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聽到我的聲音嗎?”
“……”
陸洋的聲音在雪山周圍回蕩開來,卻沒有人能夠回答,隻有冰冷的寒風不段吹襲着他的身體。他就這樣站在寒風中,衣服在寒風的吹襲下發出唰唰的聲音,這一站便是半個時辰,腦海中不斷閃過同韓若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從樹林内相遇,到擊退狼王,再後來又在民生書院居住在一起,還有前往壽春城參加三大學院比試。這些事情,陸洋永遠不會忘記,他和韓若雪之間的感情也是慢慢增加,水到渠成,如果不是後來韓若雪成親,他還不知道對韓若雪的感情已經達到刻骨銘心的地步。
“若雪,無法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救醒你。”陸洋一步步向前走去,雙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咔咔的聲音。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陸洋來到雪山下,前方便是龐大的陣法,已經無法再向邁出一步。他深吸一口涼氣,對着身前的陣法打出一道法決,隻見流光一閃,他的神識進入陣法内,快速的破析起來。
冰雪大陣,強大的超出了陸洋的想象,陸洋這一推衍,便用了十天十夜。
結果,卻讓陸洋大失所望,無論他如何破解,如何推衍,依舊無法将這個大陣解除。大陣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迷宮,沒有盡頭,陸洋知道這個辦法不行,一咬牙,對着胸口就是一拳。接着,便覺得喉嚨一甜,一口精血吐了出來。
陸洋一把将精血抓在手中,而後快速的掐動法決,精血在他的掌心凝聚在一起,變成一滴血珠,血珠上紅光閃動,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光芒越來越耀眼,當耀眼到一定程度時,陸洋右手一揮,那血珠在他的控制下飛入陣法内消失不見。
下一刻,血珠在陣法内爆開,一股龐大的氣息直奔雪山腳下而去。
這氣息正是陸洋的精血之氣,隻要認識陸洋的人,聞到這氣息後都知道來的人是誰。
韓若雪雖然被封印在陣法之中,卻沒有停止呼吸,她聞到陸洋的氣息後,雪山緩緩的晃動起來,無數的積雪從山頂上落下。陸洋臉色一喜,大聲喊道:“若雪,我知道你感應到我的氣息了,我就在雪山外,你快點醒來,我讓你做天底下最美麗的新娘……”
雪山還在晃動,而且越來越劇烈,就在陸洋認爲韓若雪一定能醒來時,晃動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怎麽回事?”陸洋眉頭一動,發現陣法内的氣息散開了,已經無法被韓若雪聞到。
發現這一情況後,陸洋想都不想,對着胸前就是一拳,再次吐出一口精血。
精血吐出後,快速的掐動法決,向陣法内打入血珠,陸洋的氣息再次回蕩在陣法中。
雪山晃動的速度又快了起來,可沒快多久,竟然又慢了下來。
陸洋臉色一沉,他一咬牙,對着胸前連續打出十多掌,每一掌都用了不弱的力量,這些掌打下來,一口口精血不斷吐出。陸洋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體内精血消耗太多,壽元減少,對他的修爲也有一定的影響,隐隐有退落到築基期的境界。
陸洋一心想救出韓若雪,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他将這些精血煉制成血珠,瘋狂的向陣法内輸入。然而,陸洋做夢也沒想到,這些精血化爲的濃郁氣息,竟然無法讓雪山再次晃動,雪山隻晃動了一會兒,便徹底的停止下來。
“不,不,怎麽會這樣!”陸洋歇斯底裏的大聲喊道,他覺得心痛的窒息,不斷的向胸前捶打。
鮮血從口中吐出,每吐出一次,陸洋的身體便顫抖起來。
當再次吐出十多口精血後,陸洋臉色蒼白的難以想象,他身體劇烈的顫抖,好像一陣風吹來便能将他吹倒在地。陸洋咬着牙,想要将精血煉化成血珠,可法決剛掐動到一半,他身體一顫,接着便暈倒在地。
昏倒前,陸洋腦海中依舊浮現着韓若雪的身影,他多麽希望韓若雪能立刻醒來,而且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可是他心裏明白,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法術施展失敗,短時間内再也見不到最愛的那個女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陸洋的眼睛動了一下,而後緩緩的睜開。
睜開的一瞬間,卻看到一名小女孩出現在瞳孔内,那女孩紮着一對小辮子,用天真而又稚嫩的聲音道:“大哥哥,這裏好冷,你爲何要躺在這裏呢?”說着,她彎下腰,将要将陸洋扶起,可力氣太小,根本拉不動陸洋。
陸洋心裏一暖,思念韓若雪的痛減輕了一份,他站起身來,輕聲問道:“小妹妹,你怎麽在這裏,你父母呢?”
