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的事鬧的滿城風雨,備受關注與議論。白素與淩浩言拒不接受任何的媒體采訪也沒做任何的回應;而淩玖月與林九,他們更是找不到。
這場血雨腥風終究以沉默的姿态緩慢的熄滅。
梁默閣回到楊家,梁文慧坐在床上,神色呆滞,目光空洞,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看在看到他時,眼神裏才回多了幾分光彩。
梁默閣在床邊坐下,看着她,眼底的失望深深的刺痛梁文慧的心。
這一生她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所做的一切全是爲了他,可到頭來他卻恨自己入骨。
“媽,從小到大你一直很疼我,我都知道也很感動,你這樣的愛我。你總說你所做的一切是爲了,可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
梁默閣幽幽的開口,厲眸看着她說不清的失望與凄涼;“你恨小九,你以爲她沒身份沒背景,又和父親有牽連,你以爲她會毀了我,可是你知不知道……是她救了父親,她爲了我現在每天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甚至随時都可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閣閣……”梁文慧沙啞的開口,梁默閣像是沒聽見,繼續自言自語,“你把父親送進牢,把淩家鬧的雞犬不甯,可你有沒有想過我……”
“一個是我的親生父親,一個是我最好的兄弟,還有一個是我今生非她不娶的女人,你讓我全部都失去了,我現在一無所有。”
梁文慧空洞的目光看着他,眼淚無聲無息的流出來,嘴巴張張合合,卻始終吐不出來一個字。
那種痛,已經到了極緻。
“媽,我不恨你,可我也沒辦法原諒你。原諒你自私自利的愛讓我變成現在這樣……我知道我沒資格怪你,可是我又怎麽能不怪你。”
梁默閣站了起來,轉身背對着她,低沉的開口,每說一個字都好似一把刀在自我淩遲,“你不要再傷害小九了。如果她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以後我不會再回來了,你——好自爲之。”
音落,猶如塵埃落定,他邁動着修長有力的雙腿走出來,腰闆直挺,高達的背影孤寂而落寞,也堅定的義無反顧……
梁文慧掀開被子想下床追他,卻是狠狠的摔在地闆上,身體的痛俨然無法和心裏的痛相比;眼淚瘋狂的在臉上放肆泛濫,丈夫沒了,兒子沒了……
如今,她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梁文慧在這短短的兩天内蒼老的好似百歲,憔悴不堪的哪裏有以往的富貴典雅氣質。
眼睛裏的絕望一點點的湧上來,直接将她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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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默閣坐在吧台前一杯杯的灌自己,真的很想要把自己灌醉,可是酒這種東西奇妙就奇妙在,當你想醉時卻是越喝越清醒。
夜雨城之前的槍戰讓内部遭受不少的破損,這些天一直沒有做生意。此刻更是冷清的可怕,江甯回來隻是丢給他一堆酒,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回房間計劃着如何能讓夜雨城在最短的時間内開業。
梁默閣舉杯時,手被人制止了,側頭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林九波瀾不驚的神色,那麽的淡然從容……
林九拿過他手裏的杯子推的遠遠的,“喝酒傷身,不好。”
“小九……小九……小九……呵呵……”梁默閣默念着她的名字突然癡癡的笑起來,眼眶的血色越加明顯,“我一直認爲是你欠我的……是你不好……可是……可是最後我到底讓你遭受了什麽?我讓你受了多少的委屈?嗯?”
