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多多看着這樣的楊茜,非常心疼她,但是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盡量給她做點好吃的,有空的時候陪她出去散心聊天,讓她盡量高興一些。
楊茜當然知道多多的好意,她笑着跟呂多多說:“多多,我準備搬出去了。你和我哥暫時不能搬到錦心苑去,也不能還像現在這樣維持吧,我這個燈泡太亮了。”
呂多多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反正我們在這裏也住不了兩個月了,等我們搬走後,你還繼續住在這裏好了。”
楊茜笑笑:“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住在這邊,你可以陪着我、照顧我,但是我們遲早是要分開的。我去跟醫院申請一間宿舍,你們倆住在這裏,我們都有空的時候,我就過來你這裏蹭飯。以後等你們搬到新房裏去了,這邊的房子就可以租出去,你那邊房子不是還按月還貸嗎,這邊租出去,多少還能幫襯點。”
呂多多摟住楊茜搖頭,就是不松口:“不行,茜茜,至少在我們結婚前,你别搬走好嗎?”
楊茜拍拍她的手說:“我也不是住在宿舍裏,我申請的宿舍是值晚班的時候休息用的,平時我都跟我媽一起回家去住。我爸媽也嫌我在家待的時間太少了。我想想也是,過兩年我就嫁人了,越發沒時間陪他們了,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回去陪我爸媽去。”
呂多多聽見楊茜這麽一說,這才不強留:“既然要回去陪叔叔阿姨,那我就不強留你了,但是你有空,一定要過來玩。”
“我會的,一定。你和我哥也要好好的哦。你們要是現在沒打算要孩子,就一定要做好保護措施,你也在婦産科待過了,知道這些事的。”楊茜又細心地叮囑她。
呂多多努力點頭:“嗯,我知道。”
這個周末,楊茜就搬回家去了,醫院的宿舍暫時還沒申請下來,她就一直住在家裏。好在她媽媽在醫院也有一間備用宿舍,值晚班的時候,她可以住在她媽的房子裏。
最高興的莫過于趙甯肅,他看着呂多多,嘴角噙着笑:“現在好了,就我們兩個了。”
呂多多還沒從楊茜離開的失落中走出來,聽見趙甯肅這麽說,便嘟着嘴說:“有什麽好?”
趙甯肅擡起眉看着呂多多,笑容有些促狹,然後伸手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啄着:“怎麽不好?以後想怎麽膩歪就怎麽膩歪,再也沒有電燈泡來大叫‘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晚上我們也終于可以同床共枕了。其實我現在就想了。”說着用胯部頂了一下呂多多。
呂多多羞得滿臉通紅:“不要整天都想着那檔子事。”
趙甯肅吻她的脖子:“哪檔子事?這是夫妻間最正常不過的事了,哪個兩口子不做這事的?”說着幹脆就将呂多多打橫抱了起來,往卧室裏走去。
呂多多一聲驚呼,下意識地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你幹嘛,放我下來。”
趙甯肅說:“不放,從黃山回來這麽久,我們還沒在一起過呢。就現在來做吧。”
趙甯肅将她放在床上,然後俯身壓了上去,呂多多擋住他親上來的唇:“大白天的,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門窗都關着,誰知道我們在家幹嘛?”
“那,有沒有保險套?”
趙甯肅從枕頭下摸出一大把來:“什麽口味的都有,你想要哪個?”
呂多多将手擋在眼前,他什麽時候放下去的。趙甯肅得意地笑,這當然是他蓄謀已久的,在黃山的時候,雖然每晚也都做,但是因爲顧慮着要爬山,做得很節制,現在在自己家裏了,終于可以不用顧慮了,一定要盡興才行。
呂多多是在手機鈴聲中醒來的,外面天都快黑了,她推了推四肢纏繞自己的趙甯肅:“甯肅,起來了,接電話。”
趙甯肅咕哝着睜開了眼,伸出一隻胳膊,去撈掉在地闆上的褲子,手機塞在褲兜裏,結果褲子撈上來了,手機啪一聲掉下去了,同時,鈴聲也停止了,呂多多一驚,半撐着爬起來:“手機摔壞了?”
