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彌漫細密的裂痕。
在這紅幕的襯托下,那些裂痕色澤更爲深邃,而仔細去看可以發現,它們似乎并非自然形成。
更像是人爲布置。
其造型,好似一個擴散天空的符文!
隻要看一眼,就會讓人心神升起不适,被勾起恐懼的情緒波動,無法自控,仿佛這是生命的本能行爲。
所以心神震動的不僅僅是許青和隊長,此刻在這仙禁之地内,被開拓出的方圓兩千多裏安全區域中,所有人族修士,無不這般。
每個人都心中掀起巨大波瀾,一種大難臨頭之感,蓦然而起。
這些修士大軍中,以第二批和第三批降臨者爲主,至于第一批修士,已經有大半選擇了離開,此刻紛紛神色變化。
而引起天幕變化的源頭,位于仙禁之地的核心區域,這座玄幽古皇行宮的正中心,也就是正殿皇宮所在。
曾經無比恢弘的皇宮,如今模樣大變,被無盡的血肉覆蓋,鼓起了一個巨大的肉瘤,它将偌大的皇宮以及四周的廣場包裹在内。
遠遠一看,這肉球之大,足足數萬丈範圍,周圍蔓延無數條粗大的血管,擴散八方的同時,這肉球如心髒一般,還在震動。
怦怦、怦怦。
每一次震動,都有如雷霆般的聲響,回蕩四方。
在這聲音下,此地虛無都在扭曲,一片朦胧,異質濃郁至極,已經不是化作霧氣,而是彙聚成了一道道詭異之影,漂浮在天地之間,向着肉球朝拜。
更遠處,順着地面的血管蔓延,在千裏外的地面上,那裏也有類似的一幕出現,但并非肉球,而是一根沖天而起的利刺。
這利刺漆黑,好似刀尖,散出陣陣陰冷氣息,它屹立在那裏,如一把絕世之兵。
此地的神兵,不是一把。
同樣是千裏外,還有一根一模一樣的利刺,沖天而起,甚至隔着千裏,還有第三根!
若是能站在一個可以俯視整個仙禁之地的至高位置,低頭去看,那麽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共二十七根利刺,以皇宮爲起始點,向着西部貫穿而過。
仿佛有一尊巨獸,埋在行宮的地底,露出的刺,就是巨獸身上的背甲。
但此刻,在這巨獸于皇宮心髒的正上方,天空上還有一個八角形的陣法,好似鑲嵌在了天幕,正閃爍紅芒。
蘊含了一定的規律,每一次閃爍,都會讓天空更紅一分。
此陣材質未知,範圍在千丈左右,于下方的巨獸比較,除了紅芒外,并不出奇。
但這裏,卻是整個天幕裂縫的源頭。
可以看到大量的裂縫,以此爲中心,蔓延全部蒼穹。
而在八角形的陣法内,這千丈範圍裏,一共有三百六十一個黑袍人。
其中三百六十個,正盤膝打坐,口中傳出陣陣複雜難懂的咒語。
這不是人族的語言,每一個音都帶着詭異之意,甚至在這咒語中,他們時而會同時擡手,沒有任何猶豫,整齊無比的伸入體内,将自身的五髒六腑生生挖出一個。
捧在手中,高高舉起,于鮮血琳琳中,似在祭獻。
那些器官,飛速的枯萎,化作一絲絲黑氣,彙聚在陣法的中心。
那裏,是第三百六十一人。
雖也是穿着黑袍,但因身體劇烈的顫抖,帽袍已散開,露出的是一張彌漫了紅色血管的猙獰面孔。
正是張司運。
他跪在那裏,頭顱高高擡起,面向天空,神情痛苦,血管在臉上扭動,隐約間要勾勒出一個彎月的形狀,更有血淚從眼睛裏流下。
他的左眼,已經瞎了,隻剩下了窟窿,但卻有無數的血絲,從内撒開,融入四周的陣法内,又被陣法加持,外散開來。
按照脈絡去看,這天幕上的裂痕,赫然就是張司運瞎掉的左眼内所散血絲!
