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南宮玄月的殺戳狠決的手段也在這時充分的顯示了出來,江家全數下了大獄,該斬的斬,該殺的殺,該充軍的充軍,朝廷之上,凡是和江家或者和甯王有牽扯的,全數或貶或降,或外調。
朝堂上經曆了新一輪的大換血,皇帝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隻管在明德宮裏休養身體,一應事情都交給了慶王,隻除了慶王遇到重大的事情請示他的時候,給個勢态。
随着甯王府的落馬,整個枭京最熱鬧的地方就是慶王府,慶王一躍成爲整個燕雲最熱門人物。
皇朝更疊,皇儲之争,血染宮門,白骨埋身,最後的成功卻落到了這樣一個不顯山不顯水的人身上,所以笑到最後的那個人才是赢家。
慶王府,人潮如流,朝中的官員頻頻的出入慶王府,向慶王示好表忠心,立勢态,隻可惜大勢已定,即便想表忠心,立勢态,慶王的心裏誰是誰敦也是了如指掌的。
枭京除了慶王府成了第一熱門底邸外,北幽王府是第二府邸,北幽王爺和慶王爺本來就兄弟情深,再加上北幽王爺一直以來都是和慶王走得近的,在皇權更疊之時,更是義不容辭的與慶王站在了一起,可想而知,日後的北幽王爺也是榮寵一生的,所以北幽王府自然也是朝臣巴結的對象。
隻不過南宮淩天下命令,不準任何人無事登門,王妃要養胎,不要驚動到她,所以朝官不敢随便的登門,倒使得北幽王府十分的安靜。
時間一眨眼便到了十月底,慶王和江府謀逆一案也逐步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人們最近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聽說西陵和北辰還有南芷三國永結友好之盟了,這消息使得燕雲的百姓有些說人心惶惶,雖然燕雲強勢,可是也架不住人家三國聯手啊,西陵和北辰聯手,隻怕燕雲的北大門難以守得住,一時間滿街議論。
北幽王府琉園裏,花驚羽領着小丫鬟散步,她的肚子越來越圓了,幾乎快要撐破了自已的肚子,腿腫得一踏糊塗,上床下床都要人幫助,不過禦醫說了,她快要生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所以讓她沒事多散散步。
最近朝中動蕩頗大,不過那和他們北幽王府沒什麽關系,南宮淩天一直在王府裏陪着她。
不過今兒個一早被皇帝召進宮中去了,聽說西陵的使臣這種時候來枭京了,他們來枭京做什麽?
花驚羽走了一會兒,便累得停住了身子,顔冰和阿紫二人扶着她,看她臉色不好,關心的問道:“王妃,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傳禦醫過來看看?”
因爲花驚羽生産臨近,老皇帝南宮凜特别的指派了兩名女醫進北幽王府随時準備替花驚羽接生,所以花驚羽生産的事情不用擔心。
花驚羽本來正想着西陵使臣這時候出現在燕雲是什麽意思,聽淩天說西陵竟然和北辰還有南芷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結爲同盟國了,那他們這時候還來燕雲是什麽意思啊?
忽地聽到兩個丫頭緊張的聲音,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别緊張了。”
她開口歎了一口氣,又說道:“不過我腿酸了,還是回房間躺躺吧,實在是走不動了,。”
這女人懷孕實在是受罪的事情,何況還懷了兩個,聽禦醫說就在這幾日要生産了,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小家夥們早點出來也好,省得待在她的肚子裏折騰她。
一行幾個人一路慢悠悠的轉回了琉園的房間,花驚羽上了床躺靠在床上休息,身子總算舒服多了。
小丫鬟們又準備了吃的點心過來,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她吃東西。
臨近生産,除了腿腫身子動不了外,還有就是能吃,特别的能吃。
房間裏一片安逸,陽光從雕喜鵲登梅的細紗格子窗戶灑照進來,輕輝籠在花驚羽的臉頰上,說不出的妩媚動人,那深黑如琉璃一般清透的眸子裏,是濃濃的母愛之情,唇角是點點碎了金光的笑容,透着無盡的母性光輝,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已的肚子,這可是自個的孩子啊。
北幽王府裏一片安甯,宮中光明正太殿上,此時卻一片肅穆冷寒,大殿内除了燕雲的朝官之外,還有西陵的使臣,今兒個一早朝中的官員便出城把西陵的使臣給直接的接進了宮裏來拜見皇上。
上首的南宮凜望着下首的西陵使臣,一個皇子三四個朝中的官員,此時衆人雖然行禮,但是神容之中無端的顯示出一抹高傲來,西陵眼下和北辰還有南芷聯手了,自然高調,所以出使燕雲的這些使臣,神容舉止之中便顯出一派優越感來。
燕雲的朝臣無不生氣,個個冷眼瞪着這些使臣,本來西陵和燕雲開戰,燕雲的人就不喜這些人,偏他們還擺出一副高勢态來,更是讓人說不出的讨厭,老皇帝南宮凜的臉色别提多陰骜難看了。
“十二皇子平身吧,”
西陵使臣中帶隊的乃是十二皇子赫連薔,赫連薔本是西陵皇一夜酒醉,無意寵幸了宮女生出來的,所以十二皇子赫連薔在宮中并不得寵,一直以來像個透明人似的,不但是宮中的後妃皇子,就是宮裏得勢的太監和宮女都能欺淩他,在他年幼的時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惜多年來一直未得西陵皇高看一眼,一直不盡人意的生活在宮中一角,小心翼翼的不犯錯,不惹事,才平安的活到了這麽大,沒想到六皇兄赫連軒登上了太子之位,竟然對他寬厚得很,赫連薔一下子看到了出頭的光輝,所以盡心盡力的替赫連軒辦起了事情。
赫連薔一直生活在宮中最低層,什麽爾詐我虞,勾心鬥角,殘狠血腥的事情沒見過啊,現在得了赫連軒的勢,行事便展開了他心狠手辣的一面,這倒使得赫連軒重用起他來了,此次前來燕雲,便派了他過來。
赫連薔自然不會放過這種表現的機會,他從此一躍成爲風光無限的王爺,還是依然如從前一般活得豬狗不如,便看自已的表現了。
赫連薔領着朝官向南宮凜謝了恩,雖然眼裏有優越感,但是勢态上卻不會表現出來。
南宮凜也不和這些西陵人拐彎抹角,直接的開口道:“不知道西陵的赫連太子這一次派了十二皇子過來所爲何事?”
