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林九是去不了了,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記者在外面蹲點,幸好淩玖月買的房子是高檔住宅,記者沒辦法進來,林九終于得已清靜。
林九看到雜志上有介紹手工藝,閑來無聊便拿一些不需要的衣服出來,修改做成其他能用的東西。
淩玖月将楊國耀的案子交給别人,自己接手同事手頭的事,免不了要一陣忙碌。白天就林九和鍾點工在家,晚上淩玖月回來,鍾點工走了,他便肆無忌憚的“欺負”林九。
不管是客廳還是廚房,抑或是在陽台,樂此不疲的抓着她做,一直弄得她精疲力盡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方肯罷休。
林九心裏裝着自己身份被曝光的事,一直沒察覺到淩玖月的異樣,醫生開給她的藥照常的喝,白素經常叫人送補品給她補身子,因爲白天淩玖月不在家,回來時林九已經把所有的事都收拾妥當,見他最近忙的挺累的,也沒多說什麽。
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楊國耀的事鬧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聽說梁、楊梁家都翻了天,想盡所有辦法都沒有用。梁文慧甚至找過白素和淩浩言,結果自然是梁文慧大罵淩家的人無情無義,最後是梁默閣去淩浩言家接走自己的母親,爲了楊國耀的事,他自己也被暫時停職了……
這些事,林九隻是聽說的;雖然她很不想聽,可是赫連澤那家夥最近似乎很清閑,有事沒事就跑過來坐在她家的沙發上,喝着啤酒喋喋不休……
林九再不想聽也聽了,這些天她沒和梁默閣聯系,因爲知道身份敏感,即便是出于普通朋友的關心也需要避諱。
而且,他這個人太過感情用事,事情一旦牽扯到感情就容易變得沖動,盲目;也許這次的事可以好好的磨練他。
“喂,我說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
“什麽?”林九回過神來,沒看他一眼,隻是認真的縫着拼布抱枕。
赫連澤無奈的翻白眼,“我的意思是……楊國耀的案子就要結束了,雙|規下台免不了,目前梁、楊兩家正在努力想辦法讓他少坐幾年勞。”。
“嘶。”林九一個走神,針紮進了手指頭裏,十指連心,何其的痛。指尖很快的湧上鮮紅的血液,她隻是擡頭看赫連澤,“你的意思是……楊國耀可能要坐牢做到死?”
赫連澤聳了聳肩膀,漫不經心道:“這**不離十。”
林九垂下眼眸,沒發現自己手指的血液染紅了拼布,喃喃自語,“楊國耀一旦坐牢,必死無疑。梁默閣終究還是失去了他的父親……”
“你現在還關心梁默閣?沒搞錯吧?”赫連澤聽到她的低喃忍不住吼道;“你關心一下自己好不好?!你可能随時會沒命,你知不知道?”
林九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水眸閃爍着複雜的光,“所以你天天不去公司,在這裏陪我。有什麽用?他們想殺我,十個赫連澤也沒辦法阻攔。”
“……你!”被藐視的赫連澤瞪大了桃花眸,雙手環保在胸前,“誰說我阻攔不了,我偏偏就要阻攔他們。誰敢傷害你,我和誰拼命。”
林九沒反駁,隻是想着如果他們一旦真的要自己的命,自己該怎麽和玖月交代,又怎麽才能不連累淩家。
下午淩玖月提前回來,看到賴在沙發上的癞皮狗,眉梢一挑,“你怎麽來了?”
赫連澤不屑的哼哧一聲,自己每天來幫他保護他老婆,他那是什麽眼神,真是欠揍。慢悠悠的站起來,伸懶腰,漫不經心道:“我要回家了,困了。不用送了,再見。”
淩玖月鳳眸劃過意思疑惑,看向林九,“他來做什麽?”
林九認真的神色想一想說:“大概是和藍雲笙吵架,怄氣吧。”
赫連澤一向不像正常人,邏輯經常讓人無法琢磨,和藍雲笙怄氣躲這裏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林九和他的關系很好,而斯藍就住在他隔壁,總不能躲斯藍那邊。
“你最近很喜歡做這些東西!”淩玖月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拼布上,看到血迹皺了眉頭,“弄傷手了。”
林九這才後知後覺,剛才針紮到指尖了,“沒事,隻是被紮了下。反正閑着無聊,做出來玩。”
淩玖月去抽屜拿創口貼,“你什麽時候能把自己的身體當作一回事?切菜切到手指你不當一回事,針紮了你還不當一回事,我真好奇你會把什麽當一回事?”
林九一愣,一時間沒懂他的意思。究竟是随口說的,還是别有深意?
