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他揚着聲音:“将朝晖帶下去,這三天不許她出她的宮門半步!”
朝晖又怕又慌,特别是宮無塵那平靜無波的眼,讓她後悔不已,本來,他們也是能有好的開始的!
朝暈被帶下去三天,聽說也拉了三天,人迅速地瘦了一圈兒!
慕容夜聽了宮無塵的話,心中也放下了一半。
原本,他也覺得錦兒不像是中毒,也有幾分猜測,朝晖雖然放縱,但還算是良善,絕不敢害錦兒!
将錦兒抱回宮中放在榻上,慕容夜淡淡地對着身後的皇上說:“皇上回去吧,朕想和錦兒獨自一人呆着。”
小少女靜靜地躺在那裏,了無生氣的,慕容天下瞧着也是心中一陣揪緊。
說是三天醒,在這之前,誰人知道會何時醒來!
但是太上皇命他離開,他卻是不願離開半步。
慕容天下微仰起頭,聲音帶着壓抑,“太上皇,讓兒臣盡盡……孝道吧!”
錦兒已經是他的姑姑,此生不改,即使他的心中仍是無法忘懷于她也是一般。
太上皇叔抿了抿唇,隻說:“一會兒,朕要和錦兒一起就寝了!”
慕容天下的身子震了一下,面容上滿滿的壓抑,“兒臣願在外守着。”
饒是鐵石心腸的慕容夜也微微動容了,對于慕容天下,他向來是不喜不悲的。
此時,也隻能歎口氣道:“她與朕,已經生死相約!”
慕容天下閉了閉眼,“兒臣知道,請太上皇允許讓兒臣一起守護她,兒臣縱有愛慕之心,但絕無窺視之意。”
慕容夜靜靜地聽着,目光落在小少女沉靜的面上。
錦兒雖然面無血色,但卻也絕不是那種灰敗之色,而是一種透明的白,此時躺在那裏,像是睡着一樣。
久久的,慕容夜才輕輕地開了口:“錦兒……”
這一聲叫喚,帶了些暗啞與撕裂,讓慕容天下也是一驚。
氧氣的燭火下,太上皇叔緩緩走到榻前,伸手撫摸着小少女的額頭,聲音輕輕,像是怕吵醒她一般,“錦兒,你看,有這麽多的人喜歡你,你如果不醒來,多可惜啊!”
慕容天下又是一震,皇叔這是默許了。
他無比震驚,要知道皇叔是個多麽驕傲的人,他的女人,定是不允許别人觊觎半分的,此時,他這般擺明了車馬,皇叔竟然也忍下了,默許了。
是因爲傷神吧!
皇上一直對太上皇叔和小少女的感情有些迷惑,皇叔這樣的人,他難以想象會喜歡錦兒這樣的調皮鬼。
朝晖也很調皮,但若是朝晖并不是他們的至親,慕容天下難以想象自己會對朝晖産生幹什麽樣的感情?
太上皇叔,也會是吧!
錦兒……爲什麽就讓他們慕容家的男人這麽喜歡了?
皇上想不通之際,太上皇叔已經趕人了:“朕要就寝了!”
這麽快?
皇上愣住,一會兒就察覺到自己放在‘長公主’身上的目光太過于炙熱了,大約是讓太上皇叔不舒服了吧!
他靜靜地守在外間,獨自坐到了天明……
慕容夜外衣未除,側身躺到錦兒的身邊。
摸着她的小手,隻感覺到那麽涼。
他仰頭看着她平靜的小臉蛋,聲音低啞着說:“錦兒,你現在什麽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害怕,可是朕的心裏很怕,怕你醒不過來,怕就此失去朕的錦兒。”
他輕輕地摟她到自己懷裏,雖然她那麽僵硬,但他還是堅持着用自己的體溫将她溫暖:“你最怕熱,可是現在這麽冷!想必也不會很舒服吧!”
錦兒一動不動地睡在那裏,慕容夜親了親她冰冷的唇,低低地哄着:“錦兒睡吧,有朕守着你,不要怕,隻要記得朕在這裏等着你,記得醒過來。”
他仰着頭,一顆溫熱的液體從眸角滑過,滾落在她冰冷的面容上。
慕容夜輕閉了閉眼,薄唇無力地吐出一句話:“朕都流淚了,你還不醒來麽?”
懷裏的小人自然是不會醒的,太上皇叔親親她的唇:“錦兒,朕說過會給你孩子的,你要醒來,有一天,我們也會兒孫滿堂,也會有人叫我皇爺爺。”
他笑了笑,‘那時,你不能再叫朕皇爺爺了。’
再親了親她的小嘴,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錦兒,一生太長,朕已經寂寞了好久好久,你不許出現一下就離開,朕不會放過你,縱然是地獄,朕也會追随而去。”
他的聲音越發地兇狠了起來,“慕容錦兒,聽到了沒有,此生天上地下,你都是我慕容夜的妻子!”
說着,吻也變得兇狠起來,用力地摩擦着她的唇瓣,帶着不糾纏至死不罷休的念頭,狠狠地吻着她……變态皇爺爺,放過可憐的小少女吧!
天微微亮,皇上要去上朝了。
肅喜叫了幾次,慕容天下才去。
好在大臣們都知道皇上今日是無心政事的,不過一柱香的時辰大太監肅喜就高唱一聲無事下朝。
慕容天下龍袍也未換,直接就去了朝陽宮。
太上皇叔和小少女卻是不在,問了宮女才知道太上皇叔抱着錦兒去沐浴了。
慕容天下心中隐隐有種感覺,若是哪一天,萬一錦兒真的不在,皇叔也不會獨活。
他那麽内斂的人,錦兒中了假死藥,皇叔看上去十分平靜,但内裏怕是已經方寸大亂了。
皇上靜靜地站着,直到慕容夜抱着一身清爽的錦兒步了回來。
将錦兒放在榻上扶在自己的懷裏,慕容夜吩咐安海去準備吃食來。
安海也是老淚橫飛的,好不傷感。
平時小錦兒總是鬧着,無塵殿哪天不是熱熱鬧鬧的,現在小錦兒躺在這裏一晚上,好像這裏就空蕩蕩的,哪裏有半分生氣?
分明以前主子清靜慣了的,哪裏有想到有這麽一天,清靜反而變成了不适應。
但是安海傷心歸傷心,心中也知道主子這般是不妥的,錦姑娘昏睡着,哪能進得了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