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忽然聽到離洛說要娶她。她感覺真的很怪,她根本和他做不出那些男女之間該做的事情,感覺像是亂淪一樣。
花驚羽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這一刻她真有一種,當初兩個人不如一起死在雪山之颠的好。
現在她的腦子亂亂的,什麽都不能想什麽都不能做,也終于了解離洛爲何這麽反彈南宮淩天的存在了,原來他愛她,他喜歡她,他想娶她。
這怎麽可能,花驚羽受驚的搖頭,不,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即便和他在一起,他也是哥哥,她是妹妹。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似乎要醒過來了,花驚羽壓抑下心頭的驚駭,眼下還是讓離洛醒過來才是重要的。
“離洛,你醒了。”
床上的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望着床前的花驚羽,眼神一下子渙散了,一點光澤都沒有,頭也下意識的往裏掉去,不看花驚羽。
花驚羽忍不住發脾氣:“離洛,你太過份了,好好的要搞哪樣啊,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想死是不是,好,上次你陪我死一次了,這一次我陪你死一次。”
她說着,直接的取出腿邊的飲血刀,抵上了床上的離洛:“你不是想死嗎?上次你陪我死一次了,這一次我陪你死,好不好,我們兩個一起死了好,省得彼此折磨。”
歐陽離洛一聽花驚羽話,心慌了,他可以自已死,但是卻絕對不希望木木有一丁點的事情。
“木木,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歐陽離洛掉首,清俊如蓮的面容上攏着了痛楚,一雙瞳眸泛着凄苦的盯着花驚羽。
花驚羽胸一窒,她知道離洛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她不能在這種時候刺激他,所以假裝不知道他的意思。
“離洛,你和我的情份,永遠沒人可以代替,這些都是沒人可以抹殺的,不管是誰,都不能抹殺掉我們過去的二十年的情份,所以你真的想多了。”
“你是說,我在你的心裏位置依然和從前一樣重要。”
歐陽離洛的眼睛裏冒起了亮光,緊盯着花驚羽,喜悅異常。
花驚羽咬唇,慢慢的點頭,她可以不當離洛是戀人,但是他卻是她過去二十年裏最親的親人,這份深重,沒人可以代替的。
“沒錯,不管是以前,還是未來,都是非常重要的人,占着重要的位置。”
離洛一下子高興了起來,花驚羽糾結着要不要再加上一句話,你是我永遠的哥哥,比哥哥還重,甚至于就像是我的父親。
但是她不能肯定,這句話說出來,會不會狠狠的一棍子打挎了離洛,所以還是算了,等到他以後好了,她再來和他說這件事,她一定要讓他明白,他們兩個人是兄妹,最親的親人,但除了這個不會是其他的。
因爲她不能接受這種類似于亂淪的愛戀。
離洛眉眼攏上了愉悅,伸手抓着花驚羽的手:“昨夜,看到你說心裏難受,我的心痛死了,我最不想的便是讓你難受,羽兒,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難受了。”
即便現在羽兒喜歡上了南宮淩天,他也不會再讓她爲難,他們的日子長着呢。
“嗯,以後别再搞出這樣的事情了,你不知道我都吓死了,你不想讓我難受,就要好好的活着,我隻有知道你好好的開心的活着,我才會開心,知道嗎?”
花驚羽溫柔的說着,她說的是真的,隻要知道他好好的活着,開心的活着,她的一顆心才會開心。
“好,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讓你費神了。”
歐陽離洛乖乖的妥協,此刻他的神情,若是被龍月國的一幹人看到,恐怕非吓傻了不可。
花驚羽沒理會他,掉首喚了外面的禦醫進來。
禦醫和歐陽慕秋,以及龍月國的幾名手下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床上的皇子醒了過來,衆人皆松了一口氣。
歐陽慕秋眼裏是了然,她知道,唯有找這個女人過來,皇兄才不會有事。
花驚羽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已的手,讓出位置出來,示意龍月國的禦醫:“給你們家主子檢查一下,開些藥給他吃。”
“是,花小姐。”
禦醫乃是龍月國的禦醫,此次前來燕雲國特别從宮中帶出來的,禦醫走到歐陽離洛的身邊,開始替他拔出身上的銀針,然後檢查了一遍,滿臉奇怪的開口:“沒想到離洛皇子竟然好多了,現在隻是身子有些虛弱,要開些滋補的方子。”
歐陽慕秋望了床上的男人的一眼,根本就不是身體上的病,而是心病。
現在心魔已解,他自然沒事了。
“下去開藥吧,”歐陽離洛動了一下身子,欲坐起來,花驚羽趕緊走過去,扶他坐起來,禦醫領命下去開藥了,歐陽慕秋望向花驚羽,客套的說道:“花小姐,我皇兄身子骨不好,今日你在行宮陪他一日好嗎?”
