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謀逆賜毒酒

明家被斬,使得朝中的官員越發的小心翼翼,很多人都知道眼下甯王和慶王的争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他們攪合到皇子之争中,隻怕要落得和明家一樣的下場,所以很多人明哲保身,遠離這些是是非非的。

老皇帝南宮凜不是不知道兩個兒子私下的動作,但是他無法阻止兩個人私下的動作,因爲皇座隻有一個,即便今日不除,回頭還是會留下隐患,倒不如今時今日的除掉了一個,日後以求安穩。

南宮凜心中矚意的對象,乃是六皇子慶王,沉穩有力,進退得當,而且睿智有腦子,最主要的是他背後還有南宮淩天維護着他,兄弟合心,其利斷金,若是慶王爲皇上,一定會善待淩天和皇室其他的皇子的。

至于甯王南宮少庭其人,心胸略有不足,而且氣度有些短了,若是讓這樣的人爲太子,日後的皇帝,并不是燕雲之福,首先他能不能容下自已的兄弟們就是問題,最主要的還有一件事,甯王的背後乃是江家,江家有百年的根基,素來有野心,南宮少庭并沒能力控制住江家,所以若是南宮少庭登基做了皇帝,老皇帝甚至可以想像得出最後的結局,外戚專權,他南宮家的萬裏江山最後便宜的也不過是江家的人,嚴重一些來想的話,未來燕雲究竟姓南宮還是姓江可就是危險的事情了。

所以南宮少庭做太子,他是第一個不同意的,所以最近甯王和慶王之争,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想除掉慶王和江家,江家的狼子野心越來越高漲了,還有一個原因,他想鍛煉一下慶王。

上書房裏,老皇帝南宮凜正想得入神,外面有太監走進來禀報:“皇上,北幽王爺和北幽王妃進宮來了?”

老皇帝神色溫融,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兒子了,可惜他沒有當皇帝的心思,而他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乃是因爲要承柔妃的養育之恩。

今兒個他召他們進宮,乃是因爲長公主府滿月宴發生的事情,多虧了這七兒媳聰慧,才使得長公主府和慶王府沒有發生任何事,而且還保住了夜兒的名聲,這個很重要,夜兒那小家夥他可是疼得得緊的。

南宮凜揮手命令:“宣他們進來吧。”

“是,皇上。”太監退了出去,書房門外,很快走進來兩道身影,一高一矮,高的光華四射。如神祗降臨般霸氣十足,滿臉溫柔如水的神情,瞳眸幽亮璀璨,好似夜間明豔動人的夜明珠一般栩栩生輝,老皇帝看呆了,他從來沒看過自個的七兒子有如此溫軟的一面,一直以來他都是嗜血殘酷,心狠手辣的,原來他也有這麽溫柔細膩的時候,老皇帝不由得心裏酸酸的,罷罷,天兒既然無意太子之位,從此後他也别多想了,他的六皇兄貴爲太子,甚至于皇上,将來一定會善待他的,他隻要安安份份的,一輩子榮華無雙。

老皇帝的眸光移到了南宮淩天身側的花驚羽身上,明眸如水,柔媚嬌情的小臉蛋上,是幸福甜密的笑容,眼神不經意間便是一抹绻戀的神彩,在睨向身側的男人時,一抹晶亮的流光飛洩出去,就像天邊一道美麗的彩霞一般,讓人流連忘返,任誰看一眼都可以看出這個女人是愛這個男人的。

彼此相愛,深情不移,這樣的情讓老皇帝羨慕,他窮其一生也沒有遇到這麽一個人,想到自已的一輩子,原來也有這麽一件遺憾事沒有完成,老皇帝心裏酸溜溜的,他的一生沒有一個女人,能在提到他的時候,眸光裏躍起無限風華,隻要一個眼神,便是一輩子。

老皇帝正長籲短歎的,下首的兩個人已經手拉着手一起行禮了:“兒臣見過父皇。”

老皇帝醒了一下神,顧不得去自怨自歎的了,咳嗽了一聲,視線後知後覺的落到了花驚羽的肚子上,不由得驚奇,這肚子真大啊,聽說有兩個小孩子,老皇帝又羨慕了一次自個的兒子,他娶了多少後妃,也沒有一個人給他生個雙胞胎的,偏這兒子厲害,一胎便生了個雙胞胎,果然人比人能氣死人啊。

“起來吧,快坐下來。”

對于未出世的皇孫,老皇帝還是很疼愛的,立刻示意南宮淩天扶着花驚羽坐下來,待到花驚羽穩穩坐下來,老皇帝一臉關心的開口:“很辛苦吧。”

花驚羽點頭,誰說不是呢,懷孕真的很辛苦,尤其是懷兩個孩子的娘,更是不容易,最近她發現自已的身子越來越重,睡在床上怎麽睡都覺得不舒服,腿腫得連床都上不去,都是别人幫忙的。

老皇帝想起公主府的事情,望向花驚羽,慈眉善目的說道:“先前公主府的事情,多虧了羽兒了,給父皇說說羽兒想要什麽東西呢?”