現在的西陵皇根本不管事,所有事情都交在這位太子爺手裏,西陵根本就是這位太子爺當家,現在這些使臣忽然的來燕雲,很顯然的是有什麽名堂的。
十二皇子赫連薔璀璨一笑,本來狠辣的面容便有些柔化了,也顯出幾分清俊溫雅來,皇室的子弟品貌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回燕雲皇的話,我們太子的意思是想和燕雲休戰,從此後永結友好之盟?”
此言一出,正太光明殿内一片嗡嗡聲,議論紛紛,個個覺得不可思議。
慶王南宮玄月和北幽王南宮淩天,兩張出色的面容上攏上了深思,慶王一向溫文俊雅的面容浮上了絲絲冷霜,瞳眸更是布滿陰霾,眼神似有意似意的落到了十二皇子赫連薔的身上。
南宮淩天周身籠罩着一層陰冷的氣息,狹長的峰眉淩厲的上斜,說不出的詭谲,眼裏是濃郁的血腥之氣,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顯示出他心情十分的不好,以他和赫連軒的交手,這個人不會輕易妥協的人,他這種時候竟然要和燕雲永結友好之盟,恐怕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吧。
南宮淩天森冷陰骜的聲音在殿内響起:“想必赫連太子不會如此容易便同意休戰吧,十二皇子還是說說條件吧。”
十二皇子赫連薔幽寒陰沉的眸光微擡,望向了大殿正中,一身尊貴霸氣的男子,内穿淡紫交領的錦衣,襟口繡着青竹圖,外罩着深紫紅的對襟外衣,腰間束着金色的金龍紋玉帶,垂着一塊通體瑩白的玉佩,足蹬黑色的朝靴,周身說不出的華貴風流,那一縷淡淡的視線便帶着萬千雷霆之寒意,此人正是燕雲的北幽王爺。
赫連薔在西陵過得豬狗不如的時候,看到這樣的男子時,嫉妒不已,今日一看,依然令人嫉恨。
這樣的天之驕子,風華無限的男人,是不會了解他活得有多麽辛苦的,所以想到接下來所提的條件,赫連薔隻覺得大快人心,抱拳溫融的望向上首的燕雲皇,緩緩有禮的開口。
“我赫連太子除了一個要求,别無他求,若是燕雲皇和燕雲的朝臣能答應我太子皇兄的一個條件,我皇兄自願與燕雲永結友好之盟,永不再犯燕雲。”
赫連薔的話,越發的透着詭谲,一個要求,什麽要求?竟然能讓西陵的赫連軒退兵,與燕雲保持和平。
“十二皇子不防說來讓朕聽聽。”
南宮凜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條件,竟然可以讓西陵的赫連太子願意撤兵與他們燕雲永結友好之盟啊。
赫連薔望向一側的南宮淩天,古怪的一笑道。
“先前我太子皇兄在六國争霸賽上,曾與燕雲的北幽王爺一戰,最後戰敗了,我太子皇兄總覺得心氣不服?所以?”
赫連薔話至此停住了,大殿内的衆人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再次的議論紛紛,赫連薔看自已引來了燕雲的非議,不由得高興的看着,南宮淩天微眯起眼睛望着赫連薔,看來赫連軒這個男人所提的要求十分的無理。
南宮凜面容微沉,望向赫連薔,威儀的開口:“赫連太子是想我燕雲賠償金銀不成,還是想讓我燕雲割地?”
如果是這樣,他是不會答應的,燕雲還沒有落魄至此。
赫連薔卻搖頭了:“不,燕雲皇想太多了,我太子皇兄如何會讓燕雲割地賠償呢,這本是他和北幽王殿下的的私事,如何會扯到割地賠償的事情上呢?”
南宮凜一聽不是割地賠償,臉上略好看一此,随之想到赫連薔的話,不由得面色又暗了,難道赫連軒的意思是想讓天兒前往西陵爲質子,他在燕雲待了三年的質子,現在又讓天兒前往西陵待三年不成?
南宮凜飛快的開口:“那麽赫連太子究竟是什麽意思?”
殿内所有人都盯着十二皇子赫連薔,猜測着這西陵的太子究竟想要燕雲什麽樣的條件,才會同意撤兵,并與燕雲保持和平,說實在的朝中這些過慣了安逸生活的官員,是巴不得不打仗的,一打仗不說最後結果是如何,是西陵滅燕雲還是燕雲滅西陵,他們安逸富貴的生活哪裏還有啊,所以這些人巴不得西陵撤兵呢,此時全都眼巴巴的望着赫連薔。
赫連薔眼看着自已的故作神秘,勾起了燕雲朝臣的注意力,總算滿意的開口:“我太子皇兄的意思是,他在燕雲待了三年,平白的惹來了天下人的笑話,現在他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請北幽王?”
