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幾道身影從林子裏飛掠而出,轉眼不見蹤迹。
再回到那間客廳,和他父親宇文鼎同樣身形魁梧的宇文擎,将那個南宮克剛才留下的玉盒打開了。
在玉盒之中,有一個小玉瓶,瓶子裏裝有一枚翠綠色的丹藥。
那翠綠色丹藥有核桃般大小,周身還有一道道時時流轉不息的神秘波動,看着就不是凡品。
将小玉瓶取出并打開,一股濃重的藥香霎時彌漫開來。
“原來是壽元丹。”宇文擎那堅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一枚價值數百萬塊玄晶,南宮家族送禮果然不一般。”
“那是自然,南宮家那麽多生意,每年都不知道要賺多少玄晶。”
不知何時,宇文鼎竟是已經到了客廳門口,他邁步走進客廳,接過了那枚翠綠色壽元丹,道:“不過,爲了招攬強者,爲了賄賂帝國權貴,爲了維持他們家族的各項生意,他們每年的開銷也是極大的。”
“可惜他們家族從未出現過一位頂尖高手,處處都得小心翼翼。”宇文擎先是躬身行禮,而後笑道。
“确實可惜,可惜了那南宮飛鴻。”宇文鼎施施然地坐下,“我曾見過那孩子一面,他确實堪稱劍道奇才,不過心性還是有些欠缺的,如果他能夠心境平和些,假以時日,在南宮家族的豐厚财力支持下,應能成爲帝級高手,甚至突破到神級都是可能的。”
“父親對此事怎麽看?”宇文擎也坐了下來。
“南宮家族隐忍多年,隻是因爲他們自家沒有真正能夠威震一方的強者,如今眼看着南宮飛鴻有極大可能打破他們家族的這種尴尬局面,卻是在一場擂台戰中慘死,南宮家族自然會怒不可遏。”
宇文鼎一邊觀量那枚壽元丹,一邊語氣清淡地道:“可南宮家族這次怕是報仇無望了,在擂台上殺了南宮飛鴻的那小子可不簡單。”
“那邢南确實不簡單,如果說南宮飛鴻是奇才,那他則是曠世奇才。”宇文擎點頭道。
“如此奇才,聖龍學院必定十分看重,豈會讓南宮家族随意斬殺。”宇文鼎放下茶杯,“明天你去聖龍學院一趟,做做樣子去問問,聖龍學院九成是不會交人的,你也不要去多言,不過,你明天去聖龍學院還有一件事情要辦,那就是把禾兒和軒兒送進去。”
“軒兒?他不是結業很久了嗎?”宇文擎提醒道。
“禾兒送進去求學,免得成天在外面招惹是非,一個姑娘家的,學什麽不好,偏偏好賭,都是你這當爹的管教不嚴!”宇文鼎其實也很溺愛自己的孫女,所以沒有苛責太深,又道,“至于軒兒,雖然完成了學業,不過可以安排進去當個導師。”
“孩兒明白了。”已經是年歲過百的宇文擎在自己父親面前,依然是顯得很乖巧恭敬。
宇文鼎将那枚壽元丹放進了小玉瓶裏,收了起來,交待道:“你也别忘了給南宮克提個醒,眼下乃是非常時期,魔道大軍還在聖龍境内襲擾,再過一年時間,劍武神壇也會開啓,如果南宮家族在這種節骨眼上制造什麽亂子出來,惹怒了皇家或聖龍學院,他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
叮當!
一大早,邢南正在洗漱,卻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響鈴聲。
早早就在等着邢南的段睿,跑去将石樓大門打開了。
“邢南可在?”
剛捧起一把涼水洗臉的邢南,聽到了費導師的聲音。
“學生在!”
邢南用毛巾匆匆擦臉,然後跑到了客廳裏。
“跟我走,副院長要見你。”
費導師撂下這句話後,便就轉身出了石樓。
“等着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邢南對段睿交待一句,然後快步出了石樓,追上費導師後,他問道:“費導師找我何事?”
“不是我找你,是副院長大人。”費導師回道。
“哪位副院長?找我有什麽事情?”邢南很意外地問道。
“是我們劍道部的廉副院長大人,不過他卻讓我帶你去滕副院長大人那裏。”費導師也是有些奇怪,“秘境曆練的許多事宜都已經結束,這兩位大人找你能有什麽事情呢?”