趙甯肅終于清醒過來,看見****半露的呂多多,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口,呂多多徹底被他打敗了,趕緊轉到另一邊去穿衣服:“快看看手機是不是摔壞了。”
趙甯肅終于将手機撈了上來:“沒壞,你家裏打來的。”他想了想,将電話撥了回去。
接電話的是呂金龍:“姐夫,你在忙嗎?”
趙甯肅看了一眼呂多多:“嗯,剛忙完。金龍有事啊?”
他的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慵懶。呂多多悄悄做了個鬼臉,忙屁忙,她已經穿戴整齊,從床上下來了,站在床邊聽趙甯肅和呂金龍打電話。
趙甯肅說:“你想過來玩幾天?行啊,那就過來吧,買好票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去接你。”
呂多多看他挂了電話:“怎麽回事?”
“你弟弟要過來玩。”
“你答應了?”
趙甯肅躺在床上,一手撐着頭,做了個美人側卧的姿勢:“答應了啊。”
呂多多有些爲難地說:“到時候安排他住哪兒?”
“就睡客廳沙發上好了。”
“那我們睡房間?”呂多多覺得有點難爲情。
趙甯肅笑起來:“不然呢,你覺得不好意思?有什麽關系,他是個成年人了,他姐姐姐夫睡一張床,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
呂多多以手扶額,然後說:“我去做晚飯。”
趙甯肅在身後哈哈笑起來,十分得意。
呂金龍很快就過來了,原因是在家待得很煩躁,家裏有個呂玲玲在,那日子真是沒法安生,呂金龍嘟囔着說:“早知道我就跟銀鳳一樣,留在學校找個事去做了。我在家待着,天天叫我幫忙抱孩子,那臭小子特别愛哭,非要抱着才能不哭,呂玲玲自己偷懶,不想抱,就扔給我,這種天,誰願意天天抱個小火爐在身上啊。”
呂多多驚訝道:“她爲什麽不在她自己家裏帶孩子,她家條件比家裏好吧,她婆婆好像也沒上班做事。”
呂金龍沒好氣地說:“她婆婆跟她合不來,不幫她帶孩子,她就回來找咱媽了。”
趙甯肅問:“她家條件不錯,怎麽不請個保姆?”
呂金龍聳聳肩:“不知道。我媽是免費保姆,比保姆還盡心盡力,多好啊。哎,媽就是個辛苦的命,就沒清閑過一天。白天開店,晚上還要幫她帶孩子,覺都睡不好。”他說着歎了口氣。
呂多多有些驚訝地看着弟弟,看樣子弟弟是長大了,也開始懂事了,居然知道媽媽的辛苦了,不由得感到分外欣慰:“媽是真不容易,呂玲玲不能總帶着孩子一直住在家裏吧。鄒鵬呢?”
“二姐夫不在家,跟着他爸出去包工程去了。”
呂多多皺起眉頭:“既然這樣,那就更應該請個保姆才對,一個人帶孩子是辛苦,但是媽媽還要開店呢,帶孩子的話,店不開了?”
呂金龍聳聳肩:“反正我在家的時候就抓住我這個壯丁幫着帶孩子,我就逃走了。”
呂多多心想,這也不是個事啊,但是她也沒辦法,難道她打電話回去說讓呂玲玲回自己家去?呂玲玲會聽才見鬼了。
趙甯肅說:“金龍你就在這裏玩吧,想什麽時候回去都行。不過家裏房子窄,你晚上睡沙發可以不?”
呂金龍頭點得跟啄米雞一樣:“可以,可以。”
呂多多要上班,趙甯肅陪着呂金龍去玩了兩天,然後給了錢給他讓他自己去玩。呂金龍在外面轉悠了兩天,然後回來跟趙甯肅說:“姐夫,能不能給我找個暑期工做?”
