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語帶冰冷,“起身吧!一會兒就回京了!”
雖然語氣不太好,但他仍是親手侍候她,替她穿好衣裳,再用了些膳食。
她吃得仍然很少,他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收回了玉碗。
錦兒去看了朝晖,朝晖的腳受傷了,不能走路。
這裏也沒有婢女,本來是幾個暗衛擡着她出去的,潑辣的朝晖哪裏肯,揮退了人自己在那裏生悶氣。
錦兒看着她,又好笑又好笑,“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
朝晖瞧着錦兒的臉,又是一陣心酸,她以爲她摔下去,再也見不到錦兒了,哪裏知道還有命回來,更想不到的是,素言這個賤人會活着回來害錦兒。
還好錦兒活着,不然她真的沒有臉去見皇叔了!
朝晖的嘴壞慣了,這個時候也不說句軟話,隻是恨恨地說:“你不也是,自己這樣了,還關心我幹嘛,我幹脆就死在這裏,也省得你看着不舒坦了!”
本來她以爲,錦兒會鬥兩句嘴的,哪裏知道錦兒卻是摸着自己的臉,苦笑着說:“你若是死我,我怕也活不長了,正好到下面繼續鬥!”
朝晖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怔怔地看着錦兒。
錦兒笑了笑,聲音輕輕的,“我的臉,很蒼老吧!”
她的神情帶着一抹恍惚,“我其實并不在乎,隻是委屈了你皇叔了!”
朝晖的唇動了一下,她一句話也沒有說,目光落在門口的慕容夜身上。
慕容夜抿緊了唇瓣,冷冷地對着一邊的宮無塵道:“你抱她走!”
宮無塵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拒絕。
朝晖哼了哼:“本公主就是死,也絕不要這個人抱!”
“朝晖!”慕容夜的臉微微闆了下來,朝晖這才垂着眼,低低地罵了兩聲。
錦兒背着身子,她不敢回頭,怕看見他不悅的目光。
他應該聽到了吧,心裏也在氣着她吧!
心裏苦澀着,她這般蒼老,如何能配與他并肩而立。
慕容夜繃着臉抱起她,朝着龍攆而去。
朝晖和宮無塵在一處馬車内,素言則被關在另一處。
一行幾十人行至一半時,雪山之颠耀着光點,朝晖伸手撩開珠簾的時候,眼被刺了一下,眼一痛,下一秒,什麽都看不見了!
她痛叫一聲,宮無塵立刻就抱住她的身子。
朝晖美麗的眼無焦距地看着他:“宮無塵,我看不見了!”
他閉了閉眼,知道這是雪盲。
幸運的話,十天半月就好,不幸的話,一輩子都看不見了!
他摟緊她發抖的身子,低低地說:“我知道,我知道,閉着眼!”
她的眼裏緩緩地流出眼淚,他頭一次這麽抱着她,她卻是看不見他的臉。
她的手顫抖着撫上他的俊臉,心裏害怕到了極點。
這個嬌縱的公主向來目中無人慣了,此時卻是那般柔弱地伏在他的懷裏。
宮無塵心中掠過一絲異樣,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想,這應該是同情吧!
但宮無塵,他意然忘了,他的心從來都是堅硬的,何曾有過柔軟與同情!
緊緊地摟着她,安慰着:“會好的,别怕!”
朝晖哭得聲音震天,内在小心靈卻在計算着……
她的手抓着他的胸口,抓得死死的不肯放手。
馬車停了下來,慕容夜下來,檢查了朝晖的眼,在看着朝晖窩在宮無塵懷裏時,有些訝然……
但片刻就平靜了神色。
朝晖心中還是害怕的,可憐巴巴地問:“皇叔,我什麽時候能好?”
慕容夜摸了摸她的頭,“十天半月就能好了!”
朝晖心中有些欣喜有些失落,抿緊了唇瓣:“要是十天半月好不了呢!”
他看着她,對她的那點兒小心思自是清楚得很,于是闆了臉,“要是好不了,國師就負責吧!”
人是在你身邊出事的,你不負責誰負責!
宮無塵哭笑不得,有這麽算的麽!
回到馬車上,他看着錦兒,聲音淡淡的,“朝晖的眼,估計一時好不了,朕想讓她去國師府住着。”
他話裏的意思十分明顯,錦兒一愣,“眼怎麽了?”
“是雪盲。”他沉着聲音,但又怕她擔心,“大概半月就會好,但是朝晖不太想好!”
錦兒便明白了,微微笑着:“這樣是最好了!”
她垂着頭,不再說話。
慕容夜心裏堵得慌,從昨晚起她就是這樣了。
他從來不是外露的人,隻有她能逼得他如此:“錦兒,和朕說說話好麽?”
她擡起頭,愣愣地說:“說什麽!”
他壓抑着胸中的怒氣,卻是一把将她掃到自己懷裏。
她的身子這麽冷,她卻是一點也沒有想靠在他懷裏!
過去,她不是這樣的!
他的下颌緊繃着,一句話也沒有說,沉沉的壓抑在這龍攆中,直到夜幕臨。
或許是因爲情緒,在他爲她洗好上榻時,他抱着她求歡……
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身子緩緩地移動,熱燙的唇緊貼着她的耳後低低地說,“錦兒,睡着了沒有?”
錦兒的身子一僵,她的身子異常敏感起來,他沒有停止,繼續撩撥着她。
錦兒幽幽地說:“我有些累!”
他将她的身子轉過來,欲吻她的唇,她别過頭避開。
他看着她的側臉,忽然使了些強硬,将她的臉蛋扳了過來,急切地吻住她的唇。
錦兒嗚嗚地要退讓,換來他更用力地侵占……
兩行淚水滾進他們的唇齒間,但是這絲毫沒有能阻止得了他。
大手往下一探,結結實實地占了她的身子……
整個過程她都一聲不吭,任他占着。
等他終于放開她,才發現她滿臉淚痕,唇都快咬破了。
他心中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更空蕩了!
抱起她的身子往淨房而去,讓她泡在溫熱的水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