邢南沒有說話,不過心中卻是可以猜到,兩位副院長之所以找自己過去,多半是因爲昨晚賭鬥場的事情。
沒有出學院東區,就在一個建築在一座山丘頂部的小院子門前,費導師終于是停了下來,并輕輕敲了敲院門。
“進來吧。”
聽到院子裏傳出聲音,費導師才推開了院門。
“你進去吧,說話要恭敬點。”費導師拍了拍邢南的肩膀,不忘交待一句。
邢南默然點頭,然後擡步走進了院子裏。
院子不大,有一條碎石鋪就的小徑将院子一分爲二,碎石小徑的兩邊則是幹硬的泥土,還有幾棵歪脖子老樹。
也就在一棵老樹的樹蔭下,兩位老者都坐在一方石墩之上,在他們面前有個石桌,上面有一個茶壺和兩盞茶杯。
兩位老者中,穿着青袍的是劍道部的廉副院長,穿着白袍的則是總管全院的滕副院長……雖然他們現在看着很像是安然享受餘年的遲暮老人,可他們卻皆是貨真價實的尊級強者。
“關于南宮飛鴻,邢南,你有什麽要說的嗎?”待得邢南走近,劍道部的廉副院長問道。
“人是我殺的,不過那是在賭鬥場的擂台上,上台之前,都簽過生死狀。”邢南從容回道。
“那你可知道,南宮飛鴻乃是你的同窗?”廉副院長又問道,不過眼睛已經眯了起來。
“知道。”邢南點頭。
“既然知道他是你的同窗,爲何還在擂台上痛下殺手,要他性命?”廉副院長語氣漸冷,臉上再無老者的和藹慈祥。
滕副院長并未出聲,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不過目光卻是緊緊盯着邢南。
面對兩位尊級高手,邢南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雖然這兩位尊級高手都沒有釋放出半點氣勢來壓迫于他。
“如果我說是他想要殺我,我隻是被逼反擊,因爲争鬥太過激烈而無法手下留情才誤殺了他,兩位前輩可相信?”邢南早猜到聖龍學院的高層會找自己,所以昨天也想好了如何回應。
“哼!狡辯!”滕副院長終于開口了,臉色也瞬間變得低沉。
邢南原地不動,不過心中卻是暗暗緊張。
“在你們比鬥開始之前,有人聽到南宮飛鴻親口說過,你們的比鬥點到爲止,這可屬實?”滕副院長問道。
“他确實說過。”邢南沒有否認,随後又道,“可那隻不過是他嘴上說說罷了,實際上他一直覺得我似乎搶了他的風頭,還在秘境曆練上取得了比他優秀的成績,故而因嫉生恨,想要在擂台上殺了我。”
“爲何不是你嫉恨他曾在秘境曆練時,有過将你逐出隊伍,所以想在擂台上殺了他?”滕副院長冷笑着道。
“我可沒在擂台上動用特殊法寶來封禁對手的功力和神識。”邢南争辯道。
“南宮飛鴻在劍法和身法上,都已經到了入微之境,據說當時還用了一枚封禁珠,你的功力和神識都無法動用,也用不了法寶,你是如何将他擊殺的?”滕副院長眯着眼睛,很是懷疑的樣子,“你是不是動用了什麽魔道秘術?”
“這滕副院長似乎有點針對我。”
邢南心中不爽,不過表面上還是盡量客氣,道:“回滕副院長大人,晚輩并未動用什麽魔道秘術,而是晚輩在與南宮飛鴻争鬥之際,悟得了身法和劍法達到入微之境的玄機,并借此突破,最終也是以此将之誤殺。”
“你的身法和劍法也到入微之境了?”劍道部的廉副院長顯得有些意外和驚訝。
“你來演練下你的入微之境。”滕副院長則很直接地要求道。
邢南點了點頭,取出了裂天劍,就在這小院子裏演練了一番。
“确實是到了入微之境。”
看過邢南的演練後,劍道部的廉副院長很是滿意,心中更是對邢南的資質與天賦有了更高的評價。
“就算你當時身法和劍法都有突破,可那南宮飛鴻很早就在身法和劍法上達到了入微之境,又有封禁珠的幫助,豈會被你所殺?”滕副院長依舊是很懷疑。
“當時他以爲自己是必勝無疑,沒想到我會在那時有所突破,故而臨戰輕敵導緻敗陣,估計也正是因爲他輕敵大意,所以才會被我刺殺,當時我刺出那一劍時,以爲他肯定是可以擋住的。”邢南解釋道。
“确實有可能。”廉副院長點了點頭,從他态度看,他應該是偏向邢南的。
“不論如何,你擊殺同窗,都是犯了聖龍學院的大忌!”滕副院長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既然你已經承認殺害同窗南宮飛鴻的事實,我便有權将你逐出聖龍學院!”
邢南聽此,明顯愣了愣,但随後他也來了幾分怒氣,淡然道:“你恐怕沒有這個權力。”
言語之際,邢南已經将那枚五彩徽章取了出來。
“五彩徽章!”
兩位副院長都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