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珠的手握在玉案上,幾乎抓破了手心裏的肉。
小宮女如玉上前,關切地問:“娘娘爲何不開心,娘娘的胞妹在太上皇叔身邊,怎麽也有個照應的!”
蘇明珠冷笑:“方才,你未聽安海說,讓本宮不要随意去朝陽宮嗎?”
如玉一時無言,片刻後立刻跪下來,“奴婢無狀,請娘娘恕罪!”
蘇明珠表情平靜下來,淡淡說:“起來吧!”
她的目光幽深地瞧着遠處,歎了口氣,“本宮的這個妹妹,怕是和本宮緣薄了!”
纖手落在錦布上,輕輕掀開,宮女如玉倒抽了口氣,隻見那精緻的托盤上,赫然放着一杯酒和三尺白布。
“這是鶴頂紅和一丈紅。”蘇明珠的聲音淡淡,甚至帶着自嘲,“你們太上皇叔是在警告本宮呢!”
小宮女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蘇明珠笑笑,“拿下去吧!不許和旁人說,隻說太上皇叔賞賜了本宮東西便是!”
如玉捧着下去,蘇明珠的眼微微眯了起來,看來,太上皇叔已然知道麗妃之事是她做的,而他對她往開一面,無疑是爲了錦兒……
畫得精緻的紅唇輕輕彎起,眼裏染上了一抹精明的算計——
她這個妹妹,真有本事,讓皇上對她百般念想,就連谪仙般的太上皇叔都動了凡心。
她當姐姐的,心裏真是歡喜得緊……
一大早的,錦兒醒了看不到慕容夜的身影,起來一問,人在花園裏。
錦兒隻着宿衣,頭發散着就奔了過去。
谪仙般的太上皇叔正在和安海說話,絕世容顔冷冷:“東西送去了!”
安海點頭稱是,慕容夜唇抿成一條直線,“她倒是沉得住氣。”
安海也歎道:“錦兒姑娘和這明妃娘娘真是天差地别啊!真是不像一母所生!”
慕容夜冷哼一聲:“原本就非一母所生。”
據他所知,蘇明珠是小妾生的,因爲模樣生得好,又較有心計,蘇家爲了她的前程,竟然将她過繼給了蘇夫人。
他緩緩地說與安海聽,安海這才恍然大悟,呆了一會兒便道:“難不成,她此般做想當皇後不成?”
皇上喜歡錦兒,即使太後反對,皇上一直咬着,等哪天太後歸了天,錦兒遲早是皇後……
哪知道會出了太上皇叔這一出,那麽明妃最大的勁敵就是擁有皇子的麗妃娘娘。
安海不敢說出口的是,如若錦兒姑娘此時不在朝陽宮,而在龍陽宮,以明妃的心性,以後必定不是姐妹翻臉那麽簡單了。
主子今日,意在警告明妃,實則是在保護錦兒姑娘,不僅是性命,還有錦兒姑娘無憂無慮的人生。
安海有些感歎,主子竟然這般周到,用情至此。
錦兒在後面瞧着他們說話,但又聽不清,于是猛地跳出去,從後面捂住了慕容夜的雙眼。
安海真是吓了一跳,連聲道:“錦兒姑娘,快下來!”
小錦兒不肯,小手捂着他,硬是要他猜猜她是誰。
慕容夜擡了一手,示意安海下去,他自己則安然坐着,薄唇輕輕吐出三個字:“小傻子?”
錦兒扁了小嘴,悶悶地說:“不是!”
他的唇微微上揚,“小混球?”
錦兒氣得哇哇大叫:“不是啦,不是啦?”
小小軟軟的手覆在他的面上,慕容夜受用得很,于是繼續逗她:“那是小色狼?”
錦兒趴在他背後,有力無力,“不是不是不是。”
她的小嘴湊到他耳邊,“慕容夜,你怎麽這麽笨!”
他好笑地想,他是笨,才會和她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伸手将她的小手拿下來,又扯過她的身子拉到身前,隻見她宿衣未除,白衣下隐隐可見淡黃的抹胸。
太上皇叔面上泛起可疑的绯色,一會兒又扳着臉斥責着:“以後這般,不許往外頭跑!”
錦兒懵懂地瞧着他:“我在家裏的時候,也是這般。”
“還敢頂嘴?”太上皇叔生氣了,抓起她的小身子就放在自己膝上,修長如玉的手對準她的小屁股就是不輕的兩下。
錦兒小臉埋在他的腿間,疼得嗷嗷叫,不過他也就是打了兩下意思意思而已。
轉過她的身子,她的小臉上布了淚痕,慕容夜挺無語的,破天荒地溫言道:“朕隻是小懲而已!”
錦兒哭哭啼啼地看着他:“那大懲是什麽!”
她的衣襟因爲這般掙紮而松開,此時竟然小露香肩,小小白白的肩頭可愛圓潤……
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慕容夜自然将‘大懲’二字往某些方面想了,一時間竟然怔忡了一下……
錦兒拉了拉他的衣袖,“慕容夜,你……你再打我,我就……”
他恢複了神智,垂下眸子靜靜問:“你就作甚?”
錦兒吸吸鼻子,十分有骨氣地說:“我就……回娘家!”
哎呀,錦兒姑娘太威武了,這回娘家能這般用麽?
饒是慕容夜也呆住了,半響,才啞着聲音道:“朕從不知道,錦兒這般想嫁給予朕!”
他一說完,錦兒就擡了眼,直勾勾地瞧着他……
嫁……嫁給他?
她心亂如麻,爾後就感覺到他的唇在她的小嘴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小錦兒淩亂了,爲什麽她的心跳得這麽快呢?
爲什麽他親她時,她一點也不想反抗呢?
她甚至有一種,即使他是妖怪,她也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呢?
錦兒臉紅紅的,仰頭望着面前的俊臉,呐呐地問:“你爲什麽親我?”
她再是懵懂也知道,這等私密,是夫妻才能做的。
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如此這般……
慕容夜輕笑一聲,“朕親你,錦兒不開心嗎?”
她的小臉更是紅了一片……
如此妖孽如此有意勾引,她怎麽能不動心?
身子不安地動着,卻被他扣住,修長如玉的大手替她将宿衣的帶子系好,爾後攏了攏她的頭發,面色溫和道:“去梳洗一下,陪朕早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