
小老頭遭遇了這種事情,也有點沒臉再搭讪,于是又選一個地方坐下。
曲澗磊又等了十來分鍾,端起酒杯從二樓走了下去。
他來到老頭身邊,很自然地坐了下來,“伊萬,好久不見。”
酒吧的音樂有點吵,但是老頭還是聽到了。
他側過頭,睜着惺忪的醉眼,上下打量對方兩眼,大着舌頭回答,“我不認識你。”
“怎麽會呢?”曲澗磊笑着搖搖頭,“我可是見過你小時候撒尿和泥的樣子。”
這個暗語……真的有點糟糕!他心裏暗暗地吐槽,根本不符合雙方的歲數。
老頭白了他一眼,扭頭繼續喝酒,連喝兩口之後,才慢吞吞的發話,“是哪一年?”
曲澗磊把玩着酒杯,随意地回答,“應該是一個秋天,傍晚了,但是天氣依舊很熱。”
“你來晚了,”老頭很幹脆地表示,渾濁的眼中,掠過一絲精芒,“要加錢!”
曲澗磊摸出一塊銀元來,緩緩地攥起拳頭,手上也不見如何用力。
等他再次張開手掌,銀元已經變成了一個銀團。
他漫不經心地發話,“我允許伱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這一手并不難,改造戰士都可以做到,但是想要做得輕描淡寫,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小老頭也沒有在意,不過他已經意識到了,對方不打算支付更多。
他打一個酒嗝,“呃兒~好吧,請我喝一杯,就你那個酒。”
“不請,”曲澗磊很幹脆地回答,“錢已經給你了,我現在要貨!”
後面這些話,靈狐都沒有交代過,純粹是他自己的态度——錢貨兩訖就好,你還想要啥?
“小氣鬼,”老頭嘟囔一句,又哼一聲,“不但遲來了,你們來的應該是個女人。”
“我沒聽說,”曲澗磊不假思索地回答,靈狐确實沒有交代過這一點。
所以他很幹脆地表示,“我不會讓你多掙一個銀角子……你可以不交貨試一試!”
老頭聞言頓時沉默,過了一陣,又端起酒杯喝一口,“怎麽現在的人,都是窮橫窮橫的?”
看到曲澗磊依舊沒反應,他才輕喟一聲,摸出一個手牌放在桌上,“自己去取!”
這手牌就是酒吧衣帽間的牌子,裏面有放置物品的箱子,不同的箱子要對應的手牌打開。
曲澗磊收起了手牌,摸出一塊銀元拍在桌上,“喝一杯花錢的吧。”
老頭手裏的那酒,是真的免費,而一塊銀元,能買到一杯這裏第二廉價的酒。
這裏的消費真的不低,而曲澗磊的表現,也算一個最基本的禮節。
一塊銀元真不算是侮辱,隻不過,也确實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看着他轉身離開,老頭的眼中精芒一閃,轉瞬又恢複了醉眼。
他拍一拍桌子,大着舌頭喊了起來,“侍應生!來杯酒!”
侍應生眼中掠過一絲不喜,卻還沒膽子說什麽。
他知道這個小老頭伊萬跟老闆的關系很好,可以随時免費進場,免費的酒水也管夠。
至于說其中原委……沒人敢問,能開了這麽大的酒吧,老闆肯定不是善茬。
與此同時,曲澗磊來到了衣帽間,根據手牌的号碼,找到了對應的衣帽箱。
手牌開啓箱子是感應式的,不用接觸,旁邊就有人在取物,隔空晃一下,箱子就開了。
曲澗磊不止觀察到了這一點,他還發現了一個秘密:這裏居然有微型攝像頭!
衣帽間裏居然有攝像頭,果然,這才叫人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