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這話,全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呆若木雞。
這吊橋足有三裏長,寬半丈,隻能容納兩人個并肩行走,而且走的時候吊橋還在晃動,更是加大了行走的難度。如果從吊橋的木闆上慢慢的走過去,對于黃階修士來說完全可以做到,可是穿着百斤重的鐵衣,又要抓住兩旁鐵鎖,簡直無法想象。
先别說攀爬過去多難了,就是讓身體保持平衡不掉到懸崖下,都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衆人想想就覺得有些可怕,不知誰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其餘的人都向後退去。
就在這個時候,周龍突然轉身問道:“誰第一次走過去?”
衆人都在後退,唯獨陸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因爲他知道這吊橋走起來不難。
周龍恰好看到陸洋站在最前面,其餘人還在後退,他并不知道吊橋上的木闆被陸洋換過了,還以爲陸洋勇氣可嘉,滿意的點點頭,指向陸洋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此刻,他也發現當初講課時鎮定的那人便是眼前的青年,更是刮目相看。
陸洋抱拳道:“回周教頭,我叫陸洋,陸地的陸,海洋的洋。”
“陸洋,好名字,你既然選擇第一個走上吊橋,現在就去吧!”周龍給了陸洋一個鼓勵的眼神,旋即瞪了其餘的人一眼,厲聲道,“你們等下給我看好了,看看陸洋是如何走過去的,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你們如何修煉到更高的境界?”
李小胖爲陸洋擔心不已,不斷的對陸洋使眼色,陸洋好像沒看到一樣,一步步向吊橋走去。
後門外守衛的兩人,同樣看傻眼了,他們想到吊橋被陸洋動了手腳,又想想每年書院招手的新學員都要來後山上進行體力訓練,同時漲紅了臉。顯然,兩人很想笑,因爲畏懼周龍,又無法笑出聲來,憋得十分難受。
陸洋來到吊橋前,并沒有走過去,突然轉身問道:“周教頭,我隻要過去就可以了嗎?”
“不錯,你隻要能過去就行了。”周龍皺起眉頭,沒聽出陸洋話中的意思,不過他也想不到那一層。
陸洋又問道:“周教頭,我可以理解爲,隻要我能過去,即使不扶着兩旁的鐵鎖也可以嗎?”
“你要是能飛,就算飛過去也行。可惜你們還沒達到天階,即使修爲再高,也無法禦空滑行。”周龍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道,“不錯,隻要你能夠過去,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行,即使你施展輕功跳躍也可以。”
說到這裏,周龍頓了一下,提醒道:“如果你在這裏施展輕功,恐怕還沒到對面,體内的真力就消耗完了,接下來的體力訓練你根本無法面對。所以,我建議大家用力量慢慢的攀爬,隻有體力透支時再使用真力。”
陸洋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吊橋前。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陸洋,包括後門前的張亮和洪剛。
兩人知道吊橋的秘密,很想知道陸洋突然跑過去,周龍的臉色會變成什麽樣。
其餘人則是露出一副好看戲的樣子,他們都想知道陸洋等下如何扶着鐵鎖攀爬,以及他出醜的樣子。
陸洋沒有扶着鐵鎖,一步踏在了木闆之上,就要走出第二步。
“嗯?”周龍瞪大了眼睛,心裏驚訝道,“這小子幹什麽,難道他瘋了不成?”
周龍擔心的一幕并沒有出現,陸洋雙腳走在木闆上,并沒有如他意料走的木闆斷裂,而是繼續走出了第三步。看到這裏,周龍心裏疑惑不已,這裏他一個月前還來過這裏,木闆早已腐爛不堪,不對,這木闆很新,難道有人偷偷的換過了不成?
就在周龍想不明白誰會閑着無事跑到這裏換木闆時,陸洋突然施展輕功,向前飛躍而去。
陸洋的速度很快,幾個飛躍下便落到對面的山頭上,輕車熟路般穩穩地落在地上。
這一次,周龍看清楚了,陸洋每一腳走踏在木闆上,借助木闆的力量施展輕功,再飛躍而起。可是,如此重量竟然沒讓木闆折斷,可見這些木闆不僅是剛換上,而且取自千年古樹,否則普通的木闆根本承受無法兩百斤的重量。
看到陸洋投機取巧的飛躍到對面,周龍氣不打一處來,他剛想質問陸洋如何看出吊橋上木闆的材質,卻聽到一名學員道:“原來這麽簡單啊!我也能飛躍過去。”說着,一個箭步來到吊橋前,就要施展輕功飛躍到對面了。
可是,這家夥剛要施展輕功,他身前黑影一閃,周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将他扔了出去。
那家夥被扔到地上,徹底的懵了,不解道:“周教頭,你這是怎麽了?”
“站回隊列中,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過去。”周龍氣得不輕,他怒視着後門前的兩人,質問道,“怎麽回事,誰來這裏換過木闆的?”
張亮和洪剛可不敢撒謊,更不敢在周龍動怒的時候亂說話,同時指向對面山頭的陸洋,道:“是他,他一個月前換的木闆。”
“你們說是陸洋?”周龍怒極而笑,道,“你們說誰不好,偏偏說他,難道你不知道他也是新學員嗎?”