慕秋公主話落,離洛也望着花驚羽,雖然沒說,但是眼神卻是企盼的。
花驚羽雖然心裏有些怪怪的,但是對于離洛的情誼卻不會質疑,他們過去的二十年,并不會因爲他有這麽一個念頭,便盡數丢棄了。
“好,今日我陪他。”
“那有勞花小姐了,”慕秋領人退了下去,花驚羽望向離洛,笑着說道:“自從穿越過來,我們兩個人還沒有好好的說說話呢,今日我陪你好好的說說話。”
“好,”歐陽離洛靠邊在床邊,眸光柔和的望着花驚羽,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一般。
這一日,花驚羽一直待在行宮裏陪着歐陽離洛,傍晚的時候離開了行宮。
歐陽離洛的氣色好多了,也沒有再爲難花驚羽,要強留她什麽的,現在開始,他不想再讓羽兒難過,他隻會陪着她,慢慢的讓她遠離南宮淩天。
花驚羽前腳剛離開了行宮,後腳歐陽離洛的手下進了行宮,恭敬的禀報。
“主子,屬下查了北幽王南宮淩天和花小姐的情況。”
“說,”歐陽離洛眉眼皆是冷厲之色,源源的寒氣從身上瀉出來,他面對别人的時候,永遠的冷如冰霜。
“北幽王殿下雖然相幫過花小姐幾次,但是開始的時候對花小姐并不好,後來才慢慢的好的。”
歐陽離洛眼神摒射出陰冷的殺氣,沒想到南宮淩天對小羽兒竟然不好,既這樣,他更不會讓羽兒留在他的身邊了。
若想讓他放心把小羽兒交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必須比他更愛她,不舍得讓她傷一點心,他才會放心的把她交給他,哪怕他的心碎成一瓣一瓣的他也認了,可是這個男人絕對不行,對羽兒不好的人,他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下去吧。”
“是,主子。”
花驚羽坐北幽王府的豪華馬車,剛出了行宮,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月光之下,南這淩天正高天曉月一般立在馬車前面,懶洋洋望着馬車裏的花驚羽,慵懶暗磁的聲音響起來:“小羽兒,爺來接你來了。”
花驚羽的唇角勾出了笑意,望向南宮淩天,一言也不吭,這騷包的家夥。
明明吃味得要死,還裝出一副騷包的樣子,真正是糾結的人。
“謝大爺賞臉啊。”花驚羽調侃,外面的一幹手下個個扯嘴角,這兩貨永遠這麽萌,以前是折騰,現在是各種萌。
花驚羽一言落,便又開口:“大爺要不要上馬車一叙啊,外面天寒地凍的,凍着了,小女子可要傷心了。”
“喔,算小丫頭有心,”南宮淩天身形一動,飄然躍進馬車之中,馬車裏的阿紫和綠兒早有眼頭見識的下了馬車,得了一匹馬,兩人共騎一馬尾随着馬車後面一路離開行宮。
馬車裏,南宮淩天伸手拽了花驚羽的身子入懷,緊摟着她,好久沒有說一句話。
花驚羽倒是沒有拒絕,她已經接受了南宮淩天的身上的氣息,以及他的懷抱了,很安心,很舒服。
雖然過去有些不愉快,但是現在都過去了。
“怎麽了?”好久沒聽到南宮淩天的聲音,花驚羽忍不住開口問,。她都佩服這家夥的好脾性了。
南宮淩天暗磁的嗓音帶着一絲粗嗄:“讓爺說什麽,說爺吃味得要瘋了嗎?說爺想殺人嗎?你這個小壞蛋,爺想咬你。”
他說完當真對着花驚羽的小耳朵狠咬了一下,花驚羽吃疼的哼了一聲,不滿的嘟嚷:“你是狗啊,說咬就咬。”
“那爺讓你咬回來,”他說着當真送上了自已的耳朵,讓花驚羽咬,花驚羽瞪他一眼,以爲她不敢咬啊,當真一口咬着他的耳朵,可是南宮淩天一點不覺得疼,還一臉享受的輕哼了一聲。
“小羽兒,真舒服,你多咬咬。”
“呸,”花驚羽松開他的耳朵,明明都咬出牙印了,還說舒服,她是服了他了。
南宮淩天抱着花驚羽,柔柔的說道:“你不知道,我都急死了,本來想用做事來讓自已少想一點,可是偏沒用,我怕你被那家夥盎惑了。”
這一刻花驚羽一點不怪南宮淩天了,他肯定感受到了離洛對她不一般的感情了,所以才會不安慌恐,先前她還搞不懂他,爲什麽這麽緊張呢,現在是全然的了解了,心裏不由自主的心疼他,現在他所做的讓她心疼,越是心疼他,她便越是不會舍棄他的。
花驚羽握着南宮淩天的手,溫柔的說道:“怎麽會呢,他是我哥哥,你是我想要嫁的那個人啊。”
一句想要嫁的人,一下子擊中了南宮淩天,他癡癡傻傻的盯着花驚羽,要知道之前小羽兒還隻承認給他一個機會呢,現在她承認了他是她想嫁的人了,這是不是表示,表示她願意嫁給他了。
“小羽兒,你是說,你是說你想嫁給我了?”
