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進,跟我走就是了。”
邢南帶着樂華,施施然走進聖龍學院大門。
嗖!
那位戚伯卻是抱着一條掃帚,真如黑夜裏的鬼魅一般,不知從何處飄了過來。
戚伯擋在樂華面前,聲音幹澀地道:“非聖龍學院學子導師,不得進入聖龍學院。”
語氣很淡,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樂華看向了邢南,不知所措。
“戚伯。”邢南躬身行禮,并出示手中的五彩徽章,“有這個也不能帶他進去?”
戚伯眯着眼睛看了五彩徽章一眼,繼而身子又是一晃,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迹。
“剛才……謝戚伯出手相救!”
邢南沖黑暗之中又行了一禮,然後才帶着樂華向聖龍學院深處而去。
此刻已經是深夜,聖龍學院裏一片寂靜,隻有風聲和蟲吟。
“這五彩徽章好像很有用呀,你是怎麽弄到的?”樂華很好奇地道。
“呵呵,這是老闆娘送給我的。”邢南笑着道。
“老闆娘?霧隐客棧的老闆娘?”樂華更加詫異。
“不錯,就是她。”邢南點頭,“老闆娘乃是高手,好像在聖龍帝國的地位也極高。”
“那就好,有她關照,我們在聖龍皇城也不算是舉目無親。”樂華竊喜,“能不能讓我也進聖龍學院?我的意思是指,讓我也成爲這裏的學子。”
“呵呵,等你修煉到師級,會有大機緣的。”邢南神秘笑道。
“大機緣?”樂華疑惑。
……
邢南将樂華安排在自己所住石樓裏,樂華暫住他的房間,他則住進了雲裳公主以前的房間裏。
“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弄到萬須果了?”
段睿一直沒睡,他在房中打坐等着,邢南剛剛将樂華安頓好,他便到了邢南的房間。
“是的。”邢南點頭,“明天我們一起去回春樓找神醫。”
“太好了,老姐有救了!”段睿激動無比,“邢南,太感謝你了,若不是有你,這次恐怕我老姐她……”
“段兄不必客氣,我們是……朋友!”邢南真誠地道。
“嗯!我們永遠是朋友!”段睿也是誠摯地回道。到如今,他對邢南的成見,已經不複存在。
“你先回去休息,一大早我們就出發。”邢南拍了拍段睿的肩膀。
“你也早點休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段睿回了一句後,便是回房了,走的時候,依舊是一臉激動。
邢南盤膝坐在了床上,心念一動,一條儲物腰帶便是浮現于手中。
這條儲物腰帶乃是南宮飛鴻的儲物法寶,邢南之前沒有時間和閑心去查看。
神識湧出,沉入到了這條儲物腰帶之中。
主人已死,這條儲物腰帶已成無主之物,并不會拒絕邢南的神識入侵。
讓邢南訝異的是,南宮飛鴻的儲物腰帶裏,并沒有太多東西,也就幾套衣衫,和一堆爲數不多的靈石和玄晶。
也是,南宮飛鴻畢竟一直在聖龍學院的學習與修煉,倒是用不着那麽許多的身外之物。
邢南又将神識沉入到自己的儲物腰帶裏,心念一動,一把劍兵便是浮現于雙膝之上。
這把劍兵乃是南宮飛鴻的佩劍,聚玄級劍兵,之前在賭鬥場的擂台上将南宮飛鴻擊殺後,邢南就将這把劍兵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腰帶。
除了這把劍兵外,還有一對腳環法寶,通玄級加速類法寶,喚作“雷光腳環”,能夠釋放雷霆之力,讓主人的速度猶如風馳電掣。
那把聚玄級劍兵,南宮飛鴻經常拿出來用,邢南對它沒有興趣,準備日後覓得進會便就賣掉。
至于雷光腳環,邢南則決定送人,因爲他已經有了流風大鵬翼……這兩種加速類法寶并不能同時使用,不是二者會有抵觸,而是雷光腳環不能配合流風步的施展。
之所以不是賣掉雷光腳環而是送人,也是因爲南宮飛鴻在人前很少動用雷光腳環。
一番盤查後,邢南将東西又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腰帶,也将南宮飛鴻留下的靈石和玄晶轉移了過去。
轉移東西之際,一塊玉簡被邢南發現。
這塊玉簡很普通,裏面隻有一段話語——
“飛鴻,你要努力表現自己,争取得到聖龍學院高層的關注和大力栽培,父親打聽到了一則機密,大概再過一年,有一個十分喚作‘劍武神壇’的地方會開啓,你最好能夠向聖龍學院争取到一個進去的資格,這對你、對我們南宮家族都是非常緊要的。”
嘭!
