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睿修臉色僵硬了幾秒,反應過來,定睛看她。聯想到她之前的事,“你在騙我!”
她怎麽可能有艾滋,被換上的并不是有艾滋血液的心髒,所以不可能。隻因爲剛才她的表情太認真,自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斯藍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經過藍睿修的身邊時,腳步停頓了一下,聲音如鬼魅般的飄出來“你知不知道,我曾經被秦心注射過毒品。戒毒時,甯陌和藍斯辰都毫不猶豫的要注射毒品陪我一起戒毒。”
藍睿修臉色一沉,後脊骨都僵硬住,動都不能動,隻聽到她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也不敢相信。他爲了我幫我戒毒,給自己注射毒品,不想讓我看到他毒瘾發作的樣子把自己的手臂割出密密麻麻的傷口。藍睿修,你嘴巴裏不斷咒罵的孽種,肮髒的人也爲了你去坐牢啊!”
就算你不感激他,至少不可以這樣诋毀他,這樣讓那個一直在爲你們付出的他,情何以堪。
“他挖了你的心,難道區區幾件事你就原諒他了?”現在口口聲聲的爲他抱不平。
“他欠我的,早已還清。我們,早已兩訖。”
愛也愛過,恨也恨過了,過去的便應該讓它過去,自己不會再活在過去的傷害裏,不會再抱着傷口舔舐,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
隻是藍睿修,你何時才能放下心中的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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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澤和淩玖月到了廚房,讓廚師打開冷凍室,白霧朦胧,燈光不似明亮,一排排的貨架放着食材,看上去并沒有任何的不妥。
赫連澤走到最後一個貨架旁,看到牆壁有一個正方形的縫隙,有一個環,似乎可以拉開。他嘗試的握住冰冷的環,用力的一扯,真的可以扯開。一個不算大的口子,裏面好像是一個密封的空間。
出口不大,赫連澤和淩玖月想要進去都必須貓着身子鑽過去。
十平方的空間,堆積着大量的現金和白粉。淩玖月上前,拆開一包,食指沾了一點放在嘴裏眉頭皺起:“是毒品。”
果然是在這裏。赫連澤皺了眉頭,耳朵靈敏聽到什麽聲音,立刻繞過堆積高高的現金,看到站在現金後面的兩個人愣住了。
“怎麽會是你……?”
淩玖月疾步走到赫連澤身邊,手裏握着黑色的槍,視線順着赫連澤看去也愣住了——
藍傲天!!
藍傲天拄着拐杖,面無表情,厲眸卻鋒芒刺人,目光咄咄逼人的盯着赫連澤。
藍雲笙喜歡的人就是他吧。
另外一個人剛想揚起手裏的槍,藍傲天卻将手落在他的胳膊上,蒼老的聲音淡淡道:“算了……我們逃不掉了。”
手下見此,眼底劃過不甘心卻不得不放下槍,乖乖被擒。
當淩玖月将手铐将他們兩個人铐住時,赫連澤還是回不過神來,爲何,爲何是藍傲天。
死變态知道嗎?心裏會不會很難過?
赫連澤嘴角漾起苦笑,不禁的搖頭,赫連澤你現在還在做什麽白日夢!從耨耨死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應該再想着那個人,你們之間永遠不再有可能了。
雲鼎被查封,小姐也紛紛被拘留帶回警局;許甯陌坐在車中,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當藍傲天出現在他的眼簾時,腦子裏蹦着那一根弦終于松弛了。
毒品的事到這裏算是結束了。
紅藍交替的燈光從藍傲天的臉上一閃而過,藍傲天忽然停下腳步,視線看向赫連澤,“叫姓許的小子出來,我知道他在這裏。”
赫連澤正在猶豫要不要叫ann出來,許甯陌已經推開車門,大步流星的走到藍傲天的面前,嘴角緊抿着高深莫測的弧度。
藍傲天細細的打量他一番,低沉的開口:“我一直覺得你眼熟,許定邦是你什麽人?”
“我父親。”如今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
藍傲天冷笑了一聲:“難怪你一直盯着藍家不放。難怪啊!”