赫連薔的話一落,大殿一側的慶王南宮玄月便打斷了他的話:“不可能,我七皇弟是不可能前往西陵爲質子的。”
南宮玄月和南宮凜的想法一緻了,聽到赫連薔的話,直覺的認爲西陵是想讓南宮淩天前往西陵爲質子三年。
也就是赫連軒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讓南宮淩天前往西陵爲質子,以此換取燕雲和西陵的和平。
殿内朝臣全都望向了北幽王南宮淩天,此時南宮淩天臉色黑沉陰骜,周身籠罩着暴風雨的狂怒,往日潋滟如明珠的瞳眸此時布滿了血腥幽寒的殺氣,手指緊握起來,盛怒的冷瞪着大殿正中的赫連薔,他之所以如此生氣,并不是因爲赫連軒讓他前往質子,而是因爲,他看到了赫連薔還有話未說完,而他接下來的話才是讓他憤怒的事情。
慶王南宮玄月的話落地,殿内一片死寂,不少人望向北幽王殿下,其中有人憤怒的瞪向了赫連薔,西陵這是欺人太甚了,那赫連軒之所以來燕雲爲質子,乃是因爲自已輸了的原因,所以心甘情願來燕雲爲質子,現在他們讓燕雲的人爲質子,那不是表示他們燕雲昭告天下人,他們向西陵承認敗了,還送了一個質子過去。
這事他們絕對不會幹。
有如此想法的一般都是朝中的武将,武将大多是有血性的,豈能讓人污辱至此,但是其中一些文官卻心裏祈盼着北幽殿下能顧全大局,隻要前往西陵待三年,便可以保燕雲的一世和平,有什麽不可以的,那人家赫連軒不是也在燕雲待了三年嗎?
大殿内,西陵的赫連薔笑了起來,望向慶王南宮玄月,緩緩開口:“殿下想錯了,我們太子并沒有讓北幽王殿下爲質子的事情,我們太子的意思是,北幽王爺如此金尊玉貴之軀,無論如何也不能前往我西陵爲質子,若是他爲質子,隻怕燕雲皇帝和朝臣也不答應。”
南宮玄月和南宮凜等人松了一口氣,赫連薔的話再次的響起來。
“我太子皇兄的意思是,北幽王爺可以不去西陵爲質子,但是王妃可代替王爺前往我西陵當三年質子,其實大家也知道,這隻是我太子皇兄咽不下一口氣而已,北幽王妃前往西陵……。”
赫連薔的話還沒有說完,大殿内一條深紫的光芒忽地耀了起來,随之湧起的還有南宮淩天狂暴似獸的怒吼聲,拳頭如雨一般的直揮向大殿正中的赫連薔,碰碰碰幾下送了出去。
赫連薔直接被打翻在地,鼻血噴射,牙齒也被打掉了,眼珠子突突的差點沒有打出來,幾拳之下便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西陵的人一下子慌了,飛快的叫起來:“殿下啊,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啊,這位北幽王殿下這是做什麽啊?”
大殿内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北幽王殿下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打得西陵的皇子鼻青臉腫的差點沒氣了,大殿内的人不由得抽氣。
慶王南宮玄月眼看着南宮淩天還要再打,趕緊的攔住了他:“七皇弟,不妥。”
這赫連薔隻不過是個傳話的,最可惡的乃是赫連軒,他打死了赫連薔也沒什麽意思,何況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現在的赫連薔可是代表西陵的使臣過來的。
南宮淩天總算停住了手腳,低首望着大殿上被他打倒在地,狼狽不堪的赫連薔,瞳眸之中是陰森森的殺氣,赫連薔在這樣的眸光裏,吞咽了一下唾液,這個男人真是個魔鬼,而且最重要的果然如傳聞一般極愛他王妃的,一聽到他提到他王妃便如此的憤怒。
他真是倒黴啊,臉上身上好疼啊,赫連薔再擺不出高傲的勢态來,掙紮着爬起身,周身的冷痛使得他整張臉都揪成一團,十分的猙獰,殿内西陵的使臣,看自家的皇子傷成這樣,越發的不滿。
“燕雲皇,我們此次前來燕雲是爲了兩國友好之事來的,這北幽王爺竟然重傷了我國的皇子,請燕雲皇能給我們一個交待。”
這一次不是燕雲皇開口,而是南宮玄月說話:“你西陵提出無理條件,恕我們燕雲不能同意。”
七弟妹懷了兩個孩子都快生了,怎麽可能前往西陵爲質子啊,而且赫連軒狼子野心,路人皆知,這家夥明明觑觎着自已這位七弟妹,竟然冠冕堂皇的找了這麽一個理由,真是當燕雲是傻子不成,所以這個條件不能答應。
南宮凜也惱火,如若說赫連軒願意兩國聯姻,就算讓他嫁個公主都沒有這麽生氣。
赫連軒分明是欺人太甚了,竟然讓他的兒媳前往西陵爲質子,他那點龌龊心思,以爲别人不知道呢。
南宮凜臉色難看的說道:“各位使臣不遠千裏來我西陵,我燕雲自然歡迎,不過你們提出的條件,實在是讓我們無能爲力,而且我們燕雲還不至于靠出賣一個女人保和平。”
南宮凜最近對花驚羽很滿意,再加上知道她是淩天喜歡的女人,這件事是不可能成的,若是赫連軒要的隻是一個尋常的女子,他倒不介意送給他,可惜現在他要的這個女人可是他的兒媳,他若送出去,豈不是被天下人指着鼻梁骨罵嗎,所以他不屑做這樣的事情,開戰便開戰,無非就是一個字,打。
南宮凜想到這個,心中頓生一種豪情壯志起來,若不是他身體不好,他都想禦駕親征了,倒要看看西陵有什麽張狂的。
赫連薔聽了燕雲皇的話,不由得怔愣住了,本來他以爲今日來定然會輕松完成任務的,因爲用一個女人換得家國的安全,不管是誰應該都會把這個女人送出去。
赫連薔不想自已辦砸了這件事,再次掙紮着開口:“燕雲皇,這可是我們唯一的一次退讓,希望燕雲皇想明白了?”
