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都在搖晃。
他盡管不确定此神權的層次,但……由三道神權交織出來,這本身就已說明了這陌生神權的位格。
“到底是不是命運?”
許青喃喃,右手忽然擡起,下一瞬其體内那疑似命運的陌生神權,閃耀璀璨之光,從許青體内消失。
出現時,赫然在了其掌心内。
化作一把……刻刀!
其上既有實質的觸感,又有感知上的虛幻,詭異至極。
甚至出現的一刻,四周的虛無仿佛都變的有些粘稠,明顯被此刻刀所影響。
而許青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大地也好,蒼穹也罷,還有那無數的草木以及山巒,似乎這些……刻刀都能斬下。
一旦落下,他仿佛可以去改變一些走勢。
且這個走勢,不在原本的範圍之内。
這感覺朦胧,有些不清晰,許青的内心思緒萬千,但好像始終無法彙聚成真相,就如同隔着一層紗,抓不到自己這神權的本質。
但有一點,他已經可以确定了。
“大概率,就是命運神權,隻是與我所認知的,有些不同……”
許青喃喃,内心浪濤洶湧,無法平靜。
因爲在他過往的經曆與認知中,見過一個人,展現出與命運相似的神權之能。
此人,正是紫青太子!
紫青太子,執掌命運!
許青深吸口氣,腦海浮現當年看見紫青太子出手的一幕幕,仔細回憶。
“紫青是依靠殘面上荒,才得以複活,那麽其神權是否與殘面,有所關聯?”
“至于我……肉身也是來自上荒血肉,如今陰差陽錯,也獲得了這疑似命運之權。”
“這裏面,是否存在某種因果?”
“而紫青的命運之法,與時光有關。”
“那麽……我這神權,又是如何?”
許青沉吟。
半晌後,他收起了思緒。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體内的這道神權,自身缺少足夠的了解,想要知曉具體,需對神權的認知更多才可。
那麽與其自己沒有方向的探索,顯然去詢問才是最好的選擇。
即便師尊不在這裏,可女帝在。
而女帝身爲神靈,且已達到神台,對其問詢神權,得到的答案可能比師尊那裏,要更精準。
想到這裏,許青擡頭,身體猛地一沖,速度更快,向着第十主宰山呼嘯而去。
路上,他不再研究這疑似命運的神權,而是一邊滋養自己的靈魂,一邊内視其他神權。
“音權,毒禁……”
許青對比之後,更爲确定那疑似命運的神權強悍。
接着,他将重點,放在了自己的後背蠟燭紋身以及那張面具上。
就這樣,時間流逝,很快兩天過去。
在他的速度下,距離第十主宰山,隻有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而許青對蠟燭的研究,也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斷。
“這蠟燭,是與我的肉身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就仿佛它将載體,從之前的留影玉簡,轉移到了我的肉身上。”
“或許轉移的辦法,就是将點燃的蠟燭熄滅……”
“而此刻它雖是熄滅狀态,可給我的感覺,似能被點燃,但卻需要一些特定的準備。”
“具體,還需更多時間探索與嘗試。”
許青心底分析,同時這一天多的研究,他初步判斷此紋身暫時對自己無礙。
“至于那張面具。”
許青低頭,右手一翻,面具出現在了掌心内,依舊在凝望許青,似在等待他說出許願之話。
這一天裏,他除了對背後紋身的研究外,也在對這面具探究。
“材質,未知。”
“靈性雖有,但卻不足。”
“我若不許願,似它會一直跟随。”
“至于許願的代價,雖依舊不知具體,可從其執着去看,必定極大。”
許青眯起眼,心底平靜。
因爲許願,隻是他吸引這面具的手段,不是他原本的目的。
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隻有一個,那就是……獲得不沾因果的緣由,以及想辦法獲取。
所以白色塵埃,才是重點。
于是許青擡頭,目中權柄閃耀,凝望自己的命運絲線。
他的那些絲線,牽連八方,璀璨驚人,其内有那麽幾條,更是蘊含恐怖之意。
但此刻,在這些命運絲線裏,許青分明看到……出現了白色塵埃。
這些塵埃,如生長一般,無聲無息間,在許青的命運絲線外緩緩生成。
“接觸面具,就可讓命運裏出現這種白色塵埃?”
許青若有所思,正要收回目光,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心血來潮,想到了自己那疑似命運的神權。
“若是我将此神權,送入自己的命運絲線裏,又會如何?”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飛速的在許青腦海中根深蒂固,越來越強烈,最終許青仔細衡量後,目中露出果斷。
“嘗試一下!”
許青沒有遲疑,右手擡起一揮,頓時其體内的疑似命運神權,刹那飛出,在許青面前形成刻刀,直奔其頭頂浮現的命運絲線而去。
瞬間沒入後,許青努力克制切割的念頭,隻是将這刻刀懸停在自己的命運絲線内,讓其保持不動。
而就在此刻刀進入命運内,懸停的一瞬……
不可思議的一幕,驟然出現。
一道黑色的光,赫然從刻刀内散出,刹那籠罩許青的所有命運絲線,如将命運覆蓋。
緊接着,那些白色塵埃,全部一震,紛紛飛起,竟被驅離了許青的命運絲線,全部漂浮在了外界,無法侵襲絲毫。
而接下來浮現在許青全身的感知,更是讓他内心強烈的波瀾,如有風暴轟鳴。
其神色出現了少有的變化,甚至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因爲,在他的感知中,在那刻刀散出的光覆蓋自己命運絲線的一刻,他忽然有一種自身好似從水裏鑽出,到了水面上,自由呼吸的錯覺。
靈魂,無限的自在。
身軀,超出以往的自由。
甚至與這一刻的感覺比較,許青有種強烈的認知,之前的自己,就仿佛一直生活在窒息之中,生活在泥濘之内,有着巨大的束縛。
可偏偏,在沒有如今這種首次出現的感知前,他對過去的窒息與束縛,沒有任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