正因爲那件事,老皇帝知道這丫頭的一顆心倒是不壞的,也沒有野心,這是讓他最高興的事情。

若是她有野心,大可以不說出小世子被人下藥的事情,所以啊這一對人兒确實是令人疼的。

老皇帝今兒個的各種示好,使得花驚羽有些受寵若驚了,皇帝今兒個真是好得過份了,再一想便知道他爲何這麽好了,因爲她先前在公主府裏幫了慶王府,使得公主府和慶王府免于生隙了,老皇帝自然不希望公主府和慶王府有問題,所以這是感謝她了,對她也順眼得多了。

花驚羽巧笑嫣然的開口:“父皇,兒媳不要賞賜,幫助皇嫂和姑母是兒臣該做的事情,我們身爲皇家人自然該團結一心。”

這句團結一心讓老皇帝心裏暖暖的,是啊,皇家的人就該團結一心,而不是勾心鬥角,互相争鬥。如此一想更讨厭甯王的不識大體,如若甯王不争不鬥的話,他身爲皇子,未來他的榮華富貴是少不得的,偏要去争去鬥,真正是令人生厭。

老皇帝一高興更要賞了,一個堅持要賞,一個不要,倒是挺有趣的,南宮淩天在一邊冷眼旁觀,心知肚明這小狐狸不知道又想要什麽了,每次都搞得這麽高調,要不要這麽可愛啊,真是讓他心癢癢的想咬她一口啊。

自從懷孕,他都好長時間沒咬她了,南宮淩天心中憂怨,瞄向了花驚羽的肚子,更加堅定了一件事,以後一定千萬不要随便讓羽兒懷孕了,苦的是他啊。

花驚羽推了一番,見老皇帝一心想賞,最後總算應了:“既然父皇一心想賞賜兒媳,那兒媳就不推辭了。”

南宮凜睜着一雙眼睛點頭,等着花驚羽要賞賜。

“兒媳想請父皇等小寶貝出生後,賞賜兩個名字,。”

南宮凜愣了一下,南宮淩天也愣了一下,随之還有些吃味,瞧羽兒太疼肚子裏的家夥了,先前爲了兩家夥拉攏了未來的小太子,這會子又爲兩家夥讓父皇賜名,要知道若是父皇賜了名,這意義上就是不同的,日後就算新皇登基了,隻要他的兒子沒做什麽壞事,新皇都不會随便找他們麻煩的。

瞧他們的娘親多聰明啊。

老皇帝卻一口答應了,心裏越發的高興,爲自已孫子賜名,多高興多體面的事情啊,看花驚羽越看越順眼,神色上也是少見的開心:“好,父皇答應你了。”

“謝父皇了。”

花驚羽笑眯眯的,南宮凜又關心的詢問:“估計還有多長時間生啊?”

花驚羽算了一下時間,眼下已經七個多月了,按照正常月份算是還有兩個月,但是她聽禦醫說過,雙生子和常人不一樣,有很多例子是不足月便生了,有七八月份生,也有可能是九個月生,這是無法預料的事情,所以花驚羽緩緩開口。

“回父皇的話,禦醫說雙胞胎和一個不一樣,有些人會提前生,七八個月就生了,有些人可以到九個月生。”

“啊,”老皇帝驚訝了,飛快的開口:“那你要小心些。”

“兒媳知道了,隻要小寶貝一生下來,兒媳便請父皇給小家夥賜名字。”‘

“好,好,”老皇帝再次笑起來,發現和這丫頭說話真是愉快的事情,一側的南宮淩天唇角擒笑,眸光潋滟,風華灼灼,安靜的立于一側,好像明豔動人的海棠,眸光溫柔的望着上書房裏說得熱鬧的兩個人,難得的父皇如此開心,他很高興,小羽兒果然是開心果,不管是誰遇到她,心情就會變好。

南宮凜雖然還想和花驚羽說說話,但是他和南宮淩天還有正事要說,所以便望向花驚羽。

“羽兒,柔妃娘娘想見見你,朕讓人帶你去柔妃的宮中與她說說話,朕和淩天有事要說。”

“是,父皇,兒媳知道了。”

花驚羽站起身,因爲肚子有些大,看得書房内的兩個人有些心驚,南宮凜喚了上書房外面的顔冰和阿紫進來:“帶你們王妃前往柔妃宮中,柔妃娘娘想見見她。”

顔冰和阿紫一福身子領命:“是,奴婢們知道了。”

南宮淩天不放心,又喚了青竹進來,吩咐他帶兩個手下跟着王妃的身後保護王妃。

等到青竹退出去,上書房内,老皇帝望着自個的兒子,滿臉的笑意:“天兒,朕終于明白你爲什麽隻娶一妻了,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若是沒有隻娶她一個,她眼裏那麽明亮灼然的光華又如何那麽的令人驚豔,而風華永存呢。

“父皇明白就好。”

南宮淩天聽到南宮凜認同他的心意,倒是挺高興的。

父子二人接下來壓低了聲音對當下的時局說了起來,上書房外面,一片安靜,誰敢打擾皇帝和北幽王的議論啊。

再說羽兒,帶着兩個丫頭跟着前面的小太監一路往柔妃所住的宮殿走去,幾個人的身後還跟着青竹和兩個手下保護着,看上去安全無虞,不過一行人的速度走得極慢,可以和烏龜比賽跑了,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誰讓主子懷孕了呢,這麽大的肚子還四處亂轉,實在是令人擔心。

顔冰和阿紫二人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趨步趨随的緊跟着自家主子的身後,就生怕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

前面帶路的小太監看着後面堪比螞蟻爬的一隊人,頭疼無比,卻沒有辦法,誰讓人家大肚子呢。

上書房離得柔妃所住的宮殿有些遠,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才到了後宮,經過皇後住過的祟佳宮的時候,衆人停住了腳步打量了起來。現在的祟佳宮已經被皇帝下令修整好了,完整一新,竟比從前還金碧輝煌的,不過宮中的太監和宮女依舊有些害怕,總覺得這個地方陰森森的。

花驚羽瞄了幾眼,越了過去,祟佳宮外,是青蔥綠郁的花園,此時花園裏忽地響起女子的尖叫聲,隐約還有救命的叫聲。

花驚羽的臉色一冷,飛快的命令身後的青竹和兩名手下:“快,立刻去看看怎麽回事?”