若是他們堅持不同意,那麽他西陵将會再次對燕雲發動攻擊,這一次和上次不同,這一次太子皇兄可是和北辰的太子布下了作戰計劃,同時的南芷也出動了一部分的兵力,這樣可是三面圍巢,他們燕雲占不了半點的優勢。
赫連薔沒等南宮凜開口,便又說道:“我們西陵和北辰還有南芷已經結了友好同盟之意,若是再能和燕雲結爲友好之盟,想必天下便可太平了。”
赫連薔這話擺明了是威脅。
大殿内不少人的臉色再次的暗了,有武将血性頓起的,立刻黑着臉瞪着西陵的這些使臣,恨不得上去砍他們一刀。
至于文臣,有不少竟然是同意的,不過沒人敢說話,因爲這北幽王妃可是北幽王爺的心頭肉啊,他們敢開口,北幽王爺就敢踹死他們,他們不想找死啊。
南宮淩天聽了赫連薔的話,眼神再次的深暗了,血腥氣湧動起來,手指一握便又待上前踹死這男人。
慶王南宮玄月卻攔住了他,沉聲喝向西陵的使臣:“你們的要求太無理了,我們燕雲不會接受的,你們若想開戰,我們接着便是了。”
雖然眼下西陵那邊動靜大,這種種迹像對于燕雲來說很不妙,可是再怎麽樣,他們燕雲也不會把花驚羽送往西陵爲質子的,一來七皇弟不會同意,二來他們這樣幹,必然遭到天下人恥笑,到時候即便穩住了江山又如何,何況西陵的狼子野心,不是說收就收得了的,打吧。
赫連薔的臉色幽暗了,一想至自已讨了這麽個差事,竟然沒有辦得好,心裏不甘心,還想再說什麽。
殿外,有太監奔了進來,飛快的向皇帝請了安:“皇上,北幽王府的人進宮來了,說王妃臨産了。”
一聲王妃臨産了,使得大殿内的南宮淩天早失了顔色,身形一動連皇帝都顧不得了,轉身便離開了,身後的大殿上,南宮凜挑高了眉,心裏也高興起來,他還等着給自已的孫兒起名字呢,不過眼光一瞄到下首站着的西陵的使臣,便心中生出惱意來,直接的命令南宮玄月。
“慶王,立刻送西陵的使臣離京,送他們出邊界。”
這不僅僅是把人攆離出京,而是驅逐出境了,以免他們在燕雲生出什麽事來。
慶王領命,立刻請了赫連薔離開,赫連薔還想說什麽,南宮玄月已是不耐的開口:“十二皇子,若是你現在不走,等我七皇弟醒過神來,隻怕你想走都走不了。”
南宮玄月說的是事實,赫連薔想到南宮淩天毫不留情的出手,不由得臉色變了,趕緊向上首的老皇帝告安,退出了燕雲的大殿,南宮玄月領着人送了出去。
大殿内,有人看慶王和北幽王殿下走了,小聲的出例開口:“皇上,眼下西陵和北辰還有南芷聯手,這對于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啊?”
南宮凜自然知道眼下燕雲的處境有些不妙,所以他很頭疼。
下面的人看皇上一臉愁悶的樣子,又有人壯着膽子說道:“皇上,其實西陵太子的建議也不是不可以。”
他話一落,身後便有兩人附和,這一次不用皇帝開口,殿内的武将便大喝起來:“你們說的什麽話,那赫連軒乃是無恥的賊子,竟然打着這樣見不得人的主意,你們竟然還有臉說,你們這群貪生怕死之輩。”
“這話不是這麽說的?”
“是啊,我們也是爲了燕雲好啊。”
“呸,爲了燕雲好,怎麽讓一個女人前往西陵去爲質子,你沒聽到嗎,那北幽王妃臨産了,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竟然還想讓她去西陵爲質子,有良心沒有,”
“是的,你們都隻顧着自已,哪裏是爲了燕雲的百姓了。”
一時間大殿内兩派人吵成了一團,老皇帝南宮凜直接臉黑了,陰森的開口:“閉嘴,退朝。”
老皇帝一甩袖離開了,身後大殿上的衆臣面面相觑,最後齊聲開口:“臣等告退。”
西陵使臣高調的前來燕雲談和平之事,不過走的時候,個個一臉的黑線,尤其是十二皇子赫連薔,臉色别提陰骜難看了,本來以爲可以辦一件美差的,沒想到竟然直接的被人攆出去了,還一路攆出了邊境,這丢臉丢大發了。
他就不知道這燕雲究竟有多大的傲氣啊,明知道西陵和北辰南芷聯手了,竟然還如此此硬氣,他們這是找死呢。
赫連薔越來越冷,不過他想得更多的是這次他辦砸了這件事,該怎麽辦?
