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禾的聲音也是傳了出來,明顯帶着她一貫的不服氣和不甘心。
邢南循聲看去,終于是在最高看層見到了一間廂房中的宇文禾。
那間廂房裏有三人,除了宇文禾外,還有平時一直跟着她的老婦人,至于另外一位也是邢南認識的,正是宇文軒。
“宇文軒竟也在這裏,事情恐怕不會很順利了。”
邢南一邊在沿着樓梯往上走,一邊心中暗自思量着。
到了最高看層,邢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牌,然後在樂華的提醒下,輕易尋到了屬于自己二人的包廂。
邢南的這間包廂竟是和宇文禾的包廂緊靠在一起,而周圍其他包廂卻都是有主的,這讓邢南很奇怪。
樂華用玉牌将包廂門上的禁制打開,二人一道走了進去,然後相繼落座。
“兩位爺,要點什麽茶水點心嗎?”一位知客美女跟了進來,招呼道。
“樂華,你看着點一些。”
邢南吩咐了一句,又看向了隔壁包廂。
“怎麽才來呀,這間包廂可是我專門交待他們給你留着的,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呀?”
宇文禾也看了過來,她帶着一臉淺笑,說道。
“呵呵,謝過禾兒姑娘了。”邢南也是笑了笑,并抱拳晃晃。
“哈哈,和上次一樣,我坑了你,你還得謝我,真有意思。”宇文禾無比得意的樣子。
“這一次,禾兒姑娘準備加多少玄晶呢?”邢南很直接地問道。
“不多,我買下這枚萬須果用了四十五萬塊玄晶,上次被你赢走了十萬塊,你多少還得讓我能賺點,那就給六十萬塊玄晶吧。”宇文禾歪着腦袋道。
“可以,不過能夠先欠着二十萬塊?”
宇文禾開出的價碼和邢南猜測的差不多,不過他眼下隻有四十多萬塊玄晶,所以如此說。
“二十萬塊玄晶可不是小數目喲,我憑什麽相信你?”宇文禾也很直接地問道。
“那禾兒姑娘說該怎麽辦?眼下我的玄晶隻有四十萬塊。”邢南道。
茶水點心已經要過,那位知客美女被樂華揮退了,樂華也盯向了隔壁包廂。
“五哥,你說該怎麽辦?”宇文禾看向了身邊坐着的宇文軒。
宇文軒看着邢南笑了笑,指着下面的擂台,道:“這裏名義上是角鬥場,實際上是賭鬥場,缺玄晶的話,在這裏很快就能賺夠的,下去打幾場,如果能一直連勝,很快就能賺到二十萬塊玄晶。”
“聽到了吧?”宇文禾沖邢南壞笑,“我覺得五哥的提議不錯,你可要抓緊點喲,過了今晚,這枚萬須果就不知道會是誰的了。”
以宇文禾的性子,她既然這麽說,過了今晚肯定會處理那枚萬須果。
所以,邢南必須在今晚将萬須果從宇文禾手中弄來,否則就要繼續等再有萬須果出現。
可萬一以後不再有萬須果出現……
時間過去幾天了,三皇子宋錦都沒有拿萬須果過來,估計是指望不上他了。
“不能冒險等别的萬須果!”
邢南已經扭頭過來,不過臉色卻有些低沉。
這宇文禾和宇文軒不同尋常世家權貴的公子,他們是強大的宇文家族的嫡系子弟,就算邢南此刻拿出聖龍學院的五彩徽章,這兄妹倆也多半不會買賬。
“樂哥,說說這角鬥場打擂的規矩。”邢南淡然道。
“呃……”
樂華頓了頓後,道:“其實很簡單,打擂分爲兩種,一種是同階之間的比鬥,一種是越級挑戰,誰都可以報名參加,每勝一場就會得到一筆靈石或玄晶的獎勵,連續獲勝的場次越多,獎勵就會越多,其中越級挑戰獲勝後獎勵更豐厚!不過,在進場之前,不僅要被檢查具體修爲,還要簽下生死狀,在這裏的擂台上是允許殺掉對手的。”
“确實簡單。”邢南點頭道。
“爲了避免一個修士連續獲勝場次太多,避免出現額度太高的獎勵,當一個修士在這裏連續獲勝幾場後,賭鬥場就會安排一些十分厲害的角色上台挑戰。”
“賭鬥場爲了避免賠了,他們經常會暗中操縱比鬥的勝負。”
“除了相應額度的獎勵外,如果某場比鬥之前,看台上的觀衆投注超過了一定數額,比鬥結束後,獲勝方還将有相應的抽成獎勵。”
樂華随後又建議道:“其實,你不用親自上去比鬥,我們隻要看準一場,直接下注二十萬塊玄晶就可以。”
“一般一場比鬥的投注總額有多少?”邢南問道。
“如果沒有出手太闊綽的話,一般也就幾萬塊玄晶。”樂華指着對面的一個禁制光屏,“每場投注的數額,都會在那裏顯示出來,這個一般不會作假。”
“你剛才也說了,賭鬥場會暗中操縱比鬥來确保他們盈利,如果我們一下子投下二十萬塊玄晶,我們看好必勝的一方恐怕也會意外落敗。”邢南搖頭道。
“這倒也是。”樂華道。
“我去比鬥,無論對手是誰,你直接投下二十萬塊玄晶,也能很快賺夠玄晶。”邢南忽然道。
“雖然有些冒險,不過可以試試。”
樂華又想起了什麽,道:“可一旦投注出現兩邊嚴重失衡,就是說兩邊的投注數額差距太大,賭鬥場若不願冒險,他們就會将這場比鬥賣掉。”
“賣掉?這還能賣?”邢南不解。
“對,能賣!”樂華點頭道,“如果有人願意買下這場比鬥,那麽那人要麽大賺一筆,要麽就得大虧一筆!兩邊所有的投注,都要由那人來負責。”
“刑兄放心,你直管下去比鬥,如果賭鬥場要賣,我能幫你找到買家。”宇文禾忽然插話道。
“好!”