宮中怎麽會有人叫救命呢,青竹猶豫了一下:“王妃。”

花驚羽瞪了一眼,示意他趕緊的過去看一下。

青竹總算領着人過去了,不過他一走,花驚羽的眉便蹙了起來,覺得事情有些古怪,這宮中怎麽好好的有救命聲呢,誰會做這種事,再四下一看,隻見此處竟然分外的偏僻,此時四周沒有一個宮女和太監,這不會是設套吧。

花驚羽意念一閃,隻見暗處有幾道黑影閃了出來,黑影一閃出來,手一場便是一縷細細的粉沫灑了下來,花驚羽一聞,便聞出這粉沫是一種特制的迷香,當然這迷香對她是不會有什麽事的,但是對顔和阿紫卻是有用的,兩個丫頭和小太監撲通撲通的往地上倒去,花驚羽眼神飛快的轉動着,思索着要不要出手用毒殺死這幾個人,不過她一凝神,感覺到暗處依然有不少的人盯着她們,若是她一出手,那些人肯定會出現對付她的,那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會受到影響,所以要想動手,必須等他們所有人聚合到一起再動手。

花驚羽意念一動,便也假裝慢慢的軟軟的往地上倒去,眼神冷冽異常,唇角是幽暗的冷笑。

這動手腳的是什麽人啊,竟然能在宮中動手腳,很顯然的這背後是有宮中的人撐腰的。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

花驚羽心裏想着,輕輕的凝氣,保護着自已的孩子,不讓他們出事。

耳邊聽到有人急促的聲音響起來:“快,把人擡上馬車,快點。”

有兩個人過來手腳俐落的把她擡上了馬車,然後便是一團昏暗,她被人按置在馬車裏,歪靠在廂壁之上,馬車很快啓動了起來,一路直奔宮外而去,經過内宮門的時候,有太監的檢查聲響起:“怎麽回事?”

有人掀了車簾,有一個小太監的聲音響起來:“北幽王妃懷孕,實在是太累了,皇上和王爺讓我們送她回北幽王府。”

“喔,”檢查的小太監看了幾眼,确實沒有什麽異樣,北幽王妃正睡在馬車上呢,若是被他們吵醒了,恐怕要有麻煩,所以小太監很爽利的放行了。

花驚羽在馬車裏撇了撇嘴角,這一群豬,難道沒看出這麽吵,她都沒有醒嗎,竟然一點都不懷疑,不過花驚羽也沒有叫,因爲她知道暗處有人跟着,若是她叫,暗處的人一定會動手腳的,那麽一定會傷到孩子的,所以她還是不動吧,而且她想看看這背後的人究竟是何人,竟然動手腳抓了她,是甯王一黨的人,還是别的什麽人。

馬車一路駛向外宮門,最後也同内宮門一般的放行了。

宮中,已經亂套了,青竹領着兩名手下檢查了一遍後,沒有發現呼救的女人,不由得臉色大變,心知不好,飛快的閃身回來,便看到倒在上昏迷不醒的小太監和顔冰阿紫,臉色一下子變了,難看異常,弄醒了顔冰和阿紫,幾個人直奔上書房而去。

上書房裏的南宮淩天和老皇帝一聽竟然有人在宮中動了手腳,不由得臉色大變,難看異常,南宮淩天更是周身嗜血殘狠,眼瞳中兇殘的殺氣,手指緊握起來,狠聲的喝問青竹。

“不是讓你們保護王妃嗎,怎麽竟然還讓人把王妃帶走了?。”

一想到羽兒大着肚子,南宮淩天便想殺人,陰骜無比的俊逸面容,此刻布着猙獰。

想到有人再次從宮中帶走了人,分明是有人暗中動手腳的,皇宮并不是真的旁若無人到可以随便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若是被他查出是什麽人動了手腳,他不會善罷幹休的。

南宮淩天望向老皇帝,狠狠的說道:“這一次我不會放過背後動手腳的人,任何人。”

老皇帝眼神深邃,臉色滿是陰霾,他的腦海中也有所想,南宮淩天這樣說,他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而他是同意了的,所以沉聲開口:“朕準了,你去查吧,若是查出背後的人,不管是誰,朕都不會輕饒的。”

“謝父皇。”

南宮淩天轉身大踏步的出去,身後的青竹顔冰和阿紫緊随着王爺出去,南宮淩天立刻在宮中查,很快查到宮裏有一輛馬車出去,内宮門和外宮門的侍衛都證實了這件事,内宮門守門的太監和外宮門當值的侍衛都被南宮淩天給命人抓了起來,若是羽兒出了什麽事,或者說他的孩子出了什麽事,這些人統統的要賠葬。

南宮淩天立刻回北幽王府,帶了小白出來,示意小白帶他們立刻去找花驚羽。

這裏心急火燎的尋查着花驚羽的動向。

那裏的花驚羽卻已經被人帶到了燕雲最僻靜的一角,一處民房裏,有人把花驚羽推了進去,并有人過來把她的手腳給捆綁住了,讓她動彈不得,歪靠在地上。

等到裏面的人把她捆好了綁好了,外面有人過來了,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來:“宮主,人在房裏,屬下等綁住了手腳,她沒辦法動。”

“好,本宮倒要看看今日她交不交出來。”

一道陰狠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房間裏的花驚羽飛快的思索着這人是誰,宮主,而且聽其聲音是女子的聲音,還說東西交不交出來,這人不會是雲霞宮的宮主蕭彩霞吧。

這念頭剛落地,外面的數人走了進來,爲首的一個女人正是雲霞宮宮主蕭彩霞,蕭彩霞的臉上滿是猙獰,隻要一想到自已辛辛苦苦壯大的雲霞宮竟然被逍遙宮和玉傾城那個賤女人毀掉了,她就心痛莫名,而讓她更痛的是傷她的人竟然是自已曾經救過的男人,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苗聽雪,他竟然毫不留情的出手打傷了她。

一想到這個,蕭彩霞便頻臨瘋狂,她要拿到天下毒綱,要練成天下最陰毒的毒術,待到她功成之後,她要殺掉玉傾城和苗聽雪,要重新壯大雲霞宮。

“宮主,請坐。”

有人搬了椅子讓蕭彩霞坐了下來,蕭彩霞命令手下:“立刻給我把這個女人打醒。”’

“是,宮主,”有人走了過來,花驚羽立刻适時的裝醒過來,動了一下掙紮了起來:“啊,這裏是哪裏,這裏是哪裏啊?”

