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天和南宮玄月喝酒的時候,沒忘了叮咛六皇兄,定要好好的照顧羽兒和他的兩個孩子。
南宮玄月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讓他安心前往雁回關,王府裏的事情一應有他照料着不用擔心。
南宮淩天知道羽兒今日前來城門前替他送行了,可是他不敢上前去和她道别,怕看到她那不舍的眼神,想到她剛爲他生下一雙兒女,還沒有滿月,便要遭受這種夫妻分離的苦楚,他便心酸不舍,可是他必須硬着心腸頭也不回的離京,前往雁回關,和花千尋等朝中的大将聯手,把西陵滅掉。
南宮淩天的眼中閃過嗜血的殺氣,不滅西陵,他誓不返京,大手一揮,掉轉馬頭,當先一步策馬而去。
身後的城口,停靠着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内端坐着的正是花驚羽,掀簾往外張望,看那風華絕代,傲骨铮铮的男子揚馬催鞭,帶着塵土頭也不回的領着二十萬大軍直奔前路。
她知道他不敢和她道别,也許再多看一眼,便不想離開了,所以她什麽都沒有說,隻唇角含笑的望着那遠去的身影,給他默默的祝福。
馬車裏,除了花驚羽外,還有玉傾城和顔冰兩人,兩個人的手裏分别抱着叮叮和铛铛,小小的叮叮和铛铛一點也不知道父母正傷心離别,依舊睡得十分的歡快,玉傾城的視線從叮叮的身上收回來,望向自個的女兒:“羽兒,你别擔心了,淩天能力非凡,此去雁回關,定然會旗開得勝的,”
花驚羽沒說話,瞳眸深邃而幽暗,一抹堅定攏在瞳底,再擡首時,臉上已是耀眼的光芒,隻是當看到玉傾城手裏年幼的兒子和一側瘦小的女兒時,她的眼裏閃過了愧疚,叮叮,铛铛,娘親對不起你們,這麽小便要離開你們,但是眼下娘親一定要幫你父王一把。
花驚羽視線從兒子的身上擡起,望向了玉傾城,眼裏是明珠般的輕輝,唇角是潋滟的笑:“娘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說,”玉傾城看着她這樣的眸光,總覺得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語氣也下意識的嚴肅起來,連帶的一側的顔冰也望着她們兩個,。
“我想派人把娘親和叮叮還有铛铛送進木家寨去。”
玉傾城受驚,一側的顔冰忍不住叫起來:“王妃,你要做什麽?”
自家的主子有多重視這一雙兒女她是知道的,現在竟然要把叮叮铛铛送進木家寨,她是想做什麽,玉傾城反握花驚羽的手,一臉擔心的說道:“羽兒,你想做什麽?”
“眼下燕雲和西陵開戰在即,我不能坐視不管,淩天在前方和赫連軒争鬥,我想幫助他一把,前往龍月一趟。”
依她和離洛的交情,離洛不會和西陵聯手的,但是龍月還有皇帝和别的皇子還有不少詭異莫測的人,所以她想前往龍月去幫助離洛一把。
玉傾城沒有說話,眼光裏滿是心疼:“羽兒,你現在還沒有出月子呢,而且我聽丫頭說了,你生叮叮和铛铛的時候可是受了苦的,就是現在你的臉色也不是特别的好看,若是去龍月,娘怕你的身子?”
雖然知道羽兒能力不錯,可是她還是心疼自個女兒的身體啊,顔冰也點頭:“王妃,這些事交給朝堂上的人吧,慶王爺和皇上一定會處理這件事的。”
花驚羽知道她們是爲她好。可是她不想什麽都不做,若是龍月真的被赫連軒使了詭計和西陵合作了,對于燕雲來說絕對是緻命的一擊,而且她還擔心一件事,若是離洛一心想幫她,肯定會成爲西陵和龍月一些人的耙子,他們很可能把矛頭對準離洛,她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所以龍月這一趟,她是必行的。
“娘,你放心,我會小心的,不會有事的。”
花驚羽的話一落,玉傾城知道她是下了決心的,她們是阻止不了她的,最後隻得點頭:“好,叮叮和铛铛你放心,娘會替你帶好他們的,一定照顧好他們。”
“嗯,這一次前往龍月,。除了龍月外,我還可能前往東璃走一趟,然後前往雁回關去找淩天,和他聯手來對付西陵的赫連軒,所以我這一走,恐怕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叮叮和铛铛了,娘替我好好的照顧他們。”
聽她如此一說,玉傾城不由得心酸,望向懷中小小的叮叮,小家夥真是太可憐了,這麽小便要和爹娘分開,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玉傾城擡首:“娘知道了,你放心吧。”
顔冰飛快的望向花驚羽:“主子,我眼你一起前往龍月。”
花驚羽伸手握着顔冰的手,認真的說道:“顔冰,你和我娘一起前往木家寨,替我好好照顧叮叮和铛铛,我相信你。”
顔冰沒再說話,深沉的點頭,向花驚羽保證:“好。”
馬車一路掉頭進了枭京,花驚羽先命令侍衛把玉傾城和顔冰還有叮叮铛铛送進了北幽王府,自已又坐了馬車出了王府。
玉傾城和顔冰望着那遠去的馬車,忍不住心頭酸澀,很是心疼,可是這些國家大事她們也沒有辦法幫助他們。
熱鬧的街道上,慶王府的馬車一路往宮中駛去,慶王南宮玄月今日領了南宮凜的旨意,代天子祭酒送大軍出發前往雁回關,此刻他進宮去複旨,除了這個,還要和朝中的官員以及父皇商量一下,此番前往龍月,該派何人前往。
不想車駛到一半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慶王不由得微微的不悅,喝問外面的侍衛:“怎麽回事?”
