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離開後,慕容夜輕撫着自己的唇瓣,腦海裏翻騰倒海着密室之内他對她做的種種……那般地激狂,那般地羞于啓齒!
面色一沉,将手裏寫就的紙團成一團扔了出去……
從這天起,他不再見錦兒。
錦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她隻知道自己身上莫名地多了這些痕迹,然後太上皇叔就不理她了……
或者說是不要她了吧!
錦兒等了他六天,他也不曾出現。
她先是闖禍,将朝陽宮裏弄得雞飛狗跳,他沒有出現。
後來,她閉門不出,隐形起來,他還是沒有出現!
六天後,錦兒拿着一個小包,十分有骨氣地踏出朝陽宮,揚言要回家。
慕容夜還是沒有出現。
小錦兒淚眼汪汪的,唇顫着……原來,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安海飛快地跑進無塵殿,急急道:“主子,錦兒姑娘走了!”
慕容夜冷冷地看着他:“走了就走了!”
安海呆了呆:“主子,你不喜歡錦兒姑娘了?”
這一句話讓主子炸毛了,一個玉盞立即扔了過來,差點要了安海的老命。
慕容夜仰了仰頭,在安海注視下平靜地說:“這是她第二次讓朕差點走火入魔了!”
安海張大嘴,慕容夜的薄緊抿,似是不願說,一會兒才又開口:“她六歲的時候進宮,朕當時正在打坐,她從後面……抱住朕!”
十幾歲的少年血氣方剛的,竟然對一個小女娃……動了别樣的心思,結果自然可知。
安海倒是聽得津津有味起來,笑眯眯地問,“主子,那這次,錦兒姑娘對你做了什麽?”
慕容夜的面色一下子染上了绯紅,心裏滿是旖旎之色,又是惱怒又是不甘,随手又抄了個物件扔過去,便是他方才書寫的字團。
安海接住,十分虔誠地打開,隻見偌大的宣紙上,滿滿地寫了個‘錦’字。
啊,太上皇叔,您是有多悶……騷啊!
安海暗暗笑一會兒,才道:“錦姑娘拎走了太上皇叔很多珍寶!”
“随她去!”某男氣急敗壞地說着。
安海清了清喉嚨:“那奴才備下馬車送錦兒姑娘回去!”
“她要走便走,讓她自己走回去!”年輕權貴男的語氣更差了。
安海歎了口氣,“錦兒姑娘真是可憐,估莫着一輩子是嫁不出去了!”
慕容夜哼了一聲,這個安海說來說去,無非是讓他留住她罷了。
可是安海又怎知他心之氣惱如何?所以面上更是不好看。
安海忽然拍了一下腦袋,如夢初醒的樣子,“奴才怎麽會忘了,皇上挺喜歡錦兒姑娘的,也許她一個傷心,皇上再一個安慰……”
慕容夜火大道:“明天一早,你送她回去!”
不是要走麽,走得遠遠的,不要讓他再看見了。
隻是氣惱的時候,他的面上卻有着可疑的绯紅,安海看了暗笑不已。
唉,錦兒姑娘帶走的,哪隻是朝陽宮裏的寶貝,還有主子的這顆心啊。
主子如今這般别扭,還不是……難爲情了麽!
啊,想不到我們英明神武的主子,對男女之事竟然如此……這般……
安公公想想就雞凍有木有啊……也許不久的将來,小小主子就要生出來了!
等安海出去,慕容夜複又坐下,心緒難平。
她……現在一定很慌亂吧。
那日,他雖沒有将她完全占了,但……
俊秀如谪仙的面孔微微發燙,一雙素手也在袖下悄悄握緊!
慕容夜以爲以安海的能力,定是能留住錦兒的,至少,待得第二日。
隻是沒有想到,當夜,小錦兒就逃跑了……
安海在無塵殿外跪了半夜。
“主子,老奴去接錦兒姑娘回來!”安海老淚橫飛,一副好演技。
慕容夜坐在房裏,表情清冷,修長如玉的手執着玉盞,靠在唇邊但未飲下。
薄唇微揚,但是那笑意卻是冰冷至極。
安海心一抖,知道自己是破了主子的底限了。
主子一時傲嬌,分明是讓他留住錦兒姑娘,現在好了,人走了……
“安海,你辛苦良久,朕許你返鄉休息半月!”慕容夜神情冷峻。
安海伏地,苦笑:“主子,奴才八歲進宮,哪裏還有什麽鄉了!”
慕容夜唇邊笑意更冷,一盞就扔到了他的腳邊,“在上京城中,你不是有交情好的麽!”
交情好的?
安海愣住了,半響才回過神來——
不就是我們可愛活潑又弄得太上皇叔心池蕩漾的小錦兒麽!
小錦兒出宮,自然有安海的功勞。
她跟着負責往宮裏送東西的車隊出去,多給了幾兩銀子,趕車的人直接将她送到了宰相府。
錦兒拎着小包,蹑手蹑腳地走進側門,守門的一看,驚呼一聲四小姐!
錦兒彎過身子,小聲地說:“别吵!”
她向來人緣不錯,守門的立即低了聲音。
錦兒偷偷摸摸地繞過前面的正廳,往後面的小院落走去。
可惜才走到一半,整個蘇府立即就燈火通明了起來。
小錦兒的爹爹蘇尚書站在最前面,兩旁是她的兩個哥哥,母親身子弱,由着兩個丫頭扶着,面上神色複雜!
錦兒心虛不已,兩隻腳丫子在地上來回蹭着。
蘇大哥蘇允和蘇二哥蘇恒看錦兒這副模樣,好笑又好氣,但父親在前,他們是不便說什麽的。
蘇尚書闆着臉,怒氣滔天,“你還有臉回來!”
錦兒睜大眼,生生地咽了下口水。
自小到大,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個爹。
不過呢,老爹也怕人,怕誰?
他自個的老爹蘇宰相呗!
錦兒東張西望,蘇尚書冷笑一聲:“别看了,宰相大人不在!”
錦兒的小臉垮下,整個垂頭喪氣。
蘇尚書的聲音嚴厲,“自己到房裏好好反省一下,明日再與你計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