先前走過來準備打醒她的女人,看她醒過來,也就不再打她,轉身走到了蕭彩霞的面前:“宮主,她醒了過來。”

“哼,倒是醒得挺及時的,”蕭彩霞并沒有懷疑,冷睨了花驚羽一眼,随之臉色陡變,飛快的命令一側的手下:“把燈掌起來。”

房間裏一片黑暗,四周的窗戶上都圍上了黑幕,所以房間裏一片黑暗,但是蕭彩霞是練武之人,一眼便看到了花驚羽的臉,這張臉和她喜歡的那個人驚人的相似,蕭彩霞以爲自已看錯了,飛快的命令自個的手下。

手下不明所以,趕緊的點燈,自從雲霞宮被滅,宮主的性子變幻莫測的,她們可不敢招她。

燈亮了,房間裏,兩個女人互相打量,蕭彩霞望着花驚羽嬌麗明媚的面容,那眼,那眉那神情,分明是苗聽雪的影子,她,她?

蕭彩霞怒指着花驚羽:“你竟然是玉傾城的女兒,你當年不是死了嗎?”

花驚羽沒想到蕭彩霞竟然一眼便認出了她是玉傾城和苗聽雪的女兒,也不隐瞞,點頭道:“沒錯,我是他們的女兒,我當日并沒有死,可惜了。”‘

蕭彩霞憤怒的快失控了,那張老态畢現的面容上一片猙獰,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生吞了花驚羽:“原來你是玉傾城那個賤人的女兒,若是本宮早知道你是她的女兒,本宮早就除掉你了。”

花驚羽撇了撇嘴,她也沒有少對她出手,不是沒有成功嗎?

蕭彩霞發瘋的說道:“今日你落到本宮手裏休想再活着走出去。”

蕭彩霞說完,她身後的一名手下小心的提醒自個的宮主:“宮主,眼下我們應該從她身上拿到天下毒綱。”’

一言提醒了蕭彩霞,努力的壓抑下自已的怒火,陰骜無比的冷睨着花驚羽,陰森的開口:“我抓你來,是想得到天下毒綱,。”

花驚羽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都要殺我了,我憑什麽把天下毒綱交給你啊,既然橫豎是一死,我何不咬緊牙關什麽都不說。”

蕭彩霞再次咬牙,狠狠的說道:“你以爲你有得選嗎?若是你不交出天下毒綱,便不要怪本宮心狠手辣,本宮現在就讓人踹了你的孩子,讓你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孩子流掉,。”

花驚羽一聽她的話,火氣騰的竄了起來,這個陰險的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想傷她的孩子,她以爲她怕她不成。

花驚羽正想動手,忽地想到蕭彩霞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不由得眯眼認真的打量,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人來,和蕭彩霞的神容竟然有好幾分的相似,再想到赫連軒曾說過的話,花驚羽不由得稀奇的笑了起來。

房間裏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種時候,這女人竟然笑得出來,莫不是吓傻了,所以才會如此瘋颠。就連蕭彩霞也如此認爲。

花驚羽涼飕飕的聲音響起來:“我當你是個情聖呢,一副癡情不悔的樣子,原來根本就是個騷貨,那西陵皇室的公主怎麽與你長得這麽像啊?”

她的話一起,别人詫異,蕭彩霞的臉色卻瞬間的變了,陰骜無比的瞪視着花驚羽。

“你瘋言瘋語些什麽。”

“我瘋言瘋語嗎?那赫連雲芙不就是宮主的親身女兒嗎,還說什麽關門弟子,真正是打的好如意算盤啊。”

花驚羽音一落,蕭彩霞的手下人人恍然,原來西陵皇室的公主赫連雲芙是宮主的女兒,難怪宮主這樣的人竟然那麽疼愛她呢,原來她們還奇怪,她們宮主一向心狠手辣,怎麽就獨對這雲芙公主好了,原來那是她的女兒啊。

蕭彩霞與别人不一樣,她聽到花驚羽的話,隻覺得自已十幾年來的布局,一朝盡數付于東水了,她的心血啊,她的夢想啊,全都沒有了,她本來想把女兒培養成天下第一美人,讓她成爲最尊貴的女人,而雲霞宮也因爲她的提揩,将來成爲武林第一大幫,成爲一統武林的第一幫派,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這樣,盡數被人給毀掉了,這一切都是因爲玉傾城這個賤人,所以今日她不會放過玉傾城的這個女兒的,她要殺了她。

“廢話少說,你現在倒底交不交出天下毒綱,若是不交出天下毒綱來,就别怪本宮心狠手辣,若是你拿出天下毒綱來,本宮考慮給你母子一個全屍,若是你不拿出來,本宮便先讓人把你的兒子踹掉。”

雖然橫豎一個死。但是母子二人一起死,和先眼睜睜的看着自個的孩子死去,這是不一樣的。

所以蕭彩霞以爲這女人不敢不交出天下毒綱來,隻要拿到天下毒綱,她一定會殺掉苗聽雪和玉傾城的,日後一統武林也不是夢想了。

可是蕭彩霞并沒有看到驚慌失措,害怕不安的花驚羽,反倒是看她依舊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這讓蕭彩霞不安,陰骜的開口:“你别指望有人來救你了,不會有人發現這個地方的,你識相的話,立刻交出天下毒綱在什麽地方?若是你再不交,本宮立刻便讓人把你的孩子踹下來。”‘

花驚羽徹底的怒了,這個死女人賤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要踹她的兒子,她難道不知道嗎,兒子就是她的逆鱗,所以這個女人該死。

花驚羽冷哼一聲,陰暗的笑道:“蕭宮主,你知道惹惱我的人一般會付出什麽代價嗎?”