随着咒語的回蕩,其臉上的血管蠕動越來越快,紅色彎月的輪廓,也越發清晰。
同時彙聚在這裏的黑氣,也被他身體吸收,化作了血色,成爲了養分,加速了紅月的形成。
而他的雙手也慢慢擡起,靠近面孔,似最終的舉動,要在右眼也瞎掉後,蓋住自己的雙目。
這個造型,就是當年許青在識海内所看,那尊位于月亮上的雕像模樣。
此刻,張司運四周,那三百六十個黑袍人,咒語之聲激昂起來,各自擡手,齊齊挖下肝髒,舉起祭獻。
這一幕,血腥至極,詭異無比,充滿了無窮的邪惡。
與此同時,許青和隊長,也在這心驚肉跳中,飛速的離開了曾經所在的那片區域,沒有繼續尋找可被探索之地,而是在找血肉濃郁之處。
雖這裏遍地都是紫紅血肉,可爲了安全,血肉越多之處,自然更好。
就這樣,一個時辰後,在許青的心悸之感越來越強烈中,他們看到了一片坍塌的廢墟,這裏原本的範圍很大,如今被大量的血肉籠罩,如一座肉山。
依稀間,從一些露出在血肉外的斷壁殘垣裏,看出古老的痕迹。
“小師弟,我們就選擇在這裏好了。”
隊長四下看了看,低聲開口。
許青一樣觀察左右,點頭後,二人走入這片血肉區域。
路上看到落在一旁,腐朽了大半的牌匾上有一個東字時,許青心底對于此地,有了猜測。
“東宮?一般太子居住的地方,都叫東宮。”隊長掃了眼,目中有些遺憾。
“可惜了,這裏已經坍塌,且被嚴重侵襲,不然的話太子居住之處,一定有寶貝。”
許青也有些可惜,他們這一路走來,看到了諸多宮殿,對于當年玄幽古皇時代的富澤,深有體會。
而這裏還隻是這片仙禁之地的東區罷了,他們探索的範圍,也遠沒有覆蓋全部東區,相對而言,隻是很小的一片區域。
仙禁太大了,想要真正将這裏完全探索,需要大量的人力,且時間恐怕也數月不止。
“也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再進來。”隊長感慨之餘,二人找了一圈,最終選擇了一處坍塌的偏殿,清理一番,在血肉上挖出一個窟窿。
仙禁之地的血肉無時無刻不在蠕動,這窟窿剛一挖出,邊緣就開始收攏,要重新愈合,于是許青和隊長沒有遲疑,立刻鑽了進去。
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沒入血肉窟窿内,外面的部分漸漸愈合之時,二人在血肉内還在向下挖掘。
直至到了一定的深度,在被血肉與濃郁的異質包裹中,他們盤膝坐下。
“也不知師尊打算如何在這裏獲益。”許青望着四周的漆黑,輕聲開口之時,腦海浮現之前融合光陰瓶後,回蕩在腦海的歎息聲。
那個歎息,回蕩在腦海,似乎将一些記憶勾起。
“小阿青,想不想看看神靈大戰?”隊長嘿嘿一笑,揮手間手掌内出現了一個眼睛,這眼睛眨動了幾下,頓時其内映出了血色的天空。
