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莫北立刻轉過身看去,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父親胸口之上,插着一根巨大的抓刺,被硬生生的提了起來。盡管表情之上充滿了痛苦,但是依然不顧一切的抛出了手中的大刀,重重的插在了一隻試圖從後面偷襲莫北的蟲子後,便慘然的沖着莫北一笑,道:“小北!快逃,一定要活下去!”
砰!
爪子的力量猛的一加,莫北的父親莫言再也承受不住,轟然一聲中炸成了無數碎肉。
“不!!!!”
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莫北雖然有點木呆和麻木,但是卻不代表莫北沒有感情。在這一刻,當莫北目睹自己的父親而死的那一瞬間,立刻發出一個不敢相信的怒吼聲。
憤怒,無邊的憤怒充沛在莫北心中的每一個地方。從小到大,對什麽事都不是很在意的莫北在這一刻卻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憤怒。憤怒就像怒火一樣把莫北的心中塞的滿滿的。而父親那慈愛的笑容,一點一點的閃過。
莫北想起自己第一次成功狩獵到一隻獵物的時候,自己的父親慈愛的撫mo着自己的腦袋用自豪的語氣對着自己說道:“小北,幹的好!”
莫北記的,那寬厚的手掌是那樣的充滿了安全感。
可是此刻,那種安全和溫暖的感覺,已經不在了。
莫北還記起了,自己第一次犯錯誤,被父親訓斥的樣子。自己記的那時,一不小心打壞了父親心愛的茶壺,被父親怒打的時候的樣子。可是,事後,父親又懊惱自己的憤怒,對自己愧疚不已。并且還對着自己說道:“小北,對不起!”
那時候的父親,是那樣的健壯,打的莫北一絲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此刻,父親的健壯已不在了。
淚水模糊了莫北的雙眼,使那原本有點死寂和灰蒙蒙的雙眼之中,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憤怒。看着周圍那一隻隻兇狠的蟲子,和莫家村村民的屍體,使莫北此刻所能看到的,就隻有自己一個人,還站在這裏。而自己的父親,則對自己說了最後一句話,那就是:“小北,快逃,一定要活下去!”
啊~~~!!
憤怒的莫北瘋狂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鐵槍,憤怒無比的大喊了一聲,把手中的長槍像使用長矛一樣,重重的投了出去。
嗖~!
鐵槍筆直的飛了出去,重重的紮在了一隻蟲子的腦門之上,從腦後貫穿而出後,又重重的紮在一隻蟲子的口中。而這時候,莫北則已經扣掉了自己的腰帶重重的甩了出去。
細長的腰帶,很巧妙的纏在了鐵槍的槍尾之上,被莫北用力的一拉,硬生生的把鐵槍給拉了回來。直到重新握在莫北的手中之後,一股強悍的氣勢,從莫北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莫北此刻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感受,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和手中的鐵槍連爲一體了一樣。在憤怒的火焰焚燒下,自己的戰意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一般的情況下,怒火燃燒之時,普通都會被這股憤怒的沖動所掩蓋,從而失去了理智。可是莫北沒有,因爲一股涼意從自己的脖子上面挂着的石頭吊墜中傳了出來。莫北不知道是什麽感覺,但是這股涼意居然按照自己家傳的,專門用來凝心靜氣的冰心決的路線,淡淡的旋轉着。
石頭吊墜或許不簡單,因爲莫北知道,這個石頭吊墜是自己的父親給自己的。那時候自己的父親告訴自己,是先祖們遇難落在這顆星球之上以後,留下的唯一一件家傳的東西了。而這個東西,一直都是作爲下一任村長所佩帶的信物而傳下來的。
莫北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因爲自己的憤怒瘋狂的燃燒着。好象自己就瘋狂了一樣,一股強悍的戰意從莫北的身上散發出來。如此強悍的戰意,居然驚的這些蟲子不敢靠近莫北。但是,這并不代表危險已經過去了,至少莫北現在還在瘋狂的憤怒着。
莫北輕輕的握着脖子上的吊墜,從上面所散發的涼意讓莫北雖然憤怒,但是卻奇迹般的還保持着清醒。可是,即使清醒,莫北依然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雙手握緊手中的鐵槍,垂手黯然的輕聲說道:“老爸,對不起!小北這一次,無法聽從你的話,從這裏逃跑出去!”說完,莫北兇狠的擡起頭來,雙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無情的怒光,發狂一般的沖入了蟲潮之中。
呃哈!
就見莫北大喝一聲,手中的鐵槍重重的劈了下去,所指目标的那隻蟲子,當場被莫北一槍劈成了兩半。可是,僅僅隻死一隻蟲子,怎麽能夠安慰莫北那幾乎已經抓狂的心呢?抓狂的莫北,已經感覺自己的鮮血憤怒的燃燒了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沛着莫北的全身上下每一寸的地方。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從出生到現在,莫北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己擁有這麽強的力量。那些恐怖的蟲子,在莫北的眼中,居然和小爬蟲一樣,如此的渺小。那堅硬的外殼,在自己手中的鐵槍面前,已經是那樣的脆弱了。隻要自己輕輕的一捅,就能捅出一個小窟窿出來。
強大,前所未有的強大。莫北清晰的感覺到,一團火,似乎在自己的腹中燃燒着。是的,那裏似乎是丹田。莫北記的父親告訴自己那裏是丹田,但是至于是做什麽用的,莫北卻不知道。莫北隻知道,自己又想到了自己的父親,自己又更加的憤怒了,丹田内的火,燃燒的更加的旺盛了!
呃哈!!
莫北此刻已經完全的沖入了蟲潮之中,眼前所看到的,是無數隻比人還大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