“代價?”

蕭彩霞愣了一下,大聲笑了起來,隻當花驚羽講的是癡人夢話,忽地她身邊的一名手下臉色難看起來,身子軟軟的往地上栽去,同時出聲開口:“宮主,不好了,這房間裏被人下了毒?”

蕭彩霞臉色陡的大變,難以置信的望向房間裏的人,隻見房裏的人接二連三的往地上倒去,她臉色幽冷的掉首往花驚羽望去:“是你這個賤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花驚羽笑意盈然的一掙,先前好好捆綁住她手腳的繩子竟然被她給掙斷了,實際上以她的功力,要想掙脫繩子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她走到蕭彩霞身邊望着她:“是我又怎麽樣?你以爲憑這個繩子真的困得住我嗎,還有既然知道我的手裏有天下毒綱,怎麽就能如此輕松大易呢,難道不知道我擅長使毒嗎?”

“你個賤人?”

蕭彩霞大罵,她一罵身上的毒發作得更快,直接的往地上倒去,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花驚羽聽到她罵人的話,不由得擡手一巴掌扇了過去,一巴掌過後隻覺得喘氣很厲害,媽呀,實在是太累了,走到先前蕭彩霞所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坐下舒服啊,她擡起一腳踩住蕭彩霞的臉:“别人全是賤人,你是什麽東西,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賤人,知道嗎?”

她說着腳下力道陡的加重,狠踩了幾下,蕭彩霞的一張臉在她的腳下幾乎快輾成了肉餅,痛苦的掙紮着,可惜現在她的毒發作了,周身軟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别掙了,沒有用的,你們被我下了五筋散,你以爲你們動得了,現在骨頭軟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吧。”

花驚羽好整似暇的開口,腳都沒有擡一下,依舊踩着蕭彩霞。

現在蕭彩霞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是因爲功夫特别的厲害,所以五筋散發作得沒有那麽快,所以還清醒着,别人早昏迷不醒了,可是即便她沒有昏迷過去,周身也是沒力的,更别提向外面的手下呼救了。

花驚羽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想向外面守院子的手下呼救,不過她好心的提醒她。

“别動歪心思了,你以爲憑外面的幾個手下進來,能救得了你嗎?告訴你,自從我回到枭京,就爲了防止有人謀算我,所以身上從來沒有少過毒藥,誰想算計我,都是自找死路,你倒好,竟自個兒撞上來了,還想我的手裏拿到天下毒綱,真正是笑死人了。”

花驚羽一邊說一邊踩腳下的一張臉,隻聽得腳下咯吱咯吱的響,竟然鼻梁骨碎裂的聲音,膽敢一口一聲罵她的人,膽敢想踹死她兒子的人,以爲會有好下場嗎,找死的東西。

花驚羽的腳總算移開了一些,飛快的望向地上面目全非的蕭彩霞,此刻的這女人臉上走形得可怕,像一個醜八怪,生生的吓人,臉上眼睛鼻子的都流出血來,鼻梁骨歪了,此刻癱倒在上,進氣多出氣少了,拼命的吸着氣,心裏恨啊,可是卻沒辦法可施,看來自已是真的小瞧了這個女人了。

花驚羽望着蕭彩霞冷冷的問道:“說吧,是誰幫助你在宮中劫走我的?背後的人是誰。”

蕭彩霞嚅動嘴,沒說,看來今兒個她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既然橫豎一死,她何必把人交出來,若是不交出來,至少還有人能和這花驚羽鬥鬥,她算死了也不想這女人舒心。

花驚羽也着急,慢吞吞的說道:“你是不是以爲你死了,也要讓背後的人和我鬥鬥,你以爲我不知道是誰幫助你劫我的嗎?不就是宮中的德妃娘娘嗎?”

她話一落,蕭彩霞驚恐的瞄了她一眼,随之反應過來,花驚羽是詐她的話,不過這一眼,已經足夠讓花驚羽明了幫助蕭彩霞的女人真的是宮中的德妃。

這個賤女人竟然動到她的頭上了,好吧,這一次定然要讓甯王府死無葬身之地。

哪怕這個女人不交待,她也要把這罪名按在德妃和甯王府的頭上,看他們如何狡辯。

花驚羽正想着,忽地小院外面響起了動靜,打鬥聲響起來,很快有人掀簾走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房間裏的情況,隻見房裏個個都昏倒在地上,而自已牽腸挂肚擔心死了的家夥,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臉的輕松,腳下還有一個慘不忍睹的女人,正掙紮着望着他。

除了南宮淩天,門外緊随着身後的青竹墨竹等人也呆住了,倒是顔冰和阿紫二人一沖進來便跑到自家主子身邊哭了起來。

“王妃,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有沒有受傷啊?”

花驚羽一臉的無語,扯了扯唇角懶懶的開口:“我沒事啊,有事的是她們啊。”

南宮淩天已經大踏步的走了過來,伸出大手抱起了花驚羽,花驚羽懶懶的嘟嚷:“你來得可真慢啊,人家好累啊。”

“爲夫的錯,爲夫來遲了,該罰,羽兒想如何罰呢?”