許青眼睛一凝。
“我在外面放了好幾個眼睛,就是爲了親眼看看這場神靈之戰,不過也有一些暴露風險,所以我們等紅月蘇醒,忙于吞此地神靈時再看,就能安全很多。”
隊長得意的開口,右手握住,遮蓋了其内的眼睛。
“等吧,估計距離紅月蘇醒,已經不遠了。”
許青點頭,帶上了蘊含隐匿之力的人皮面具,體内毒禁之力蔓延識海,籠罩在紫月天宮上,更有天道加持,還有鬼帝山以及朝霞光,使自身的紫月不露絲毫。
做完這些,他在這漆黑中閉上雙眼,一動不動。
腦海回憶之前鳳鳥宮殿的一幕幕,尋找歎息之聲掀起的波瀾。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逝。
三個時辰後,外界的蒼穹上,突然再次回蕩轟鳴之聲,此聲極大,擴散八方,也傳入許青和隊長所在的血肉内。
二人心神一震,心悸之意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爆發開來。
不需要去觀察,許青的心中升起清晰的認知。
他明白,紅月……即将蘇醒。
事實的确如此,蒼穹上,此刻紅意濃郁至極,紅光灑落大地,将這裏的一切建築與血肉,都渲染成了赤色。
其内的紫,正飛速的被淹沒,而血意,漸漸成爲此地的唯一。
甚至那二十七根利刺,也都微微顫抖,跳動的心髒,首次出現了紊亂,一股蘇醒之意,從大地升騰。
同一時間,天幕上,八角陣法内,所有黑袍人在祭祀了五髒以及左眼後,此刻齊齊擡手,挖下了自身的右眼。
高高舉起的一瞬,正中心的張司運,其右目瞬間枯萎,成了一個窟窿,大量的血絲蔓延。
天幕的裂痕,更多了。
而張司運的雙手,也慢慢擡起,最終蓋住雙目的一瞬,他的表情沒有了任何痛苦之意,嘴角慢慢上揚。
天地色變!
一股浩瀚驚人,恐怖至極的至高意志,蓦然間從張司運的身上,爆發開來。
蒼穹,大地,一切的一切,在這意志下,皆爲紅色。
一輪紅月,在仙禁之地的天空上,在張司運所在之處,升起!
地面瞬間顫動,一聲蘊含了驚恐,如沉睡被刺激蘇醒的嘶吼,在這一刹那,從地底深處,驚天傳出。
“赤母!”
大地翻滾,無數宮殿坍塌,彌漫在整個仙禁之地的血肉,都在顫抖,而那二十七根利刺,更是散發出強烈的光芒。
至于心髒所在的位置,此刻蠕動中血肉向外翻開,一隻萬丈大小的金色眼睛,在内瞬間形成,蓦然睜開。
地動天驚,蒼穹色變,八方扭曲,異質在這一刻全面爆發。
整個世界都模糊起來,一片朦胧,那些膜拜在四周的身影,紛紛尖叫,齊齊消散的同時,被這巨大眼睛所看的天幕八角陣法,也瞬間被瓦解成了飛灰。
其内三百六十個黑袍人,身體紛紛異化爆開,成爲了血雨灑落。
而那些雨水,又在半空異變,成了一隻隻金色小眼,環繞在了萬丈之眼的四周,全部睜開,死死的盯着天幕上,那唯一存在之身!