意識到現在淩玖月說一句話,自己都需要去琢磨他到底有沒有别的意思,心裏莫名的難受,以前他們不是這樣的,什麽時候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沒有以前那麽簡單、輕松愉快,需要相互猜忌了。
淩玖月爲她貼好創口貼,眸光深意的掃了她一眼,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也沒多說什麽,轉身去卧室洗澡換衣服。
林九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創口貼,雖然被紮的地方近乎看不到傷口,一陣一陣的刺痛傳來代表着傷口是真實的存在。就好像她和淩玖月之間,看似一面平靜,相安無事……
實際上,已經波濤洶湧,隻是欠缺一個突破口……
有些事一旦爆|發了,可能永遠都無法挽回。
林九輕歎了口氣,感覺心口悶悶的,好像喘不過氣來,頭昏腦脹,隻想要睡覺。她收拾好東西,回房間躺下,聽到浴室的門開了,有氣無力的說:“廚房有飯菜,熱一下就能吃了。我有點困,先睡一會。”
淩玖月原本想說什麽,可見她的神色是真的疲倦,便沒說什麽轉身離開卧室,讓她好好休息。
***
林九睡到第二天還是覺得難受,早上淩玖月什麽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渾身無力,難受的連早餐都吃不下去,思來想去決定到醫院檢查一下。
害怕喝中藥會出什麽問題,會影響到以後要孩子。
坐在醫生的辦公室,等醫生拿來身體檢查報告。聽到腳步聲,林九緊張的轉頭去看他,隻見他臉上的神色凝重,似乎事态很嚴重。
不等醫生坐下,迫不及待的開口:“醫生,是不是我的身體出什麽問題了?”
醫生坐下放下報告,皺着眉頭說,“你說的話,你沒聽進去是不是?”
“什麽意思?”林九愣住了,心往下一沉。
“我說過,你目前不适合懷孕。等身體調養好再準備要孩子,你怎麽不聽醫生的話?”
“你的意思是……”林九愣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水眸不安的看着他,“我懷孕了?”
這怎麽會?随之腦子劃過一幅幅畫面,每次淩玖月都把自己折磨到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沒有事後吃避孕藥的習慣, 淩玖月好像也沒有做過任何的措施。
“你懷孕兩周了。你的身體狀态是懷孕的症狀,很正常。”醫生輕歎了一口氣。
林九想起上一次來這裏他說的話,迫不及待的問:“孩子健康嗎?可不可以留下?”
她說的不是“孩子不健康嗎?”潛意識認爲孩子是健康的,所以肯定的語氣在問,好像在期待醫生肯定她的話,孩子是健康的,可以留下。
醫生歎氣,搖頭:“目前還不知道是不是宮外孕。中藥你先别吃了,以免影響到孩子,另外你好好的休息,保持心情舒暢,避免房事。25天後回來,我給你做一個檢查,到時候就能确定孩子能不能留。”
25天!!
林九恍了恍神,眸光緊緊的盯着醫生:“現在真的沒辦法确定孩子能不能留下嗎?我一直都有按時吃藥,還有吃一些補身體的東西,說不定我身體已經好了,孩子是健康的,可以要的。”
“林小姐。”醫生深沉的眼神看她,“我知道你很想要這個孩子,但你要保持冷靜和理智,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一切就等25天後的檢查才能确定,你還是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醫生還說了什麽,林九完全沒聽清楚,自己是怎麽坐在車上的也不記得了,手落在自己幹癟的小腹上,此刻自己和、平日裏沒有任何異樣;可是肚子裏卻多了一個人……
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有了這個孩子!
林九下意識的咬唇,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放過自己,又要煎熬的等25天後的檢查才能确定孩子能不能要……
這一切的一切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頭喘不過氣。
她不确定25天後,确定的結果如果不如自己語氣那樣,自己是不是真能狠下心不要這個孩子。
身子往後,眸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應該告訴玖月嗎?告訴他自己懷孕了,隻是不能确定孩子健不健康,要等25天确定下來,孩子要是不健康就必須拿掉……
這些話,她該怎麽告訴淩玖月。
他那麽喜歡、渴望自己能爲他生下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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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睿修晚上有一個推不掉的應酬,沒辦法隻好去,蘇唯夕身爲秘書自然也要跟着他一起去。
飯桌上對方身邊的女人頻頻對藍睿修獻殷勤,媚眼裏的勾引那是**裸的,毫不掩飾……
蘇唯夕一開始沒在意,心裏得意的想,你就一個勁的抛媚眼吧,把眼蛋白抛出來,看我們家總裁搭理不!哼!
孰知——
藍睿修今晚不知道被誰附身了,一改往日的毒舌風格,在交談寒暄時收斂了平日裏的霸道強勢、不可一世邪佞的态度。蘇唯夕坐在旁邊驚詫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皺眉頭,完全弄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麽。
“早聽聞藍總裁年輕有爲,今日一見,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我敬你一杯。”
“吳小姐太過客氣了,是我應該敬你才是,吳小姐是天生麗質,難得一見。”藍睿修舉杯,雖不能站起來,可是态度不卑不吭,舉止投足都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讓吳小姐心花怒發,連忙仰頭喝完酒盅裏的酒。
“吳小姐真是好酒量。”藍睿修笑着誇贊。
吳小姐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連連誇贊藍睿修年輕能幹還體貼有風度……
蘇唯夕坐在一旁聽得快反胃的吐了。
天生麗質?藍睿修,你眼神沒出問題吧?沒看見人家臉上的粉快有城牆厚了!
