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至少要是你的真心。┌ *| ┐”溫婉柔站起來,低眸溫暖的眸光第一次像是一位母親在看着兒子,慈母般的存在。
“這些年你爲藍家做的夠了,以後的路你應該學會爲自己而走。”
當你有一天發現你辛辛苦苦守護的藍家,并不如你想象那般,你的信念被摧毀,該如何是好。
三個孩子中,唯一讓她不擔心的隻有藍睿修。
藍雲笙不知道溫婉柔究竟什麽時候離開房間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又坐了多久,眸光一直緊緊的盯着窗外,眺望遠方。腦子裏一遍遍回蕩着溫婉柔的話……
她是在鼓勵自己去承認這份感情嗎?她居然默許了自己愛一個男人……
想到那張妖孽的臉,藍雲笙從未笑過的臉,第一次露出淺顯的笑容,薄唇微微的揚起,充滿說不清楚的幸福。心裏因爲有那個人的名字,不再苦澀,而是一絲甜美。
也許,自己應該任性一次,爲自己去努力争取一次。
藍雲笙站起來,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急匆匆的沖下樓,雷厲風行,連傭人的聲音都來不及回答。
溫婉柔站在窗口看到他開車離開,唇瓣勾起笑容,松了一口氣;終于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改變自己,鼓起勇氣去爲自己做一件事情!
“若這是無法逃脫的命運,至少應該讓他們品嘗什麽叫幸福。”
……
藍雲笙驅車到了赫連澤的樓下,還沒來得及上樓,遠遠的看到一輛車子停下,赫連澤先下車,接着他繞道另一邊,車窗落下,他彎腰去親了女人的臉頰一下。
兩個人甜蜜的舉動宛如掉進戀愛的小兩口,旁若無人的親熱,戀戀不舍。。
原本藍雲笙滿心的興奮與勇氣,他想既然溫婉柔都能接受,就算赫連澤一時間無法接受,可時間長了一定會慢慢的接受!
可看到眼前這幅畫面時,滾燙火熱的心不斷的往下沉,一沉再沉,被愛情沖昏頭的腦子終于逐漸的清醒。
也許是赫連澤讓他看清楚,他們之前的差距,永遠橫跨着一個不可能的鴻溝——他們都是男人。
赫連澤終于直起身子,擺了擺手,轉身時,眸子看到站在面前的藍雲笙,眸子一挑,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藍雲笙雙手放在身後,壓抑住心裏的對他的感覺,以前不知道,所以沒多大的感覺,可如今自己認清自己的心,看到他,還是親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親熱,不尴尬,不難受全是假的。
隻是,再尴尬,再難受他都無法開口,而赫連澤卻永遠都不知道。
赫連澤原本想直接把他當成空氣無視掉,可想想這樣太小氣了!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趾高氣昂的開口:“找本少爺什麽事?”
“我……”藍雲笙聲音嘶啞的不像話,擠出一個字,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一路上,腦子裏盤算過很多話,甚至說的不行,他都想用強的,強吻他,強行要了他,或許就能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可現在他好像做不到!
赫連澤始終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喜歡有胸有屁股的女人,而不是像他這樣的男人!
“喂!你到底怎麽了?搞的像個乞丐!怎麽,打算用這樣的方法博取我的原諒啊!”赫連澤嫌棄的掃了他一眼,皺巴巴的衣服,失魂落魄的樣子,臉色憔悴,胡渣若隐若現,活脫脫的一幅失戀的樣子。
“該不是你去和秦心告白,被她拒絕了吧?!”
藍雲笙斂眸,搖了搖頭,抿唇道:“比這個更糟糕。”
赫連澤詭異的眼神瞅着他,湊到他面前神神叨叨:“該不是她發現你是雙性戀的事實了吧?哈哈!”
藍雲笙冷靜的看他,沒有笑,再也笑不出來。擡手,剛硬的手指揉着他柔軟到不可思議的頭發,低沉的嗓音道:“身體不好,記得多休息。”
“唔,容許我先去吐十分鍾!”赫連澤不斷的搓着自己的手臂,惡心的翻白眼:“你丫的别惡心我好不好!搞得像個娘們!真受不了你,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下次也不會說你老媽的壞話,ok!”