一名手下親信悄聲說道:“主子,你就這麽回京,太子隻怕會不高興。”
赫連薔長眉輕挑,瞳底滿是陰霾,他自然知道太子皇兄會不高興,所以他這不是在想辄嗎?赫連薔歪靠在馬車上,一路坐馬車離京了。
北幽王府琉園内,此時忙碌成一團。
房間裏,兩名宮中的醫女正在替花驚羽催生,因爲是雙胞胎,所以風險很大,醫女不敢大意,稍不留神很可能會出意外。
屋子外面,南宮淩天正好回來,徑直往房間裏闖,綠兒趕緊的攔住去路:“王爺,醫女說了不讓王爺進去,讓王爺在外面候着。”
南宮淩天怔愣了一下,倒是在門外停住了,凝神聽着内裏的動靜,隐約聽到醫女正鼓勵羽兒使力,别的倒是沒什麽聲音。
屋裏的人忙碌成一團,外面的人心急如焚,來回的轉悠着,不時的搓着手。
不僅僅是南宮淩天,就是别人也心急得不得了,恨不得這孩子立刻從娘親的肚子裏出來,不要折騰做母親了。
兩名女醫還在催産,可是孩子依然隻露出一個頭來,再多一點都不肯出來。
最主要的是王妃懷了兩個孩子,幾乎用掉了她所有的精力,所以現在她的力氣使不上。
這樣下去會有危險啊,醫女急得不得了,怎麽辦?怎麽辦?
饒是心急,也不能讓王妃看出端睨來,還要安撫着王妃,一側的一名女醫忽地眼睛亮了起來,立刻朝另外一名女醫開口:“不如叫王爺進來陪陪王妃。”
另外一名女醫聽了有些不認同:“怎麽好讓王爺進來呢。”
“顧不得那麽多忌諱了,”先前提建議的胡醫女已經轉身往外走去,拉開門看到門外直忤忤立着的北幽王爺,周身冰霜似的冷氣,眼神懾人的寒芒,一看到胡醫女臉色不好的出現,南宮淩天便受驚了,飛快的開口詢問:“怎麽回事,羽兒她怎麽樣了?”
“王爺,王妃沒有力氣,這樣下去恐怕會有麻煩。”
南宮淩天一聽會有麻煩四個字,早腦袋嗡嗡的響了,接下來也不等胡醫女說什麽,大踏步的便走了進去。
房間裏,趙醫女正在讓花驚羽用力,此刻的她滿臉的汗水往下流,臉色煞白得如同一張紙,南宮淩天看得心疼得都抽了起來,大踏步的走過去,一把握着花驚羽的手,柔聲安撫她。
“羽兒,羽兒。”
花驚羽此時意識稍微有些混亂,沒想到竟然聽到南宮淩天的聲音,心裏一下子亮了一下,似乎有些安定了,先前她總覺得好害怕,害怕孩子出事,醫女讓她使力,她覺得周身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使不上。
“淩天,你怎麽進來了?”
南宮淩天伸手輕拂她臉頰上溫漉漉的秀發,溫柔至極的道:“我進來陪你,你别擔心,有我在呢。”
這一聲溫柔似和風的聲音安撫了花驚羽,她點了點頭,再次的用力使力,一隻手緊握着南宮淩天的手,拼命的使勁,下首的趙醫女不由得高興了起來:“太好了,看到頭了,王妃再用力一點,馬上就能看到小世子了。”
胡醫女也高興了起來,看來有救了。
兩個醫女忙碌了起來,很快第一個胎兒生出來了,胡醫女捧着剛出生的小嬰兒,紅通通皺巴巴的,身上還有血絲,她歡喜的望向南宮淩天:“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個漂亮的小世子。”
南宮淩天先前的注意力一直在花驚羽的身上,此時一擡首看到胡醫女手裏一個紅通通的小家夥,不由得心裏一窒,血氣上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北幽王殿下,竟然直接的眼一黑,昏了過去。
顔冰一看王爺往地上倒去,趕緊的往前一步扶着他,安置到房間裏的榻上去。
花驚羽一看南宮淩天竟然昏迷了過去,不由得不安的叫起來:“他怎麽了?”
胡醫女趕緊把小世子的頭朝下拍了兩下屁股,小世子哭了兩聲,胡醫女吩咐顔冰過來處理小世子,插幹淨身上的血色,包裹好了放在王妃的身邊,眼看着王妃擔心王爺,胡醫女趕緊的勸道:“王妃别擔心,王爺沒有大礙,他就是太緊張了,再加上剛才無意間看到剛出生的小世子,吓昏了過去,他很快就醒了,我們再來接第二個孩子。”
兩位醫女再次的忙碌起來,不過這一次比第一次還麻煩,兩個人發現裏面的一個小家夥根本不是頭朝外的,而是腳朝下,這就說明胎位有問題,而且現在羊水已破了很長時間,若是裏面的一個再不生出來,隻怕會出問題,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會有危險。
這裏面的一胎竟然是難産。
兩個醫女相視一眼,驚駭住了,本來以爲生了一個,第二個不會問題了,沒想到第二個才是大問題,這可怎麽辦?
胡醫女和趙醫女知道自已身上擔了多大的幹系,若是王妃和肚子裏的孩子出了問題,可不僅僅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情,一個搞不好,胡家和趙家都會出問題。
同時兩個人還不敢告訴王妃,以免她受到影響,再看王爺竟然昏迷了過去。
房間裏的顔冰和阿紫看到兩個醫女臉色難看,再看王妃的下身并沒有出現第二個孩子的腦袋,難道是?