被這些眼睛所看之處,有一人漂浮在半空,成跪拜姿态,雙手蓋住眼睛如同雕像。
正是張司運。
其身影鮮明無比,在那大地神靈之眼的目光下,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仿佛這點目力,對其而言,微不足道。
紅月在其背後,血光依舊閃耀。
成了這整個仙禁之地,唯一清晰。
其上揚的嘴角,越發揚起,明明應該是陰森可怕,但偏偏從其身上,透出了難言的優雅,雙手也從眼前放下,身體更是慢慢的站了起來。
一股大恐怖的波動,在祂身上,籠罩天地。
其長發從黑色,瞬息化作血色,于身後不斷地蔓延,最終成爲了天。
其頭頂更是幻化出一個長滿利刺的冠環,其上清晰可見三尊猙獰的面孔,被封印在内,正在哀嚎。
而這三尊面孔所散發出的氣息,分明也是神靈。
祂們,被制成了冠,戴在了張司運的頭上。
張司運臉上所有的血管,也于此刻緩慢卻流暢的彙聚眉心,在那裏形成了一個紅月印記。
雙目的窟窿裏,好似蘊含了兩片血海,散出驚心動魄的紅芒。
一身黑色的道袍,成爲了飛灰,一件金色的長袍,覆蓋全身。
此袍極大,衣角掀起間蔓延八方,鋪展大地。
遠遠看去,這一幕無比驚人,撼動萬物心神。
其頭發,是天空,其衣角,是大地。
祂站在天地之間,仿佛世界之主。
配合張司運的俊美,無比神聖之意,彌漫全身。
足以讓衆生,看一眼就血脈坍塌,聞一聲,就陷入無盡苦海。
想要活下去,唯有膜拜。
這一刻,神威滔天。
自地面巨目睜開所形成的一切扭曲與朦胧,刹那間就被取代,鎮壓了下去。
至于這裏的異質,也飛速從源頭被改變,成爲了紅霧,烙印在了祂金色的衣袍上,成了一道道紅紋。
“有趣。”
赤母在天,輕聲開口。
人族的一切計劃,在祂蘇醒的一瞬,已然全部感知。
對于神靈而言,不需要去分析,不需要去猜測,看到的一刻,就會明白一切。
所有的信息,都儲存在身體裏,都放在了天地間,神靈去看,凡俗無法遮掩半點,與透明無疑。
但人皇的陽謀,也的确是擁有其效,對赤母而言,蘇醒的一瞬所見仙禁神靈,就好似一塊鮮美之肉放在了嘴邊,讓祂忍不住升起吞噬的本能。
“特殊體,不錯。”
赤母口中傳出之聲并非人族之語,但萬族都可聽懂,那是神音。
其聲音回蕩,仙禁之地頓時出現崩潰征召,大地碎裂,蒼穹的裂縫直接大範圍的闊開,露出了外面的漆黑泥土,而泥土此刻也飛速的變紅。
似乎這仙禁之地,無法承受祂的聲音。
地面劇烈顫抖,皇宮内的眼睛,流下金色之血,二十七根利刺,閃耀可怕的波動,咆哮之聲,回蕩四方。
“赤母上神,吾主颛獄,司天之厲與五殘,于兇黎之地燃起神火,亦是上神!”
赤母低頭,血色的雙目凝望下方巨目,裂開的嘴角流出金色的涎水,每一滴落下,都會在天地間劃過金色的流星,落地時地面轟鳴,被腐蝕出深坑。
其内一切物質,都在涎水裏瓦解。
對于地面巨目之内傳出的咆哮,赤目似乎沒有在意,此刻涎水落下間,祂右手擡起,向着大地輕輕一抓。
這一抓之下,整個仙禁之地的地面,頓時傳來前所未有的劇烈震動,以皇宮爲中心,地面上直接就出現了五條寬度在百裏左右的巨大溝壑。
每一條的長度不同,最短的二三百裏,最長的達到了五百多裏,它們成扇形排列,縱向西北、正北、南北。
仿佛五根手指!
更是在這五根手指之後,大地一樣凹陷下萬丈之深,更有一道道相對細微的數丈溝壑,在西南、正南以及東南方位凹陷的地面上撕裂開來。
從天空看去,這赫然是一個大小接近一千多裏的手掌印!