花驚羽嬌笑一聲,指了指地上的蕭彩霞說道:“這位可是雲霞宮的蕭宮主,她劫持我是爲了得到天下毒綱,還有幫助她劫持我的乃是宮中的德妃,王爺可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女人了,對了,她先前還威脅我說要踹掉我兒子,羽兒好傷心啊,王爺一定要替羽兒報仇啊。”

撒嬌賣萌的全用上了,雖然知道她做假,可是聽到她如此說,南宮淩天的臉上還是布滿了陰霾煞氣,嗜血的命令青竹:“把這些人全都送進按察司去,本王不會放過任何人的。”

“是,王爺。”

青竹領命,一揮手,數名手下上前把蕭彩霞以及雲霞宮剩下的餘孽全數抓了起來。

南宮淩天抱着花驚羽一路出去,一行人上了門前的馬車,一路回北幽王府去了。、、花驚羽是直接的睡上了,先前折騰了這麽長的時間,她一個孕婦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一放松便累得睡着了。

南宮淩天滿臉的憐惜,親吻了吻羽兒的唇角,看她懷孕如此辛苦,他心疼,偏偏還發生這些令人心煩的事情,雖然她有本事有能力,可若是稍不慎意,隻怕便會有麻煩,所以包藏禍心的甯王留不得了,隻有除掉甯王,京中才會安甯下來。

南宮淩天大手緊握起來,此次甯王必除。

南宮淩天抱着花驚羽,馬車一路駛進了北幽王府琉園,花驚羽都沒有醒,南宮淩天把她送進東挎院的房間去休息,一顆心才徹底的下來,待到走出房間,周身籠罩着陰風飕雨,甯王是嗎?德妃是嗎?分明是找死。

“來人,随本王進宮,”

他一舉滅掉這些人渣。

南宮淩天領着人進宮去了,同時的還派人傳了慶王南宮玄月進宮。

兩個王爺進了皇帝所住的明德宮,商讨事情,這一商讨便近天黑,直到天黑才離開皇宮。

聽說兩位王爺離開後,宮中老皇帝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摔碎了很多的東西,聽說先前有人在宮中劫走了北幽王妃,那賊子被北幽王爺抓住了,是雲霞宮的宮主蕭彩霞,現在被送到按察司去了,隻要按察司接手,就沒有不交待的人。

這件事很快被有心的小太監送進了德妃所住的宮殿。

德妃一下子慌了,那個女人不是說得天花亂墜嗎,又是雲霞宮的宮主,又是什麽西陵皇室的公主是她的弟子的,而且她也曾親眼看過她的本事的,不但武功厲害,而且使毒的本事也很厲害,正因爲她本事大,所以她才會同意和她合作,協助她暗中動手腳把花驚羽那個女人給劫出去。

因爲南宮淩天幫助慶王,所以她十分的惱火,就想讓南宮淩天失去那個女人,她倒要看看若是失去了妻兒,南宮淩天還有沒有精力去對付她的兒子,對府江家。

可是她沒想到雲霞宮的宮主這麽不禁用啊,一出手竟然被抓住了,而且花驚羽還半點事沒有,倒是她自已落到了按察司的手裏。

若是她交出自已來怎麽辦,德妃害怕了,最關鍵的事情是這件事她沒有和自已的父兄還有兒子商量啊,是她自已自作主張做出的這樣的事情。

若是被父兄兒子知道,隻怕他們會惱火她的行爲的,不過現在已經顧不得了。

德妃立刻命令下去:“來人。”

待到親信過來,悄悄的吩咐他:“出宮去把江丞相和江大人,以及甯王叫進宮來,本宮有事要與他們商量。”

“是,娘娘。”

太監立刻領命,悄然的使人出宮去喚人了。

皇宮之中,一片安甯,各處都很安靜,最近宮裏宮外的透着一股燥動,所以宮中那些宮妃亦小心翼翼的,不敢随便的靠近柔妃還有德妃,以免被她們的戰火波及到,她們可沒有本事和這兩位鬥,眼下究竟是甯王上位還是慶王上位,她們不知道,稍微站錯了隊,等到新帝登位後,她們以及她們的家族就會倒黴,所以還是小心應對的好。

德妃的宮中,此時坐了幾個人,個個一臉陰骜的望着德妃,先前德妃已經把自已所做的事情告訴了兒子和父兄。

所以幾個人的臉色别提多難看了,尤其是甯王,差點沒氣死,心裏隻念,天要亡我啊,怎麽就讓他攤上了這麽蠢的一個老娘呢,果然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這件事不用說,慶王和北幽王爺定然會抓住不放的,哪怕是沒有他們甯王府摻合,他們都要整出事來,何況是真有其事,隻怕他們甯王府和江家這會要栽啊。

殿内死一樣的沉寂,德妃正傷心的哭泣呢。

可惜沒人理會她,個個一臉的深思。

甯王南宮少庭深幽如潭的瞳眸中耀起寒光凜凜的光芒,忽地望向自已的外祖父和舅舅:“不如我們今晚動手。”

南宮少庭的話一響起,江老丞相直接的搖頭:“不妥不妥。”

江老丞相的兒子江延雲倒是贊同,江延雲乃是掌管吏部的侍郎,本來他該是吏部尚書才是,但是皇帝生怕江家的權勢過多,所以一直壓制着他,他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多長的時間,都沒有升上去,若是自已的這個外甥能當上皇帝,那麽不出意外自已不但可以成爲吏部尚書,還有可能爬到三公的位置,這使得江延雲甘願冒險。

德妃江夜蓉一聽兒子和哥哥的話,立刻接了口:“行,我同意。”

殿内三人同時的狠狠瞪向了她,若不是她做出了這種事,他們犯得着現在進退兩難嗎?