趙甯肅有些錯愕,然後笑了:“你想在這邊打假期工?”
呂金龍點點頭:“你們都在忙,我一個人覺得挺無聊的,我又不想回去。”
趙甯肅說:“那好,我幫你安排個事做吧。”呂金龍願意幹活,這還有什麽不樂意的,總比坐在家裏上網看電視強。
呂多多聽說弟弟願意去打工,也十分驚訝,沒想到他居然肯去做事,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麽好吃懶做,不由得感到十分安慰,看來媽媽還是有指望的。
趙甯肅給呂金龍找了一份肯德基快餐店的暑期工,做服務員,呂金龍覺得還挺體面的,工作環境也不錯,非常高興地去了。
呂金龍長得不差,去年寒假時被趙甯肅上了一課,對自己的體重上了心,也有意識地在減肥,已經比原來瘦多了,将工作服一穿,往櫃台後一站,也算是帥哥一枚,還能吸引不少小女生來就餐。女生們熱烈的目光讓呂金龍很受用,所以幹得也很賣力。店長看他幹得不錯,又能吸引顧客,也很滿意。
呂多多沒聽到弟弟的抱怨,非常意外。程春蘭聽說兒子在這邊上班,也非常高興,隻是不斷囑咐兒子不要累着了。呂建民知道兒子在呂多多這裏打工,頗有些不高興,生怕累壞了他兒子。
呂玲玲聽說呂金龍跑到呂多多那邊去打工,私底下跟程春蘭說,呂多多兩口子不是挺有錢麽,怎麽弟弟去做個客,還要自己去上班,裝什麽有錢,其實挺窮酸的吧。
程春蘭說:“金龍從小就沒幹過什麽活,最怕吃苦,我就擔心他将來上班也怕累,現在他願意上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姐姐姐夫再有錢,也還是他們自己的,金龍将來還得靠自己。”
呂玲玲說:“我就一個弟弟,他要是不想上班,将來跟着鄒鵬一起包工程,自己當老闆,比給别人打工不強些?”
程春蘭看了女兒一眼:“要是鄒鵬願意帶,我倒省心了。”
“我說讓他帶,他敢不帶?鄒鵬什麽都聽我的。”呂玲玲很得意地說。
不過呂玲玲這份得意并沒有持續多久,她兒子後來長到一歲,不僅不會走路,也不開口學說話,帶到醫院去檢查,說是大腦發育不太健全,也就是俗稱的弱智。
呂玲玲驚駭之餘,想起當初當初孩子早産,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的保溫箱,便認定是醫院的保溫箱出了問題,肯定是氧氣過量影響了孩子的發育。
兩口子和醫院打官司,醫院調出了所有的檢查報告,指出孩子在胎兒期間就發育不健全,并非是保溫箱操作問題。
這場官司曠日持久,最後醫院是賠了一筆錢了事,但是孩子弱智這個問題已經無法挽回。
呂玲玲受到了公婆和丈夫的一緻指責,是因爲她不負責任,懷孕期間還喝酒吵架,導緻孩子身體出了問題。就算不是胎兒發育的問題,是醫院操作失誤導緻的,那也是她自己貪吃引起的早産,如果不早産,孩子就不用住保溫箱了,也就不會弱智了。
原來呂玲玲懷孕八個多月的時候,不知怎麽突然想吃狗肉,便非讓鄒鵬去給她買狗肉吃。結果狗肉性熱,吃多了渾身燥熱,她掀了被子睡,結果又着了涼,翻來覆去折騰,這才導緻的早産,母子倆在醫院住了一個多禮拜的院。
呂玲玲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鄒鵬父母一緻要求兒子跟她離婚,孩子也不要了,給她一筆錢,讓她自己去撫養。鄒鵬果真跟呂玲玲離了婚。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