邢南點頭。
恰好此時一位知客美女将樂華剛才要的茶水點心送來,邢南對她道:“我要報名比鬥,幫忙安排一下。”
邢南也不小氣,當下取出了幾塊極品靈石塞給了那知客美女。
“啊!”
知客美女被那幾塊極品靈石的靈光晃得眼暈,她連連點頭,道:“謝公子打賞,公子請随奴婢來。”
邢南随那位知客婢女出了貴賓包廂,樂華則留了下來,他一會兒要負責下注。
在知客婢女的帶領下,邢南離開了看台,轉過幾條走廊,來到了一間不算太大的廳堂裏。
這間廳堂裏有一位穿着一身錦袍的中年修士,他臉上一直挂着微笑,看着很容易親近的樣子。
“管事大人,這位公子要報名比鬥。”知客婢女施禮後,恭敬禀報。
“你先下去吧。”中年修士揮退了那位知客婢女,對邢南笑着問道:“呵呵,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邢南。”邢南應道。
“刑公子還在聖龍學院深造?”中年修士看到了邢南胸前的徽章。
“怎麽,聖龍學子不能報名比鬥?”邢南好奇問道。
“這倒不是。”中年修士擺了擺手,“隻是萬一刑公子在擂台上有什麽不測,會給我們惹來麻煩。刑公子應該很清楚,聖龍學院可是輕易不能招惹的。”
“在進擂台之前,不是要簽生死狀嗎?”邢南又道。
“呵呵,刑公子既然知道規矩,那就可以了。”中年修士點頭笑了笑,“刑公子是要等安排,還是插隊?”
“插隊。”邢南言道,“希望管事大人能夠盡快安排。”
“這個自然沒問題,不過想要插隊的話,得交一千塊極品靈石才行。”中年修士道。
邢南當下取出了十塊玄晶,放在了房中的桌子上。
“呵呵,刑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安排。”
中年修士收下了那十塊玄晶,并示意邢南先且坐下,然後他就匆匆而去。
也就等了盞茶時間,中年修士便就回來了,他對邢南道:“已經安排好了,刑公子且随我來。”
在中年修士的帶領下,邢南又到了角鬥場的最底層看台的一條通道出口。
四周依然是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這場比鬥結束後,刑公子就可以上台了。”中年修士道。
邢南先是往最高層看台瞅了一眼,很容易就看到了宇文禾與宇文軒,也看到了樂華,他們正在觀看本場比鬥。
也就等了不到百息時間,擂台上已經分出了勝負,卻是一名男子被一位女子用長劍削掉了頭顱。
頭顱飄飛,鮮血噴濺!
場面有些血腥,看台上的觀衆也是被極大刺激,喧嘩如潮。
禁制光罩打開,兩位角鬥場的壯漢跑到了擂台上,開始收拾擂台。
獲得勝利的那位女子從台上走了下來,走向了邢南這邊,她的臉色冷冰冰的,臉上的血迹都沒有擦掉,帶着一身殺氣的她,宛如一位女殺神一般。
那女子與邢南擦肩而過,隻是淡漠如灰地瞥了邢南一眼。
邢南感覺,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來,先來檢測下你的修爲。”中年修士将邢南帶到了一個擂台旁邊的一顆有西瓜般大小的水晶球前,“向裏面輸入些功力。”
此刻,全場都看了過來,他們都在盯着邢南和那水晶球。
常來這裏的人都知道,現在站在水晶球前的人,一會兒就會登台比鬥。
邢南依言而行,在那水晶球裏輸入了一股屬于自己的劍元力。
頃刻間,那顆原本看似透明的水晶球,閃耀出了四道明亮刺目的劍光。
“劍宗階,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