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起魚肚白,冷清的風透着窗戶一陣陣的吹進來,白色的窗簾飄逸,周遭寂靜,冷清,仿佛一切都被沉浸到了水底。╞ ╡那濃郁、罪惡,充滿死亡氣息的血腥味在微風中逐漸散去……
亮了一夜的手術室紅燈終于熄滅,藍斯辰走出來,摘下口罩,靠着牆壁,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慢的吐出來。
護士将病床推出來,醫生吩咐她們将藍睿修轉入加護病房,還要繼續觀察,那麽嚴重的車禍,到現在還沒死,算是一種奇迹;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藍睿修的造化。
“三少,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藍先生,你不用擔心。”醫生站在他面前小聲道。
藍斯辰睜開眼睛,冷清的眸光倒影着白光的冷意,微不可見的點頭:“你去休息。”
“是。”醫生不再多言,邁着沉重的步調離開。
季風穩從電梯裏走出來,一手端着一個塑料杯,在藍斯辰的面前停下腳步,遞給他一杯:“喝杯熱咖啡會舒服一點。”
整整一天一夜,所有人都被折騰的精疲力盡,藍斯辰更是臉色慘白,劍眉之間掩蓋不去的疲倦與無力。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事,也讓他措手不及。索性的是心兒沒事了,藍睿修還要等待觀察,至于斯藍——
腦海回想起那絕望的雙眸,耳邊還有她萬念俱灰的聲音,心揪起。他猛然挺直了後脊骨,将咖啡杯随手扔進了垃圾桶内,大步流星的朝着電梯走。
季風穩一愣,腳步跟上去:“你去哪裏?”
“太平間。”丢下簡單明了的三個字,電梯門打開,他沒遲疑的走進去,不等季風穩走進來,直接按下了關門的按鈕。把季風穩擋在外面,電梯往下滑……銀色牆面上映照着他冷清的臉色,幽邃的眸光,雙手放在口袋裏緊緊的握緊。
沒想到,最終還是犧牲了她。
清晨的醫院,格外的陰冷,尤其是放置屍體的地方,雖然打掃的幹幹淨淨,但燈光不似走廊那般的明亮,昏暗的燈光讓整個太平間都蒙上了一層布簾。排風口的扇葉悠哉悠哉的轉動,冷氣開的很足,讓人不由自主的汗毛豎起。
他渡着很慢的步調走進太平間,看着一排排的櫃子,上面都貼着号碼,每一個被送進來的人都不會在有名字,而是用号碼被稱呼着。他看到最右邊的桌子上,開着的電腦泛着淡白色的光芒,走過去,白皙的手指點了鼠标幾下,電腦屏幕上的字體立刻被放大,表格裏名字對應着号碼。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無意,斯藍名字後面的号碼又是一個“4”。
他直起腰,轉身走到貼着4的号碼前,手指落在了櫃子的把手上,很涼,冰冷的溫度透過肌膚滲進他的手心裏,沿着那一條靜脈湧進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沉默了很久,寂靜的太平間裏隻聽得見他的呼吸聲和排風扇發出的古老而蒼涼的聲音……
他終究用力拉開了櫃子,隻是長長的櫃子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後脊骨漫上涼意,隐約察覺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後,猛然的回頭,吓的站在他身後的人,直接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結結巴巴:“三....三....三少....”
藍斯辰鷹眸掃過她胸口别的工作牌,是負責看守太平間的人,他彎腰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第一次沒有任何的形象可言,冰冷的聲音從喉間逸出:“人呢?”
“三...三少...你...你在說...什麽?”她被吓的身子不斷的顫抖,老半天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4号,4号裏的斯藍,她怎麽不在了?她的屍體在哪裏?”藍斯辰提高了音調,陰厲的眸子像是一把刀子,鋒利的要殺人。
“4号?4号被安排送去火葬場火化了啊!”她都快哭了,自己不過是個看守的人,哪裏知道那麽多。
“誰準你火化她的屍體?沒我的同意,你們誰敢這樣做?”藍斯辰的眸子攸地一緊,吐出的聲音更加冰冷。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按照規矩辦事的...”
“你……”
“是我安排人這樣做的。”門口傳來了渾厚的聲音,充滿了陽性,卻和藍斯辰有着不一樣的冰冷。
藍斯辰聽到聲音眸子閃過一絲詫異,手一松跌坐,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還以爲自己死定了。藍斯辰擡頭望去,看見站在門口的身影,挺拔的像是沙漠裏的一棵白楊樹,銳利的眸子,肅穆的神色,一身軍裝,正氣禀然。
“你怎麽回來了?”