林九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默不作聲的在他的身旁坐下來,手指平坦的放在大理石上,光滑又冰涼,寒意侵入掌心……
“都過去了……我沒欠你的,你也沒欠我的……我們兩清了,默閣。”
“兩清……呵呵……”梁默閣自嘲的笑起來,“這怎麽能兩清?我讓你被人追殺,我讓你沒辦法和淩玖月好好的在一起;我讓你每天過着擔心受怕的日子……小九,當初你怎麽會看上我這樣的渾蛋!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渾蛋。”
“是啊!你是渾蛋……不渾蛋怎麽會傻的這些年一直等我,可是我早就不在原地等你。”林九淡淡的開口,聲音很平靜,此刻心如止水,雲淡風輕的去談論那段過去,已經沒有了刻骨銘心的痛,剩下的不過是對青春歲月的唏噓。
“我一個人,沿着命運的箭頭,無奈向前走到下個人的懷中。可是你呢?你爲什麽還要傻的站在原地,原地沒有什麽人會等你的。默閣,我不在那裏。”
梁默閣深沉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她,眼角倔強的淚最終無聲無息的落下,晶瑩剔透的淚光閃爍着破碎與感情的絕望。
他知道的,她的心隻有玖月,再也沒有自己一絲一毫的位置;可悲的是他錯過的這些年,一直站在原地,可是原地什麽都沒有了。林生淩緣。
他的小九走了,像是斷了線的風筝,飛遠了,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林九抓起酒瓶直接狠狠的灌了一口,忍住不去看他的淚。那麽剛陽熱血的梁默閣流淚了,他什麽都沒有了…像是失去了最心愛的玩具的孩子,在無聲的哭泣。
“默閣,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放下空了的酒瓶,站起來聽到他嘶啞的聲音道:“玖月呢?你不要他了嗎?”
林九垂在身旁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很不甘,卻也隻能是不甘,“我和他,有緣無份……不能留在他的身邊是我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可也是一輩子最大的幸事,因爲這樣我會一輩子記着他的好……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回憶,足以支撐着我走到生命的盡頭……”
梁默閣愣住了,沒有想到她甯願這樣記得他一輩子,也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小九,你還是這樣的倔強。
梁默閣轉身走進許不暖的房間。許不暖躺在程擎寒的懷中,老鼠般啃着蘋果,不屑的掃了她一眼,程擎寒則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我想跟你們一起走。”梁默閣開門見山。
“憑什麽?”許不暖慢悠悠的吐出三個字,嘴角揚起淺淺的笑“你以爲你是誰?”
“我是梁默閣。”他低沉的開口,視線落在程擎寒的身上,“我知道你以前也是一個警察,還是全警司全優秀的警察。我能幫你!”
程擎寒波瀾不驚的眸子掠起,看向他,嘴角勾起冷笑,“自以爲是。”
“如果你們不讓我跟你們一起走,我也能自己找到你們的地點。”梁默閣是下定決心,他要守着林九,即便她不愛自己。
如果不能讓她留在玖月身邊,那自己就跟她走吧,好好的守護着她的幸福。
“爲了小九你不做警察,不要梁家楊家,跟我們走?”許不暖娟秀的眉頭一挑,聽上來有那麽一點意思。
“是。”梁默閣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絲毫的遲疑。
“好吧!明晚七點的飛機,到時候和我們一起走。”許不暖打了一個哈欠,淚眼汪汪的,“前提是你不能給林九增加負擔。到紐約,你是跟在人渣身後做事。而林九是跟着我做事……”。
梁默閣看了一眼依舊沒有反應的程擎寒,點頭同意。
“滾吧!我困了……”許不暖在程擎寒的懷中拱了拱,找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睡覺。
程擎寒冷眼掃過離開的梁默閣離開的背影,大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找死?誰讓你答應了?”
“哎呀……反正他也算是你在警局的師弟,照顧師弟是應該的……”許不暖慵懶的聲音有着幾分嬌媚,“反正啊——我看淩玖月那個死人不爽。”
程擎寒歎氣,這個死女人是唯恐天下不亂。
算了,那是他們三個人的事,與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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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走出酒吧便看到淩玖月,穿着一身休閑服,靠着車身仰頭看着璀璨的月空,輪廓上鍍上淡淡的光暈;整個人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很不真實。
好似相愛的人之間的感應,淩玖月緩慢的側頭看向她,嘴角浮動淺淺的笑意,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時在她的面前停下腳步——
“小九……”
林九看着他,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陽光暖暖的,風輕輕的,記憶美好而溫暖。
“我們很久沒一起吃飯了。能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飯嗎?”
“玖月,我們……”
“該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淩玖月深邃的眸子緊盯着她,“還是你恨我讓你失去了孩子,不肯原諒我?”
“沒有,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怪過你。”林九條件反射般脫口而出。
這件事任何人都沒錯,誰也不想的……
少爺:今天3000字,我現在就要出發啦啦啦啦啦……你們要乖乖的看家,不要造|反!否則——你、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