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叛國的花雷将軍被按察司的人找到帶回了京城,聽說他并沒有通敵判國,而是手下的親信顔平顔副将軍通敵了,所以才會使得花家軍在落馬坡一戰中死傷無數,顔家滿門被斬。
花家的人被皇上下旨全都放回了花家,抄出來的家産也全部返回了。
隻是經此一劫,花家明顯的受了重創,花雷也在落馬坡一戰中受了重傷,他的一隻眼睛瞎了,一隻手也被廢了,本來必死無疑的,最後被當地的一個獵人所救,僥幸得了一命,但是從此後再也不能上陣殺敵,金戈鐵馬,縱橫疆場了。
花家軍也在這一戰中死傷了不少人,剩下的被皇帝如願編進了别的軍隊裏,花家剩下的隻有花慕将軍手裏的一支花家軍了,老皇帝也格外的恩賜,把這一支花家軍保留在花慕将軍的手裏了,至此皇帝的心裏終于放松了對花家以往的壓制,花家已不足爲懼了。
花府,花雷所住的院子裏。
花驚羽和南宮淩天來看望花雷。
此時的花雷十分的狼狽,一隻眼睛瞎了,一隻手臂廢了,動都動不了,神情不複從前的殺戳果斷,威武霸氣,顯得萎萎縮縮,精神不濟,看來他傷的不僅僅是眼睛手臂,似乎還有他的信心。
他看到花驚羽的時候,苦笑着念叨:“報應啊,報應。”
花驚羽來花府并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她是來說明一件事的,她并不是花家的女兒,她認爲這件事至少要讓花雷知道。
“花将軍,你還好吧?”
花驚羽的話裏聽不出關心,隻是淡淡的詢問,花雷擡眸望着她,想起從前的種種,恍然一夢啊,眼淚便流了出來:“羽兒,爹對不起你,你别恨爹。”
花驚羽搖頭:“花将軍,我今兒個來就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我,其實并不是你的女兒,我不是花家的女兒。”
“這?”花雷擡眸,錯愕,那忏悔的神情還挂在臉上,瞳眸是難以置信,然後搖頭,女兒之所以這樣說,也許是心中怨恨他,怨恨他從前對她的不管不問。
“羽兒啊,是爹錯了,你原諒爹吧。”
花驚羽淡淡的笑,認真的開口:“花将軍,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花家的女兒,我來這裏就是爲了告知你一聲。”
花雷說不出話來,看花驚羽的神情,确實也不像是騙他的,他忍不住長籲短歎的,完全是一個垂暮的老者,不過這不幹花驚羽的事情,她徐徐的起身,準備離開,不過想起了花青楓來,便問花雷。
“花将軍,不知道你是否在邊境見過青楓?”
花雷飛快的點頭:“我見過她,就是她找到我的。”
本來花雷被人打傷,被一個獵人所救,他的信心大失,不想再出現在衆人面前,每日裏醉生夢死的隻管喝酒,誰知道有一日青楓竟然找到他了,還說出了花家滿門入獄的事情,這樣一來,花雷不敢再躲着了,隻得回營地向按察司的秦和供出了真正害死花家軍的人,乃是他手下副将顔平,落馬坡一戰,他發現了顔平和西陵勾結,可是已經來不及回頭了,所以花家軍死傷無數。
“那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花驚羽挑起了眉頭,若是被孝親王妃知道這件事,隻怕能讓南宮瑾休掉她,不過花驚羽又想到了淩天先前派人通知南宮瑾的事情,南宮瑾應該找到了青楓了吧。
她正想得入神,花雷苦笑着開口:“你别擔心,青楓和瑾小王爺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一起找到的她。
花驚羽一聽花雷的話,總算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有南宮瑾看護着青楓,她算是放心了。
“淩天,我們走吧。”
花驚羽望向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眼神森冷陰骜的南宮淩天,自從進花家,南宮淩天的臉色就不好看,因爲這裏的人欺負羽兒,不過他知道這些人欺負的是從前的花驚羽,而不是現在的羽兒,所以他才沒有收拾他們,否則誰也别想活。
南宮淩天拉着花驚羽往外走去,以後他們再也不會來花家了。
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花驚羽還是好心的開口:“花将軍何必長籲短歎,信心大失呢,雖然犧牲了将軍一個,可是卻保全了花家,将軍應該高興才是啊。”
她說完也不理會身後的花雷,和南宮淩天一先一後的走了出去,身後的花雷睜着眼,濃眉緊蹙了起來,眼睛慢慢的亮了,不複之前的垂頭喪氣,沒錯,皇上本來一心壓制着花家,視花家爲眼中釘,可是現在呢,卻對花家放心了,他們花家在此一劫中躲了過去,雖然現在的榮華與從前不能相比,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若不是自已廢了,隻怕最後花家真能落得一個滿門抄斬,所以說他的犧牲是值得的,花雷如此一想,整個人精神了,不過一想到那舉手投足優雅大氣,光華流離的人,并不是他的女兒時,他的心裏竟然十分的不好受。
花府門外,花家的一幹大小恭敬的送了北幽王和花驚羽上馬車。
馬車裏,南宮淩天伸手點着花驚羽的小鼻子:“你啊,就是心太善了。”
羽兒就是那種人強她強,人弱她弱,看不得别人受苦受折磨的。
照他說,先前就不該提醒那花雷,讓他自怨自憐去,幹他們什麽事啊,偏這丫頭提醒了他。
花驚羽知道南宮淩天的意思,笑道:“從此後我與花家再無半點關系,他們也得到了應得的報應,所以過去的都過去了。”
若說從前的她蛇蠍心腸,陰狠狡詐,但是有了淩天的愛後,她的心境已經相對的平和了很多。
兩個人一路回了北幽王府,馬車一駛進去,青竹走過來禀報事情。
“王爺,王妃,我們得到一個消息?”
