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笙整個人都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赫連澤悲傷站起來,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出浴室。
赫連澤你真媽的,傻透了……
赫連澤一身濕哒哒的,失魂落魄的走出酒店;要不是因爲他是男人,大概很多人以爲他被人給強奸了吧。
孤寂悲涼的背影拖着沉重的背影走在孤寂冷清的街道上,經過一個拐角時,他終于忍不住的蹲下身子,身子斜靠在牆壁上,頭垂的很低,手指甚至不敢去碰自己的臉頰,害怕那是從自己眼睛裏流出來的溫熱液體……
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心軟,不應該在心動,爲他心痛,可媽的面對他時,自己連傷害他的勇氣都沒有……
吻着他的唇時,不死的心跳便是對他的愛……
到此刻才認清楚這樣的感情,真教人無助的絕望。
季風穩給斯藍消息,藍雲笙的酒吧出了問題,她立刻去酒吧找人,卻沒找到一個人,無意間看到停在酒吧門口的車子,在四周到處尋找;結果卻是在酒店不遠處的街道拐角處看到這樣一個心酸的畫面。
那個風流倜傥的赫連澤何時如此悲傷過。
斯藍心頭一緊,心生疼意,上前輕輕彎腰抱住他,輕聲道:“連澤,我帶你回家。”
赫連澤雙手緊緊的揪住她的衣服,将自己的側臉貼在了她的小腹上,悲傷的表情也隐藏在黑暗中。肩膀不斷的輕顫着,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斯藍知道他是在哭的....
他對藍雲笙的愛也算是到了極緻吧.....斯藍心想。
“小連……小連……”追下來的藍雲笙身上穿着濕哒哒的衣服,衣衫不整,極其狼狽,發尖的水珠不斷的落下來,挂在蒼白憔悴的容顔上……
目光充滿擔憂的四處張望,聲嘶底裏的吼着赫連澤的名字。
當看到被斯藍抱着的赫連澤時,眼底湧上一層欣喜,剛準備走上前時卻聽到赫連澤冰冷的喝斥:“不要過來!”
藍雲笙一愣,腳步停下。
赫連澤雙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幾把,緩慢的站起來,背對着藍雲笙不願意看他,喉結上下滾動幾次,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滾!”
“赫連澤.....”藍雲笙眼底劃過一絲暗傷,目光爍爍的緊盯他的背影,想走上前卻又聽到他氣憤的嘶吼:“我***叫你不要過來,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藍雲笙心痛的近乎要窒息了,雙手無措的垂在身體的兩側,今晚的赫連澤比那天撲上來揍自己的赫連澤更讓自己心痛。
有些話不想聽他說,一旦聽他說了,他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小連,你聽我說……其實我沒有……”
“閉嘴!”赫連澤歇斯底裏的吼了起來,“我不想聽你說話,不想看到你,我讨厭你,我恨你,我厭惡你……你媽的到底懂不懂!我不想要再看到你,麻煩你從我的眼神裏徹底消失!!”
“你說謊!”藍雲笙低啞的聲音笃定,“你真不想看見我,爲什麽要來酒吧找我?”
“呵!”赫連澤擡起頭看着璀璨的星空冷笑,“我隻是來找你說清楚的而已!我....和你....掰了....徹底玩完了。以後我走我的陽光道,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赫連澤和你藍雲笙老死不相往來!”
“赫連澤……”
“你***别再逼我了!放我一條生路好不好!”不要再逼我,不要逼的我想親手殺了你!
在一刹那,有什麽東西好似支離破碎,碎的一塌糊塗。
“生路?”
“我本來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數不完的女人,以後還會有兒子!日子不要提有多逍遙……可你呢?你是男人,你殺了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我怎麽面對你?就算我們真的在一起,你能給我生孩子嗎?你能像女人一樣給我玩弄嗎?我們在一起算什麽愛情,不能正常的約會結婚,不能有孩子,甚至像正常情侶一樣在大庭廣衆之下牽手都沒辦法做到;到老還是孤影清冷,說不定活不到那麽久,三四十歲時其中一個翹辮子,剩下的那一個怎麽辦?”
“就算你有勇氣堅持下去,我也沒辦法……我不願意,也不要過這樣的日子!藍雲笙你放過我吧!”
赫連澤背對着藍雲笙,所以他看不見赫連澤此刻的神色,可站在他側身的斯藍卻看得清清楚楚,他眼角不斷滾落的淚珠,眼神裏的不舍的割舍……
藍雲笙的心像是被一把鈍刀一次次的宰割,以爲會麻木的,可痛徹心扉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強烈!
“可是你愛我!”