外面的侍衛趕緊恭敬的禀報:“王爺,北幽王府地馬車攔住了去路。”
南宮玄月立刻掀簾往外張望,果然看到北幽王府的馬車攔住了去路,車簾一角,有人望了過來,正是花驚羽,眸光微動,唇角是淺淺的笑意,那眼神分明是有話要說的。
南宮玄月放下簾子命令前面的侍衛:“靠邊停了。”
“是,王爺。”
侍衛把馬車駕駛到一邊去停靠下來,北幽王府的馬車也駛了過來,與慶王府的馬車停靠在一起,兩輛馬車上的人并沒有動,隻是掀簾望向對方的馬車。
“七弟妹這是有事嗎?”
對于花驚羽,慶王南宮玄月十分的客氣,一來這個女人是七皇弟寵愛的女人,二來這個女人很有能力,上次還幫了他的兒子,所以慶王對她很有好感,清俊内斂的眸光裏是溫和的光澤,臉色微醺的光芒,淺笑着望向花驚羽。
花驚羽的臉上暈開淺淺的笑意,也不和慶王拐彎抹角,直接的開口:“六皇兄此番進宮是否爲了出使龍月的事情。”
“正是?”
南宮玄月的眼神躍出亮光,随之又湮滅了下去,七弟妹眼下身子還沒有康複呢,這念頭萬不該有。
“七弟妹何以問這件事?”
“六皇兄心知肚明不是嗎?”
花驚羽放下車簾,命令前面駕車的侍衛:“回王府吧。”
“是,王妃。”侍衛一頭霧水,根本就聽不明白剛才王妃和慶王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北幽王府的侍衛已經駕駛了馬車離開,遠遠的花驚羽抛下一句話:“時間到了通知我一聲。”
慶王南宮玄月望着那遠去的馬車,不由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七弟妹若是身爲男子倒絕對是個蓋世英雄,隻可惜是個女兒身,他放下車簾,吩咐外面的侍衛:“走吧,進宮。”
馬車一路進宮去了,慶王府的侍衛同樣對于剛才北幽王妃和自家的主子所說的話半絲不解一頭霧水,不過聽了王爺的話,趕緊的打馬離開,一路進宮去了。
花驚羽回王府後,便開始着手安排,調派人手保護叮叮铛铛和玉傾城等人前往木家寨。
她雖然覺得對不起兒子和女兒,但是不想她們受到任何的傷害,若說現在天下之亂中,什麽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那些世外之地,所以木家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是琅琊城都沒有木家寨安全。
這一點玉傾城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沒有堅持讓羽兒把叮叮和铛铛二人送進琅琊城,而是進了木家寨。
是夜,北幽王府内一片肅沉,白竹領着王府内的數名高手,整齊的待命,這一次護送叮叮和铛铛前往木家寨的事情,花驚羽派出了白竹,白竹雖然是王府的管家,但是卻是南宮淩天手下的親信,要不然也不會做到王府大總管的位置,而且他的身手十分的厲害,此次護送叮叮铛铛離京,花驚羽不放心别人,對白竹倒是深信不疑,所以派白竹領着王府的高手護送一兒一女離京,前往木家寨,。
月夜之下,衆人高坐在馬上,一起望着最前方站立着的女子,身着一套天水藍繡寒梅的長裙,外罩一件帶兔毛的披風,領口處雪白的細細的兔毛,映襯得她的面容越發的白晰,眼如暗夜之中的星辰,耀眼而閃亮,面容之上是冷冽凝重,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強勢,她淡淡的掃了一眼王府庭院裏的這些侍衛,沉聲說道。
“本王妃希望你們能把小主子順利的護送到木家寨,不能出半點差池。”
“是,王妃請放心,屬下等會全力保護小主子的。”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再說道:“你們家王爺帶兵前往雁回關,但是大家應該知道,此番和西陵作戰,我們燕雲處境很惡劣,所以本王妃決定前往龍月走一趟,龍月之行事關燕雲戰局的成敗,所以本王妃不得不狠下心把小世子和小郡主送走。”
花驚羽說到這兒,忍不住停住了,嗓子有些哽,想到兒子和女兒,她心頭真是不舍,可是眼下她沒辦法什麽都不做,所以虧欠兒子女兒的,日後定然補給他們。
北幽王府的侍衛聽了王妃的話,心裏更覺得王妃大義,他們保護小世子和小郡主的義不容辭。
玉傾城從馬車裏探出來,望了女兒一眼,看她蒼白如玉的面容上有着倦怠,不由得心疼。
她知道女兒之所以如此莊重,就是怕叮叮铛铛會出什麽意外,但是有她在,她不會讓任何人傷了這兩個小家夥的。