南宮淩天掀簾往外張望:“說。”
青竹飛快的說道:“琅琊城的黑甲軍竟然對北辰發起了攻擊,本來北辰在西北的地方和西陵開戰,我們占了優勢,但是現在琅琊城竟然在這種時候,對北辰的邊境發起了攻擊,那我們和西陵的戰争,将增加了難度,而且傷亡會很大。”
青竹的話禀報完,南宮淩天的挑高眉,一臉的高深莫測,黑如點漆的瞳眸中,更是遍布了陰霾之氣。
同時馬車之中的花驚羽臉上也布上了若有所思,飛快的想着,琅琊城乃是她爹的地方,她爹是喜歡雲遊四海的人,根本不喜歡戰争,而且他明明知道她在燕雲,沒道理在燕雲和西陵開戰的時候,派黑甲軍攻擊北辰啊。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想了一會兒,兩人的臉色齊齊的變了,花驚羽失聲叫了起來。
“不好,我娘和我爹恐怕有危險,這個下命令攻擊北辰的人絕對不會是我爹下的命令,而是另有其人,所以說琅琊城内部出了什麽問題,這可怎麽辦?”
花驚羽一下子着急了起來,南宮淩天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以羽兒她娘喜歡她的心,決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兵犯北辰的邊境的,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說琅琊城内有變,他的嶽父嶽母很可能真的發生了什麽事。
“羽兒,你别急了。”
花驚羽如何能不急,很可能自已的爹娘遇到了危險了,所以她必須立刻前往琅琊城一趟。
雖然和爹娘相處時間不長,但是花驚羽很喜歡他們兩個,他們對她也是極好的。
“我決定前往琅琊城一趟。”
花驚羽說完,南宮淩天自然義不容辭的要陪她走這一遭。
“好,你在府上準備準備,我進宮和父皇說一聲,等我從宮中回來,我們立刻啓程前往琅琊城。”
前往琅琊城不但事關羽兒父母的性命,還事關燕雲的命運,那琅琊城很可能和西陵聯手了,要不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選擇向北辰開戰,按照道理,琅琊城就算有心動北辰,那也是等他們和西陵兩敗俱傷之後,坐收漁翁之利,不過現在他們沒有這樣幹,這說明琅琊城和西陵聯手了。
“嗯,”花驚羽點頭,下了馬車,南宮淩天又急急的命侍衛立刻進宮。
花驚羽則是吩咐身後的阿紫和顔冰二個人,收拾東西,她們準備立刻前往琅琊城走一趟。
宮中,老皇帝正在明德宮的寝宮裏大發雷霆之火,他的面前擺放着一封邊關的急報。
正是關于琅琊城攻擊北辰的急報,這于燕雲的戰争是不利的,這份急報說明了,他們和西陵的戰争越來越嚴峻了。
寝宮外,太監走進來禀報:“皇上,北幽王爺進宮來了。”
“讓他進來吧。”南宮凜伸手揉了揉眉心,神容透着憔悴,自從被皇後刺了一刀,他的身體就時好時壞的,禦醫讓他靜養,這如何靜養啊,朝堂上的事情一出接一出的,他根本靜不下心來休養,所以身體越發的不好了。
門外,南宮淩天大踏步的走進來,見父皇的臉色不好看,心裏便有些猜測,看來邊境的急報已經送到父皇的面前了,所以他才會如此的焦急。
“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看看這個,”南宮凜伸手把面前的急報遞到了南宮淩天的面前,南宮淩天大略的瞄了一眼,随之沉穩的開口:“父皇,看來我們和西陵的戰争,越來越嚴峻了。”
“嗯,朕一想到這個就頭疼啊,本來以爲可以狠狠的教訓西陵的,沒想到西陵竟然如此難纏,看來他們早有野心啊。”
“是的,若沒有野心,也不會把爪子伸進北辰和我們燕雲。”
“天兒,”南宮凜望向南宮淩天:“若是我們和西陵講和有幾分把握。”
南宮淩天一怔,沒想到父皇竟然想在這時候和西陵講和,這怎麽可能,本來是西陵欺到燕雲的家門口了,兩家現在打得正激烈,他們忽然的講和,那麽西陵就會以高勢态提出各種無理的要求,輕的可能是讓燕雲每年上貢大量的禮品,重的很可能是割地賠償之類的無理要求,最重要的若是他們退而其次的求和,燕雲往日強國的威名可就要被西陵取代了。
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南宮淩天周身湧動淩厲的煞氣,深沉幽寒的開口:“父皇,兒臣不同意講和。”
他說完望向自個的父皇,發現他烏發之間竟然生出了許多的白發,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先前的雄心壯志似乎都被磨滅了。
“可是這樣打下去,我們很可能會敗,到時候會很無臉面。”