雖然他沒辦法告訴赫連澤自己對他的感覺,但至少在今天他知道溫婉柔還是關心過自己,也不算太糟糕不是嗎!
“赫連澤,你能接受穿女裝來勾引我,爲什麽不能接受男人的愛情?”
“靠!本少爺穿女裝是爲了證明本少爺的魅力是不分國界性别的,我要是愛上一個男人我第一個去撞死!挨,我也不是歧視你,反正我沒辦法接受自己愛男人,想想就想吐。”
藍雲笙扯了扯嘴角,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看,他是真的很讨厭男人的愛情!
是自己被愛情一時沖昏了頭腦,自己真的愛他又怎麽樣,他不愛男人,也無法接受有一個男人愛他,何況自己還背負着藍家之名,如果想和赫連澤在一起,要承受的不隻是藍家的考驗,更多的是這個社會的道德考驗。
赫連澤探究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了足足有三遍:“你該不是真的愛上我了?拜托,我求你千萬不要!我還不想死的太早!要是被你愛上我絕對會被惡心的少活十年。”
輕挑的語氣一點也不正經,配合着他的嬉笑,整個人就是在開玩笑,企圖讓氣氛變得輕松一點。
藍雲笙劍唇輕勾:“那我試試要不要愛你。”
“阿呸!愛你個屁呢!”赫連澤嗤鼻一笑,拳頭砸在他健碩的胸膛:“你可千萬别愛上我,因爲我是絕對不會愛上任何人!”
雖然許甯陌的命令是讓藍雲笙愛上自己,可這一瞬間赫連澤有一點點的私心,不想讓藍雲笙愛上自己!别說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他愛上自己,隻是藍雲笙那麽可憐巴巴的愛着秦心就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算了,頂多是被懲罰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我走了。”藍雲笙沒再多會說什麽,轉身要拉開車門時,聽到他的聲音傳來。
“死變态,你找我沒事?”
藍雲笙回頭,深邃的眸子壓抑着感情,想給他一個淺笑實在笑不出來,目無表情沉默片刻:“隻是想确認你還會不會陪我一起喝酒。”
“呵呵……”赫連澤抓了抓頭發,笑容比太陽還燦爛,“廢話!我要不陪你喝酒,你找誰喝酒去!”
“這樣我就放心了。”
藍雲笙拉開車門,直接坐進去,不等他再說什麽,直接發動引擎,踩着油門飛快的離開這個讓他壓抑的快要掉進漩渦無法自拔的地方。
放棄,是一件極其美麗的事,堅持卻是那麽的艱難與辛苦。
赫連澤,在這一天我明白自己的心,而在這裏一天我卻也決定要放棄你!
佛說:這一生努力的愛,即便今生沒有結果,這份愛也會開在來世的彼岸。
放棄你,将這份愛隐藏着,即便是愛不到,希望能開在來世的彼岸。如果還會有來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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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藍換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因爲她很消瘦,黑色又略顯的大,整個人顯得像隻女鬼,臉色蒼白,瞳孔空洞不見低,陰森恐怖。
“你穿成這樣想吓誰?”赫連澤抱着一盤橘子,吃的津津有味。
看她的眼神流動着嫌棄,其實她穿什麽顔色都很好看,唯獨黑色不适合,感覺死氣沉沉,充滿死亡的氣味。
“我要去參加一個化妝舞會,這樣效果不是更好。”
斯藍特意選擇一支紅的滴血的口紅塗抹在唇瓣上,似乎很滿意今天的裝扮。
赫連澤卻挑眉頭:“你居然會參加這麽無聊的舞會?”見鬼了麽?!
“是葉颢遇生日。”斯藍言簡意赅。
雖然葉颢遇還不足以讓她放在眼裏,但至少現在他是站在自己這條線,公司就靠他和東尼還有耨耨支撐,自己除了決定大的方向和發展,細節都是他們處理。
葉颢遇的生日,就算自己再不怎麽情願也要給面子出息一下。
赫連澤不需要她多說,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那我陪你一起去,反正在家也無聊,給你當一回免費的男伴,讓别人羨慕死你!”
