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麗妃瘋颠得更厲害了些,昨天聞得不斷在宮裏罵太後宮闱之事,想來,是太後容不下了!
但,麗妃又怎會無緣無故地說起這事,背後定然有人。
隻是這些事情,向來不是慕容夜考慮的,他能給的,隻是少許的溫情。
大皇子久在宮裏,聽得皇爺爺說他暫時住在這裏,心裏就有數了。
他仰起小臉,定定地看着慕容夜:“皇爺爺,能救救兒臣的母妃嗎?”
慕容夜定定地看着他,許久之後,才輕道:“睿兒是想當一個皇上,還是救了你母妃後一起隐于市,過逃亡的生活?”
這宮中混濁之事太多,讓一個睿兒留在朝陽宮内,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
隻因錦兒這小傻瓜帶回來的,不然憑慕容天下,沒有這麽大的面子。
大皇子漂亮的小臉蛋上還殘存着淚水,皇爺爺說的話,他卻是懂了。
皇爺爺可以保他母妃暫時不死,但保不了他們母子一輩子。
換言之,他慕容睿想活下來,必須舍棄母妃。
再或者,皇爺爺在教他帝王之道,必須心狠之極,忍常人不能忍之痛!
小小的臉蛋上雖然還挂着憂傷,但已是堅定起來!
慕容夜面色沉靜如水,這孩子,不愧姓慕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伸手摸了他的頭一下,“明天,去見見你母妃吧!”
他雖不喜麗妃,但卻不忍睿兒最後一面也見不着。
大皇子謝了恩離開,慕容夜喚地暗處的安海,冷清着聲音問:“皇上那邊有何動靜?”
安海自然知道太上皇叔所問,微微一笑:“皇上還是獨宿龍陽宮。”
“他倒是癡情。”太上皇叔眼裏閃過來抹不悅,安海心有戚戚,即使身爲公公,他也能理解自已的小少女被他人觊觎,自然是不會高興的。
而且這一個是太上皇,一個是皇上。
二虎相争都有一傷,更何況是兩真命天子呢!
安海小心地等着,以他的了解,皇上此番不會有好果子吃啊。
果然,太上皇叔輕輕地開口了,“皇上膝下就大皇子一脈,怎麽能夜夜獨宿龍陽宮,皇脈豈不凋零?”
他的聲音微微上揚:“安海,去挑幾個好些的宮女,送到皇上寝宮,就說是朕賜的!”
安海應了,立刻着手去辦了。
龍陽宮内,慕容天下坐在案前,手裏把玩着一個玉墜。
這是錦兒住在龍陽宮的時候落下的,宮人撿着了,他不許人聲張收了起來。
此時夜深,他細細地看着,隻覺得寂寞冷清。
小少女不會再一聲聲地叫他‘慕容天下’,而今,她隻會叫太上皇叔‘慕容夜’,或者‘子陸’……
正胡思亂想間,肅喜進來,小聲地說:“朝陽宮的安公公來了,說是奉了太上皇叔的口谕過來。”
慕容天下整了整衣衫,将手裏的玉墜放至懷裏,爾後緩步而出。
到了外殿,就見着安海站在那裏,後面有兩個絕色女子,俱穿着豔麗。
慕容天下心中一動,已經猜到安海前來的用意。
安海恭敬上前行禮,慕容天下未坐下,淡淡問道:“這麽晚了,太上皇叔有何事交待朕。”
安海斂下眉目,暗想皇上真沉得住氣,兩個女子都帶到面前了,還裝!
安海不軟不硬道:“太上皇叔聞皇上辛苦國事,特命這兩個異族女子前來侍候皇上,望皇上龍心大悅。”
慕容天下心裏明鏡似的,苦澀一笑,太上皇叔連他這點心思也不肯成全麽?
他隻是不想在喜歡錦兒的時候,再去碰觸别的女子。
而皇叔此舉,卻是對錦兒強烈的占有欲。
這樣的皇叔,是他從未見過的,但,這兩個女人,他卻不得不笑納,爲的是讓皇叔心安。
慕容天下面色淡如水,平靜地點頭:“替朕多謝太上皇叔的恩典!”
安海退下,将兩個女人留了下來。
肅喜本來想将兩個女人帶出去安頓好的,慕容天下阻止了:“留下來侍候吧!”
肅喜吃了一驚,皇上爲何?
慕容天下苦笑,皇叔才賜的人,現在便趕出去,明日想來睿兒也會被送回來,再想見錦兒一面,也是難如登天了。
肅喜退出去,慕容天下讓二女守在層層帏幔之外,他則寬衣上榻。
那二女倒也是規矩地站着,沒有半分不軌的舉動。
隻是夜裏半夢半醒間,慕容天下感覺鼻端傳來隐隐的異香,身子也慢慢地熱了起來。
正要撥開床幔叫肅喜進來,身子就被一雙雪白的纖臂給纏住了……
龍陽宮内層層帏幔無風自動,慕容天下享盡了異族女子的溫柔。
肅喜守在外頭,聽到裏面傳來動靜,大驚,卻是不敢進去!
心裏替主子心疼着,主子如今身不由已,醒來後又是怎番的痛徹心肺……
天微微亮,慕容夜修長的大手錯開床幔,聲音低低喚過安海。
安海過來,不敢多瞧,恭身侍候着。
慕容夜也未起身,靠在床頭,側頭看了眼睡得香甜的錦兒,修長的手握着她溫熱的小手,漫不經心地問:“龍陽宮那裏如何了?”
安海眼裏忍着笑,“那兩個民族女子身上的香,足以讓天下間所有的男子動情!”
他頓了一下才道:“皇上那裏,方才歇下!”
慕容夜唇邊勾起一抹淡笑,“皇上辛苦了,記得一會兒讓人送些補藥過去,不教皇上感到力不從心!”
安海嘴上應着,心裏腹诽着,主子這是有多小心眼啊,人皇上隻是喜歡小錦兒,人已經在您榻上了,還不許人皇上念念不忘來着?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說了主子是要炸毛的。
安海退下去後,慕容夜側頭看着懷裏的小少女。
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隻小手緊緊地扒在他的胸口,小臉靠在他的頸處,甜甜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噴在太上皇叔的頸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