“羽兒,你放心吧,叮叮和铛铛不會出意外的,我們在木家寨等你和王爺凱旋歸來。”
這一次怕是不會那麽短的時間就會回來的,但是她不會讓叮叮和铛铛受到半點傷害的,她會照顧好他們。
“娘,麻煩你了。”
其實花驚羽本來還有時間和兒子女兒再多待幾天,但是她卻隻能現在把兒子和女兒送走,因爲等到燕雲前往龍月的使臣出發後,說不定會有人發現她随了使臣前往龍月,哪時候會不會有人對她的兒子和女兒動手呢,所以她搶了一個先機把他們送走。
北幽王府内,花驚羽一聲命令下,衆人齊齊的應聲,随之一隊精簡的隊伍悄然的離開了北幽王府,一路前往城門而去。
花驚羽目送着前面的隊伍離開,喚了阿紫和綠兒過來一起上了另外一輛馬車,領着幾名手下的侍衛,尾随在其後護送着前面的一隊車駕。
她先前并沒有和玉傾城還有白竹等人說她要護送他們,所以别人并不知道花驚羽領着幾名王府的侍衛一路尾随其後。
馬車裏,氣氛微冷,花驚羽歪靠在軟榻之上,無精打彩的不想說話。
阿紫和綠兒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小世子和小郡主就是王妃的命根子,這會子把他們送走了,她不僅僅是擔心他們,還思念着他們,心情自然不好。可是阿紫沒有忘了王妃的身體還沒有大好呢,若是這樣下去,隻怕身子會不好的。
“王妃,你别難過了,等到我們滅掉了西陵,便可以和小世子小郡主永遠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了。”
花驚羽點了點頭,眼神幽暗,周身籠罩幽寒的冷氣,唇角是似笑非笑。
赫連軒,我倒要看看這一戰究竟是誰勝誰負,你害得我們妻兒分離,我不會善罷幹休的。
兩路馬車一先一後的出了城門,雖然是半夜,城門宵禁,但是北幽王府的令牌在手,誰敢不開門啊。
隻是守城門的門千總有些不明白,爲何北幽王府接連兩隊分開而行啊,對于這些皇家之事,他們還是不要理會的好,以免惹禍上身。
花驚羽這一送足足把玉傾城的車隊護送了一百多裏地,眼看着什麽事都沒有,她便吩咐外面駕車的侍衛停住了馬車。
阿紫和綠兒等人掀簾往外張望,看着那漸行漸遠的馬車,回首望向王妃:“王妃,我們回去吧,他們不會有事的。”
“嗯,”花驚羽歪靠在馬車上輕聲應,心裏有些傷感,送得再遠,她還是要回去的。
阿紫吩咐外面的侍衛掉轉馬頭回王府去吧。
馬車掉頭一路回京城,不過剛行了不遠,忽地有馬蹄聲響起來,和他們的馬車插身而過。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插身而過,花驚羽卻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周身的肅殺之氣,同時似乎有一道冷冽陰沉的光芒射向了她的馬車,花驚羽飛快的掀簾往外張望,便看到一隊精騎迅速的疾駛而過,人人周身籠罩着兇煞之氣,更甚至手指緊握手中的兵器。
花驚羽眼裏精光一射,沉聲喝令前面的侍衛:“掉頭,跟上前面的人。”
侍衛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應聲掉轉車頭跟上先前的車隊,那些人疾駛而過,并沒有留意後面悄然跟着他們的人。
馬車裏,阿紫和顔冰飛快的開口:“王妃,怎麽回事?”
花驚羽眼裏射出冷戾的殺氣,伸手摸了摸榻邊的小狐狸:“小白,想不想咬人啊,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看你這一次能咬死多少人,如若咬死的人多,我每天給你加毒丸,管飽怎麽樣?”
一聽毒丸管飽,小白的眼裏竄起了精光,激動的站起身子,嗷嗚嗷嗚的叫着,花驚羽手一揮命令:“去吧,讓我看看你的表現。”
小白得令,身子一躍竄了出去,直奔前面那一隊急速奔馳而過的精騎,約有二三十人,人人身着黑色的勁裝,披着繡金的披風,簌簌生獵。
不過很快速度減了下來,因爲有人吼叫着從馬上栽了下來,拼命的掙紮起來。
“救命啊。”
一聲叫過之後,掙紮着幾下便不動了,這時候又有人中招了,撲通一聲從急速行駛的馬上跌落了下來,開始掙紮。
這下急速而行的黑衣人全都驚動了,飛快的一拉僵繩停住了動作,警戒的四下張望,待到他們四下尋找的時候,便看到一隻白色的光影,快疾無比的的竄過他們之間,随之又有一人中招了,哎呀一聲,跌落到了馬下,眨眼間有三四人跌下馬死了。
這下所有人都驚駭了,飛快的圍繞到一起,望向爲首的一人:“公子,這是什麽東西?”