“如果當初不是你把我父親推出去頂罪,我母親也不會跳樓自殺,我妹妹不會被人強暴懷孕,最終難産而死。”
許甯陌雲淡風輕的将往事一筆帶過,當年的事是鮮血淋淋的記憶,眼前看着母親跳樓身亡,親眼看着妹妹難産而死,孩子也沒保住;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在一夕之間崩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爲了要扳倒藍家,他這些年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那時人人對他避而遠之,他一個人勢單力薄,根本做不了什麽,之後借用可沁的身份,假結婚,經過很多的曲折,好不容易成功的成爲那些人手中的棋子,到處爲他們探取情報。
最終用那些功勞換取偵查藍家的權限,原本藍家的下場應該比現在更凄慘,藍家的每一個人他都想報複,但最終因爲斯藍他放棄了。
爲了斯藍的恨,他放棄了自己的恨!
藍傲天面色冷峻,厲眸盯了他好一會,最終重重的歎氣:“當年的事态嚴重就算我不推你父親出來頂罪,他們也會推你父親出來頂罪。還有關于你妹妹的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爲了是警告你不要再做垂死掙紮。”
許甯陌沒說話,鳳眸裏沒有面對斯藍時的溫柔和煦,是無止盡的黑暗與幽深,“當年那些人也受到了報應。”
這些年他費盡心思收集情報換來的權利就是爲自己的父親翻案,可這些遠遠抵擋不了他心裏的恨,母親的死,妹妹的死;他的親人受過什麽屈辱,他也讓對方的親人收到雙倍的屈辱。
而藍家是他最後的目标。
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他狠狠報複,爲了斯藍他甚至放了藍睿修,藍雲笙,藍斯辰幾個人……隻是藍淵墨和藍傲天,是絕對不可能幸免。
“毒品一案政府官員有多少人參與?你最好老實的說出來,負責這次的事件是淩玖月,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再做什麽。”
許甯陌擡頭看向夜空,浩瀚無際的蒼穹裏有無數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好似在眨着眼睛,仿佛是在說話。
也許父親,母親還有妹妹知道,會贊同自己這樣做吧。
自己教會了斯藍任何放下心頭的恨,而如今,自己也應該放下心裏的恨。
“是因爲那個姓斯的女人?”那個毀了斯辰的女人。
許甯陌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笑了起來,點頭:“你應該感謝她,否則今天藍家死掉的絕對不隻是藍淵墨和藍斯辰。”
藍傲天不屑的冷笑,那個女人害的藍家成如今的模樣,恨她都來不及,怎會感謝她。
斯藍,斯藍,這個女人終究是一手毀了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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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藍被藍睿修關在了一棟别墅裏,你現在可以去接她了。”赫連澤将地址寫在一張紙上,而紙放在了茶幾上。
許甯陌眼皮子挑了一下,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
赫連澤等的不耐煩,“ann,你什麽意思?之前是忙毒品的事你不去我理解,現在已經解決了,你應該把斯藍接回來!你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我不會去接她。”許甯陌淡漠的語調,仿佛斯藍與自己沒有任何的關系。
不是不會去,而是不能去。
赫連澤揚起眉頭:“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許甯陌說完,站起來朝着房間走,不理會赫連澤在後面的叫嚣。
“你……你不去……我去……你不要後悔……喂……你真的不去?……”
回應赫連澤的隻有無情的關門聲,吃癟的摸着鼻子,眼睛近乎可以噴出火;這個該死的ann搞什麽?藍家的事一結束就和變了一個人樣!
許甯陌不去,隻好自己去了。
但願不會碰到那個人!赫連澤想到什麽又嗤笑一聲,碰到又如何?反正自己不能殺他,揍他也不解氣。
斯藍坐在客廳,看着赫連澤被保镖客客氣氣的請進來,藍睿修的臉上洋溢勝利者的笑容;看得赫連澤心裏發毛。
“我來接你回家!”赫連澤走到斯藍的身邊,對她伸出手。
斯藍眼神盯着眼前這隻幹淨白皙的手,心裏暗暗的歎氣——他終究是沒有來。
手指落在赫連澤的手上,被他拉起來,兩個人并肩朝着外面走,隻要一個眼神什麽話都不想要說。身後傳來藍睿修冰冷的聲音:“别忘記我們的賭注。”
斯藍走到門口時停了一下頭也不回道:“我從來都沒答應過那麽荒唐的賭注。”
藍睿修眸子一眯,泛着寒意,隻是一個手勢,十幾個保镖立刻團團圍上來将他們攔住。
藍睿修站起來,邁動着修長的雙腿,走到斯藍與赫連澤的面前,“不承認也沒關系,你們可以在這裏呆到承認爲止。至于這個家夥,下點藥丢給藍雲笙,他應該會很開心!”