自從落馬坡一敗,不但是老皇帝失了信心,就是燕雲的兵将,不少人也失了信心。
南宮淩天嗜血的開口:“父皇,兒臣準備前往琅琊城走一趟,定然要讓琅琊城收回黑甲軍。”
老皇帝臉上有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我們和琅琊城一慣無交集,他們如何會收兵呢。”
“兒臣會去處理這件事的,父皇相信兒臣,定不負此行的,定然要讓琅琊城收兵,另外兒臣會随時注意燕雲和西陵的戰況,我們燕雲絕不會敗的。”
一瞬間周身濃烈的煞氣,南宮凜望着南宮淩天總算不說話了,沉重的開口:“你要小心。”
“是,父皇。”
南宮淩天轉身準備離開,想起什麽似的又停住了回首望向老皇帝:“父皇,兒臣不在京城的日子,父皇若是有什麽事,可與六皇兄商量,兒臣相信,六皇兄定然會幫助父皇的。”
南宮凜一怔,望着那大踏步的離開的南宮淩天,重重的歎口氣,其實他本來蓄意的太子人選是天兒,現在看來天兒卻是無意太子之位的,或者說他爲了報答柔妃過去的恩情,所以選擇放棄了太子之位,這個孩子啊。
南宮淩天出了明德宮,一路出宮而去。
北幽王府裏,花驚羽已經讓丫頭們收拾好了該帶的東西,一切準備就緒了,等到南宮淩天回來,又調派了一下随行人手,天黑時方悄悄的離京,一路直奔西北的琅琊城而去。
兩輛馬車,數名随從,馬不停蹄的輕裝而行。
一個月後,衆人終于趕到了琅琊城不遠的一個小鎮子,這是當初花驚羽和玉傾城所待的小鎮,還是一樣的客棧。
隻不過客棧裏的掌櫃和小二并沒有認出花驚羽來,因爲當初她是戴了鬥篷的,這一次來又是易了容而來的。
他們這一行人,都是易容而行的,因爲俊男美女的實在太醒目了,所以個個易容而行。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易容成中年的夫婦,阿紫綠兒和顔冰易容成小丫鬟,南宮淩天手下的青竹等人易容成平常的随從,就連小狐狸小白都被藏了起來。這樣一來,别人眼裏,他們至多是一隊有錢的富商。
客棧裏,南宮淩天抱着花驚羽一路上二樓,這一路上不停的趕路,衆人都沒有怎麽休息,所以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趕到了琅琊城。
不過南宮淩天發現羽兒最近十分的容易累,而且也沒什麽胃口吃東西,小臉蛋瘦了一大圈子。
剛開始的時候,南宮淩天以爲她是因爲心急她爹娘的事情,所以沒有在意,可是後來越來越不對勁,她不但容易累,而且還特别的喜歡睡,就是不愛吃東西,這讓南宮淩天心急了,擔心死了,偏偏花驚羽還說沒事,堅決不同意在任何地方停留,催促大家馬不停蹄的趕路。
此次之所以留宿在這家客棧,乃是因爲這裏離琅琊城很近,他們要好好的安排一下如何進琅琊城,還要打探一下琅琊城的消息。
雖然這裏不是琅琊城内部,但是卻隸屬于琅琊城的地界,所以一般尋常的消息,這些人還是知道的。
不過眼下南宮淩天隻關心羽兒的身體狀況,他命令了青竹:“立刻去請掌櫃的幫着請一個大夫過來。”
“是,王爺。”
青竹轉身往樓下走去,看到王妃這一陣子瘦了一圈的樣子,他也不好受,心裏祈禱,王妃千萬不要生病才好啊,若是她生病,王爺非急死了不可。
花驚羽窩在南宮淩天的懷裏,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淩天,我沒事,有沒有病我還是知道的,我能吃能睡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她是真的沒覺得自已哪裏有毛病,雖然吃得少一些,睡得多一些,又沒什麽精神,但是别的真沒什麽,她覺得可能是自已太着急了,又連日坐馬車的原因,所以才會這麽容易累,又喜歡睡覺。
南宮淩天把她抱進房間,安置在床上,溫柔細心的替她順了一下鬓邊滑落下來的頭發,心疼不已。
花驚羽拉着他坐下來,房間裏的阿紫和綠兒還有顔冰三人退了出去,帶上門在外面守着。
房間裏,南宮淩天也脫了鞋上床,拉了花驚羽靠在自已的懷裏休息,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但是花驚羽知道南宮淩天心裏正擔心她呢,一直很緊張,看來隻能看大夫了,隻要大夫說了她沒事,淩天就不會這麽緊張了。
大半個時辰後,大夫被請了過來,是一個年老的大夫,胡須一大把,年紀也一大把了,連走路都有些磕磕碰碰的,肩上挂着一個藥箱,幾乎是被青竹給提了進來的。
南宮淩天一看這大夫,便先不滿意的蹙起了眉,眼神陰沉嗜血,面容籠罩上一層冰霜,好似地獄之中駭人的鬼差,老大夫生生的被吓住了,接連的咳嗽起來,青竹趕緊的開口。
“王爺,這是小鎮上唯一的大夫。”