爲首的男子頗年輕,長相有些冷戾,眼神陰狠的沉聲:“不管是什麽東西,給我擊斃了。”
先前他們是大意,這下既然看到這東西了,豈能放過。
這人一聲令下,手下的人立刻緊盯着這白色的光影,眼看着它再次的咬傷了一人,一人迅速無比的以掌劈了過來,一道強大的勁氣劈向了小白,小白嗖的一聲飛快的閃開,不過還是被吓了一跳,吐着小舌頭暗自慶幸,不過它還沒有慶幸完,又有一道勁氣劈了過來,小白再次躲了開來,同時一道溫婉的聲音響起來。
“小白,回來吧。”
嗖的一聲,小白趕緊的溜回主子的馬車裏,呼哧呼哧的喘着氣,揮舞着小爪子,表示自已吓死了,這些家夥武功很厲害,羽兒一定要小心些。
花驚羽笑着摸它的小腦袋,淡淡的聲音穿透車簾了出去:“剛才是誰打我的小狐狸啊?”
她一開口,前面不遠處高據馬上的數人才蓦然明白,原來那道咬死人的白色影子,竟然是一隻小狐狸,還是馬車上的人的小狐狸,不由得大怒的飛速駛了過來,團團的包圍住了花驚羽的馬車。
馬車之上的的花驚羽并沒有着急,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小白的腦袋,小白一臉享受的閉着眼,任她撫摸。
外面有人冷喝聲響起來:“你竟然膽敢讓小狐狸傷人,分明是找死。”
“喔,我好怕啊。”
花驚羽戲谑又譏諷的聲音呼起來,随之一隻白嫩的手掀了車簾望出來。
馬車外所有人都呆愣住了,隻見馬車之上的女子嬌若夏花,明媚好似海棠,三千青絲如墨随意的挽成随雲髻,斜插了一枝纏絲赤金鑲珍珠的流蘇簪,流蘇順着臉頰輕輕的晃蕩,襯得那張芙蓉面更勝嬌花三分豔,活色生香得令人移不開視線,好半天沒有人說話。
花驚羽唇角的譏諷越發的濃烈,幽冷的聲音也響起來:“剛才是誰說我找死來着?”
此話一起,外面的所有人一怔,清醒了過來,爲首的男子眸底一閃而過的幽暗,飛快的打馬上前沉聲開口:“是我說的怎麽了?”
花驚羽冷冷一笑,直接的一揮手,手臂便化成一條銀龍,飛擊了出去,直接的把剛才應話的男子給打飛了出去,撲通一聲踢下了馬,對面馬上數人不由得大駭,有人翻身下馬,撲了過去,扶起那人。
“公了,你沒事吧?”
沒想到這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武功竟然如此的厲害,一出手便把公子給打了馬,看來傳言非假,這個女人果然很難纏,不過眼下他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名手下俯身靠近公子的耳邊小聲的嘀咕着。
那爲首的公子便不再說話了,狠狠的望着花驚羽,吐了一口血,略收斂了一些氣焰,森冷的問道:“你的小狐狸爲什麽要咬死我們的人。”
花驚羽懶懶的開口:“因爲他們該死。”
她話一落,阿紫緊接着接口:“我們小狐狸從不咬好人,它是一隻靈性的小狐狸,專咬壞人,它一眼便能分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所以凡是它咬死的都是壞人。”
馬車裏的小白一臉的驚愕,原來它有這個能力啊,太好了,立馬往外鑽,小爪子對着對面的的黑衣人點來點去的,你,你,還有你,你們全是大壞蛋該死。
花驚羽伸手抱了它,笑意盈盈的開口:“我們家小白說了,你們全是壞人,全該死。”
她話一落,對面的人臉色驟然的變了,飛快的退後,爲首的公子沉聲命令:“上,殺掉她們。”
雖然這女人夠美,甚至于一度他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思,但是他看了出來,這女人就是有朵有毒的花,碰不得沾不得,沾上了就是死路一條,她盛冷的眼神中,好像藏了一條毒蛇,令人不由自主的害怕,所以先下手爲強。
花驚羽不由得笑了起來,肆狂而張揚:“你們還動得了嗎?”
她話音一落,外面那些拿兵器的家夥手中的兵器咣當咣當的全都跌落到地上去,所有人臉色難看,這時候有人發現不對勁了:“公子,我們好像中毒了。”
爲首的公子不由得駭然,倒退了兩步,指着花驚羽:“你什麽時候給我們下了毒?”
“剛才,”剛才她擡手使出化龍決的時候,便把毒藥借着功力給揮了出去,隻不過這些家夥沒有發現罷了。
花驚羽此時已有些興趣缺缺的了,直接的一甩簾子命令外面的侍衛:“找兩個問一下,他們究竟是什麽人,若是不說。全部都殺掉吧。”
“是,王妃。”
幾名手下侍衛飛身而下,提了幾個人詢問,但是這些家夥咬牙不說,最後侍衛像收割韭菜一般的把二十幾個黑衣人全都給殺掉了,空氣中一股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王妃,他們什麽都不肯說,全都殺掉了。”
“查一下他們的身,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麽?”
