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儀也隻承了三次寵,哪裏受得住宮女這般調笑,故意斥責了幾句。
宮女也知道主子羞澀,于是抿着唇兒笑,一室裏全是甜蜜萬分。
外室門口,站着蘇明珠,人比黃花瘦的模樣,手裏絞着一個帕子,臉上的表情已經僵了。
昨夜她讓人在朝陽宮外等了一夜,得知皇上在裏面守了一夜後,心中也有很大的安慰。
皇上最在乎的總是錦兒,隻要錦兒是她妹妹,總還是有機會的。
所以她來到王昭儀的宮裏,本來想着可以刺激她的,最好能弄個胎不穩,滑胎什麽的,哪裏知道一進來就聞到一股子隐隐的淡香,那個味兒,她在太後的宮中聞見過。
那分明就是男女歡愛過後的味道,那麽刺鼻,那麽毫不顧忌地出現在她的鼻端。
蘇明珠簡直要發瘋了,這怎麽可以,錦兒還躺在那裏,皇上怎麽能和王昭儀取樂?
她忘了她之前嫉妒錦兒,如今,她最大的敵人是有了身孕的王昭儀。
就在這時,王昭儀帶着甜蜜的聲音又響起:“休得胡言,被人聽到了羞不羞?”
她垂眸,美麗的臉龐自是又美豔不可方物。
皇上待她,還是很溫柔的。
雖然有些激狂,但……一直保護着她,不傷着孩子。
王昭儀臉上的神情看着明妃又是一陣刺眼,恨不得立刻就除去這個女人!
王昭儀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麽,淡淡地吩咐宮女:“對了,你去吩咐小廚房的人,午時皇上要來用膳,加幾個皇上愛吃的。”
她咬了咬唇,“還是本宮自己下廚吧!”
宮女又是一番取笑,王昭儀笑罵着:“越發不得了了!”
她頓了一下,才道:“本宮的寵愛得來不易,皇上此時心中也不好受,你們不可太過于放縱,也要時刻記得,長公主還未醒,待長公主醒了,你們怎麽高興都成,明白麽?”
王昭儀是個極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時候應該出手,什麽時候應該争,什麽時候應該放。
雖然陷入情愛,但是她的丈夫是皇上,她得加倍地小心。
不能走進他的心裏,那麽她便将他放在心中便是。
他心中苦,她便替他甜着,給他長公主不能給的溫柔,時時地守着他。
她也不是被動地等他,她用心計,一步一步地走進他的生活中。
不求一輩了交心,但是她要當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若幹年後,王昭儀仍是陪着慕容天下的女人。
如果說,錦兒是他的遺憾,那麽王昭儀又何嘗不是他的補償?
他的生命中注定會不斷的有女人進駐,但是卻沒有一個女人能如王昭儀這般,一直陪伴左右,對錦兒的存在能淡然自若。
因爲知道錦兒無心于皇上,所以她大可不必計較,如明妃那般,才是蠢笨至極!
王昭儀說着話,外頭的明妃失魂落魄地出去,“不許說本宮來過!”
但王昭儀宮中的宮女怎麽會不說呢,隻一會兒,王昭儀便知曉,隻是微微一笑:“這些天小心些。”
她宮中人也是極聰明的,也素知明妃爲人,暗自留意着。
午時,皇上來了,用膳時倒是主動地與王昭儀說去過朝陽宮瞧過了,長公主還未醒。
王昭儀柔聲安慰了幾句,未多說,隻說保重龍體的話。
女人的溫柔,有時候會讓男人放松,大概是爲錦兒傷神太久,慕容天下有些貪戀這份溫柔,再說,王昭儀有了龍子,讓他多了一分眷寵。
午時,也是歇在這裏的。
王昭儀一下子似乎得寵起來,但她心中也明白,皇上隻是累了。
他需要的隻是一分溫暖,太後給不了他,太上皇叔給不了他,長公主更給不了他,而她願意給,所以他自然而然地留在了她這裏。
哪天,他又貪上别的溫柔,她想,她也能淡然地接受。
撫着他的胸口,王昭儀覺得她這輩子所有的心計,都瞬間瓦解了……
午時,慕容夜坐在幾旁,目光灼灼地注視着他的小少女。
安海幾乎是求着了,“主子,好歹用些吃食吧!”
慕容夜動也未動,安海歎了口氣,将吃食放到了主子面前。
主子不許人守在身旁,他隻能在外面侯着,到了傍晚的時候進來一看,還是好好地放在那兒。
出去的時候,正巧慕容天下來了,瞧着安海手裏的托盤,輕皺了下眉頭:“太上皇一天都未進食麽。”
安海跪了下來,聲音帶着幾分潦寂,“奴才請皇上勸勸主子。”
慕容天下點了點頭,“他是朕的……尊父,朕自當會盡孝道的。”
說着讓安海備了些熱的食物來,親自端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着皇叔坐在榻前守着小少女。
慕容天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走過去,聲音清清冷冷,卻是有着一抹壓抑:“太上皇叔擔心長公主,但是自己的身子也得保重才是啊!”
他将托盤放到幾上,轉而立在榻旁注視着小少女。
錦兒已經躺了快一天了,神色依舊,但太上皇叔整個人卻像是瘦了一圈一般。
慕容夜未動,皇上又繼續道:“長公主醒來,看到皇叔模樣,也會生氣的!”
太上皇叔像是才聽到他的話一般,靜靜地回頭看了看皇上:“是麽?她……會嫌朕不好看?”
哎,太上皇叔啊,就是此時這般落寂的模樣,也是帥到人神共憤地說。
但是皇上爲了讓他吃些東西,十分鄭重地點了下頭,一邊繼續無節操地說:“皇叔,你也知道……錦……長公主她最是注重外貌,如果皇叔你……”
後面的一句就是——長公主會抛棄你!
但這種話,皇上是不會當面說出來滴,讓太上皇叔自己想去了。
果然,慕容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深深地看了小錦兒一眼,便默默地去用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