仿佛有一隻無形巨手,從天而降,落在禁地之内。
而其五指凹陷之處,也正是那二十七根利刺蔓延的上方。
大地轟鳴,天翻地覆之時,随着張司運的右手慢慢從張開狀态變成握住,在這向内扣動之時,地面上的巨大掌印,從五指指尖的地方,也一樣如此,地面凹陷更深。
大量的泥土崩潰成爲飛灰之際,整個仙禁之地都在動蕩,仙禁神靈的嘶吼,滔天回蕩,那二十七根利刺,同時散出了刺目的金芒,在眨眼間,這二十七道金芒沖天而起。
遠遠看去,每一道金芒,都蘊含了可以穿透天地的至極鋒利,如同二十七把神兵,直奔赤母。
赤母眉心紅月閃耀,背後紅月透出璀璨赤芒,向外猛地一散,化作了一片血海浮現在天幕,頓時天驚地動,那二十七道金光與血海碰觸,沖擊出了二十七個巨大的血色漩渦。
漩渦不斷地轉動,但卻無法被穿透,而那二十七道金色,更是肉眼可見的要被同化,要被血海吞噬。
蘊含驚恐情緒的神念,在大地激烈的傳出中,随着赤母涎水更多,目中的血光散出貪婪饑餓的可怕波動,祂擡起的右手,用力一抓。
大地傳來咔嚓之聲,五道溝壑,大幅度的凹陷,碰觸到了隐藏在地底的神靈本體。
金色與紅色,在這一刻相互碰撞,大地更是掀起無數血肉以及宮殿廢墟,還有地面碎塊,顯然栖息在地底的那位神靈,正在瘋狂的掙紮。
轟轟之聲,震耳欲聾之時,随着地面的翻滾,赤母嘴角繼續上揚,其右手向上狠狠一拽。
頓時千裏地面,徹底崩塌,那看不見的巨大手掌,徹底的抓住仙禁神靈,将其拽出大地。
千裏坍塌之時,一條巨大的血肉藤條,如蛇一般,從内被拽了出來,其蔓延數萬裏長的身軀,一樣在這拽動中,于地面被掀開。
轟隆隆的聲響擴散間,一條蔓延數萬裏的溝壑,随之形成。
蒼穹昏暗,無數紅色閃電橫掃八方,不斷地炸裂中,可以看到那被拽出的仙禁神靈,似蛇似龍,但身體沒有鱗片,如一個被紫紅血肉組成的巨大肉條。
掙紮的扭曲間,于這神靈的身體上,可以看到一根根利刺,每兩根彼此之間都間隔千裏,一共二十七根。
就仿佛一條粗線,拴了二十七根針。
這,就是仙禁之地的沉睡神靈,此刻在這扭曲與咆哮中,二十七根利刺飛速刺向那看不見的大手,但卻無法穿透,不過它們的籠罩,隐約間将這無形之手的部分輪廓,勾勒出來。
這一幕,足以撼動衆生心神。
就算是在修士的認知裏,也都如神話傳說一樣,很難不去升起敬畏之心。
而大地上,在如此巨大的波動中,很多區域都被影響,但損失最小的是東區。
顯然,這也是爲何人族降臨之地,要選擇東區的原因,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許青和隊長,此刻一樣心神強烈震動,在之前赤母動手的一刻,隊長就已經張開了手掌,露出了其内的眼睛,以其布置在外大量眼珠的不同視角,彙聚出了一幕較爲完整的畫面。
畫面裏,許青和隊長,大緻看清了方才的一切。
隻不過神靈之力下,隊長的那些眼珠正不斷地崩潰,所以畫面不是很清晰,唯有東區範圍的眼睛,能看的更多一些。
但難免模糊。
可這不影響二人對赤母的恐怖,有了更多的感受與認知。
仙禁神靈,對于他們而言,如同天威一般,不可被撼動,甚至靠近都會滅亡,但對赤母來說,擡手就可将其生生拽出。
且看那仙禁神靈的掙紮,這兩尊神之間的強弱,清晰無比。
“望古大陸的神靈,強大到了超出認知生命太多太多,而能讓修士都要稱之爲神靈的存在,怕是對凡人而言,每一個,都是造物!”
隊長深吸口氣,目露異芒,喃喃低語。
“小師弟,我想吃紅月……”
許青在旁,一樣心驚肉跳,收斂一切氣息,不敢露出絲毫,此刻聽到隊長的話語,他也沒覺得意外,畢竟類似的瘋言瘋語,對方說的太多了。
“嗯,你加油。”
“小師弟你也支持我是嗎,我準備籌劃一下,其實吧……我以前也籌劃過,但那一世失敗了。”
隊長目中冒光,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