“我媽的今後要是再看見你我就挖了我的雙眼,我腦子要是再想你我就砍了我的腦袋,我的心要是還愛着你,我甯願把我心挖出來……我***甯願去死也不要再愛你!”
藍雲笙徹底被震驚了,黑眸裏閃爍着無盡的悲傷,一個铮铮鐵漢,第一次眼神裏出現了淪陷的悲哀。
他,甯願去死也不願意再愛自己!
喉嚨很痛,如刺在喉,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赫連澤用力的握住拳頭,逼着自己開口:“你***滾回你的地方,别讓我再看見你!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惡心的想吐……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們再也不會相見!”
決絕的話剛說話,赫連澤逼着自己邁動腳步,不要回頭,不能去看他……一定不能!
“我愛你,沒有你我就沒辦法活下去,我永遠不會背叛你……”藍雲笙開口,目光緊緊的盯着他,深情如斯,嵌入靈魂。
赫連澤的背影在燈光下一僵,藍雲笙隻重複那一句話。
——我愛你,沒有你我就沒辦法活下去,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斯藍看着這兩個人,心裏異常的難受。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卻因爲這世間的變故,恩怨是非,活生生的要将嵌入彼此靈魂的那一部分抽走,那是一種如何的痛。
比挖心之痛,也差不了多少……
赫連澤,你不能動搖!絕對不可以!——赫連澤在心裏說服自己,僵硬的後脊骨挺了挺,沒有思考猶豫的跨步,走向黑暗深處,不再猶豫不決,不再欲放不放的纏綿姿态……
要斷就斷個幹幹淨淨,要斷就斷的決裂,一輩子不要再見了!
“赫連澤!”藍雲笙忽然開口嘶吼,猩紅的在黑暗裏格外的猙獰,痛楚的哽咽在咽喉,還沒有出來時,體力不支的昏倒在地上,連同那個答案一起沉眠。
頭了赫是。斯藍一驚,立刻去搖藍雲笙,“藍雲笙……藍雲笙……”
赫連澤聽到斯藍的慌張的聲音,立刻轉身回頭看到昏暗燈光下的藍雲笙,腳步倒退了一步卻活生生的止住,遏制住自己想要靠近他的念頭。
自己不能再心軟下去……不能再這樣心疼他了……
斯藍擡頭看到他掙紮痛苦的樣子,咬唇,“你明明就放心不下他,何必說這些殘忍的話傷他。”
藍雲笙再鐵漢铮铮,再失去那麽多的親人,隻剩下赫連澤時,聽到這些話,心該有多痛。
“斯藍,我已經無路可退了……”赫連澤悲哀的傷口,話已出口覆水難收,藍雲笙必須要走。
“連澤……你……”斯藍已經猜測到他在想什麽,所以才會露出詫異的表情。
“我已經無路可退了……”赫連澤癡癡笑笑,眼角的淚始終閃爍着破碎的銀光,心越發的疼,疼到近乎麻木,偏偏這樣的感覺不會麻木,隻會讓你愈加的疼痛,生不如死。
季風穩匆匆趕過來,看這個情況,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麽事。
“藍雲笙沒事吧?”
“隻是昏過去了,麻煩你照顧他。”斯藍給了季風穩一個眼神。
季風穩立刻将藍雲笙抱在懷中,明白的對斯藍輕輕的點頭,讓她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
斯藍輕聲的道謝後,立刻抓着赫連澤的手,“你跟我走。”
赫連澤的眼神戀戀不舍的從季風穩的懷裏掃過,轉身的瞬間,早已淚流滿面。
斯藍強勢的将赫連澤塞進自己的車裏,抽紙給他,“你故意說那些話,是故意刺激藍雲笙想讓他早點離開這裏。你怕他被人傷害!”
赫連澤身子僵硬了,擡頭眼神看着她,“哇”的一聲大哭,“我怕……斯藍我真的害怕……當我沖進酒吧裏看不到他我害怕的要死……當我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動一動,好像沒呼吸了一樣,我覺得自己好像也死了……我這輩子沒嘗試過這樣的感覺,真的怕極了……”
藍雲笙留在這裏遲遲不肯走,就是因爲舍不得赫連澤,隻要斷了這最後的絲連,他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裏。
斯藍輕輕的抱住他,讓他在自己的懷裏哭,誰說赫連澤孩子氣,誰說赫連澤咋呼,誰說赫連澤是笨蛋....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活的清楚明白.....
有些愛,不得不各安天涯。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藍雲笙的确是一件好事,隻是——這樣的代價太沉痛了。
斯藍輕拍着他的後背,“這樣做不會後悔嗎?”