侍衛轉身便去查,最後隻找到了一個木制的繪着一隻狼頭的牌子,這是什麽東西啊,花驚羽仔細的看了一眼,遞到阿紫的手裏吩咐她收起來,回頭找人打探一下,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走吧。”
外面的侍衛應聲上馬,馬車掉轉一路離開回枭京去了,身後的官道上一地的死屍,這裏不宜停留,他們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等到馬車疾駛了一段距離,阿紫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王妃,這些人是什麽人啊,王妃爲什麽要殺了他們。”
花驚羽冷笑兩聲,溫婉的開口:“先前這些人與我們馬車穿身而過的時候,一人望向了馬車,那殺氣直接的洩露了他們的秘密,這些人想殺我,待到我掀簾往外張望的時候,發現他們每個人手按着兵器,全身警戒,似乎随時待命準備殺人,這說明他們要殺的人便在前面不遠了,你忘了我們剛剛和誰分别了?”
阿紫的臉色瞬間陰骜了:“你說這些人想殺小世子和小郡主。”
這下連綠兒臉色也綠了,難怪王妃一言不發的掉頭讓人沖上去,還下毒殺掉了這些家夥。
“那王妃爲什麽不抓兩個人帶回去審問,看他們究竟是什麽人指使出來的。”
“這些人不會輕易交待出什麽的,我也沒有時間讓人去審問他們,這兩天我們就要動身前往龍月了,你手裏不是有一個小牌子嗎,隻要查到這小牌子的來曆,便會知道是誰指使這些人來殺我們的。”
花驚羽說完不再說話,歪靠到馬車的榻上閉目休息,她有些累不想說話。
不過隻要叮叮和铛铛沒事,她就放心了。
馬車一路回京城,進了北幽王府,花驚羽直接的進琉園去休息了。
二日後,燕雲出使西陵的車駕出發了,花驚羽穿一身石青藍繡祥雲圖的錦袍,外罩着一件青肽披風,說不出的尊貴儒雅,領着同樣身着男裝的兩個小丫鬟,阿紫和綠兒兩個,一路跟着使臣前往龍月。
此次前往西陵的使臣有八皇子,朝中的兩名文臣兩名武将再加上花驚羽,一共是六個人,另外還有負責保護她們前往龍月的護衛有一百人左右。
本來花驚羽隻想尾随使臣前往龍月見機行事,說不定能幫助燕雲一把,誰知道慶王和皇帝最後竟然一緻同意讓她帶隊前往龍月,凡事以她爲主,讓八皇子以及兩名文臣和兩名武将皆聽從她的指揮行事。
兩名文臣一個是剛升上來的丞相何大人,一個是戶部尚書趙大人,兩名武将,一個是京畿南五營統領蕭統領,一個是上了年紀返朝在京的成将軍,再加上一個八皇子南宮竺和花驚羽,可見燕雲這一次出使龍月是多麽的重視。
臨出京的時候,花驚羽發了話,雖然皇上和慶王的意思是讓她帶隊前往,但是她暫時還不想露面,所以明面上的所有事情,交給八皇子南宮竺處理,一路上什麽事都不要來問她,隻管聽從八皇子的吩咐。
八皇子南宮竺倒是十分的高興,雖然他隻有十五歲,但是希望自已有所建樹,若是此次出使龍月能完圓成功的話,即便最大的功勞被北幽王妃占了去,但是他的功勞也不會低的,所以一路上他是盡心盡力的指揮着衆人前往龍月。
花驚羽一路興趣缺缺,淩天不在身邊,叮叮和铛铛兩個小家夥又不在她的身邊,她心裏難免思念王爺和兩個小家夥,所以對什麽都沒有興緻,隻管安心的休養,吃了睡,睡了吃,倒是将養得不錯。
等到車駕順利的到了龍月的時候,已是半個月後了,她也滿月了,身子雖然沒有恢複得十成十的好,但是已經挺不錯了,沒有先前那麽虛弱了。
龍月城門外三十裏地,龍月派出來迎接燕雲的大臣,兩名朝中的官員,一名是戶部侍郎,一名是朝中的将軍,兩個人雖然态度恭敬,但是神容卻可見一般。
相比較龍月冷清的陣仗,再看燕雲莊重,不由得郁悶,這是瞧不起燕雲了嗎,連來迎接的官員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都沒有出來,燕雲的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
不過眼下他們不能動怒,他們前來龍月可是報着極大的決心希望和龍月聯手的。
“在下是龍月的戶部侍郎林堯,這位是武思成将軍,我們奉我家皇上之命前來迎接使臣進宮赴宴的。”
戶部侍郎林堯一臉笑意的開口,不過眼神卻有些笑不達眼底,一側的武思成将軍隻是擡了擡手作了一下揖。
八皇子南宮竺哪裏有這種心理準備,他是第一次出使别國,竟然遭到龍月如此不冷不熱的對待,心裏有些不平衡,臉色便有些暗僵硬,瞳眸冷飕飕的,丞相何大人倒是挺圓滑的,立刻抱拳開口:“有勞林大人和武将軍了。”
“不客氣,隻是聽說眼下燕雲和西陵開戰,又和北辰交上了手,沒想到各位竟然有閑情逸緻跑到我龍月來做客,真是稀客啊,”
林堯的話一落,燕雲的所有人臉色都黑了,這是找上他們麻煩了,明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還故意嘲諷他們,龍月此行真的有用嗎?