其實青竹更想說,爺别吓人家了,瞧人家這麽大的年紀,怪不容易的。
花驚羽也适時的開口:“有勞大夫了。”
她一邊說一邊推了南宮淩天一下,南宮淩天下床,讓了位置出來,陰骜的開口:“給夫人檢查一下,最近夫人總是沒精神,而是容易磕睡。”
南宮淩天大緻說了一下花驚羽的症狀,那老大夫抖抖簌簌的走過來,忙索了好大一會兒,才坐下來,南宮淩天又有發火神态,花驚羽趕緊的瞪他一眼,若是再發火,估計這老大夫能被他吓死。
南宮淩天總算不說話了,老大夫伸手替花驚羽檢查,房間裏安靜一片,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雖然南宮淩天鄙視這老大夫,可是心裏還是下意識的緊張,不知道羽兒究竟怎麽樣了,她不會是生了什麽病吧,千萬不要有事啊。
老大夫檢查了一遍,神色有些古怪,然後又換了一個手檢查。
大家都因爲他的舉動而下意識的緊張起來,阿紫竟然無意識的一把握緊了青竹的手,而她毫不知足,一側的青竹眼神錯愕了一下,随之好笑的望着阿紫,倒也沒有提醒她。
南宮淩天更是心急無比,等到老大夫放開了手,他早着急的一把提起了老大夫的身子,冷沉的問道。
“怎麽回事,夫人她是生了什麽病不成?”
老大夫的衣襟被他提了起來,勒着脖子,不停的咳嗽了起來,墨竹趕緊的進醒自個的爺。
“王爺,人家沒辦法說話。”
南宮淩天放開了老大夫的衣襟,喝問起來:“快說,我家夫人她怎麽樣了?”
老大夫不敢耽擱,剛才差點沒有勒死他,這些人就是暴力狂啊,若是他再耽擱,一條老命就别想有了。
“大人,你家夫人不是生病了,她是有喜了。”
“有喜了,有喜了是什麽意思?”南宮淩天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追問道,房間裏其他人卻反應了過來,一起盯着花驚羽,有喜了,王妃有喜了,這樣是說北幽王府要有小主子了,這真是太好了啊。
那爲人父的人也醒過神來了,盯着老大夫,又望向床上的羽兒,有喜了,這是說羽兒懷孕了,懷了他的骨肉裏。
南宮淩天一瞬間呆怔住了,不知道做何反應了,床上的花驚羽也呆愣住了,随之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然忘了這個月她的月事沒有來,真是太丢臉了,這樣的事情本來她是該有數的,但是連日來坐馬車,哪裏會在意月事有沒有來這樣的事情啊。
房間裏,老大夫雖然害怕南宮淩天,但還是負責任的小聲開口。
“夫人的胎脈有點弱,所以要小心,若是搞不好,很可能會流産,她要注意休養,等頭三個月過去,就沒事了。”
一聲流産,使得房間裏的人臉色全都不好看起來,南宮淩天直接的命令青竹:“送大夫出去。”
“是,王爺,”青竹領命,身子未動,瞄向了阿紫,阿紫姑娘見青竹望着她,不由得奇怪的望過去,才發現自已緊拉着人家的手不放,臉頰一下子紅了,噌的一下趕緊的把手放開。
房間裏的人全都望着她,阿紫姑娘恨不得找地洞鑽進去,她記得自已先前太高興,拉住了綠兒的手,怎麽變成拉着青竹的手了,真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青竹唇角擒笑,送了老大夫出去,并奉上十兩的診銀,老大夫一下子眼睛亮了,認爲先前所受的氣值了,
這個地方太窮了,每次他替别人看診,隻有二十紋錢,沒想到這次竟然有十兩銀子,實在是太高興了。
二樓的房間裏,綠兒和顔冰等人向花驚羽道喜:“奴婢恭喜王妃了。”
花驚羽笑着點頭:“嗯。”
可是南宮淩天卻高興不起來,沒想到羽兒竟然這時候懷孕了,胎兒竟然還不穩,現在可怎麽辦?立刻啓程回燕雲,安心養胎。
“你們都下去吧。”
南宮淩天示意房間裏的人先出去,待到沒人了,他走過去伸手拉着花驚羽,好半天一言不吭,花驚羽看他的神色,知道他擔心,笑着調侃:“我懷孕了,淩天不會不高興吧。”
“羽兒,我們回燕雲吧,回去安心養胎。”
南宮淩天忽然的開口,花驚羽臉色微變,哪裏會同意啊,都到了琅琊城,怎麽可能再回燕雲啊,那她不管爹娘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對他們不管不顧的。
“不行,都到了琅琊城,豈有不進去的道理,而且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爹娘不管不顧的,至于孩子,我會小心的。”
先前是因爲不小心,所以才會使得胎脈有些弱,這下她知道了,肯定會小心的。
南宮淩天還是一臉的擔心,坐到床邊望着花驚羽的肚子,那眸光既擔憂,又新鮮,還有種種不安的情緒,從來沒當過爹,不知道原來當爹該如何,總之現在的他很不安,心中既有興奮,還有着說不出的感覺,生怕羽兒肚子裏的孩子出什麽問題。