“我呸!你敢動本少爺試試!”赫連澤不爽的叫嚣。
“藍睿修不要逼我。”斯藍冷冷的開口,冰眸凜冽的迎上他的厲眸,兩個人的氣場不分軒轾,誰也不肯先低頭。
赫連澤惱怒的罵道:“藍睿修你個禽獸還是不是個人啊?你家老頭子被關起來了,你媽的還有心情在這裏談情說愛,不要臉啊不要臉!”
“爺爺?”藍睿修薄唇逸出一絲冷笑:“他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這不是當初你和我說的?”
目不轉睛的盯着斯藍,他最在乎的人隻有父親,可這個最在乎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藍傲天和溫婉柔通奸生下藍斯辰,在他的心裏早已沒有了敬重,隻有恥辱。
“……你!”赫連澤被氣的說不出話。
張弓拔弩的氣氛在一瞬間緊繃,像是一根被拉緊到極緻的弦,下一秒可能就會“嘣”的一聲斷了,可就在刹那間,忽然溫柔的嗓音化解了這場風波。
“這裏在做什麽,好熱鬧。”
藍睿修眉頭一皺,側頭看到淩玖月帶着幾人站在不遠處,笑意盎然,如沐春風。
“什麽風将淩檢吹來了?”
雖然不喜淩玖月,礙于他的家族與身份,卻不得不收斂戾氣。
淩玖月淺笑,視線落在斯藍的身上:“我家小九今天生日,特意邀斯藍他們過去一聚,隻是電話不通,這不得不我親自來接人。”
話是這樣說,可身邊帶着幾個警察,明擺的就是強勢要帶人走!
藍睿修再怎麽嚣張,目前還不會和淩玖月硬碰硬,吃虧的是他。
“既然生日,人多熱鬧,想必也不介意算我一份。”藍睿修嘴角漾着邪笑,想擺脫他,做夢。
淩玖月眉頭一挑,歉意的語氣道:“我家小九臉皮薄,隻怕藍總經理去會吓着她。還是改日我們單獨再聚!”
眼眉流動着柔光一點歉意都沒有,說着已經将斯藍和赫連澤拉到自己的身後,視線對上藍睿修,抿唇壓低聲音:“天藍的那筆糊塗賬想必藍總裁要多多費心了。”
藍睿修眸子攸地一沉,瞬間戾氣散發,沒想到淩玖月早就在自己的身上打主意。
“打擾了。”淩玖月給了赫連澤和斯藍一個眼神,幾個人一同回車裏。
藍睿修眸子逐漸幽深,額頭的青筋暴跳,眼睜睜的看着斯藍同他們一起離開卻束手無策。
斯藍坐在車子上,忽然開口:“今天不是小九生日,是甯陌叫你來的。”
甯陌知道赫連澤的手段是玩不過藍睿修,所以叫淩玖月這隻狐狸來。他自己既然不來,又爲何...多做這一舉。
“是誰叫我來的很重要嗎?”淩玖月淡淡的開口,眼底的笑都饒有深意:“重要的怕是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
斯藍又長又卷的睫毛飛顫,腦海裏劃過那一片火光,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一沉。
有這樣的明顯嗎?
明顯到....就連淩玖月都可以看出來?
赫連澤不解的眼神看他們,困惑的問道:“你們再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斯藍握住他的手,眼眸裏泛起點點的笑意,抿唇淡淡的兩個字:“謝謝。”
當初我那般的對你,如今你依舊掏心掏肺的對我,謝謝。
赫連澤被她的笑看的雞皮疙瘩不斷的冒起,惡寒的搓了搓手臂“拜托,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小心肝都在顫……”
斯藍嘴角揚起淺顯的笑容,笑容很幹淨,明朗,第一次覺得是如此的輕松。
赫連澤或許是聽懂了,卻隻是想裝作不懂。經曆過這麽多的是是非非,風風雨雨,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麽都已不重要,唯有此刻的相互相助,不離不棄才是真實的溫暖。
淩玖月将他們護送到樓下,笑道:“我就不送你們上去,過幾天一起吃飯,她挺想你們的。”
雖然他的氣場和許甯陌不太對,但林九在乎的人,他不會在乎,但至少不會鬧得大家不愉快。
斯藍點頭答應,與赫連澤一起上樓,開門的是可沁,看到斯藍明亮的眸子漾過笑意:“你回來了。”
斯藍輕輕的“嗯”了一聲,看到放在茶幾上的兩個行李,眸子裏劃過一絲陰暗,視線快速的去捕捉許甯陌的身影,隻是空蕩蕩的客廳并沒有他的身影;空氣中的氣息也是似有若無的……
“你在找甯陌?”可沁看穿了她的想法。
斯藍點頭。“你們要走了?”