一輩子不相見,老死不相往來,這是何其的折磨!
生離與死别,哪一個更讓人念念不忘——生離。
因爲活着就有一絲的希望,還有一個念頭,可若是死了,便連最後一個念想也沒有。再想也隻是空。
“後悔也比他死在我面前好!就算要死,他也給我滾的遠遠的,不要死在我面前……我受不住……”赫連澤嚎啕大哭,這一哭仿佛要将一生的淚水全部用盡。
認識藍雲笙之間,赫連澤不知道淚是什麽東西,離開藍雲笙之後,淚這個東西再也流盡了.....
斯藍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側頭看着這個城市冰冷的燈光,印入眼簾的光火都是涼薄的。
——原來,就連赫連澤都比自己清楚什麽是“愛”。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一開始是癡心錯付,最後心碎辜負。
結局,早已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兩天後。
藍雲笙踏上去陝西一個偏僻山區的火車。自他醒來後,沒有提過關于赫連澤的隻言片語,更沒有任何的表情,酒吧丢給人,買了票,沒告訴任何人,下午三點三十三分的火車。
他似又回到原本的藍雲笙,不悲不喜,一張冷冰冰的臉委實吓人。
季風穩一直有派人暗中跟蹤藍雲笙,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這代表着赫連澤對他的情況也了如指掌……
火車站的候車室沒有飛機場的候機廳那般甯靜,喧鬧的聲音掩蓋住一切,廣播不斷有火車進站、離站的消息;藍雲笙一個人孤單單的坐在椅子上,除了衣服和一些現金,他沒有帶其他任何東西,行李也沒有。
站如松坐如鍾,他到哪裏都有闆有眼,有着軍人的習慣;不像赫連澤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
赫連澤偷偷的躲在了小賣鋪旁邊,看着藍雲笙,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巴,因爲那晚哭的太兇猛,到現在眼睛還有點疼,羞愧的不想見人了。隻是聽到藍雲笙要走的消息,矛盾很久,還是來了,隻是沒有勇氣再走到他面前。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家夥長的很有型!
赫連澤心裏惋惜着,嘴角苦笑着,明明是自己甩了他,可現在偷偷的來送他的也是自己……真媽的——賤!
藍雲笙的火車來了,他站起來,拿着火車票走向檢票口,索性這班火車此刻人不是很多,排隊也不需要多少時間,前後不到十分鍾,已經檢票成功,就要上火車了。
此刻候車廳裏的人流混亂,赫連澤的眼神卻緊緊的盯着他的背影走進去,逐漸的要消失時,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腳走上前,緊緊盯着隔着玻璃咫尺劇烈的背影,即将要相隔千山萬水。
藍雲笙走進去,原本應該直接上火車,但他卻停下腳步,側身看着視線看着火車遲遲不肯上車。
赫連澤的目光貪婪看着這最後一刻可以看到他的樣子,恨不得将他塞進自己的身體裏算了!
藍雲笙擡頭看到天空,嘴角劃過一絲很難察覺的笑意。
那個傻子一定站在某個角落看着自己,眼神裏肯定還帶着一點狐狸的得意洋洋……
雖然自己不知道他站在哪裏看自己,但隻要自己回頭,不管有多人,不管距離多遠自己一定能第一眼捕捉到他的身影!所以不能回頭,不能讓傻子知道自己看到他,否則他還怎麽得意洋洋下去……
赫連澤,你真當我傻嗎?會不知道有人想殺我……你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不想再看到你哭了....不想....讓我們的結局變成你口中的那樣!原本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你應該有妻如花,子女成群……。
我放了你一條生路,也放了我自己一條生路。
所有的愛情一開始轟轟烈烈,結束卻都是撕心裂肺!他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和赫連澤公然的手牽手,不能給他正常的婚姻,不能有孩子……現在可以愛的轟轟烈烈,将來又該如何?
當愛情裏的激情褪去,他們又靠什麽來維希兩個人的感情?
他們甚至連一個孩子都不能有……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列車發出最後一遍的提醒,藍雲笙沒有再遲疑,腳步堅定的踏上火車……
在那道玻璃後面有一雙眼睛,一直,一直的看着他,一直到将他帶走的火車消失在眼簾後……眼神終于一滴滴的沉浸在落寞中,隻是不會再流淚了……
再也不會!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萬個人愛你,其中一個一定是我,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百個人愛你,其中一個一定是我,如果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愛你,那一定是我;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愛你....那一定是我死了。”
除非死,否則這樣用靈魂愛過的愛,該如何停止。
多年以後,他不複當年的風流倜傥,白發蒼蒼,躺在搖椅上,想到今天所說的話,想到年輕時的自己,終究是太過癡傻!