“我,我沒有父母。”小女孩低下了頭,忽地,她想到什麽,又說道,“我有大哥哥和姨娘,她們就在那邊……”
陸洋順着小女孩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名年輕女子拉着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走了過來。
“小野,你怎麽跑到這裏了,我不是告訴你……”那青年女子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責備小女孩。
可話剛說到一半,陸洋和女子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兩人身體一顫,同時愣住了。
“如煙!”陸洋猛然站起身來,一個箭步來到女子的身前,一把按住她的肩頭,道,“如煙,你怎麽在這裏?”
年輕女子雙眼中閃過一道慌張,轉眼間消失不見,旋即道:“你認錯人了吧!什麽如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陸洋輕輕的搖着頭,用十分肯定的聲音道:“如煙,我知道是你,隻有你才會住在這裏,其目的就是掌握若雪的一切信息。”說着,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回來了,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陸洋了,我這次回來會爲你們報仇,爲你們讨回公道。”
聽到這話,年輕女子雙眸含淚,哽咽道:“陸洋,你終于回來了。”
說完,夜如煙松開手中的孩子,猛然撲到陸洋的懷裏,痛苦不已。
陸洋做夢都沒想到,人生如次的戲劇化,沒救醒韓若雪,卻在無意中遇到了夜如煙。他緊緊的抱着懷中的家人,輕輕的拍打着韓若雪的後背,柔聲道:“别哭了,我知道這些年苦了你,這次回來再也不回和你分開了。”
“娘,爹,你們别抱在一起了,孩兒都看不下去了。”那小男孩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陸洋聽了後,頓時愣在原地。
良久,陸洋才松開懷中的夜如煙,看向那男孩道:“你,你喊我什麽?”
“我喊你爹啊!”小男孩眨巴着眼睛,興奮的說道。
夜如煙臉色一沉,瞪了小男孩一眼,道:“别胡說,他不是你爹……”
陸洋也覺得奇怪,他和夜如煙三百年沒見了,就算當年有了孩子,也不可能這個年紀。
不過,陸洋相信直覺,他覺得這男孩就是他和夜如煙的孩子,一把抓住男孩的手,道:“孩子,快點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是你爹?”
夜如煙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她歎息一聲,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小男孩一點也不怕生,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娘雖然沒告訴我過,我爹叫什麽,但是我聽過母親說夢話,一直喊一個名字。我就想,那個人肯定是我爹,否則的話,她怎麽可能喊了三百年呢!”
聽到這話,陸洋恍然憬悟,忙問道:“你已經三百多歲了?”
“爹,你比我年紀還大,看起來不有像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嗎?”小男孩歎息一聲,用無比郁悶的聲音道,“這都怪爹你,當年要不是你給了我娘親那麽多的駐顔丹,他也不會給我服用,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媳婦卻不能成婚。”
陸洋一怔,旋即苦笑一聲,道:“小孩子懂什麽,這麽小就想媳婦了?”
“我不小了,我已經三百多歲了?”小男孩揮動着拳頭叫嚣起來,旋即看向夜如煙,語重心長的說道,“娘親,現在我們已經找到父親了,你什麽時候給我服用解藥,讓我變成二十歲的樣子啊?”
夜如煙不在反駁小男孩的身份,對着他的頭打了一下,道:“你急什麽,解藥我沒有,回頭問你父親要。”
“娘親,我不着急,可小野等不及了,她做夢都想做你的兒媳婦。”小男孩嘿嘿一笑,瞥了一眼身邊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羞,捂着臉道:“才沒有,我才沒有着急呢!”
“你沒着急,爲何那天問我,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什麽時候才能成婚呢?”小男孩歪着腦袋問道。
聽到這樣的對話,陸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真想問夜如煙,三百年過去了,他們爲何還像個孩子呢!
夜如煙也覺得兩人沒有一點大人的樣子,兩手一攤,傳音道:“不能怪我,他們除了修煉外,很少接觸外界的事情,外加身體沒有變化過,所以還是孩子的心态。對了,這次你爲他們煉制一枚丹藥吧!我給他們服下駐顔丹,就是希望你能看到他小時候的樣子,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意。”
陸洋點了一下頭,輕輕的将佳人擁在懷裏,凝聲道:“這裏太冷,我們先回去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