花驚羽拉着南宮淩天的手,安慰他:“你别擔心,我會小心的,孩子肯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南宮淩天還想說什麽,花驚羽卻阻止他開口,認真的說道:“我不能不管我爹娘是不是?”
南宮淩天總算不說話了,總之接下來他們要小心一些。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最先的緊張不安過去了,南宮淩天又擔心起另外一件事來。
“羽兒,若是生下了孩子,他是不是和你比較親。”
花驚羽不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點了點頭:“是的啊,這是我們的孩子,我肯定愛他啊。”
“那是愛我比較多一點,還是愛他比較多一點呢?”
堂堂的北幽王殿下吃起味來了,若是兒子生下來,羽兒不是被他給霸占了嗎,這會他有點擔心自已的地位了。
花驚羽有些哭笑不得的盯着這家夥,爺你确定你是大人嗎,怎麽跟個讨糖吃的小孩一般呢。
不過南宮淩天可不理會她,霸道的伸手抱着花驚羽,讨要她的承諾:“羽兒,要是兒子生下來了,在你心裏我還是第一是吧?”
“是的,你第一,兒子第二,這下行了吧。”
花驚羽沒好氣的說道,南宮淩天總算滿意了,伸手抱着花驚羽,讓她睡一會兒,不要太累了。
花驚羽因爲懷孕,确實容易累,所以依言閉目休息,等到她睡熟了,南宮淩天俯身親了她一下,才輕手輕腳的放下她,走了出去,示意阿紫和綠兒等人守在門外,自已領着青竹和墨竹等人到另外一邊的房間去商量接下來要進琅琊城的事情。
南宮淩天派青竹和墨竹二人乘天黑的時候,一路趕往琅琊城,看看什麽地方可以進城。
琅琊城和别處不一樣,一年四季城門不開,除非有城主府的令牌,或者有官府出的手谕,方能進出城/。
其實花驚羽手裏有一塊人面獸形的令牌,正是調動黑甲軍的兵符。
可是眼下他們對琅琊城的情況不了解,所以不能貿然動用這塊令牌。
所以先派人在琅琊城四周打探一下,看看是否有辦法進去。
青竹和墨竹二人領命,帶着幾個人下樓連夜前往琅琊城去打探消息了,看看能不能找到進城的隐秘之地。
這裏南宮淩天徑直回房,陪着花驚羽睡了。
想到花驚羽肚子裏懷了他的孩子,不由得又高興又無奈,甚至于還有些吃味,一雙狹長深邃的鳳眸緊盯着羽兒的肚子,輕輕的嘀咕道:“小子,千萬别和本王搶你娘,若是你膽敢搶你的娘,本王不介意把你發配邊疆去。”
說完這句話,心裏才安定下來,又高興了起來,這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啊,真是好奇妙的感覺啊,南宮淩天一會兒笑一會兒苦惱的樣子,若是被别人看到,恐怕要驚掉一嘴的大牙。
等到他折騰了一通,最後才心滿意足的攬了花驚羽休息。
半夜的時候,青竹等人還沒有回來,倒是來了一批馬賊,這種荒涼的地方,隻要有一個富商經過,便會出現馬賊盜匪之類的家夥,不過今晚注定是他們的死期,南宮淩天領着阿紫和綠兒等人把十幾個馬賊給殺得一幹二淨。
二樓的欄杆上,睡了大半夜的花驚羽,心情很好的歪在欄杆上邊看殺人的戲碼,邊磕瓜子兒。
現在的她不能動,不能打的,隻能看看戲了。
饒是這樣,南宮淩天還不滿意,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羽兒,你現在懷孕了,不能看這血腥的東西。”
花驚羽歎口氣,好吧,她必須承認一件事,自家的這位爺,患上了孕婦焦慮綜合症了,比她這個準媽媽還緊張,什麽叫孕婦不能看血腥的東西,她肚子裏的這個還是個小肉球呢,懂什麽啊。
“淩天,我餓了,”
她是真的餓了,睡了大半夜,所以特别的餓,反正現在也睡不着。
南宮淩天一聽,立刻吩咐了阿紫和綠兒去準備吃的東西過來,現在的羽兒可不是一個人吃,而是兩個人吃。
吃的東西很快準備了上來,雖然有點簡單,不過還不錯,花驚羽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青竹和墨竹等人正好回來了,走進房間禀報事情。
“回王爺的話,我們在琅琊城外打探了一圈,發現琅琊城的城牆之上,設了大陣,一般人要想進大陣是不容易的事情,不過墨竹已經找到了陣眼,所以我們要想進去,不是什麽難事。”
南宮淩天點頭,輕嗯了一聲,挑高眉望向青竹,直接的下命令:“明日你們出去打探關于琅琊城的消息,晚上的時候準備進城。”
“是,王爺,”青竹墨竹應聲,南宮淩天揮手讓他們下去休息,勞累了大半夜,早點休息吧。