兩個丫鬟身子一軟差點沒有栽倒地上去,不會是難産吧。
兩個丫鬟的眼眶紅了,胡醫女和趙醫女動作俐落的上前幫胎兒順胎位,可是王妃的身下血越來越多,竟然在這種時候開始出血了,如若不立刻把孩子胎位順好,接生出來,隻怕要要血崩,若是血崩可就難救了。胡醫女和趙醫女隻覺得自已頭疼欲裂/。
顔冰和阿紫兩個人哭了起來,胡醫女冷喝:“快去準備水來。”
“是,”顔冰和阿紫兩個人動了起來,房間裏一片忙碌。
一側的榻上南宮淩天醒了過來,一看房間裏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妙,趕緊的起身喝問:“怎麽回事?”
胡醫女一看王爺醒了,趕緊的請示:“王爺,王妃肚子裏的這一個有些問題,隻怕現在隻能保一個了,王爺的意思是?”
南宮淩天一聽不由得頭疼了,眼睛飛快的望向羽兒,看到羽兒臉上血色正飛快的退下去,他不由得慌得手腳都涼了,感覺到自已都不會呼吸了,周身冰涼,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羽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南宮淩天想也不想的命令醫女:“保大人,還問什麽。”
胡醫女和南宮淩天的的話落到了花驚羽的耳朵裏,她知道肚子裏的一個,可能有點問題,可是一想到自已要犧牲肚子裏的孩子,直接哭了起來:“不,保孩子,淩天,保住他,我要保住他。”
南宮淩天一看她哭,更是心痛得揪成一團,最後走過去,望向胡思女和趙醫女:“難道沒辦法嗎?”
“回王爺的話,現在是沒辦法讓肚子裏的小家夥調換一個頭,若是能把他的胎位順過來,說不定大人小孩全會沒事。”
“本王來,你告訴本王如何做?”
南宮淩天手指一凝,一道強大的勁氣凝在了手掌心上,兩個醫女知道耽擱不得,王妃已經出血了,必須迅速的生下肚子裏的一個,否則就是一屍兩命。
“王爺,你的内力順着一個方向往下調節,對,就這麽幹,還有力道控制要得當,千萬别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南宮淩天按照胡醫女的吩咐開始幫助花驚羽推腹,以調整肚子裏小寶貝的體位,房間裏兩個醫女命令阿紫:“快,立刻取一塊紅參放進王妃的嘴裏。”
“是,”阿紫應聲取了紅參塞進王妃的嘴裏,這裏顔冰已經把水取了進來。
看到主子身下流的血,顔冰隻覺得自已快瘋了。
從來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竟然如此的危險,實在是太吓人了。
房間裏的人全都提心吊膽的,外面的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因爲顔冰出去打熱水進來的時候,說了一句,王妃肚子裏一個還沒有生出來,衆人便擔心不已。
正當所有人都擔着一顆心,害怕得要死的時候,花驚羽肚子裏的小孩子竟然在最後的關頭,順了胎位,頭朝下了,兩個醫女不由得驚動起來:“王妃,看到頭了,用下力,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花驚羽因爲失血過多,此時意識已經昏迷,胡醫女的一句看到頭了馬上就好了的話,一下子給她莫大的勇氣,使足了最後的一點力氣,拼盡了全力的一掙,孩子的頭出來了,胡醫女趕緊的把孩子順了出來。
胡醫女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恭喜王爺和王妃,是一個小郡主,小郡主沒事,她還好好的。”
一聲小郡主沒事,花驚羽再撐不住直接的頭一歪,昏迷了過去。
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唯有唇角勾出溫柔的笑,南宮淩天卻心急的大叫起來:“羽兒,羽兒,”
他叫完見羽兒沒有反應,不由得大驚失色的望向兩位醫女:“她怎麽了?”
趙醫女走過來,檢查了一番,然後取了銀針替花驚羽紮了兩下,最後望向南宮淩天說道:“王爺,放心,王妃不會有事的,隻是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她說完便去處理花驚羽的下身,一邊處理,一邊吩咐房裏的顔冰和阿紫:“快,立刻去煎紅參過來讓王妃喝。”
“是。”這裏自有人清理了小郡主,包裹得好好的擺放在王妃的身邊。
等到收拾幹淨了,顔冰也把紅參給準備了進來,可惜花驚羽昏迷了過去,南宮淩天直接讓别人退了下去,自已以嘴把紅參茶給喂進花驚羽的嘴裏,一遍一遍,直到她喝了小半碗的紅參茶方停下來。
南宮淩天望向房間裏一大兩小三個人安然的睡着,想到先前的驚險,他隻覺得自已一身的冷汗,起身大踏步的走出去宣布。
“來人,放煙花。慶祝小世子和小郡主臨世,全府的下人賞。”
一時間整個北幽王府熱鬧了起來,滿府都是歡欣的笑,個個奔走相告,煙花瞬間放了起來,從下午一直放到了晚上,直放了大半夜。
宮中老皇帝也得到了消息,北幽王妃生了,生了一個小世子一個小郡主。
老皇帝南宮凜十分的高興,這一高興竟然大半夜沒睡,淨顧着給小世子還有小郡主想名字了,天近亮的時候,兩個名字賜進了北幽王府。
小世子賜名擎蒼,全名南宮擎蒼,老皇帝希望小世子南宮擎蒼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擎蒼字來自于宋代大詩人蘇轼的江成子密州出獵裏的詩詞,左牽黃,右擎蒼。
可見老皇帝南宮凜對于北幽王府的小世子是寄予了厚望的。
至于小郡主的名字卻要簡單的多了,直接叫南宮璇,希望小郡主像美玉一般的動人
北幽王府裏,花驚羽經過一夜的休息,又吃了補血的紅參和阿膠等物,此時粗神略好一些,雖然依舊很虛弱,可是卻已經醒了過來。
房間裏南宮淩天伸手攬着她靠在自已的懷裏,昨天的一幕真正是吓死她了,原來女人生孩子如經的危險,他決定了,以後再不讓羽兒随便懷孕了,有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他知足了。
“羽兒,你感覺怎麽樣?”