衆人不由得臉色幽暗,丞相何大人笑盈盈的接口:“林大人真會說笑話,難道我燕雲和西陵交戰,影響到了我們和龍月的交情不成,這是林大人嫌棄我們還是龍月的皇上嫌棄我們?”
一頂大帽子扣到了林堯的頭上,林堯的臉色暗了,正想說話,何大人搶先一步開口:“既然龍月不歡迎我們,那我們還是返道回京吧。”
他說完當真命令外面的車夫:“回京吧。”‘
“是,老爺,”前面的侍衛打馬,其他人也紛紛的拉馬回頭,準備離開。
身後龍月的戶部侍郎林堯和武思成将軍一看傻眼了,本來隻是想刁難他們一下,燕雲此番前來龍月的意圖,誰人不知道啊,他們皇上一接到消息,便知道他們的來意了,林堯和武思成不贊成和燕雲聯手,眼下燕雲都陷入了困境,他們和燕雲聯手,能賺到什麽啊,還不如和西陵的人聯手吃掉燕雲,燕雲離得他們龍月最近,若是他們和西陵聯手,攻破燕雲的關卡,那麽他們龍月将會占到最多的疆土,這何樂而不爲啊。
但是現在龍月的朝堂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和西陵聯手的,太子一派的人支持的可是和燕雲聯手,所以眼下龍月是兩派人對恃,最後究竟是和西陵聯手還是和燕雲聯手,尤未可知。
但是今兒個皇上可是讓他們前來城門接人的,若是這燕雲的人打道而回,他們隻怕吃不了兜着走。
林堯趕緊的打馬上前,攔住了衆人的去路:“丞相大人說什麽呢,我們皇上若是不歡迎各位使臣,又如何派我們前來迎接各位呢,大人莫要氣惱了,先前的話隻是本官和丞相大人開的玩笑。”
何丞相溫融一笑,抱拳爽朗的說道:“原來林大人和本官開玩笑的,那是本官小人心腸度君子之腹了,本官這種狹隘心胸看來還要多多的向林大人學習啊。”
表面上看是誇贊林堯,實則上則是說林堯小人心腸,心胸狹隘。
林堯臉色暗了,卻不好說什麽,燕雲國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心裏微微舒暢一些,姜還是老的辣啊,倒底是老丞相,以退爲進,直接逼迫得林堯不敢再說什麽,還立刻請他們進城,若是他們不以退爲進,隻怕還有得糾纏。
林堯眼看着他們沒有讨到便宜,隻得抱拳請了燕雲的使臣一路進城,直接的領他們進皇宮。
今晚龍月的皇帝在宮中舉辦宮宴,宴請龍月的使臣和西陵的使臣一起赴宴。
馬車一路進城,往皇宮而來,街道邊不少百姓圍觀在一邊議論紛紛的說着話,那些話隐約傳進了馬車裏。
“沒想到燕雲竟然在這種時候前來我龍月,他們不是和西陵打仗嗎?”
“是啊,一定是想讓我們龍月幫助他們,”
“肯定是這樣的,不過西陵的使臣也來了,不知道皇上會同意和誰家聯手。”
“你傻啊,皇上肯定和西陵聯手,因爲西陵眼下和北辰還有南芷聯手了,若是我們再和西陵聯手,肯定可以滅掉了燕雲。”
“是啊,是啊,不過聽說太子一派的人不同意和西陵國的人聯手,主張和燕雲聯手。”
此次彼落的話陸續的傳進了燕雲的車仗之中,花驚羽歪靠在馬車裏,微微的睑木,一言不吭,長睫遮蓋着她亮如星辰的瞳眸,隻見她窩在幽暗光線之中的臉,好似融在湖泊之中的明珠,潋潋輕輝,光華逼人。
阿紫和綠兒望了望歪靠在馬車之中的王妃,又聽着外面的議論聲,不由得火大,張了張嘴巴想說話。
可是看王妃動也沒動,又不敢開口。
花驚羽雖然未睜開眼睛,可是對于阿紫的動靜卻是清楚的,淡淡的開口:“怎麽了?”
“王妃,你聽聽外面說的,還有先前龍月大臣的态度,真是氣死人了?”