青竹臨離開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阿紫,阿紫的臉色一下子紅了,狠剜了這家夥一眼,不就是拉了一下他的手嗎,至于陰陽怪氣的嗎?
房間裏,南宮淩天揮手讓阿紫和綠兒把東西撤下去,自已陪着花驚羽說話。
因爲花驚羽懷孕的關系,做爲準爹爹的人特别的擔心,時不時的問一聲:“羽兒,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羽兒,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下。”
花驚羽看着南宮淩天誇張的樣子,不由得狠抽了嘴角,現在才一個多月,這到哪天才是個頭啊,忙伸手拽了南宮淩天:“淩天,你别緊張了,孩子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有事的,所以你别緊張了,你一緊張搞得我也緊張了,這樣對我和孩子可沒有好處。”
她說的是真心話,南宮淩天一聽,立刻安份了很多,深邃的鳳眸中攏上了一層蒙蒙的霧氣,好像碧波的的湖水一般的潋滟,整個人都是溫融,伸手抱了花驚羽:“夜深了,我們還是睡覺吧。”
不過花驚羽睡了大半夜,并不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她很擔心自個的爹娘,不知道她們在琅琊城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恨不得立刻進琅琊城。
“淩天,你說我爹娘他們?”
南宮淩天知道花驚羽很重視這份親情,所以安慰她:“不會有事的,他們吉人自有天像,肯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但願吧。”
一隻嫩白的手撫上了自已的肚子,心裏默念:“寶貝,你們一定要保佑你們的外公和外婆平安無事啊。”
夜越來越深,兩個人慢慢的又睡着了,第二天一早,青竹和黑竹等人便出了雅間,悄悄的出去打探消息了,南宮淩天留在客棧裏陪着花驚羽。
傍晚的時候,打探的人全都回來了,不過消息少得可憐,隻知道眼下掌管琅琊城的管事乃是城主的侄兒,全名西冷靖,至于其他,沒人清楚。
南宮淩天聽了青竹的禀報,周身籠罩着高深莫測,眼神幽暗淩厲,最後下了決定。
“走,今晚夜進琅琊城,有什麽消息,我們進城再打探。”
衆人同意了這決定,天一黑從客棧離開,一路前往琅琊城,這個小鎮離得琅琊城有半日的路程,半夜的時候,一行人方到達琅琊城。
黑漆漆的夜幕之下,天上星辰密布,淡淡的輕輝灑照在琅琊城上空,映照得這座城池像一座黑色的鐵塔,卧立在天地之間,龐大得好似一頭巨獸,張着獠牙的巨口,等待着随時吞噬别人。
南宮淩天等人在琅琊城外二十裏的地方,便把兩輛馬車藏在樹林裏,以防暗夜之中,馬蹄聲驚動琊城城内的人。
聽說琅琊城内的黑甲軍是天下最厲害的神兵利将,他們大意不得。
暗夜下,幾道身影好似幽靈一般,鬼魅的一路飄蕩,直奔琅琊城而去。
琅琊城高數十丈,高大古老的城牆上空,不時的有巡邏的兵将走過,而且城牆上空還布了大陣,大陣半圓形,像一隻倒扣的金鍾,包裹着整座城池,若是找不到陣眼,隻會碰觸到大陣,引起警鈴聲,警鈴聲一響,便會驚動裏面防守的兵将,所以一般人要想進琅琊城是很難的事情。
至于南宮淩天這一行人,幸好墨竹深黯大陣之道,每一座大陣都會有陣眼,隻要找到陣眼便可輕松的進去了,事先青竹墨竹等人前來打探消息的時候,已經找到了陣眼,所以這一次衆人隻管跟着他的身後,一路直奔琅琊城大陣陣眼的方向,待到趕到大陣陣眼的地方,天色已微明了,這時候若是再不進去,隻怕又要等下一個夜晚了。
墨竹搶先一步施展了輕功躍上高牆,直奔陣眼而去,後面的數人一點也不耽擱,緊随其後的施展了輕功躍了進去,阿紫的懷裏還抱着小狐狸小白,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最後而行,一衆人總算順利的從陣眼進入了琅琊城。
此時天色亮了。
青幕的光芒映照着琅琊城,這是一個古老的城池,恢宏雄威,青磚古道,青色的石頭搭建成的房子,一眼望去好似二十世紀古羅馬城市,一座座圓形塔尖的房屋,說不出的奢侈華麗,随處可見的的店鋪上面都是石頭刻成的字迹,遠遠望去好像一座古老的永巷,總之一切都透着古老的氣息。
此時雖是早上,但是街道上已經忙碌了起來,不少店鋪打開了門,做起生意來。