“難道我還要等你和大哥将藍家弄的雞飛狗跳,名聲狼藉再回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藍家的老二,一直在部隊裏的男人,皮膚不似藍斯辰那般的白皙,而是一種小麥色,健康,嚴謹,給人一種得天獨厚的威嚴。
“爲什麽要這樣做?”他指的是火化斯藍屍體的事。
“你爲了救心兒害死一條人命,大哥爲此出車禍,還不夠?留着她的屍體隻會讓媒體嗅到風聲,将此事鬧大,藍家也會被毀掉。”藍雲笙一絲不苟的開口,臉色萬年的冰山沒有任何的變化,誰也無法融化。
“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插手。”藍斯辰迎上他的黑眸,不甘示弱,兩個人雖然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但在氣場上卻不分軒轾。
“你打算怎麽對媒體說你藍家三少爺新婚當夜新娘暴斃的事?”藍雲笙犀利的問道。
藍斯辰沒開口,雙手放在身後緊緊的握起。
安素不知何時站在藍雲笙的身後,擔憂的眸子看着藍斯辰,開口:“不知道媒體從哪裏收到的風聲,知道斯藍和總裁都進了醫院,現在都守在醫院的大門口,我讓保安攔着,但相信很快會有更多人。三少,現在我們該怎麽做?”
藍雲笙沒說話,冰冷的眸子落在藍斯辰的臉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決定。
“一會你回公司讓公關部發新聞稿,藍睿修和斯藍同坐一輛車回家途中,遭遇交通意外,車禍嚴重,斯藍屍首被當場燒毀,藍睿修被撞出車外,但搶救及時,現在已無生命危險。公司所有事物暫由藍斯辰與安秘書負責。”
安素冷清的眸子掠過一絲詫異,薄唇蠕動了幾下:“可斯藍根本……”
“照我說的話做。”藍斯辰冷冷的打斷她的話,如今隻能借由藍睿修的車禍來平息這件事。而知道此事的有關人員,都将會被特别處理。
安素還想說什麽,藍雲笙卻開口:“安秘書。”聲音不輕不重,卻充滿不可抗拒的威嚴。
“是。”安素點頭,昨晚究竟發生什麽事她并不清楚,但接到電話時天已亮了,隻知道斯藍走時明明是和藍斯辰在一起,又怎麽會在藍睿修的車子上。這件事,另有蹊跷。
藍斯辰将眸光鎖在藍雲笙的臉上,“她的骨灰。”
“我命人秘密處理掉了。”藍雲笙毫無感情的聲音,對于斯藍這個女人他沒見過,自然沒感情。雖然不認同藍斯辰的做法,但事情已經發生,他隻能保全藍家的名聲,還有盡量找出資料的所在。
“她是我妻子,她的所有事情應該我自己處理。”藍斯辰冰冷的聲音透着不悅,如果說他和藍睿修是相互看不順眼,那和藍雲笙就是死對頭。
“沒人會把自己的妻子丢進手術室親手挖了她的心髒去救另一個女人!”藍雲笙開口,絲毫不避諱太平間裏還有一個坐在地上的女人。
藍斯辰皺起眉頭,卻沒反駁他的話。因爲事實如此。
“我這次回來不是想插手你的事,隻是爲了資料。”藍雲笙低沉的嗓音一頓,利眸盯着他:“大哥最好沒事,否則看你怎麽和爺爺他們交代。”
音落,他轉身走向了外面,每走一步,軍靴都發出沉悶的聲音。
藍斯辰低眸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人,眼底拂過一絲疑惑,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爲什麽要做看守太平間的工作?地上的女人蜷曲着身子,戰戰兢兢的看着他,仿佛害怕藍斯辰殺人滅口般。
藍斯辰彎腰,緩慢的蹲下來,眸光與她保持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薄唇輕揚:“你剛剛聽見什麽了?”
女人咬唇,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搖頭。
“乖!明天到藍家來報道。”藍斯辰伸出的掌心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唇瓣好像劃過若隐若現的笑意。
女人顫抖的更厲害了,他淺笑的樣子比不笑的樣子更恐怖——
藍斯辰卻不再多言,站起來,從她的身邊經過,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太平間。這個充滿陰氣、黑暗、死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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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雪一早趕到醫院,秦心雖然做完手術,但還陷入昏迷之中,留在觀察室内,沒辦法進去探望,隻能隔着玻璃看着她蒼白無色的臉頰,毫無生氣,鼻子還插着氧氣管,可憐的樣子忍人心疼。
“我可憐的女兒,怎麽這麽遭罪。”喬雪哽咽,手指捂住了自己的唇,眼淚往下掉。
藍斯辰站在玻璃窗外,眸光從秦心的身上抽回,對喬雪道:“我已經爲心兒做過心髒移植手術,她的身體會恢複以前的健康。”
喬雪一愣,都忘記了呼吸,眼神一眨一眨的看着他:“你說什麽?心兒找到适合的心髒?什麽時候,你爲什麽不早告訴我?是誰捐出心髒給她的?”