阿紫說完,一側的綠兒也氣憤的開口:“是啊,以前他們來我們燕雲的時候,我們多客氣啊,都是派了王爺去接他們的,可是現在他們倒好,竟然如此怠慢我們。”
花驚羽陡的睜開眼睛,漆黑的瞳眸好似耀出了萬千光華,一瞬間使得她本就清麗逼人的面容,更是說不出的豔麗妩媚,唇角是淡然的笑容:“這有什麽好氣的,我們沒來龍月的時候就該想到這種狀況不是嗎?若是今日我們和龍月換了一個位置,你說我們會如何對待龍月?”
她話落,阿紫和綠兒兩個人愣住了,倒是沒想過如若和龍月調換了一個位置,燕雲會是什麽态度。
花驚羽清幽的聲音響起來:“人都喜歡捧高踩低,不但如此,大多人還都欺軟怕硬的,你看老丞相來一手,那龍月的朝臣不是照樣把我們迎進城了嗎?”
阿紫不說話了,可是她又擔心的開口:“你看龍月的态度,會和我們聯手嗎?聽說西陵的使臣也到了,若是他們和西陵聯手,我們?”
阿紫說不下去了,心裏升起濃濃的後怕,若是燕雲真的被滅掉了,她們可就都成了亡國奴,亡國的奴隸可不好做。
花驚羽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捏了多愁善感的阿紫一下:“阿紫,本王妃倒是從來不知道你還如此的多愁善感,你真是想太多了,一來龍月未必不會和我們合作,你忘了還有一個太子嗎?另外就算龍月不和我們合作了,難道我們就真的被滅掉了不成,燕雲多少年的底蘊,可不是滅就滅的。”
花驚羽如此一說,阿紫和綠兒心裏總算安甯了一些,接下來不再說話,車仗一路進宮去了。
宮門口,燕雲的護衛全都被留在了外宮門前,除了幾位使臣入内,别的人不準随意進去。
今晚的宮宴,除了燕雲的使臣外,龍月的不少大臣以及大臣的内眷也都出席參加了。
宮宴設在文和殿,裏裏外外的都是人,到處都是花朵錦簇,溫香軟語。
等到燕雲的使臣一到,大殿裏裏外外的說話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望着燕雲的這些使臣,倒搞得燕雲的一幹人十分的不自在,這些人的眼光裏有什麽東西溢出來,他們不是沒有感覺,不過隻能裝着沒看見。
不過也有人迎出來,把他們迎接了進去。
花驚羽擡眸掃視了一眼,很奇怪竟然沒有看到離洛,還有歐陽離情,聽說歐陽離情前幾天回龍月了,想必是永樂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回龍月幫助燕雲一把。
花驚羽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來,一側的阿紫小聲的嘀咕:“王妃,怎麽沒有看到龍月的太子啊?”
按照龍月那位太子爺對王妃的重視程度,他應該出現才是啊。
花驚羽挑了一下眉,今晚的事情她也覺得古怪,不過離洛并不知道她這次随了使臣前來龍月。
主仆二人正小聲的嘀咕着,忽地聽到大殿外響起太監的呼叫聲:“慕秋公主駕到,離王爺駕到。”
一聽到歐陽慕秋和歐陽離情,花驚羽飛快的掉首望過去,殿門外兩道耀眼的身影走了進來,男子傾國絕色,穿一襲直襟的銀線鑲邊的錦袍,外罩着紗衣,整個人顯得飄逸如水,恍若谪仙,這人正是離王歐陽離情,歐陽離情的身側高挑豔麗的女子,好似明豔的海棠花一般的明媚動人,舉手投足帶着帝皇家的貴氣。
兩個人從殿外進來,神色間都有些焦急,花驚羽眼神微閃,不由得擔心起來。
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歐陽離情和歐陽慕秋一進來,便有大臣和各家的名門貴夫人包圍過去,說着話。
不過兩個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的擡頭四處尋找着,似乎在找人。
花驚羽眼神攸的一暗,招手示意阿紫:“去,把離王爺給我請過來。”
“是,王妃。”阿紫領命,悄然的走過去,她過去根本不說什麽,隻擡頭望着歐陽離情,歐陽離情便認出她乃是北幽王妃花驚羽的丫鬟,不由得心頭一喜,和身邊的朝官招呼了一聲,便跟着阿紫走了過來。
歐陽離情走過來,抱拳招呼:“原來你來龍月了。”
看花驚羽身穿男裝,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歐陽離情到嘴的稱呼便變了,隻客套的招呼了一聲。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起身淡淡的問道:“我怎麽沒有看到離洛?”
一提到這個,歐陽離情的眉間再次的攏上了焦慮,飛快的開口:“先前他和本王說了幾句話,便被藍嫔娘娘的宮女叫走了,本王後來越想越不對勁,那個宮女神色似乎有些不對,本王便擔心,所以領着人進了藍嫔的宮中,可是聽藍嫔說他已經走了,藍嫔之所以會請了十四皇弟過去,乃是因爲白日十皇兄沖撞了九皇弟的原因,所以藍嫔請他過去,向他道聲歉。”
花驚羽飛快的挑眉,上次她在龍月,沒聽說有這麽一個十四皇子啊。
“我怎麽沒有聽過有這麽一個藍嫔啊。”
一提到這個,歐陽離情微微的無奈:“藍嫔是以前父皇出宮時春風一度的女子,後來她生下了十四皇弟,這十四皇弟是在市井裏長大的,按照排行來說是十四,最近藍嫔才進宮的。”
“原來如此。”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眉微微的蹙起來,以她對離洛的了解,他應該沒那麽容易上當才是,他可不是一般人。
“那你們各處都找過了,也沒看到他嗎?”
