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素言殘破的身子,太後心中倒是沒有心疼,唯一的感覺就是慕容夜十分地心狠手辣!
太後眯着眼,遲遲沒有動手。
嬷嬷忍不住了,喚了一聲後道:“太後隻有一夜的時辰。”
太後厲聲:“哀家知道!”
她伸手扶額,眯了眼看着面前的人。
臉上花了,早就找不到她當年的影子,可是這丫頭的身上流着她的血,怎麽有不讓她忌憚?
所以,她必須死!
太後這一生,從未這般屈辱過,自己要殺了自己的女兒是一回事,被人逼着又是另一回事!
嬷嬷心裏急切,“太後不可爲了兒女心切,而不顧這江山啊!”
這話給足了老妖婆台階下,本來是麽,在旁人面前,哪怕是自己最親近嬷嬷面前對親生女兒下手,總有些……失了體面。
如今嬷嬷這麽一說,太後理由十足了起來。
喚過一旁行刑之人,冷笑着,“去搬一個木馬過來!”
嬷嬷心一驚,太後這是要動那專治婦人七出之首的刑罰啊。
這可是她的親骨肉啊,而且素言還是個處子,哪裏受得了這個?
嬷嬷不禁也多看了太後一眼,太後已經找回了昔日的感覺,冷着聲音,“還不快去!”
素言被搬了上去,被人褪了衣帶……
刑罰開始,昏過去的素言一下子醒了過來,凄厲的叫喊聲響徹天空……
素言的汗流向身下的木馬,混合着流出來的血液,讓人看都不敢看。
嬷嬷心中驚懼,太後卻是不動聲色:“給哀家弄醒她!”
一大潑冰水潑向了素言,她清醒了過來,看向太後那張臉。
她軟軟地趴在木馬上,身體似乎碎成了碎片,但是她咬着牙,生生地咬斷了兩顆牙,也沒有求饒……
“停。”太後上前,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她的聲音冰冷:“如果你肯說出那法子,哀家保你下半生榮華富貴!”
素言看着太後的臉,冷笑一聲:“都說太後娘娘……母儀天下,竟然也做出這般狠毒之事!”
太後看着她,忽然臉色溫柔起來,精緻的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頭發,聲音也是極盡溫柔,“素言,你知道你娘親在哪嗎?”
素言睜大眼,凄厲地笑了兩聲,才恨恨地說:“我哪裏知道她在哪裏,她生了我,卻不要我,我恨她!”
太後抱住她,聲淚俱下:“我可憐的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娘是沒有辦法才送走你的啊!”
太後哭得真切,素言則呆住了,太後在說什麽,她是她娘親?
太後立即讓人将素言放下,嬷嬷也立即上來極盡服侍之事,心中卻道作孽哦!
生下這個孩子不算,要殺了她不算,現在還要騙她!
太後越發地慈眉善目了起來,看着素言的眼裏滿是心疼:“娘不是故意折磨你,娘是因爲怕你想不開,才下了狠心,告訴娘,東西在哪?娘拿了好保你一命。”
她摸着素言的臉,“娘會想辦法,讓你的臉恢複的!”
素言看着太後的臉,不敢相信地問:“你當真是我的娘親?”
太後落下淚來:“素言,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那情真意切的模樣當真是動人之至,素言心中懷疑過去,和太後抱成一團痛哭出聲。
許久後,太後才松開她的身子,真切地問:“告訴娘,那東西放哪了?”
素言忽然心生警覺,低低地說:“我也不太記得清了!”
太後又急切地問:“在哪裏?好好地想一想?”
素言看着太後急切的神情,心中了然了幾分,心生凄然。
如若不是因爲這個,太後會認她嗎?
她想起初見時,太後欲弄死她的模樣,心中一個激靈,她沒有了一隻腳,往後挪着,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太後松開她的身子,神情微變:“素言,你不要娘親了麽?”
素言凄然一笑,“娘親,我有娘親麽?”
這個娘親,她不敢認,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麽痛快地認了她這個女兒,怕是想着拿到東西就将她給殺了吧!
她手裏沒有那東西了,但是她不能說,她說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輩子,她居于人下,哪怕有一天能站在最高處,她也是心滿意足的!
太後看着她,目光漸漸狠毒起來,她這個女兒,真是不簡單呢!
太後的聲音冰冷地響起:“哀家生了你,已經是你的福份,若是你能爲哀家想一想,就将東西拿出來,保住你兄長的榮耀!”
素言狂笑出聲,笑得凄厲:“兄長!太後說得是當今的皇上麽?”
她滿是血污的臉直直地看着太後:“皇上可知道太後私通江湖中人,産孽子!”
她才說完,臉上就挨了太後一巴掌,太後的面上滿是怒容,顫着聲音道:“齊嬷嬷。掌她的嘴,打死這個不幹不淨的東西!”
齊嬷嬷有些爲難,畢竟是太後的親骨肉,她不太敢動手。
太後怒了,眯着眼:“連你也不聽哀家的話了麽!”
齊嬷嬷狠了狠心,用力地扇了過去。
齊嬷嬷是打慣了人的,這一下下去,素言哪裏吃得住,身子一歪,本來斷掉的牙吞到了肚子裏。
“再打!”太後厲着聲音。
齊嬷嬷低低地說:“素言姑娘,奴婢得罪了!”
她用力一下一下地将素言打得七零八落的!
素言軟趴在地上,身子動了兩下,又暈了過去!
齊嬷嬷小聲地說:“太後,這如何是好?”
太後站了起來,“将她扶上去,再上刑。”
她就不信這個不幹淨的東西不醒!
太後的狠毒,齊嬷嬷今日總算是領略到了,她指揮着人将素言上刑去,素言一歪,隻幾下就痛醒了……
她咬着牙,罵着太後:“老娼婦,你今天弄死了我也罷,弄不死我,我也會弄死你的!”
她凄厲的聲音裏帶着暗啞,太後哪裏聽得這話,連聲地說:“快些弄死了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