****************
“藍總裁,我們經理正在開會,你不能進去……藍總裁……”
門口傳來喧鬧的聲音,辦公室裏的斯藍與東尼、葉颢遇停下讨論,擡頭看見不請自來的藍睿修臉色鐵青,氣勢淩人,秘書一臉歉意的解釋:“對不起,我已經說過總裁你們在開會,可是藍總裁他……”
“知道了,你出去。”葉颢遇淡淡的打斷她的話。
“是。”秘書點頭。
藍睿修利眸緊緊的盯着斯藍,近乎是質問的語氣,“你們究竟對雲笙做了什麽?他爲什麽會一聲不吭的去了陝西?”
斯藍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對東尼和葉颢遇輕聲道:“維持原先的方案不要動,下周宋夫人的生日宴我會親自參加。”
“好。”東尼抿唇一笑,和葉颢遇對視一眼,兩個人默契的走出辦公室,體貼的關上門。
藍睿修揚了揚眉頭,一直在等斯藍的解釋。
“赫連澤和藍雲笙分手了,大概就這個關……”
斯藍話還沒說完,藍睿修冷笑一聲,“這樣的蹩腳的理由你認爲我該相信?”
“你信不信都和我無關!”斯藍臉色一沉,不想和藍睿修交惡,但他卻總這樣的态度嚣張,咄咄逼人。
“那這些和你有沒有關系?”藍睿修走到辦公桌前,将手裏的報紙雜志狠狠的砸在她的面前,“當年的事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或者說知道的幾個人死的死走的走,我相信雲笙不會這樣做。”
“你既然認定是我做的,又何必來問我。”斯藍餘光掃了一眼,今天心刊登的雜志,無非是藍雲笙畏懼詛咒,背井離鄉,藍家從此一拍散沙,再也沒人了……
藍睿修身子向前傾斜,雙手壓在桌子上,緩慢的靠近斯藍,“不然……你告訴我,到底會是誰想要整垮我?”
斯藍掠眸,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藍睿修這是在考驗自己!
“你認爲是誰就是誰了。”
藍睿修眼底劃過一絲意外,嘴角勾起妖媚的笑容,站直了腰闆,雙手放在西裝褲的口袋裏。
“這件事已經讓天藍的股價一路下滑,今天雲笙離開的消息被刊登出來,股價再跌……那些記者吵的我頭都在痛!作爲天藍的股東,不要這樣偏心!”
“你想我怎麽做?”斯藍開門見山的問。
“那晚的事全世界沒有誰比你更清楚,隻要你不說真話沒人會知道!隻要你肯站出來——”藍睿修語氣停頓下來,盯着她的眼眸愈加的深幽,“告訴所有人斯藍沒死!”
斯藍眼神波瀾無驚的倒映着他俊冷的輪廓,早已料想到,藍睿修一定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居然要自己站出來去否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我憑什麽要幫你?”斯藍語氣冷硬,眼睛眨了一下,無所畏懼他的冷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斯藍死了,活着的是scorpio。”
“我可以報答你。”藍睿修嘴角勾起邪魅的一笑,再斯藍來不及問怎麽報答時,他已經回答了,“我以身相許,如何?”
斯藍眼神瞄了一眼他健碩的胸膛,眼神劃過不屑,“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更不會站出來欺騙所有人!”
藍睿修厲眸眯了眯眼神泛着寒意與危險,沉思片刻,轉移話題道:“我有點好奇爲什麽藍斯辰要給公司取名天藍。”
斯藍臉色不由自主的一顫,眸光死死的盯着他,“難怪你一直不喜歡秦心,因爲從很早之前你就知道秦心和你是同類人。”
對他們來說,永遠會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存在——利益!
“不要拿她和我相比!藍睿修聽到秦心兩個字眼底劃過一絲厭惡,冷冷的神色道:“到底怎麽樣你才肯站出來解釋。”
“這不是解釋,是掩飾。”斯藍好心的提醒他,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欺瞞大衆!
“斯藍!!”藍睿修咬牙切齒的念出她的名字,深呼吸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融合鄭重的放在她的面前,“今天做一個選擇,要麽幫我,要麽嫁我。沒第三個選擇!”
斯藍低頭看着鑽石閃耀刺眼,隻是這光逼的人心裏發寒……
“藍睿修,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這樣信誓旦旦的逼我玩二選一的遊戲?你憑什麽!”斯藍擡頭,一字一頓咬音格外的重。
藍睿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繞過桌子,傾身在她的耳邊低啞的嗓音徐徐而起——
少爺:他會說神馬呢?藍睿修這隻臭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