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洪德還在狡辯,搖頭道:“陸師弟,我沒有幫過你,你想多了吧!”
“你撒謊。”陸洋臉色肅然,緩緩的分析道,“剛才,我說呂長老要殺我的時候,你眼中沒有驚訝之色。這便足以說明,你要麽知道這事,要麽出手救下我的人就是你。你又故意将話題引開,可見你不想提起那事,不是想隐瞞秘密,又是做什麽?”
葉洪德吃驚的看向陸洋,他沒想到陸洋小小年紀,竟然分析的如此透徹,并且擁有非同齡者所能擁有的城府。葉洪德發現他小看了陸洋,陸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正色道:“我确實幫過你,你隻要知道我是爲你好就行,至于爲何幫你,現在你還不能知道。”
陸洋心裏一緊,又問道:“我是你的棋子?”
“天地爲盤,我們都是棋子,又怎能是你一個呢?”葉洪德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旋即話鋒一轉,道,“你要把握住這次機會,以後能否快速提升修爲,能否離開**門,就看你這一個月的努力了。”
陸洋知道繼續問下去,葉洪德也不會告訴人實情,話鋒一轉道:“我想知道,這是一場怎樣的論道大會?”
葉洪德微微一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現在問也沒用。”說完,他頓了頓,又繼續道:“好了,我要帶你去見負責這事的方長老了,到了那裏以後,他會告訴你,接下來的一個月内你應該做什麽。”
兩人走進樹林,葉洪德帶着陸洋來到山峰最北面的一處别院中,這處别院同呂長老的院子有些相似,門前卻沒有守衛弟子。來到别院前,葉洪德輕敲了兩下門,抱拳道:“方長老,**門弟子陸洋,弟子已經帶來了。”
片刻之後,原地内傳來蒼老而又威嚴的聲音,“讓他在門前等候,你先回去吧!”
“是,方長老。”葉洪德看了陸洋一眼,嘴巴動了幾下,似乎有什麽話要做,最後什麽話也沒說,轉身離去。
陸洋站在門外,思忖着葉洪德爲何要幫他,可想了許久,也沒想出點頭緒。
就在這時,院子内傳來方長老的聲音,“進來吧!”
隻聽吱呀一聲,院子的門自行打開,陸洋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吳下阿蒙了。他知道,這是方長老使用了法術,釋放靈力的同時用神識控制落在院子門上,然後将院門打開。陸洋也不做作,快速的走到院子内。
進入院子後,周圍的平地上并沒有種植藥材,顯然方長老不懂得煉制丹藥。
院子兩旁的空地上,擺放着許多石雕,有猛虎,有獅子,還有許多陸洋說不出鳥禽妖獸。但無一例外,這些獸類的樣子都栩栩如生,尤其是它們的雙眼,好像真實的一般,似乎随時都能夠活過來。
方長老正坐着一把石椅上,将剛雕刻好的石雕放在一旁,轉身對陸洋道:“你加入**門多久了,現在什麽修爲?”
“回長老,弟子加入**門三年,現在練氣期一層修爲。”陸洋抱拳回答道。
方長老看起來五十歲穿,相貌普通,身上散發出一股龐大的氣勢,這股氣勢比起呂長老還要強大三分。方長老點點頭,視線在陸洋身上快速掃過,這一眼似乎将陸洋裏裏外外看着透,旋即正色道:“看你的骨骼經脈,今年應該剛滿二十歲,符合參加論道大會的資格。”
說到這裏,方長老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三年時間,你能修煉到這等境界,确實不容易,咦……”他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道:“天絕靈根,想不到你竟然是罕見的天絕靈根,無靈根者能在短短三年内達到這等境界,也算是半個天才了。”
陸洋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心裏卻掀起了滔天巨浪,這方長老也太厲害了,隻是看了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年齡,以及他是天絕靈根。陸洋生怕方長老再看出什麽,如果他看到乾坤戒内的寶物,後悔都來不及了,忙說道:“弟子運氣好……”
方長老淡然的笑了幾聲,道:“你豈是運氣好,而是好的難以想象,我想這三年内你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吧!”他瞥了一眼門外,道:“你在這裏等一會兒,馬上有人會送來你這一個月所穿的道袍,老夫去房間内拿些東西。”
說完,方長老便離去了,陸洋心裏羨慕不已,這方長老确實厲害,竟然知道有人向這邊走來。陸洋神識一動,也想感應一下周圍的情況,卻發現他感應的範圍隻有十丈,根本看不到院子外的情況。就在他要強行感應院外的情況時,院外的牆壁上傳來一股無形的能量。
這股能量強大的難以想象,陸洋身體一顫,險些跌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院子堂屋内傳來方長老的聲音,聲音略帶不滿,“不要亂感應,這院子内布置了強大的陣法……”
陸洋忙收起神識感應,有些後悔剛才的好奇了,乖乖的站在一旁。
沒過多久,别院外傳來敲門聲,“方長老,請問您在嗎?”