這裏雖然比不上燕雲的枭京繁華,但是卻也不如想像的那般荒涼,而且城池很大,人不少。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等人隐在街道的一角,發現這些人說話的聲音和她們一樣,衣着也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喜歡穿披風,人人身上披着一件披風。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望了一眼,很快有了主意,吩咐阿紫:“立刻去買幾件披風來,我們每人一件。”
初進城,千萬不要惹人眼目,阿紫領命正準備去買披風,花驚羽叮咛她:“記着,小心些,别露出破綻。”
雖然他們是外來者,但是這座城池很大,隻要不引人注目,相信沒人會認出他們不是琅琊城裏的人。
“是,王妃。”阿紫領命去買披風,南宮淩天拉着花驚羽的手。四下張望,他想找一家客棧,幾個人先住下來再說。
可是張望了一番,他又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琅琊城裏什麽樣的店鋪都有,但是竟然沒有客棧。
因爲這座城池不允許外來的客商進入,所以根本不需要客棧什麽,所以這城池裏竟然沒有一家客棧。
沒有客棧他們住哪裏啊,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幽暗下來,尤其是南宮淩天,臉色更是難看,羽兒眼下還懷着孕呢,沒有客棧怎麽辦啊?若是受累,孩子可就不保了。
花驚羽伸出手拍了拍南宮淩天的手,示意他稍安忽燥,既然他們進來了,就有辦法找到住的地方。
很快阿紫買了披風過來,幾個人每人發了一件穿上,再走在大街上,就不顯得特兀了,爲了不引人注目,南宮淩天示意一衆人分成兩幫行走,自已和羽兒還有三個小丫頭一路,青竹墨竹還有幾個手下一處,随時注意着動靜,保持着聯系,兩幫人分頭行動,打探這座城池内的消息,晚上統一結合一下。
幾個人一路閑逛着,看到不遠處有一家早點店,便打算走過去用些早點,不想人還沒有走過去,便聽到不遠處的街道上整齊的馬蹄聲響起,街道邊的人紛紛的退讓開來,花驚羽和南宮淩天等人也紛紛的退讓開來。
眨眼的功夫有數匹駿馬駛了過來,爲首的竟然是一名勁裝紅衣女子,女子高坐在馬上,張揚拔扈,狂傲不可一世,手中的一條黑色的馬鞭不時的甩過,一不小心便會有人被馬鞭抽到,可是被抽到的人誰也不敢吭聲,趕緊的忍着疼,往旁邊讓去。
花驚羽和南宮淩天不由得蹙眉望過去,這女子眉眼倒是生得不錯,可是這張揚拔扈的個性實在是要不得,尤其是被抽到的人竟然一聲也不敢吭,很顯然的這女子身份很高貴。
長長的車隊一駛而過,除了前面的數匹駿馬之外,後面還跟着兩輛豪華的馬車,車簾緊閉,看不清内裏端坐的是什麽人。
眼看着這一隊人要過去了,不想前面忽生變故,一個小孩子手裏拿着一個包子,因爲先前受了驚,所以包子沒有抓住,竟然滾落到街道中間去了,小家夥一看包子滾了,立刻直奔着包子去了。
變故一起,所有人呆了,小家夥的母親直接的呆若木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而領頭的紅衣女子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馬匹的速度都沒有降一下,所有人的臉都黑了。
那粉粉嫩嫩的小家夥啊,難道就要慘遭烈馬踏足不成,多少人不敢看,飛快的閉上了眼睛。
花驚羽看到小家夥,想到了自已肚子裏的孩子,第一時間便想動了,不過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的動了。
一道潔白的冰蠶絲從後面的一輛馬車裏飛了出來,迎風破浪一般,眨眼即至,攔腰卷起了小家夥,嗖的一聲淩空而起,此時那紅衣女子的馬剛好踏了過去,紅衣女子一看有人出手救了那小孩,臉色陡的大怒,便想發火,不過待到她看清出手救人的乃是身後馬車中的一人時,臉上立刻攏上了嬌豔的潮紅,嬌羞的躍下了馬車,直奔那輛馬車而去。
“赫連皇子,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收馬不及,幸好赫連皇子出手及時的救了這小孩子的一命,金鳳謝過赫連皇子的出手了。”
馬車上一隻潔白如玉的手伸了出來,輕掀起車簾望了出來,外面圍觀的人倒抽一口冷氣,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馬車上的人。
隻見馬車上端坐着的乃是一名男子,這男子五官立體而俊美,眉若霜裁,眼如妖魅,眼瞳深邃幽冷,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周身冰冷,可是又控制不住的想看,此人着一襲黑色的繡龍蟒袍,那淩厲的的金蟒,狂妄獨尊,他端坐在馬車之中,自成一方天地,好似帝王臨駕一般的尊貴,令人不敢小觑。