江老丞相不贊同這件事,摸着胡須,滿臉小心的說道:“這樣大的事情,不能輕舉妄動,還是讓老臣回去和人合計合計。”

他所說的合計無非就是和江家走在一起的人,可是這種事怎麽合計,無非是隔衣騷癢一般,壓根解不了事,再說他江家這麽大的事情,能和人合計嗎,若是他們的身邊有慶王的人呢,最近他們和慶王鬥起來,才發現這男人這麽多年的沉寂都是假的,這一旦動起來,竟然無孔不入,這等細微的布局,又是何等的驚心呢。

可惜他們回神已經晚了,以前隻顧着對付太子,對付魯王,獨獨把最厲害的一個人給忘了,失策啊,大意啊。

江延雲率先開口:“父親,不可,今晚甯王和慶王的注意力肯定全在那雲霞宮的宮主身上,我們可以來個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速站速決,等到皇上?”

他說到這兒,聲音越發的低了,幾乎聽不見。

“錯過了這等機會,隻怕以後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們不能再被動了,若是坐等着挨打,隻有等死的份了,不用想,這甯王北幽王正想辦法給我們按罪名呢,再一個,父親難道沒看出來嗎,皇上年紀大了,他正在肅除朝堂上大的勢力,忠義候府,武甯候府,明王府,連花府也被盤剝得隻剩一層皮了,現在朝堂上最大根基的就是我們家了,他會不動嗎?與其坐着等死,不如行動起來,抓得一絲先籌。”

“可是?”

老丞相還是擔心,他身爲江家的支柱,身上擔的擔子不輕,而且他心知肚明,若是出手,成不了死,江家一門别想有一個活口,這讓他下不了決定啊。

甯王南宮少庭望向江丞相,眼神閃過幽光,外祖父果然是老了,優柔寡斷,舉棋不定,遲疑不定,這樣的他還是從前那個殺戳果斷,獨斷專行的外祖父嗎?

南宮少庭望向了自個的舅舅江延雲:“舅舅,你看這事?”

江延雲也看出了老父的猶豫和遲疑不定,對于父親的舉棋不定同樣的不喜,父親在朝中爲丞相數年,一直都是胸有成竹,大刀闊斧,細針密縷的人,沒想到今時今日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行動,反而變得萎萎縮縮的,反正今兒個晚上他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他們是一定會行動的,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

“行,這事就這麽定了,舅舅立刻出宮去召集人手,你也趕緊的布署起來,另外派人注意着甯王慶王的行動,不能讓他們知道今晚的行動,務必要做到迅雷不及掩耳,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成事了,成王敗寇,到時候這燕雲就是我們的天下了,什麽都是我們說了算,就算吏官也隻會挑好的記載,誰會記得這皇儲之下的腥風血雨,哪一代的帝皇手裏沒有這些腥風血雨。”

江延雲的話一落,南宮少庭就像吃了定心宛一般的安心了。

“好,拜托舅舅了。”

江丞相看着事已至此,隻能起身同樣的暗中召集甯王一派的人,隻等事成之後,衆人一起進宮,把持了所有的宮門,不讓任何人壞事。

大殿内,德妃聽了父兄的話,眼神冒出了歡喜的暗芒,似毫不擔心皇帝,隻想着若是少庭當了皇上,她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後了,到時候誰敢招惹她,她立馬讓侍衛把人拖下去打死。

德妃想到這兒,高興的詢問:“那我做什麽?”

三個男人同時的冷瞪她一眼,南宮少庭臉色不暇的道:“母妃你什麽不要做,安份些待在宮中吧。”

“好,好。”

她就等着當皇太後就好了。

南宮少庭和老丞相還有江延雲等人急急忙忙的出宮自去忙碌去了。

宮中侍衛有不少是江家的爪子,還有不少是甯王的人,南宮少庭立刻暗中調派了這些人手,宮燈在夜色之中飄搖,宮裏的人在悄無聲息中替換,直到所有人各就各位,夜越來越深,宮燈拉長的影子如鬼魅一般,整個皇宮顯得别樣的詭異。

明德宮内外,巡邏的侍衛一隊一隊的走過,數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閃身進入了明德宮的寝宮,路上遇到太監和宮女的時候,有人伸手如掐死一隻螞蟻似的扭斷了這些宮女和太監的脖子,直到一路暢通無比的闖進了寝宮。

寝宮大床之上睡着一個明黃的身影,此時正熟睡着,似乎一點也不知道死神的降臨,面朝裏睡得正香。

那從寝宮之外閃身而進的黑影飛快的撲了過去,床上的人忽地驚醒了,飛快的掉首望過來:“誰?想幹什麽?”

幽暗的燈光之下,這說話的人恍然望向寝宮之中的數道身影,爲首的人沒想到老皇帝竟然醒過來,怔愣了一下,飛快的再次撲了過去。

正在這時,寝宮之外,忽地耀起了火把,有人在外面喊叫:“不好了,有刺客闖進皇上的寝宮了,有刺客殺了太監和宮女了。”

頓時間明德宮四周巡邏的侍衛沖了過來,團團的把持着明德宮,這些都是甯王南宮少庭和江府的人。

寝宮之中的人,一怔,一下子覺察到不對勁了,趕緊的抽身便退,可惜外面有人峰湧了過來,包包地包圍住了明德宮,與先前把持明德宮的侍衛打了起來,喊殺聲震天。

幾道黑衣身影飛快的往外奔,可惜寝宮門前卻被人阻住了去路,爲首的一人身着明黃的龍袍,頭戴金冠,滿面怒容的從寝宮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的竟然是甯王慶王,還有朝中的一部分官員,人人一臉驚怒的望着寝宮之中數道身影。

老皇帝的憤怒森冷的聲音響起來:“南宮少庭,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啊,連殺父的戲碼都搞出來了?”