這聲音很是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可一時間陸洋又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東西送進來吧!他已經來了,你把東西交給他之後便可以回去了。”方長老還是沒有出來,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便沒聲音了。
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名年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那人相貌還算俊秀,臉上略有疲憊之色。他穿着灰的的長袍,手中捧着幾件嶄新的黃色道袍,顯然是宗内打雜的記名弟子,專門負責内門弟子的道袍換洗。
灰衣青年走到陸洋的身前,很是恭敬的把衣袍遞到陸洋的面前,道:“師兄,這是你的新道袍。”
陸洋接到道袍,放入乾坤袋着,仔細的打量起對方,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灰衣青年眼中滿是羨慕之色,顯然很想得到一枚儲存東西的乾坤戒。可是下一刻,當他看清陸洋的樣貌時,整個人愣住了,旋即失聲道:“你,你,你怎麽回在這裏?而且還成爲了内門弟子……”
這灰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當初從他眼皮底下搶走木劍的吳用,三年過去了,卻還是記名弟子。
“吳師弟,沒想到啊!我們又見面了。”陸洋清晰的記得,三年前吳用說的那些話,當時他便憤怒不已,可是修爲太低,無法找對方理論。現在修爲提升了,陸洋應該出一口心裏的惡氣了,一步步走進吳用,道:“吳師弟,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吳用不斷的後退,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陸洋冷哼一聲,一字一頓道,“當年你對我說的話,我到現在還記得,你說我要做什麽?”
吳用成爲記名弟子以後,才知道記名弟子在宗内一點地位都沒用,說的好聽點是九玄宗的弟子,說的不好聽,同打雜的幾乎沒有區别。正是如此,吳用見到内門弟子後,都客客氣氣的,不敢亂說一句話。他知道說錯了話,對方可以任意的大罵,即使将他們打個半死,九玄宗也不會追究責任。
吳用見陸洋穿着黃衣,以爲他也是内門弟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道:“師兄,我知道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陸洋也沒想過把吳用怎麽樣,隻是想出一口惡氣罷了,見對方這就服軟了,擺手道:“算了,你滾吧!”
“是,是……”吳用磕了幾個頭,起身就向門外跑去。
可是剛跑到門前,幾名弟子走了進來,領頭的一人冷聲道:“吳用,你這是怎麽了,方長老處罰你了?”
“沒,孫師兄,我先走了。”吳用目光閃躲,就要轉身離去。
孫文昊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瞧你那窩囊樣,這輩子都别想有出息。我問你,方長老那裏有沒有來人。”
“有,剛才我将一些衣袍送都那位師兄手裏了。”吳用雖然不知道孫文昊爲何問這些,但還是如實回答道。
“既然他來了,你又傷成這樣,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被他打傷的吧!”孫文昊眯着眼睛,好像什麽都明白一樣。
吳用不敢回答,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忙求饒道:“孫師兄,你就放了我吧!”
“如果别的師兄打了你,這事當然算了,可是那小子傷到你,你覺得能這樣算了嗎?”孫文昊瞥了一眼别院内,眼中殺意一閃而過。他是呂長老的外孫,又是九玄宗三代弟子中最優秀的幾人之一,來的時候呂長老便交代過,帶人去教訓一下**門前來的陸師弟。
顯然,呂長老早已得到消息,陸洋已經來到九玄宗内。
吳用根本聽不懂話中的意思,都要哭出來了,道:“孫師兄,那位師兄教訓我是應該的,我本就做錯了事情。”
“你個白癡,那人不是九玄宗弟子,難道你還覺得被打是應該的嗎?”孫文昊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住吳用的領口,将他扔到院子内。
孫文昊等人也随即進入院子中,他看了一眼爬起來的吳用,又看向陸洋,道:“想必你就是**門那邊的陸師弟了?”
陸洋眉頭一動,看了一眼孫文昊等人,卻從人群中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與此同時,那三人也在看陸洋,站在最中間的那人顯然認出了陸洋,驚訝道:“陸洋,你怎麽會在這裏,陸少爺不是把你殺了嗎?”
陸洋也沒想到,這裏竟然還能遇到熟人,而且還是當年在民生書院的王立群和兩名手下。想到當年和王立群之間發生的種種事情,他苦笑一聲,道:“世界真的很小,沒想到你們也加入了九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