邢南将玉簡捏碎,喃喃地道:“劍武神壇?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
聖龍皇城的東城,在臨近皇宮的地方乃是一片住宅區,其中住着的多是權貴富豪。
宇文家的府院也在這片高檔住宅區内,也是其中占地面積最大、戒備最爲森嚴的一處府院。
而南宮家族的府院,則就鄰近宇文家,也正是因爲兩家距離較近,平時來往稍多,那南宮飛逸才會親切地喚宇文禾爲禾兒妹妹。
可南宮飛逸如何也未料到,正是爲了陪他口中的禾兒妹妹賭鬥取樂,他的弟弟南宮飛鴻慘死在賭鬥場的擂台上,也害得他抱回自己弟弟屍體的時候,他父親南宮克在盛怒之下,一巴掌将他的門牙扇掉了兩顆。
“混賬!”
身形已經有些發福的南宮克憤怒咆哮,指着正跪在地上的南宮飛逸,怒罵道:“我怎麽養了你這麽一個不成器的東西!你弟弟乃是我們家族無數年來最有可能成爲頂尖強者的奇才,你竟然會讓他冒險去賭鬥打擂!還簽了什麽生死狀!”
南宮飛逸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喘一口。
砰!
不知何時,南宮克手中多出了一根鐵棍,他揮舞着鐵棍,狠狠砸在自己二兒子南宮飛逸的身上。
南宮飛逸并沒有多高的修爲,這一棍下來,他立即爬到了地闆上,口中湧出一口鮮血。
“咳咳!”
南宮飛逸一邊咳血,一邊掙紮起身,膝蓋自然不敢離地,依舊是惶恐地跪着。
砰!
不等南宮飛逸跪直,鐵棍再次砸在了他的背後,他的身子也再次前爬。
砰砰砰……
南宮克手中的鐵棍頻頻落下,直打得南宮飛逸身子聳動不止。
“父親!”
南宮克的大兒子南宮飛龍一把用自己的手臂,擋下了那根再次砸落的鐵棍,他道:“父親,三弟已經死去,您老可不能再将二弟活活打死呀!”
“哼!如此廢物,留着何用?”南宮克一把将鐵棍丢在地上,氣呼呼地走向了門外,“我去宇文家走一趟,飛龍,你讓人把聖龍學院給我盯緊了,隻要那小子敢走出聖龍學院,不惜一切代價将之擊殺!”
“孩兒知道了。”南宮飛龍一邊扶起二弟南宮飛逸,一邊應聲。
……
南宮克也算是皇城裏的大人物,他想進宇文家的府院自然容易,而且國舅公宇文鼎的長子,如今聖龍帝國的軍務統帥宇文擎,都親自出面接待。
宇文家深院裏的一間裝飾奢華的客廳裏,宇文擎和南宮克分主賓落座,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茶水伺候。
揮退下人後,宇文擎含笑道:“南宮兄深夜來訪,肯定是有什麽大事要商量吧?”
南宮克苦笑着道:“宇文家耳目通天,大帥又何必與我裝糊塗呢?”
客廳裏,有夜明珠映照,一片通明,南宮克一臉悲戚、憤怒、失望的複雜表情十分明顯。
宇文擎收斂笑容,正色道:“賭鬥場的事情,我也是剛剛聽說,不知南宮兄準備如何處置?”
南宮克今晚實在沒有心思繞彎子,他道:“想請大帥出面,逼迫聖龍學院交出兇手!”
雖已經年歲過百,可在外表看來,宇文擎也就和平常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差不多,而且面色沉靜而剛毅,鮮有情緒波動會浮現在臉上。
宇文擎之所以能夠手握帝國軍權,憑借可不僅僅是宇文家族的強大背景,還有他自身的睿智、幹練,以及他已經是爲尊級強者的強大實力。
縱是如此,聽到南宮克這句話後,宇文擎的眉頭都不由得皺了一下。
在聖龍皇城乃至整個聖龍帝國内,能夠讓這位軍務統帥皺眉頭的事情并不多。
“逼迫聖龍學院?”宇文擎苦笑着搖了搖頭,他端起精緻的玉石茶杯,咂了一口香茶,“莫說是我,縱是當今的皇帝陛下,也不敢逼迫聖龍學院的。”
“應該說是疏通一下,而不是逼迫。”南宮克又道。
宇文擎沉思片刻,道:“賭鬥場的事情和我家禾兒也有些牽連,明日我便去聖龍學院走一遭吧。”
南宮家族雖然沒有什麽太過厲害的強者,但畢竟也是延續了數千年,他們家族的生意遍及聖龍皇城乃至聖龍帝國全境,縱是宇文家族也不能小觑了南宮家族。
一個能夠傳承數千年的大家族,絕對不僅僅是财力豐厚那麽簡單,要知道,有了巨額的家财,自然能夠籠絡到無數高手與死士,在明面上因爲是商人而沒有太大影響力,可暗地裏絕對也培養了一股不弱的力量。對于這點,宇文擎是深信不疑的。
“聽說國舅公老前輩出關了,我這裏有一樣東西煩請南宮兄轉交給老前輩,算是當晚輩的一點孝敬。”
南宮克取出了一個貼了幾張符紙的玉盒,将之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才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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