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上,留有一行字,從字迹上來看,顯然是孫郎中離開前留下。
紙張有些泛黃,可見孫郎中離開這裏有些時間了,或者他早已寫好了這些字。
“陸洋,蘇爺爺要離開這裏,出去雲遊四海,一邊行醫,一邊看盡天下的風景。不知道你在民生書院怎麽樣了,若是還可以的話,就繼續留在那裏。若是不行,你可以自行修煉,也可以嘗試着去找修煉門派。”
“當然,你必須注意身體,不可###,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照顧好自己。”
看到這裏,陸洋的眼角已經濕潤了,自從母親離開了這個世界,很少有人這樣關心他的人了,蘇爺爺是一個,韓若雪勉強算是。紙張上的字寫的這裏便沒有了下文,陸洋小心翼翼的将紙張折疊好,放入乾坤戒内。
再說王哲那邊,他拿着金子跑回了鎮内,直奔一家很大的院子而去。
院子内有很多人,年紀都和王哲相差不多,他們手中或拿着長刀,或拿着木棍,努力的學着攻擊的方法。别院中還存放不少修煉用的東西,石墩,木人随處可見。正前方站着一名大漢,他身高七尺,虎背熊腰,手裏拿着一跟狼牙棒。
王哲來到院子内,有人笑着問道:“王兄,今天有收獲嗎?”
“有。”王哲揮了一下手中的金子,憤懑不已的向那大漢跑去。
衆人看到金子,都是一怔,不知道誰喊道:“我勒個去,金子,王哲你竟然弄到了金子……”
金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衆人激動不已,快速的圍了上來。
王哲見去路被當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來,沒好氣的說道:“快讓開,我有事找張二哥……”說着,推開了身前幾個人。
衆人郁悶不已,其中一人道:“王哲,你弄到金子應該興奮才對,看你哭喪着臉,好像被人打了一樣……”
那大漢聽到衆人的談話,也好奇不已,忙轉過身來,道:“王哲,你……”剛說到這裏,便看到王哲拿着金子跑了過來,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道:“金子,你從哪裏弄到的金子,這是真的嗎?”
“金子是真的。”王哲剛說出這幾個字,便被大漢打斷了話。
大漢名叫張大東,這夥人中的領頭人之一,排行###,又稱張二哥。
張大東倒吸一口涼氣,忙問道:“王哲,這金子是你搶劫來的?”他見王哲點頭,忍不住問道:“誰那麽傻子,能把金子給你啊!”
王哲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道:“二哥,你先别問這個,我們去教訓一個人,他身上有很多金子。”
“不是吧!”張大東愣了愣,不解道,“這金子是你搶劫來的,你不是他的對手?”
王哲一想到陸洋的厲害,便有些畏懼,道:“那家夥可厲害了,一個閃身就跑到我身後了,若不是他不想殺我,我恐怕已經死了。”
衆人都驚訝不已,已經想不明白怎麽回事了,有人道:“王哲,你沒和我們開玩笑吧!他既然那麽厲害,你是如何搶到金子的?”
王哲歎息一聲,如實道:“這金子是他主動拿給我的,當時……”接着,他将當時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旋即一咬牙道:“二哥,帶人去找他吧!就算不是爲我報仇,那些金子對我們很重要,難道你想全鎮的人都被殺嗎?”
張大東猶豫了一下,道:“去,一定要去,王大哥還在那些土匪的手中,如果不拿出足夠的錢,我們都要死。”
就這樣,張大東帶着衆人快速的來到了天陽鎮外,王哲指向不遠處的一片樹林,道:“我剛才看到了,那小子向後山去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犯了頑疾,想要找蘇郎中治病。可惜,蘇郎中已經離開這裏了,他去了也找不到人。”
“嗯!我們快點去,否則去晚了,讓他跑了就虧大了。”張大東一揮手,帶着衆人一路向前方跑去。
沒過多久,衆人便來到幾間茅草屋前,當他們看到陸洋剛從一間房屋内出來,停下了腳步。
張大東大喝一聲,怒聲道:“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
陸洋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衆人,當他看到王哲時,便知道怎麽回事了,冷哼道:“你們這些人想做什麽?”
“做什麽?”張大東憤懑道,“你傷了我兄弟,怎麽賠償?”
陸洋樂了,瞥了王哲一眼,道:“我傷了他嗎?好吧!就算我傷了他,那些費用也夠用了吧!”他的視線在衆人身上仔細的掃過,其中不少人的身上都閃現過熟悉的樣子,可見這些人中有部分當年都見過。
不過,陸洋的變化太大,又穿着一身武修者長袍,一時間,他們并沒有認出陸洋。
其中不少人都覺得陸洋的樣子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卻沒向那方面去想,他們記憶力的陸洋窮苦潦倒,根本就沒有多少錢,怎麽可能拿出一個金子?再說,陸洋已經去民生書院了,短時間内回不來,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張大東從小沒生活在這裏,陸洋離開以後一家人才搬到這裏,他本就是個習武者,雖然修爲不高,但也達到黃階中期的境界,自然沒有把陸洋放在眼裏。他看來,陸洋修爲隻比他高一點,他們這麽多人,難道還制服不了一個黃階後期的小子?