斯藍一臉的平靜,對于他的自戀早已不感冒了。
兩個人到葉颢遇舉辦舞會的地點,是一家酒店的宴會廳,雖然人不是很多,但大多數都是有工作合作關系;甚至連天藍的人都來了。
藍斯辰倒也沒化妝,穿的和平日一樣,眼神落在斯藍身上時,劍眉皺起,似乎不悅着什麽。
赫連澤緊緊的握住斯藍的手不松開,得意洋洋的眼神投向藍斯辰,似乎是在挑釁!
藍斯辰不動聲的移開視線,仿若不見,繼續點頭客套的與前來的人寒暄。
發你斯人。斯藍抽出自己的手,不陪他玩這麽無聊的遊戲。赫連澤無辜的聳肩膀,一臉的哀怨:我這樣做還不是爲了你。
“生日快樂。”斯藍将禮物遞給葉颢遇。
“謝謝,你能來我已很高興。何必這麽客氣!”葉颢遇客氣的回到。
“不客氣,你又怎麽會替我做事。”斯藍很誠實的開口,坦率的讓葉颢遇心裏一點都不難受,反而覺得很舒坦。
葉颢遇優雅的一笑,還來不及開口,忽然聽到喧嘩聲,側頭望向圍繞成一團的人群衆。皺起眉頭,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赫連澤無聊的打哈欠,眼淚汪汪的,“怎麽了?”
“去看看。”斯藍說着先邁開了腳步,寒暄這不是她的強項,而且隐約看到在人群裏的人影有幾分眼熟。
赫連澤很紳士的爲她推開人群,當看到蹲在地上的人時,鳳眸一沉……
“心兒……”藍斯辰蹲在一邊輕輕的拍着秦心的後背,俊顔上閃過一絲擔憂。
秦心今天也同樣穿着一條黑色長裙頭發樹起,隻是越發顯得消瘦,沒比斯藍好到哪裏去。蹲在地上一直忍不住的嘔吐,痛苦的神色仿佛是要将五髒六腑全吐出來,臉色發白的像個死人!
“她怎麽會在這裏?”斯藍輕聲的問葉颢遇。
葉颢遇努力的想一下回答:“是元非集團總裁的秘書。”
秦心去了元非集團!斯藍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想起來元非集團與天藍有很密切的合作關系,想來秦心能進去做總裁秘書,應該是藍斯辰從中牽線。
“耨耨今天來了沒有?”
“來了。”葉颢遇立刻回答,眼神在人群裏尋找,在靠近的門口看到唐耨耨,喝着香槟對這裏的發生的事絲毫不感興趣。
“讓她過來。”斯藍提着裙擺走到藍斯辰的身邊,柔聲的開口:“耨耨會把脈,讓她看看是怎麽回事。”
“咳咳……不要,我沒事!咳咳……我沒事!”
不等藍斯辰開口,秦心急忙開口拒絕,眼神裏劃過心虛與害怕,像是怕被别人發現自己不爲人知的秘密。
藍斯辰皺起眉頭道:“可你的臉色很差。”
“我真的沒事,斯辰!”秦心眼神充滿了不安,就連語氣都很沒底氣。
斯藍嘴角倚着淺笑,凝視她:“耨耨的把脈很準,試試吧。别讓斯辰擔心你!”
秦心擡頭看想斯藍眼神裏劃過複雜……
唐耨耨已經走過來,滿地全是秦心的嘔吐物,難聞又難看,周遭的人都露出鄙夷的眸光,不過是礙于藍斯辰的在場,不敢多說什麽。
“把手給我。”唐耨耨倒沒什麽表情,醫生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這點真不算什麽。
秦心咬唇,緊盯着唐耨耨,遲遲不肯将自己的手給她。
藍斯辰掃過斯藍見她站在一邊不說話,而秦心僵持不肯讓耨耨診脈,抿唇道:“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秦心不住的要臉,臉色更加的蒼白:“我真的沒事!”
“必須去!”藍斯辰斬釘截鐵的開口,眸子劃過一絲擔憂。該不是之前的手術留下什麽後遺症,到四年後才發作!
秦心知道藍斯辰心意已絕,不可能再改,醫院是去定了,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隻好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來,給葉颢遇歉疚的道歉,再和藍斯辰一起去醫院。
一時間衆人散去,唐耨耨站在斯藍的身邊,抿唇道:“我什麽時候會診脈,自己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