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出事那天隻有你在場,情況也隻有你最清楚。她是不是沒死?她回來了,對嗎?”季風穩走上前一步,神色嚴肅,異常的認真。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那天我被她在半路推下了車,後面的事也是聽你們說的。我怎麽會知道。”斯藍平靜的開口,見他眼底劃過一絲失落時,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你那麽想知道答案,爲什麽不自己去找。别人告訴你的就是真的?你究竟是忠于自己的眼睛還是忠于自己的心?”
季風穩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斯藍點頭,轉身要走,想到什麽,又回頭道:“不要告訴他,我有來過。”
“爲什麽不想讓他知道?”季風穩問。
斯藍遲疑了幾秒,語氣冷清而決絕:“我隻是擔心他還沒告訴我答案前先死了。你告訴他這些東西是我買的,便是給了他希望,一個人一旦有了希望日後才會有絕望。除非你想他絕望。”
轉身欲走,聽到季風穩低啞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如果你真那麽恨他,爲什麽怕他絕望?”
斯藍的腳步停滞了幾秒,背影格外的落寞,沒有回頭,沒有解釋,大步流星的離開。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爲什麽怕他絕望?
不,這并不是怕。隻是這樣一個人已經和自己沒多大關系了,給他送藥不過是不想在他說出真相死掉而已……
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式的便是漠視他的存在....如果連恨都沒有了,兩個人就徹底沒聯系了....最後想知道的隻是真相,而已。
藍斯辰,我不恨你了....因爲不恨,才是我對你最大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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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麽人。病房格外的安靜,躺在病床上的人睜開眼睛,床頭亮着一盞灰暗的燈,而床邊的黑影吓了她一跳,差點尖叫起來。床的另一邊立刻有大手緊緊的捂住她的嘴巴,讓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死命的掙紮,驚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
女人有着一頭熱火的紅發,就連指甲的顔色也是紅色,唇瓣塗着冷豔的紅色,誘人又有着緻命的危險。
“我說過,你最好不要太快醒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自己還活着!”女子輕輕的聲音,像是毒蛇的芯子,陰森駭人,蓄長的指甲輕輕的劃破秦心的白嫩的肌膚,冷笑:“你竟然敢違背我的遊戲規則,以爲一死了之就完了?你太天真了,你以爲我會準?”
秦心拼命的搖頭,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似乎有話想說。
女人給手下一個眼神,立刻有人松開她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秦心大口大口的喘氣,瞪着她,眼神充滿痛恨。
“我想怎麽樣?”女人像是自問自答:“你不覺得破壞了遊戲規矩應該接受相對的懲罰嗎?”
“呵呵……你以爲你是誰?你讓我綁架她,說出真相?我就要乖乖的聽你的話?你不就是想要爲她讨回公道嗎?我偏偏讓她變成和我一樣……哈哈……她現在也是一個瘾君子了!”
秦心猖狂的笑起來,自己怎麽可能這麽便宜他們。
女人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傾身,揚手狠狠一個巴掌落在她的臉頰上,陰冷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不要拿你和她比。你配嗎?”
“她配嗎?”秦心不甘的反譏。
“或許我應該告訴你,在你昏迷的這幾天,她已經把毒瘾戒了。而且你知道嗎?藍斯辰爲了讓她戒掉毒瘾,不惜拿自己做實驗,陪她一起戒毒!還有,你以爲劃爛她的臉,就沒人要她嗎?這樣隻會讓許甯陌,讓藍斯辰更心疼她,對她的愛更濃!”
“呵呵……秦心,我真該好好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怎麽知道藍斯辰這麽愛斯藍?而你算什麽?他有再多看你一眼嗎?”
秦心一下子愣住了,不住的搖頭,水眸裏充滿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戒得掉毒瘾?斯辰不會這樣做的……不會的……”
“啧啧……看看你現在面目可憎醜陋的樣子,真是可憐!”女人抿唇嫣然一笑,雙手随意的搭在胸前;“既然醒了,就不要住這麽好的病房,浪費醫院的資源。我會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好好的招待你。”
“不…不要……”
秦心想要尖叫,立刻有人捂住她的嘴巴,在她的手臂注射藥物。一瞬間,身體沒有任何的力氣,虛弱無力,眼皮不斷的往下垂——
“你會遭到報應的....你以爲我爲什麽不拆穿你的身份....我會等着看...看她知道真相那天....哈哈...她一定想不到...想不到....”