歐陽離情飛快的點頭:“沒錯,正因爲我和慕秋在宮中找了一大圈,也沒有看到他,所以我們擔心,最近龍月因爲和西陵聯手還是和燕雲聯手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九皇弟堅持要和燕雲聯手,朝堂上有一部分朝臣不贊成,就連父皇也不贊成和燕雲聯手,所以最近九皇弟很辛苦,”
這下連花驚羽也感覺到不好了,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擔心的望着殿外:“不如我和你一起出去找找吧。”
歐陽離情不贊同:“不要了,你對宮中又不熟悉,若是遇到什麽麻煩,九皇弟能生吞了我。”
他可不敢勞動這位北幽王妃。
這裏兩個人正喧嘩着,忽地殿外響起了吵鬧聲,歐陽離情和花驚羽二人飛快的望去,便聽到殿外有宮女尖銳的聲音響起來:“不好了,清雍殿那邊出事了。”
一聲清雍殿那邊出事了,使得殿内不少人臉上升起奇怪,一齊奔到殿門口去。
花驚羽直覺上是離洛出事了,因爲先開始歐陽離情和歐陽慕秋沒有找到他,現在突然的冒出這麽一個宮女說清雍殿那邊出事了,很顯然的這一出戲很可能是爲了對付離洛。
“走,立刻帶我抄近道去清雍殿,快。”
花驚羽一開口,歐陽離情也反應了過來,領着花驚羽,從側門而出,三個人悄悄的迅速的直奔清雍殿,。
清雍殿離得今晚宮殿的地方并不遠,隻有一小截的路程便到了,這裏是幾間偏殿,臨時的休息點,以免宮宴之上有什麽突發的狀況,或者是哪家的貴婦累了休息的地方。
此時清雍殿門外有一個小太監正不時的擡頭張望。歐陽離情閃身過去,還不等小太監反應過來,一伸手扭斷了這小太監的脖子,對随後而來的一名手下命令:“把他扔進古井裏去。”
“是,王爺/。”
端看他這一手,便知道皇家的男兒,沒有一個是心善的,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但是此刻他們已經顧不得别的了。
花驚羽和歐陽離情閃身進去,随之命令身後的兩個丫鬟:“你們留在外面,記着有人過來便躲起來。”
“是,王妃。”
兩個小丫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大意,點頭留在外面,花驚羽和歐陽離情一進大殿,便拴上了門,以免外面的人忽然的沖進來。
兩個人飛快的往大殿裏奔去,隻見大殿一側立着孔雀開屏的琉璃屏風,屏風後面有暧昧令人臉紅心跳的氣息傳來,花驚羽和歐陽離情全都是經過人事的人,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不由得臉色大變,兩個人幾大步的繞過屏風,便看到屏風後面,一個女子正滿臉绯紅,如八爪魚似的纏在一個男人身上,男人正極力的忍受着什麽,一隻手揮舞着想推開身上的女子,掙紮着想起來,可是因爲此時一點力道都沒有,根本掙紮不開那困住了他的女人,這個男人正是太子離洛。
花驚羽和歐陽離情大驚,飛快的上前一把扯開了歐陽離洛。
此時的歐陽離洛眸光如媚,眼神迷離氤氲,唇角是潋滟動人的笑,身上的衣衫因爲床上女人的拉扯而微松開來,露出脖頸優美性感的線條,墨絲輕輕的垂落在肩上,說不出的性感,此時的他擡眸,看到不遠處的花驚羽,一瞬間隻覺得周身如火燎燒一般,木木,木木,他真想撲倒木木,把她狠狠的抱在懷裏,好好的疼愛。可是唯一的理智提醒他,不可以,不可以。
他急切的後退,掙紮着:“你走,你走,快走。”
歐陽離情大驚失色:“這是怎麽回事?”
“他被人下了媚藥,”花驚羽眼神冷冷,惱恨不已,手指緊握起來,她若是找到背後下黑手的人,絕對饒不了他們,眼睛飛快的望向床上掙紮着爬起來,又要去拉歐陽離洛的女人:“這個女人是誰?”
歐陽離洛指着這女人說道:“她是父皇新納的寵妃,趙美人。”
兩個人正說着話,殿外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有不少人過來了,歐陽離情飛快的上前一伸手點了歐陽離洛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花驚羽用銀針封住他的穴道,使得他不那麽痛苦。
這時候,殿外有人開始推門,因爲門被他們下了栓,外面的人推不動,越發的熱鬧起來。
花驚羽飛快的四下張望,想讓歐陽離洛和歐陽離情兩個人躲起來,可是竟然找不到一個地方,外面侍衛已經以内力劈門,碰碰碰,大殿之門轟的一聲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