正是如此,張大東底氣也足了,道:“小子,我也不和你說廢話。這樣好了,再拿一百塊金子,我們就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否則的話,拳腳無眼,如果你被打成重傷,别怪兄弟沒有提醒你。”
“你是大當家?”陸洋看了一眼張大東,心裏疑惑,他當年離開時,天陽鎮的孩子王應該是王浩才對。如果鎮子裏的人生活困難,想要拉幫結派,王浩應該是大當家才對,就算不是,也應該有一席之位,爲何沒有出現在這裏?
張大東臉色一變,旋即又恢複了原樣,道:“大哥不在,我是老……二當家,兄弟們都稱呼我張二哥……”
“二哥,你和他說這些話做什麽,快點制服他。”王哲有些怕陸洋,希望早點将陸洋制服。
張大東點點頭,對陸洋道:“小子,剛才我兄弟的話你也聽到了,快點拿出金子,免得受皮肉之苦……”
陸洋搖頭苦笑,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麽,隻聽他說道:“金子沒有,我想知道你們爲何搶劫……”
“我們……”衆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陸洋的眼睛,顯然有難言之隐。
張大東怒吼一聲,道:“說那些多廢話做什麽,我問你最後一次,拿不拿出金子?”說着,舉起手中的狼牙棒指向陸洋。
“要金子沒有。”陸洋正色道。
“沒有?”張大東怒吼一聲,冷哼道,“既然你不願意拿出來,我等就幫你找出來好了。”
話落,張大東一個閃身來到陸洋的身前,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棒,狼牙棒呼嘯而來,即将碰到陸洋的一瞬間,陸洋腳下一個錯步閃開了。接着,陸洋在衆人驚訝的目光手突然擡起右手,猛然按在張大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快速的奪取他手中的狼牙棒。
完成這一切後,陸洋快速的退了三步,厲聲道:“你們爲何搶劫?”
張大東敗了,他知道不是陸洋的對手,放棄了繼續出手的打算,畏懼道:“你,你想要幹什麽?”
“說,你們爲何搶劫,否則都别想離開這裏。”陸洋畢竟生活在這裏三年,他知道天陽鎮的人天生純樸,必然發生了大事,否則他們不可能出來做搶劫的勾當。既然蘇郎中不在這裏了,以後恐怕也不會再來了,現在能幫的話就幫他們一把吧!
張大東急了,從陸洋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對方不是在開玩笑,有些畏懼道:“小子,你不要逼我,我們老三可是強大的武修者,他現在不在鎮内,出去學習強大達到功法了。你若是敢這樣對我們,老三不會饒過你的。”
“老三,出去修煉功法?”陸洋心中更是疑惑了,天陽鎮内出去修煉的人隻有他一個人,他沒聽說誰也出去過啊!
想到這裏,陸洋問道:“他什麽時候走的。”
張大東顯然不知道,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那人會意,忙說道:“三個……”
“三年前走的。”王哲忙打斷那人的話,道,“我們陸三哥已經出去修煉三年了,現在都是天階強者了……”
“嘎!!!”
衆人徹底的無語了,他們都知道武修者的境界,卻沒想到王哲直接說出了天階。
王哲也郁悶不已,他覺得天階最強,随口說了出來,哪知道其中的原因。
“三年修煉到天階,果然是天才啊!”陸洋笑了笑,已經明白怎麽回事了,看向王哲道,“你剛才說那人姓陸,難道他叫陸洋?”
衆人一怔,王哲更是失聲道:“你怎麽知道?”
“因爲,我就是陸洋。”陸洋深吸一口涼氣,整理了一下很長時間沒有理過的長發,露出全部的臉龐。
衆人這一看,确實很像陸洋當年的樣子,雖然身體壯實了,比以前黑了不少,但陸洋離開天陽鎮隻有三個多月。就算陸洋離開前,很多人都沒有見過他,最近一次見面也隻有将近兩年的時間了。這麽久的時間内,還是能看出一些當年的模樣。
王哲頓時狂喜不已,一個箭步來到陸洋的身前,道:“你真的是陸洋,我堂哥王浩經常提的那個陸洋。”
陸洋點點頭,道:“王浩呢?他在什麽地方?”
“堂兄他,他……”王浩眼中濕潤了,哽咽道,“他被十裏外斷魂山的土匪給抓去了,現在不知道有沒有被殺……”
“什麽,他被土匪抓走了?”陸洋的朋友本就不多,沒有前往民生書院外,隻有王浩一個朋友,他十分珍惜當年的那段歲月,每每想到,嘴角都帶着淡淡的笑容。此刻,陸洋緊握着拳頭,眼中殺意一閃而過,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質問道:“土匪搶劫,你們也搶劫,你們這麽做和土匪有什麽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