可沁轉身去拉上行李的拉鏈,“既然毒品的事結束了,我和甯陌自然是要去韓國那邊處理其他的事情!”
在路上赫連澤已經将這兩天發生的事告訴了自己,雲鼎被人查了,毒品被找回,還有大量的現金,幕後老闆是藍傲天,也順勢的牽扯出幾位政府官員。隻是對外界隻是以貪污受賄的名義處理,畢竟政府官員涉及毒品,委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韓國的事...會很危險嗎?”斯藍斟酌的開口,他們的沒辦法和外人細說,自己連詢問都要小心翼翼。
可沁眸子劃過異樣,雙手随意的搭在胸前,長發垂落在肩膀,笑道:“我和他的默契好像不需要擔心什麽!”
他們認識這麽多年,默契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了,一個眼神就足夠了,那是斯藍無法插足的過去。
“祝你們一路平安。”
斯藍剛說完,門被人推開,回頭看到許甯陌走進來,手裏還拿着黑色皮袋。鳳眸落在斯藍的身上時多了一份柔和,雲淡風輕:“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斯藍也很平靜的回答。
許甯陌沒再和她多說什麽,氣氛無形之間有些微妙的變化,說不出來的古怪。赫連澤視線在三個人之間打量,始終搞不懂現在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你們的所有資料,至于系統那邊的資料我已全部銷毀。”
赫連澤接過袋子,看到所有人的檔案都在裏面;林九的,耨耨的自己的……甚至還有兩張支票。
“支票是?”
“我争取回來的,夠你們揮霍一陣子了。那些資料盡快銷毀,别讓任何人知道,從此以後你和林九要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絕對不能再和政府有接觸。”許甯陌言語凜冽,眼神透着駭人心懸的嚴肅,迸發着寒意。
“我知道了。”赫連澤拿着資料一隻手在口袋裏掏了半天終于掏到打火機走向洗手間去燒掉這些重要的資料。
“我去樓下等你。”可沁拎着自己的小皮包,對許甯陌嫣然一笑,修長的雙腿跨着大步朝外走。
斯藍看到門合上,視線緩慢的落在許甯陌的臉上,爲何覺得他越發的清瘦了。
“爲什麽走的這麽急?”
自己才剛回來,還有很多話沒和他說,他就要走,一走就是半年....
許甯陌的手指分開插入她的秀發中,輕輕的揉着,嘴角噙着淺笑:“不盡快去辦事,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把所有的資料都給我。”
斯藍點頭,眸子迎上他,爲什麽不來接我,話到口中卻又吞下去。爲什麽不來,因爲要對付藍傲天所以沒辦法過來....這還需要傻到去問嗎?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你在這裏,我自然是歸心似箭。”許甯陌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溫和的氣息噴灑在斯藍的臉頰上,讓她的心在慌亂中微微的安定下來。
斯藍低下頭,兩隻手的手指交叉子在一起,千言萬語全部都卡在咽喉說不出來。
“mylan,在走之前我必須和你坦白,我的父親是藍傲天的下屬,當年因爲一場**,藍傲天一夥人全部站錯了位置,最終要推一個人出來做替死鬼,我父親就是那個替死鬼。他在牢裏沒到一個月就死了,名義上是病死,實際是有人給他下藥。我的母親在父親死後跳樓而死,當時我四處求人,沒人敢幫我,卻不料因此我妹妹被人強.暴,最終難産一屍兩命。我沒阻止你報複藍家,原因也是在此。”
許甯陌輕描淡寫的将所有的經過一筆帶過,私心不想将自己爲她做的說出來,如果可以甯願她此生都不要知道。
斯藍平靜的眸子看着他,沒有一絲的意外。早前,心裏隐約猜測到他與藍家可能有點過節,但沒想到他的過去竟然也是這般的鮮血淋淋,傷痕累累。此時想起可沁的話,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那麽多年甯陌都沒笑過,父親被人害死,母親跳樓,妹妹又是那樣的慘死,他如何再笑的出來。
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描繪着他的眉目,輪廓下颌,“沒事了,都過去了。”
“你不怪我?”許甯陌眉角一挑。
“如果你要報複藍家,藍家不會有今天的場景。藍睿修和藍雲笙也不可能相安無事,你已經放下心中的恨。”
許甯陌握住她的手,手面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有人說,你想要溫暖一個人必須先溫暖自己,同樣的,自己想要救贖斯藍必須先自我救贖,比斯藍更早的放下心裏的恨,這樣才能讓斯藍放下心中的恨。
“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你。”許甯陌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腰,一隻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将她抱在懷中緊緊的不放手。
斯藍側臉親吻着他的胸膛,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鮮明真實,可爲何心裏有一種不安,感覺甯陌去了韓國好像就不會回來了。
此别,永别。
“我會等你回來。”斯藍很小很小聲的說,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如果自己可以等.....