兩人見周龍不相信,簡直欲哭無淚,張亮忙說道:“周教頭,你也别發怒,真的是那家夥換的木闆,我們沒有騙你。”
“那好,你們和我說,他如何來到這裏,别說你們故意放他過來的。”周龍并不知道陸洋的情況,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讓陸洋第一個先過去。就算讓陸洋過去,他也會仔細的檢查一下木闆,将木闆全部拿掉。
張亮将當時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道:“周教頭,玉牌隻有院長大人擁有,如果你不信,可以問院長大人。”
周龍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他沒想到陸洋竟然會擁有玉牌,對着山對面喊道:“陸洋,你真的擁有玉牌?”
陸洋點點頭,并沒有解釋。
周龍深吸一口涼氣,壓制住内心郁悶的情緒,隻見他右手上流光一閃,一把青色的長劍憑空出現。周龍緊握着長劍,一步步來到吊橋前,旋即身體一躍而起,當越到最高處時,他低喝道:“氣——合——斬。”
長劍揮出,周龍身上釋放出龐大的氣勢,身上的衣服在無風的情況下猛烈的翻騰起來,發出唰唰的聲響。劍身内突然釋放出一道劍氣,劍氣如虹,足有三寸長,并且以驚人的速度向前方飛去,吊橋上鋪砌的木闆,瞬間被斬爲兩段,掉落到千丈懸崖下。
周圍的衆人,包括陸洋在内,全部都愣住了。
衆人之中,除了極少數的人看到天階強者戰鬥外,其餘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你天階強者的強大。
陸洋感受最深,因爲那一斬對着他飛來,那一刻他清晰的感應到了死亡的恐懼。
可是,劍氣來到身前的一瞬間,憑空消失不見,顯然最後關頭周龍收回了攻擊,又或者将攻擊的距離算的很準。無論如何,陸洋都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天階強者的全力一擊,同時也被震撼了,天階強者的劍氣竟然可以攻擊百丈外。
從剛才的劍氣威力來看,如果有人出現在劍氣攻擊的路線上,修爲在天階之下,絕對可以做到瞬間秒殺。
周龍施展出全力一擊後,臉色沒有半點變化,他收起長劍,轉身對衆人道:“現在給我過去,誰先來?”
王五站了出來,剛想說話,周龍便先一步問道:“你先來?”
“不,周教頭,我想提醒你一件事?”王五臉色一沉,連忙說道。
“我做事還用你提醒嗎?”周龍心裏這麽想,卻沒有說出來,不冷不熱道,“說。”
王五指向對面山頭的陸洋,道:“那家夥剛才投機取巧,應該責罰他才對,不如讓他過來後,再和我們一起過去,如何?”
周龍确實這樣想過,可算一下時間,如果真的這樣做了,要耽誤很久。
再說,周龍也不喜歡聽從别人的安排,尤其是一個小輩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周龍看到王五一臉得意的樣子,便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他雖然氣憤陸洋明知吊橋上的木闆有問題,更生氣有人利用他達到目的。
故而,周龍看王五的眼神不同,越看越不順眼,冷聲道:“陸洋雖然投機取巧,卻是第一次站出來,看在勇氣可見的份上,就不責罰他了。”
“嘎?”王五正瞪了周龍喊陸洋回來,然後再羞辱陸洋一番,去沒想到聽到這樣的話。
周龍等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你對本教頭的安排有異議不成?”
王五忙搖着頭,道:“周教頭,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說他剛才根本算不上勇氣可嘉,因爲他知道走過去很輕松。”
“你覺得很輕松嗎?”周龍有些不快道,“那好,你走過去給我看看。”
“現在和剛才能一樣嗎?”王五都想哭了,如果讓他第一個走過去,他真的擔心會有危險。
周龍臉色一沉,厲聲道:“你不敢走?”
王五剛想找借口不走,身後卻傳來白衣少年的聲音,“王五,你就先走吧!反正等下都要走,誰先走不一樣。”
聽到這話,做爲伴讀書童的王五知道不走不行了,硬着頭皮道:“我走,我這就走過去。”
王五走到吊橋上,緊緊的抓住鐵鎖,走了幾步,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危險,暗暗松了一口氣。他擡起頭,一步步向前走去,可是視線中一直出現陸洋的身影。想到剛才在衆人面前出醜,還要第一個走吊橋,他的眼中閃一道殺意,瞪了陸洋狠狠道:“小子,我若是不廢了你,我就不叫王五。”
陸洋擁有飲血狂刀後,對殺意異常的敏感,他感受到殺氣後,冷笑一聲,右腳踢了一下不遠處的石頭。
石子迸射,準确無誤的擊中了吊橋上的鐵鎖,下一刻,吊橋劇烈的晃動起來。
“啊!!!”
王五身體一晃,一時間沒抓緊鐵鎖,險些掉入懸崖,等他匆忙之下抓穩後,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陸洋隻是給王五一個教訓罷了,他冷哼一聲,森然道:“王五,你最好不要先找我麻煩,否則我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