體貼風度?吳小姐,你感覺沒出問題吧?你哪隻眼睛看到這個把人罵的一文不值的家夥有體貼,有風度了?
吃到一半,吳小姐已經坐到藍睿修的身邊。準确的來說,快依偎到藍睿修的懷中了。
藍睿修不但沒露出一絲不耐煩的樣子,似乎還挺享受的。兩個人完全就無視了,餐桌上的其他人存在嘛。
蘇唯夕一直壓抑住自己想掀桌的沖動,過分,實在太過分了。讨厭的藍睿修,簡直就把自己當透明人,當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眉來眼去,打情罵俏,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夠了……”猛地,她直接拍桌子站起來,差點真把桌子給掀了。
頓時間,所有人都停下交談,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包廂裏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蘇唯夕原本是想拍案而起,指着藍睿修的鼻子大吼:“你個渾蛋,你是不是說一輩子隻愛我一個人,你怎麽能當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打情罵俏,你這個負心漢……”
可是——現實和想象的距離往往有十萬八千裏……
此刻所有人都看着她一個人,蘇唯夕隻覺得後背一陣涼飕飕的,冷汗淋漓,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蘇小姐,你怎麽了?”吳小姐嬌媚的聲音響起。
藍睿修平靜的斜睨了蘇唯夕一眼,沒說話,更沒打算幫她圓場,隻是任由氣氛這樣尴尬着……
“我……我……我吃的太多,消化系統又好的過分……我忍不住了,我去一趟廁所,你們繼續喝……繼續……”蘇唯夕結結巴巴說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像是見鬼一樣跌跌撞撞的奔出了包廂。
現在的蘇唯夕的心情有兩個字形容就是“丢臉”
三個字形容:很丢臉!
四個字形容:非常丢臉!
五個字形容:丢臉丢死了!
吳小姐不解的眼神看藍睿修,“她……怎麽了?挺奇怪的。”
藍睿修氣定神閑的回答:“她一貫如此,時間長就習慣了……”
“哦。”吳小姐似懂非懂的點頭,“藍先生,我們喝酒。”
蘇唯夕站在洗手間的鏡子,不斷的拍着自己的臉頰,挫敗道:“蘇唯夕,你真是丢臉丢到家了。”
“讨厭的藍睿修,大渾蛋!你不是毒舌嗎?你不是不屑女人嗎?今天發情啊,突然改xing了!!”
蘇唯夕撅着嘴巴,氣嘟嘟的樣子極其的可愛。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這個醋吃的快要把整個餐廳的人酸死了。
不想看到藍睿修和那個吳小姐眉來眼去,蘇唯夕在洗手間磨磨蹭蹭就不肯出去,一會玩手機,一會洗手,一會無聊的數着地上的瓷磚。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更過份了,還是藍睿修直接跟人家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有人敲門,“請問蘇小姐在裏面嗎?我是餐廳的工作人員。”
蘇唯夕想到自己占用人家的洗手間太久了,很不好意思的連忙開門:“ 是我,不好意思……”
一開門看到門口的輪椅時就愣住了。藍睿修給服務員一個眼神,服務員立刻彎腰鞠躬離去……
“蘇唯夕,你是在洗手間裏難産嗎?”藍睿修看着她,面無表情,毒舌依舊。絲毫不顧及到她的心情。
蘇唯夕氣鼓鼓的,冷哼一聲:“我便秘,怎樣?你也要管嗎?”
藍睿修英眉一挑:“蘇唯夕,你這是在生什麽氣?”
“我生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蘇唯夕死鴨子嘴硬,“就算我生氣,也用不着你管!你去和你的吳小姐繼續天生麗質,體貼風度,我不打擾!!”
經過藍睿修身邊時,腳步也不停一下;藍睿修連忙拽住她的手腕,嘴角勾動着邪笑:“蘇唯夕,你吃醋了。”
“吃醋?”蘇唯夕回頭睜大眼睛瞪他:“你開什麽玩笑!我一文不值的蘇唯夕哪裏有資格爲你吃醋!”
“蘇唯夕,你就是吃醋了。”藍睿修開口,聲音淡淡的笑,偶爾看到她爲自己吃醋,感覺還不錯。
“我說沒有就沒有……”蘇唯夕倔強的否認時,藍睿修已經将她拽入懷中,手指捏着她的鼻子,“隻是……你爲什麽吃醋?”
“我……”蘇唯夕欲言又止,扁了扁嘴巴未說話。
“應該是因爲吳小姐對我投懷送抱,我沒有拒絕……是不是?”藍睿修明知故問。
蘇唯夕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
“你知道不知道吳小姐是什麽?”藍睿修捏着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
蘇唯夕鼻子哼哼,不管什麽樣的女人,你藍睿修何時放在眼裏了?還不是發情了……
少爺說:今天五千字更新哦。繼續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