此時他的手中還攬着先前所救的小孩子,小孩子的母親此時已經回過神來,飛快的奔了過來,連連的磕頭:“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馬車裏小孩子一點也不知道自已的危險,隻是覺得救了自已的大哥哥長得好美啊,忍不住歡喜的笑着開口:“大哥哥你好俊啊。/”
馬車之中端坐的正是西陵的皇子赫連軒,赫連軒聽到這童言童語的,不由得眉色微融,溫軟叮咛:“以後當心點。”
他說完放下了小家夥,小家夥的母親一把抱了過去,随之還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那身着紅衣張揚拔扈的女子。
果然看到這女子正偷偷的拿眼狠剜她,這婦人吓得趕緊的抱着兒子掉頭就走,再不敢留下了。
赫連軒微挑眉望向馬車之外的女子,琅琊城的大小姐西金鳳,瞳底一閃而過的嫌戾,若不是這女人還有點用處,他真想一掌斃了她的命。
“苗小姐還是小心點的好。”
赫連軒面無表情的放下了車簾,馬車外面的苗金鳳不由得失望,不過很快臉色又紅豔了起來,她就不相信自已嫁不了這位赫連皇子,她一定要求了哥哥讓她嫁給這位赫連皇子,眼下西陵有求于琅琊城,若是這赫連皇子不依她,她就讓哥哥撤回黑甲軍/
苗金鳳狠狠的想着,馬車之中的赫連軒卻忽地一掀車簾往外張望,剛才他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當然現在外面很多人都盯着他,但這種感覺卻是不一樣的,但是一個眼光就讓他心悸,似乎她來了一般。
可是四下張望一圈,并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得自嘲的輕挽唇角,她如何會出現在這裏呢。
“走吧。”
一聲令下,馬車再次的駛動,直奔城主府而去,苗金鳳也上了馬車,跟上車隊一路回城主府而去。
等到車仗離開,街道上不少人湊在一起說話,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趕緊的湊過去聽别人議論,這種時候一定會聽到很多内幕。
“這大小姐越來拔扈了,耀武揚威的,城裏有多少人吃過她的虧了。”
“呸,她是哪門子的大小姐,不就是因爲城主收養了她的哥哥苗公子嗎,搞得她就好像我們琅琊城的大小姐一樣,憑什麽啊。”
“你快别說了,若是讓她聽到,又要有罪受。”
有人提醒說話的人,别的人又開始他一言你一語的議論了起來。
“剛才那俊美的男人好像是西陵國的皇子,他進我們琅琊城做什麽?”
“好像西陵要和我們琅琊城聯手攻擊北辰。”
“我們憑什麽和西陵聯手啊,若是打敗了北辰,到時候西陵再來收拾我們怎麽辦啊?”
“誰知道苗公子怎麽想的,城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若是城主在就好了。”
衆人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了,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一行人走進了街道邊的一家早點店,吩咐了小二上了幾樣吃的東西,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南宮淩天。
“沒想到這該死的混帳,竟然出現在琅琊城,看來他真的和苗公子達成了什麽協議,所以苗公子才會出黑甲軍攻打北辰。”
花驚羽沒吭聲,眉毛輕蹙起來:“城裏的人竟然沒人知道我爹回來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們沒有回琅琊城,要不然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她話落,便又自否定了:“我記得我娘臨離開的時候,明明和将軍府的人說了,她要陪爹前來琅琊城處理私務,既然他這麽說,肯定回來了。”
“很可能這些人并不知道苗前輩回來,他回來的消息被人給掐斷了,而且他很可能被那家夥給抓住了。”
“你是說我爹娘被這個什麽苗公子的動了。”
花驚羽的眼神瞬間摒射出殺氣,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會放過這個壞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