花驚羽笑着點頭:“我沒事,你别擔心了。”
擡眸便能看到南宮淩天眼裏深深的擔憂和後怕,花驚羽知道昨天的事情吓到他了,不過想到這家夥看到兒子的時候,直接吓昏了過去,花驚羽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昨天看到兒子的時候,怎麽直接的吓昏了過去?”
一說到這個,南宮淩天便有些郁悶,這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敗筆啊,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了,他一世英明皆掃地了,堂堂北幽王殿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男人竟然被自個剛出生的紅通通的像小猴子似的兒子給吓昏了過去,這件事傳出去真正是太丢臉了。
“羽兒,本王就是沒見過剛出生的小嬰兒,竟然是哪樣的?”
以往他所見的小嬰兒都是長了幾個月的,所以白白嫩嫩的十分可愛,從來沒見過剛出生的嬰兒,原來竟是這種模樣的。
花驚羽吃吃的笑了起來,掉首望着自已床裏面兩個小家夥,正安靜的閉着眼睛睡覺,想到昨天的境況,花驚羽不由得有些後怕,她們差點就沒命了,好在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她感謝老天爺厚待她,讓她們母子三人一點事都沒有/。
南宮淩天順着花驚羽的視線往裏望,便看到兩個小猴子似的家夥,皺巴巴的實在看不出來漂亮,不由得嘟嚷。
“兩個家夥怎麽這麽醜啊?”
花驚羽忍不住無語的抽嘴角,哪有這樣當父親的,竟然嫌棄自已的孩子。
“他們是剛出生,等到長開了,可就又白又嫩了,現在不是剛出生嗎?”
南宮淩天總算不說話了,一會兒他又發現了問題:“羽兒,你看,爲什麽這小子這麽大的塊頭,女兒卻這麽瘦小呢?”
南宮淩天心裏不平衡了,天平往女兒身上斜了,指着睡得正香的兒子不屑的冷哼着:“小子,你就不知道讓你妹妹一點啊,把好吃的都吃了,你妹妹這麽瘦小,我可憐的女兒啊。”
南宮淩天伸手抱了女兒入懷,小小的像小貓似的,一抱進懷裏,便下意識的往南宮淩天的懷裏噌,這樣的動作,使得南宮淩天的心一下子柔軟如綿,再也說不出自已孩子醜之類的話,完全被瘦瘦小小的女兒給融化了。
花驚羽伸出手抱了兒子過來,南宮淩天一看,不滿意了:“羽兒,你身子不好,别抱他了,這個貪吃的家夥,把他扔一邊去。”
花驚羽無語的瞪了南宮淩天一眼,依舊抱着兒子,仔細的打量着,兒子确實長得比較大,女兒小得多,但是她知道這是因爲雙胞胎的原因,兩個孩子在肚子裏所吸收的營養有時候不均衡便會這樣。
這說明兒子活力要充足一些,女兒要弱一些。
但是現在他們平安無事的生下來了,不怕,以後她定然要把他們養得白白胖胖的。
花驚羽唇角一咧,甜蜜的笑了起來,看着手裏的兒子,因爲她的懷抱,輕輕的扭動着小臉蛋,還皺了皺小鼻子,花驚羽隻覺得這小家夥又萌又可愛的,忍不住開口道:“不如我們給他們起個小名字吧。”
南宮淩天不反對:“好啊,一定要給女兒起個好聽又可愛的名字。”
他記得上次羽兒給永樂郡主的女兒起了個小丸子,這名字不錯,挺好聽的。
不過南宮淩天看了偎在花驚羽懷裏的小子,眼裏便閃過幽暗的光芒,忽地開口:“羽兒,你看兩個孩子,我們能不能一人起一個小名啊。”
花驚羽是沒想到南宮淩天竟然有這個興緻給孩子們起小名,所以倒是挺高興的,笑着望向南宮淩天:“好啊,你打算給兒子起,還是女兒起啊。”
南宮淩天的眼睛直直的盯上了花驚羽懷中的兒子,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當然是兒子了,女兒還是讓羽兒起,相信羽兒一定會給女兒起一個好聽的名字的。”
“好,”花驚羽沒有多想,兩個人一起望向了她懷中的兒子,雖然讓南宮淩天起名字,不過可不能給兒子起得太難聽了,他長大了豈不是要怨死他們了。
“你給兒子起個大氣一點的名字,他可是我們的乖寶貝。”
“是啊,他确實是我們的寶貝,不如叫他寶兒如何?”南宮淩天唇角是幽暗的笑,想到未來某一天,兒子被人寶兒寶兒的叫着,他就莫名的爽,小子叫你不疼護着妹妹一點,就讓你頂着寶兒一輩子。
花驚羽聽了南宮淩天的話,立馬一臉的黑線條,兒子叫寶兒,将來長大了,人家寶兒寶兒的叫他,他還不氣死啊,南宮淩天絕對是故意的,花驚羽飛快的望向這家夥,兒子哪裏得罪他了。
“這名字你确定是給兒子用的,不是女兒用的?”