許甯陌的後脊骨一僵,卻沒說話,隻是低頭憐惜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必須走了,你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太累了,到韓國我會和你聯系。”
斯藍掠眸看他“嗯”了一聲,側頭去替他拿行李,許甯陌接過,手指握着她的手摩挲了一小會,最終還是松開了,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口。
手臂頹然的垂在身體的旁邊,目光送着他的背影,掌心卻泛起黏叽的汗水……
許甯陌開門時忽然回頭,鳳眸饒有深意的看向她:“半年的時間夠不夠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一瞬間斯藍連呼吸都屏住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他,渾身的血液好似都停止了流動,四肢冰冷,清秀的眉目之間都流過一絲的慌張與不安。
“iloveyouforever。”
低低的嗓音性感迷離,深情款款,每一個音都包涵他對她的愛戀,理解也不好,不理解也好,放棄也好,堅持也好,對她的愛,始終沒變過。<、you。”斯藍第一次用英語回應着他。看到他鳳眸流動着光彩,心理暖流拂過,剩下的卻是無盡的空洞。。
許甯陌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空蕩蕩的空間靜谧的可怕,隻剩下她,隻剩下她了……
可沁看到許甯陌下樓走過來,連忙接過行李,打開後備箱放進去,又替許甯陌打開車門。
許甯陌坐在駕駛的位置,面色清冷,扣好安全帶時聽到可沁說話:“藍傲天要不要我找人替你處理掉?”
“不用了。”許甯陌回答的幹淨利落,沒有考慮,“我已經不再恨任何人。”
可沁點頭,側頭準備開車時,餘光掃到他的耳朵時,臉色微變,連忙拿紙巾去堵他的耳朵,“又流血了。”
許甯陌表情很淡,好似流血的人不是自己,淡淡的一句,“是嗎?”
可沁的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眼神看着他甚至帶着一絲乞求,“算了,我們不去韓國了。我們去英國,或者美國,或許還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要麽現在去機場,要麽現在你就可以下車。”許甯陌面不改色的回答,手指拿下,白色的紙巾染上鮮紅的顔色,狹小的空間隐約能嗅到血腥的味道。
可沁眼神看着他,甚至帶着一點恨,可最終還是發動車子去機場。
赫連澤将資料全部燒毀,甚至連灰燼都放進馬桶裏沖走,沒留下一點線索。走出來時發現斯藍一個人站着“他們人呢?”
斯藍轉過身看着他,“走了。”
“走了?”赫連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吼道:“本少爺還沒和他們道别,至少說聲再見啊!人怎麽跑了……t***!t***!t***!氣死我……“子在有你。
斯藍聽着他的咒罵,表情生動可愛,還好還有赫連澤在這裏……
赫連澤還在咒罵,纖瘦的身子毫無預警的摔倒在地上,眼簾緊閉,臉色蒼白無色,呼吸薄弱,好似快要消失一樣。
有個音卡在咽喉,赫連澤眼睜睜的看着斯藍昏倒在地,沉悶的聲音傳至耳邊,怎麽也不敢相信……
“斯藍!!!!!”驚慌失措的吼叫,幾欲要震動這天地。
少爺:寬帶裝好了,最近辛苦吧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