藍斯辰淡然的神色,無喜色,無怒色,“不知道。醫院不會透露捐贈者的信息。”好在你着。
“你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連你也不知道嗎?”喬雪提高了音調,期待的眼神裏透着緊張與擔憂。似乎很想知道捐贈者究竟是誰。
“既然心兒沒事,其他事都不重要。你好好照顧她,我還要去看藍睿修,失陪了,喬姨。”
“謝謝你,斯辰!謝謝你救了我女兒,我聽說睿修和斯藍的事,隻能說造化弄人。不過既然人都死了,你不必太傷心。這個世界好女孩多的事,以後喬姨會給你介紹更多的好女孩,總有适合你的。”
喬雪擦了擦眼淚,眼神感激的看着他。關于斯藍的死,她才不在乎,而秦心沒事她卻也沒多大的開心,眉宇之間還多了一份愁容。
藍斯辰一天一夜沒休息,連續三場手術,整個人已經精疲力盡,現在隻想去看一下藍睿修的情況并未注意到她的異樣。
……
藍斯辰回藍家休息一會後,直接去了公司。因爲藍睿修車禍的消息一傳出,公司的股價不斷的下滑,人心惶惶,很怕藍睿修真的死了,公司破産,股民們紛紛抛出手中持有的股票。而其他的股東也是紛紛打來情況關心藍睿修的情況。
藍斯辰開完會議,在藍睿修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給季風穩:“幫我給天使孤兒院捐一筆錢,别用我的名義。然後查一查藍雲笙将她的骨灰藏在哪裏。”
切掉電話後,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揉了揉眉心,臉色蒼白,精神萎靡不振,滿臉的怠倦。藍雲笙回來卻隻管資料的事,而自己要處理醫院和公司的事,雖然有安素處理過一部分,但這樣的工作量還是超過了身體的負荷。
安素叩門送了一杯咖啡進來:“喝咖啡提神,股市很快就能穩定下來,你不用擔心。”
藍斯辰輕啜了一口咖啡,臉上的倦意在安素敲門時已經消失不見,冷清的俊顔一如既往,風輕雲淡,不悲不喜。他一點也不擔心公司的事,倒是擔心藍睿修能不能過了這一關。
“醫院那邊有電話來嗎?”
安素搖頭:“總裁目前還是在昏迷中。”
藍斯辰沒在說話,藍睿修的手術自己也有參與,他的情況自己心裏有數,隻是以爲以藍睿修那種人堅定的意志力,他會早點醒。
“幫我注意一下藍雲笙。”安素走出去時,藍斯辰的聲音從後來傳來,安素沒回頭但身影明顯的一陣,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
沒一會,季風穩的電話就打進來,藍斯辰接了沒幾秒,立刻站起來連衣架上的外套都沒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辦公室。
郊外的一座墓園。
天色很暗,濃雲密布,風中透着秋寒,周遭很是荒涼僻靜,沒什麽墓碑,零零散散的幾個,滿是枯萎的荒草,時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音。枯瘦的樹枝黃葉落下飄在地上,踩在腳下發出吱吱的聲音,枝梢站着烏鴉,不時發出尖銳凄涼的聲音,仿佛是在告訴人們這裏有剛剛有過一場葬禮。
死亡的氣息,無處不在。
藍斯辰看着眼前的墓碑,雖然嶄新,但卻幹淨的一個字也沒刻隻是這樣孤零零的豎着,前面放着一束盛開的百合。季風穩站在他身邊,低啞的聲音道:“藍雲笙讓人将她的屍體火化後就運來這裏。因爲怕别人知道,所以立碑卻沒刻名字。而藍家祖墳那會立一個衣冠冢,和外界交代。”
藍斯辰上前一步,将百合花放到一邊,将自己懷裏一大束的玫瑰放在墓碑前,玫瑰開的盛放,嬌豔欲滴,花瓣顔色紅的像是血液。
“她隻喜歡玫瑰。”
季風穩雙手放在口袋裏,鳳眸看着墓碑,深深的歎氣。“三少,我想這件事結束去國外一段時間。”
藍斯辰沒說話,季風穩這樣做無非是想要逃離這裏,忘掉那一夜發生的事。畢竟,一開始他們沒有想過會真的要那個女孩子的命。
“其實她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季風穩又一次的開口,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容:“雖然移植上那個人心髒,但他血液裏的艾滋也會傳染給斯藍,那時她活着怕隻會更痛苦。”
是的,因爲找到那個有相同血型的男人,是一個性|交|糜|爛的人,血液裏有艾滋。這也是藍斯辰不能将他的心髒移植給秦心,而非要斯藍的心髒才可以。
冷清的風吹的發絲落下遮擋他的鳳眸,他站的筆直筆直,像一棵樹,始終不動也不說話。隻聽見季風穩又一次的開口:“你說,我們會不會遭報應?”