南宮淩天立馬笑眯眯的開口:“難道羽兒覺得這名字不好嗎?”
“是不好啊,我怕未來兒子天天在你的後面追殺你。”
南宮淩天一聽相當不屑的開口:“他敢追殺他父王,他是嫌命長了嗎?”
花驚羽睨了他一眼,不懂他怎麽就和自個的兒子抗上了,難道真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典故,所以才會一照面便抗上了,可這是不是太早了,兒子還這麽小啊。
“不如女兒叫寶兒,你看如何?”花驚羽笑着建議。
南宮淩天一聽花驚羽的話,抗議道:“我認爲女兒叫鳳凰比較好。”
花驚羽立刻否定這個名字,她可不想給女兒起這麽拉風的名字,省得日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若是淩天是太子的話,她女兒叫鳳凰,倒也沒有什麽,可是現在他們隻是王爺,所以還是不要這麽特别了,望了望女兒,長得又瘦又小的,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女兒能夠茁壯成長,平平安安的過一生,再望向自個的兒子,想到淩天給兒子取的名字,不由得嘴角抽了好幾下。
若是他們真的讓兒子叫寶兒這個小名,日後兒子真能追殺他父王一輩子,所以爲免父子以殺戳收場,她還是阻止了吧,花驚羽望着兩個小家夥,雖然現在皺巴巴的看不出粉嫩可愛的樣子,但是她相信兒子和女兒一定是又萌又可愛的小家夥,不由得璀璨的一笑:“要不然兒子叫阿寶,怎麽樣?”
南宮淩天想了想倒是同意了,因爲他害怕自已再阻止,羽兒連阿寶都不用了,那他才不甘心呢。
“好,就叫阿寶。”
花驚羽見他同意了,雖然兒子的小名阿寶差強人意,但小名就是小名,表示好養的意思,好在這做爹的沒給他起個小貓小狗之類的,算了,她就别糾結了。花驚羽望向懷中的兒子,柔柔的笑起來,眼神說不出的溫融,散發着濃烈的母性光輝。
南宮淩天也望了過來,不由得吃味不已,瞪着她懷中的小家夥,哼,小子,你若是長大了敢和你父王我搶你娘,我絕對饒不了你小子。
“羽兒,兒子叫阿寶,女兒叫什麽呢?”
南宮淩天望向了懷裏的女兒,小貓似的可愛,一點點大,真是令人心疼啊,花驚羽望了他懷裏的女兒一眼,笑眯眯的說道:“不如叫貝兒。”
兩個小家夥的名字合起來,正好是寶貝兩個字,他們永遠是他們心裏的寶貝。
“好啊,”這一次做父親的直接同意了,伸手摸着女兒的臉蛋:“我們家的貝兒一定是最乖的。”
房間裏,南宮淩天和花驚羽逗着兩個小家夥,一會兒,南宮淩天又糾結了起來。
“羽兒,你說現在你心裏誰最重要?”
花驚羽見他一臉和兒子争風吃醋的樣子,有些好笑,故意逗他:“自然是兒子和女兒了,他們可是我的命根子。”
南宮淩天一聽,墨潑似的長眉便豎了起來,不滿的叫:“那本王呢?”
“你可能要排在第三位了。”
南宮淩天一聽,俊美如雕塑一般的面容龜裂了,瞳眸騰騰的殺氣,飛快的望向自已的兒子:“羽兒,我看他還是叫寶兒的好,千萬不要叫麒兒了。”
花驚羽看他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由得好笑,打了一個吹欠,順手把手中的兒子給放到裏面去,又伸手接了南宮淩天懷裏的女兒放好,昨天生兩個孩子她大出血了,雖然沒事,但是精神實在是不好,隻堅持了一會兒,便累得慌了。
“淩天,我累了,我要睡會兒。”’
南宮淩天立馬心疼了,伸手扶着她,讓她躺下:“你睡吧,我陪着你。”
花驚羽應了一聲,依言閉上眼睛,不過靠在床前的人不甘心的追問着:“羽兒,你說我們三倒底誰最重要。”
花驚羽知道自已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家夥恐怕有得折騰,而且他會把這帳算到兒子頭上,所以爲免兒子吃苦,她還是别招惹他生氣了,想着睜開眼睛望着床前放大的俊容,伸手摸着他的臉,無語的說道:“傻瓜,當然是你了,沒看到我替你費心費力的生孩子嗎?因爲這是你的孩子,知道嗎?”
南宮淩天的神容一下子愉悅了,眉飛色舞,眸光微醺,好似攏了日頭最暖的光華,唇角肆狂的笑,俯身便吻了吻花驚羽的唇角:“嗯,快點睡,本王守着你。”
眼看着花驚羽睡下了,房間外面阿紫走了進來恭敬的禀報:“王爺,王妃,宮裏來了太監,說皇上爲小世子和小郡主賜下了名字。”
花驚羽立刻催促了南宮淩天去看看皇帝賜下來什麽名字。
南宮淩天起身走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便走了進來,手上拿了兩張四四方的白紙,白紙上寫着的正是兩個小孩的名字,一張紙上寫着南宮擎蒼,一張紙上寫着南宮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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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一下羽兒生下了阿寶和貝兒,親愛的們送票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