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海忠心一片,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主子和錦兒姑娘若是長久在一起,定當安然、”
上次主子隻是吸食了錦姑娘少許血液,就能恢複了七八分,如若地每月月圓之夜前吸少許,那麽,或許主子體内的毒會慢慢清掉。
“安海!”慕容夜面容冷冷,斥責道。
安海伏地泣道:“主子,如若真心喜愛錦兒姑娘,又有何不可!”
慕容夜頓了許久,才輕道:“朕一生冷清,錦兒看似……熱鬧,可是和朕是一樣的,朕不想哪一日,她覺得朕是因爲想活着才和她在一起,朕……不想這般!”
他的情緒向來不外洩,像這般的話說一次也就夠了,他雖從未說守,但安海知道,主子能與他說這些話,實屬将他當成……自已人!
安海不再強求,主子心意已決,他不便多說。
但慕容夜的心裏卻是掀起了少有的波瀾,錦兒懵懂,卻已經和他這般不清不白地在一起,而他……不願隐瞞于她。
是夜,錦兒躺在榻上并不見他人,起了身問了宮女說太上皇叔去了禦花園。
錦兒心裏有些發毛,但還是讓茵翠幾人陪着去了。
遠遠的,她便看到一身白衣的男子立在桅子樹下,夜風下,白衣飄飄,春泉般的墨發随風飛舞,他似是要羽化成仙般……
小錦兒想也不想地飛奔而去,小宮女們都默默地退下。
錦兒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從背後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
慕容夜被她緊緊抱住,聲音幹澀着問:“這是作什麽?快松開!”
雖是這麽說着,但卻是一動不動地任着她抱着。
良久,小少女終于松開他,跑到他面前,仰起頭可憐巴巴地問:“你會不會到天上去?”
他定定地望住她,“如若朕到天上去,你會如何?”
錦兒抿了下唇瓣,許久後才輕輕地說:“那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她才說完,小身子就被用力地抱住了。
高大的男子緊緊地擁緊懷裏的小少女,從未有過的激動溢滿了内心,他抱得極緊,錦兒有些疼,掙紮了一下,但換來他更用力地禁固。
“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妖怪,還願和我在一起嗎?”這個時候,聲音是幹澀的。
甚至于他不願用‘朕’那個處處冷清的自稱,在小少女的面前,他當回了自己。
錦兒的頭埋在他的頸邊,感覺到他的身體冷冷的,她呆了一下,擡眼就看到他的眼裏出現一抹赤紅。
錦兒一呆,雙手不由自主地松開他的身子,小嘴微顫着,那句‘妖怪’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隻片刻後,他又恢複了尋常的樣子,眼裏有着淡淡的失落,緩緩背過身去,淡淡道:“蘇錦兒,我可能真的是個妖怪!”
錦兒心一顫,望着他的背影,心裏的害怕告訴她,她應該逃跑。
可是他的背影那麽孤獨,那麽哀傷……
原來妖怪也會傷心的。
小錦兒是個心軟的孩子,妖怪對她一直不錯,和他在一起,她也很開心。
錦兒抖着唇揚起一個笑臉,顫着聲音說:“我不怕!”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後自嘲一笑:“怎麽會不害怕呢!蘇錦兒,你想清楚了,我也許永遠是這樣!”
他的聲音裏也透着淡淡的哀傷,小錦兒受不了這份哀傷,她隻知道她傷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都是他陪着她的,她不要扔下他,哪怕他真的是個妖怪!
小錦兒哭了起來,她覺得太多太多的東西,多到她無法盛載了。
用力奔到他身前,用力地抱住他,不等他反應過來急急地說:“如果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親你一下你就會答應了。”
他低頭望住她,月光下,小少女的面色如水,又像是染上了一抹以前未有過的神彩……
這樣的她,美得動人,讓他心折。
他不用她再證明了,用力地将她摟到自己懷裏,聲音堅定又清冷:“蘇錦兒,你可知道,朕不會再放過你了!”
死也不會,是妖是人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他是慕容夜,她是他的蘇錦兒!
這天地間,他們會是最親近的人!
錦兒先是被抱得生疼,後來就感覺到他溫熱的唇瓣覆了上來……再然後一整晚她的暈暈乎乎的,被妖怪抱了整晚。
太過浪漫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小錦兒生病了。
半夜回到宮裏還好,清早的時候,錦兒便清咳了幾聲,說話都沒有勁兒。
慕容夜原本也隻當她耍小孩子脾氣沒有在意,直到聲音也帶着濃濃的鼻音,他才感覺到她是受了風寒了。
這次太上皇叔沒有大驚小怪的叫太醫,而是自己幫她把了脈,讓太醫院配了藥。
隻是在把脈的時候,眉峰微動,目光落在小少女的臉蛋上,許久才輕輕地說:“在這裏不動!”
他披了件常服走出去,一會兒就走進來兩個小宮女,神色間帶着一絲羞意,福了身後,扶起錦兒讓她去淨身。
錦兒有些納悶,一大早的淨什麽身啊。
小宮女低低地說了一句話,錦兒臉蓦地紅了——
她……來癸水了?
他怎麽會知道的?
錦兒是問不出口的,臉垂着在宮女的扶持下進了淨房,偌大的浴桶裏早就備下了熱水,宮女将錦兒扶了進去,錦兒泡在溫熱的水裏,感覺舒服了很多。
不知不覺地,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雙有力的大手抱着她出了浴桶,再然後她的身子被放在膝上,那隻手開始爲她穿衣服,從小衣到内衫,一一地将系帶系好。
錦兒其實已經醒來,她知道自己坐在慕容夜的膝上,小臉埋在他的懷裏不肯起身。
慕容夜隻着宿衣,低頭看着眉目鮮研如畫的小少女,眼裏帶着一抹淺笑。
“将藥喝了!”他的聲音低沉惑人,小少女更是不肯起來,小臉在他的懷裏蹭啊蹭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