爲首的黑衣人一怔,蓦然明白,今晚根本就是一個局,他們隻不過掉進了别人的局中來了,而設這個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父皇。

父皇原來早就想除掉他,除掉江府了。

南宮少庭呵呵笑了起來,痛苦的跪了下來,嘶啞着嗓子叫起來:“父皇,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待兒臣。”

先前蕭彩霞被抓,皇帝便開始動手做局了,故意在明德宮大發雷霆之火,然後放出了蕭彩霞被抓的事情,不就是爲了讓他們動起來嗎,他們果然掉進了了陷井,竟然真的做了這樣逼宮的局來,可是倒頭來卻是進了别人的局。

南宮少庭凄慘而笑,身爲皇家的子弟,不是生就是死啊,看來自已是必死無疑了。

南宮少庭身後跟着的乃是江家的人,以江廷雲爲首,今晚所有人都以爲會成功的,可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夢想竟然破滅了,去得如此之快。

殿外,有宮中的侍衛統領奔進來禀報:“皇上,那些意圖謀逆的人盡數被抓了起來,死掉了很多人。”

“好,把所有參與今晚謀逆之事的逆賊都抓進刑部大牢去。”

“是,”侍衛隊長領命退了出去,南宮凜滿臉心痛的開口:“玄月,這件案子交給你來辦。”

六皇子慶王内斂沉穩的開口:“是的,父皇,兒臣領旨。”

慶王南宮玄月立刻下令,把寝宮之中的所有人都帶走,南宮少庭被侍衛帶下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已這一次是必死無疑了,死的可怕讓他忍不住求起饒來。

“父皇,饒命啊,庭兒不敢了,以後我再也不敢這樣幹了,求父皇饒庭兒一命。”

老皇帝南宮凜臉色冷肅得可怕,他不是不想給南宮少庭一次機會,今晚他一直祈禱着南宮少庭能不出現,不動作,那他一定放過他一命,可是他依然的動了,所以連自已父親都不放過的人,還有什麽可同情的,。

老皇帝微斂眼目,理也不理身後的數人,揮了揮手:“都退下去吧,朕累了。”

南宮凜自從上次被皇後所傷,便留下了後遺症,身子一直不好,最近更是變本加厲了,這也是他加快步伐的原因,江家是留不得的,隻是想到兒子要向自已揮刀,他還是心痛啊。

是不是每一代的帝皇,最後都要經曆這樣徹骨之痛啊。

衆人緩緩的往外退,老皇帝的聲音再次的響起:“趙楊,送杯毒酒到德妃那兒去。”

趙楊趙公公立刻應聲,老皇帝腳步蹒跚的走進了寝宮,那一瞬間背影蒼老如垂暮即将不久人世的老人。

身後的南宮淩天和慶王南宮玄月很心疼自個的父皇,可是這種痛是他們替代不了的,隻得緩緩的往外退去。

明德宮外,火把通明,死傷無數,南宮玄月開始指揮朝中的官員處理這次的事件,除掉了江家和甯王,慶王無疑是太子,未來的皇帝,所以誰還敢馬虎啊,老老實實的配合着慶王的行動。

南宮淩天卻沒理會這些事,扳倒了甯王和江家,他和羽兒終于可以安心了,他要回府去陪羽兒,安心等待着小寶貝的出生。

德妃的宮殿裏。

德妃一直在等消息,坐立不安的,殿外有太監跄慌的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來。

“娘娘,不好了,明德宮那邊出事了,有人刺殺皇上,還有不少的侍衛打了起來。”

德妃心咯噔一聲沉下去,不是說悄無聲息的殺掉皇上嗎,然後把持着整個皇宮嗎,怎麽竟然有不少的侍衛打了起來,兒子和廷雲他們沒事吧。

德妃正在宮殿裏來回地踱步,殿外再次有小太監奔進來,這次小太監的臉色如紙一般的蒼白。

“娘娘,聽說甯王和江府的人謀逆,竟然刺殺皇上,被皇上下令抓了個現行。”

德妃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大殿上,天亡江家啊,怎麽會這樣嗎,明明他們先前想得很好啊,怎麽這麽挎了呢。

大殿内,德妃嚎吻大哭,兒子完了,江家完了,她也完了,什麽皇帝,什麽榮寵一輩子,什麽太後,都是海市辱樓,都是泡影啊,她什麽都沒有了。

殿外,趙場趙公公領着人走了進來,趙公公的手裏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着一個銀質的酒壺,兩個銀制的小酒杯,此時酒杯裏倒了兩杯酒,走到了德妃娘娘的身邊,優雅的開口。

“娘娘,老奴來送你上路了。”

大殿上,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吓得簌簌發抖,頭埋到地闆上,恨不得縮進地下去。

德妃瘋了似的尖叫起來:“不,我不喝,我不喝,我要去見皇上,皇上不會這麽恨的,皇上不會的。”

趙楊一臉的冷寒,不屑,你們都想要皇上死了,皇上爲什麽不能毒死你們啊。

“娘娘,不要讓老奴爲難,”可惜德妃根本不理會他,當死亡來臨,誰不害怕啊,拼命的搖頭,掙紮着爬起來,往大殿外沖去,想去求皇上,放過她,她不想死啊。

趙楊一揮手,身後的兩個太監奔了過去,一把拽了德妃過來,像拖死魚一樣的把德妃給拖拽了過來,趙場放下了手中的托盤,端了一杯酒,捏着德妃娘娘的嘴巴,把一杯毒酒給硬灌了進去,灌完了一杯毒酒,趙場依舊伸手端起了托盤,高雅的看着在地上不停嚅動的德妃,神色鄙視,不過就是一隻垂死掙紮的死狗罷了,轉身領着人一路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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