藍斯辰的後脊骨一僵,薄唇掠起漠然的冷笑,聲音冰冷的向是從地獄傳來——“人,就是一種報應。”
季風穩眸子裏閃過一絲疑惑,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視線順着他看向空白的墓碑,心想藍雲笙這樣做的用意,也是知道就算斯藍死了,也不會願意在進藍家的祖墳,再這裏也好。至少沒有人會打擾,再也沒有人利用與欺騙他。
藍斯辰和季風穩不知道站了多久,最終臨走時,藍斯辰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戒指,和她的是一對,隻是才戴了一天就陰陽兩隔。他薄唇揚起時想說什麽,又沒說出來。隻是将斯藍親手給他戴上的婚戒摘下,放在墓碑上。
背影消失在墨色之中,一切仿佛塵埃落地。
從頭到尾,他未曾說過一次“對不起”,人時已盡人世卻常,人生如棋,落子無悔。這是他執着要下的一顆棋,罪惡深種,哪怕是錯,也隻能這樣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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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藍睜開眼睛時,感覺到刺眼的光芒,閉了一小會,再次睜開,看見陌生的環境,耳邊是嗡嗡嗡的聲音,渾身沒有任何的知覺。
這是,地獄?
自己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藍斯辰冷漠而無情的眸子裏,耳邊還有他從薄唇擠出的一個字“挖”,心口若隐若現的疼痛……。
痛?
明明連心都被挖了,怎麽可能還會感覺到痛。
“你醒了。”淡雅的聲音響起,斯藍一驚,想動彈時,右邊胸口撕扯的疼痛,很快繃帶被鮮血染紅……痛的額頭滲出細汗。斯藍看着紅色卻呆了……自己還....活着?
她不敢肯定!
“你剛剛做完手術,傷口還需要時間愈合,不要亂動。”女子的聲音再次揚起,斯藍的視線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到了她,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肌膚凝如玉酯,頭發被盤起,一絲不落,露出精緻的五官,隻是下颚尖的有些冷意。
“你是誰?我……還……活着?”斯藍半天還不敢确認這個事實。
“我是唐耨耨,是我給你換上了心髒,心髒在你的體内沒有任何的排斥,跳動的很好。恭喜你,活下來了。”
“唐...耨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連聲音都嘶啞的不像話,沒吐出一句話,聲帶都顫抖的在疼。眼神滿是疑惑的看着她,很想知道自己爲什麽沒死,她從哪裏來的心髒,又爲什麽要救自己?
唐耨耨準備了一支注射針,将藥水推出一點,站在斯藍的面前,“我們現在是在飛機上,目的地是佛羅倫薩。雖然心髒沒有排斥,但你需要好好休息。我給你注射鎮定劑後,你會昏睡。等你醒來,我們就會在佛羅倫薩。到時,我會告訴你一切。”
“爲...什麽?”斯藍滿心的疑惑還是不懂,什麽佛羅倫薩,什麽心髒,好亂……
“什麽都别想,你隻要記住自己還活着。”說着,銀色尖銳的針紮進她的肌膚裏,斯藍皺起眉頭,沒有再說話,藥水被推進她的身體裏,沒有好久,她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唐耨耨走到前排的位置坐下,在她對面坐着的是小白臉,手執高腳杯,深邃的眸子看向窗外的雲層,薄唇 勾着若隐若現的笑意。
“現在走,真的好嗎?”她不肯定的語氣道。
“藍雲笙回來無非是爲了資料,但我們兩波人找這麽久都找不到。說明唐淩把資料藏的很好,現在唯一能幫助我們找到資料的隻有這個女人。在找到資料之前,我們必須保證她活着。”
“我擔心她不會被我們所用,還會拖累我們。”
他明眸似水,似笑非笑:“她會很好的被我們利用,将會成爲給藍家帶來巨大災難的女人。”
唐耨耨沉默了,但她不會否認他的話,既然他能這樣說,一定能做到。
而在幾年後,斯藍是否真的會給藍家帶來巨大的災難,我們翹首期盼。
少爺說:泥煤,我卡死了!今天6000字更新,不加更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明天會早點更新。再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明天二貨生日,我要陪你們嫂子過生日去。隻更新4000字!
卷一:地獄天堂,一線之隔,已完;卷二:浮生若夢,浮塵未歇,将會拉開新的豪門争鬥,卷一留下的伏筆,也會逐漸在卷二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