話還沒說完,眼皮落下,昏迷過去。
女人媚眼微眯,蓄長的手指用力的劃過白嫩的肌膚,鮮血沾着紅豔的指甲上,嘴角勾起冷笑,俯身在她耳邊低喃:“很抱歉,你看不到那一天。因爲那天...你一定會在地獄....萬劫不複。”
直起腰,冷聲吩咐:“把人帶走,不要給警方留下任何的線索。”
沒有人可以破壞她的遊戲,秦心既然敢破壞遊戲規則,那就要接受遊戲的懲罰。
斯藍永遠不會知道真相,因爲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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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雲笙下樓,難得回藍家一趟卻整夜失眠,一直睡不着。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發生那樣的事他怎麽能睡得着。
沒說一句話,準備離開時卻聽到身後冰冷的聲音:“你去哪裏?”
藍雲笙停住腳步,回頭看藍睿修:“回酒吧。”。
“你是想去找他。”藍睿修不留情面的戳破他的謊言。
自己的弟弟,自己還不清楚嗎?
藍雲笙垂下眼簾,一語不發。回酒吧的确是一個借口,還是想去見見他。哪怕還沒想好該說什麽。
“雲笙,你還不明白?他們的身份,和我們是對立的……”
“是和你對立的。”
藍雲笙冷冷的開口,厲眸迎上他,今天索性把話說開了——
“你一直都知道藍淵墨做的那些事,你不但不勸阻還幫他做掩護。當初睿茂根本就是在替藍淵墨洗黑錢是不是?如果我知道你們要我回來找的晶片是出賣自己國家的機密,我絕對不會回來!你一直跟我說我和他們的身份是對立的,可事實是我和你和藍淵墨的身份是對立的。”
藍雲笙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深沉的眸子裏寫着不可思議:“我真的不知道當初教我做一個正直的人,要對國家對社會有貢獻的藍淵墨爲什麽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爲什麽你會變成這樣……你們爲了私欲,蒙蔽自己的雙眼,埋沒良心,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藍家?”
“雲笙,盛極必衰的道理你應該懂。我們不過是想要保住藍家。”藍睿修冷冷的聲音并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麽錯。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有私欲,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每個人都在做着有關傷害的人!這樣說來,錯的也不應該是他一個人。
“之前我幫斯辰隐藏罪行已經錯了一次,我不想再錯第二次。”藍雲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幾回開口:“藍睿修,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我有什麽錯?”藍睿修不屑的嗤笑一聲,“藍雲笙你未免太天真了。這原本就是一個肉弱強食的世界,既然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遵從這個遊戲生存的規則。你以爲這個圈子有幾個人是幹幹淨淨的?”
“是。”藍雲笙點頭,肯定道:“我知道現在貪污**已是風俗,千年來都不會改變。可至少他們還沒膽子敢把國際機密出賣出去。這是在賣國,不是貪污!”
藍睿修雙手放在口袋裏,盯着他的視線逐漸陰鹫:“你一定要這樣?”
“赫連澤教唆人開車撞你,是他不對。我會讓他給你一個交代,但在那之前,我不準許你叫任何人去傷害他。”
藍雲笙了解藍睿修的個性,他怎麽會輕易的放過傷害自己的人。
“你這是在爲一個男人要和我作對?”藍睿修聲音冷了又冷,真沒想到赫連澤可以讓藍雲笙改變這麽多。
以前的藍雲笙,在他的心裏沒有什麽比親情更重要。
“我隻是不想他受到傷害。”藍雲笙丢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就算赫連澤傷害了藍睿修,害的他坐了四年的輪椅又如何?這改變不了自己對他的愛……
既然改變不了,就努力的去嘗試着保護。
自己在過去的29年一直在爲藍家而過,這一次他隻想爲自己活一次,隻想盡全力保護自己所愛的,所在乎的東西。
自己最愛的人已經傷害自己最親的親人,難道現在還要看自己最親的親人去傷害自己最愛的人嗎?
藍睿修雙手緊緊握起,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利眸陰鹫駭人——藍雲笙,你不要怪我。
那群人,除了斯藍,誰也逃不掉的。
誰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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