“我什麽都沒有說,好累啊。”
花驚羽當真閉上眼睛窩進南宮淩天的懷裏去假裝睡覺了。
南宮淩天哪裏依她啊,死命的晃着她:“小羽兒,好羽兒,你說嘛,你給我說說嘛,你是不是想嫁本王了?”
這喜悅令得他周身都快樂得想飛起來了,哼,歐陽離洛,小羽兒想嫁的那個人不是你,是本王,是本王,他真想向全天下的人宣布這樣的事情,小羽兒要嫁給他了。
花驚羽被他搖得頭昏,這家夥的毛病可真不少,一激動便搖着她,她都快被她搖散架了,。
“别搖了,離嫁就那麽一點點的距離了,你再努力努力,說不定就嫁了。”
“好,”南宮淩天眉眼皆是笑意,燦爛奪目,明豔高貴,好似海棠,雍雍怒放着。
他暗磁而愉悅的聲音響起來:“外面的人都聽到了嗎?小羽兒說想嫁本王了。”
花驚羽錯愕,這貨真能瘋啊,還是王爺嗎?
外面的人自然聽到自家王爺的喜悅和開心了,這還真是好消息啊,北幽王府的所有下人齊聲開口:“爺,屬下們聽到了,花小姐賴不掉了。”
不少人笑了起來,全都很開心。
馬車裏的花驚羽趕緊的伸手捂住南宮淩天的嘴巴:“我哪說想嫁你了,我說讓你再努力努力。”
“不是一樣嗎?”
南宮淩天抓了花驚羽的小手在唇邊細啄,心神蕩漾,覺得這兩三天來受到的折磨那麽的微不足道,現在的他真是太高興了。
花驚羽怕癢,被南宮淩天給啄得笑起來,馬車一路回北幽王府而去。
回到北幽王府時,天色已經不早了,花驚羽覺得太累了,便領着人回住的地方,南宮淩天因爲有手下有要事禀報,好像是關于護國寺下面山洞的事情,藥驚羽不打擾他,自個回房間了。
一回到房間便看到床上一道白影躍了過來,直撲向花驚羽的懷抱,嗚嗚的哀哭起來。
大訴自已的苦水,這訴苦水的除了小白這貨,還有誰。
小羽兒,我不幹了,不帶這樣玩人的,不是,玩狐的。
小白傷不起啊,小白要崩潰了。
這家夥現在成串成串的詞往外蹦,花驚羽抱着它走到一側的榻上,把它放在榻上,一人一寵平視着交流。
“說吧,咋個崩潰法?”
小白立刻想變戲法似的開始表演了起來,阿紫和綠兒雖然不太懂它的狐言,不過看着挺有趣的,一個也不走了,淨顧着欣賞小白的表演了。
小白肚子一翻往後一倒,半死不活的樣子。
然後爬起來比劃,小白要被那貨玩死了,小羽兒你快要看不到小白了。
“這麽誇張嗎?不會啊,我看你挺有精神的,對了,比從前瘦了不少,這樣看起來好可愛啊。”
花驚羽驚歎,發現了一件事,小白比從前瘦了,原來減肥的狐也是挺漂亮的,那雙往日細長的小眼睛,現在變得又大又圓,瘦了的它比從前水靈多了。
“嗚,我不要啊,小羽兒不喜歡小白了,小羽兒要抛棄小白了,小白沒人疼了。”
某狐越來越誇張了,睡到榻上耍起賴來,它堅決不要再跟那隻變态的家夥玩了,它純粹拿它當樂子啊,每天把它往半空扔一百下,甚至有時候命令它在半空翻兩個半旋轉,若是它旋轉得不到位,那貨便要把它多扔一百下,這是狐過的日子嗎?
小白想想就焉了,花驚羽伸手拉起它,認真的對視着小白的眼。
“小白,不就是一隻小白虎嗎,咱難道連一隻小白虎都搞不定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搞定它。”
小白被花驚羽說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能反應,花驚羽繼續說道:“小白啊,不是說柔能克剛嗎,咱不能來硬的,難道還不能來軟的嗎?上,一定要把那家夥搞定了。”
小白被說得心動了,眼睛亮亮的,搞定那家夥嗎,以柔克剛,它開始想像制服那白虎的畫面了。
不錯,不錯。
外面一道虎嘯響起來,小白虎過來了,不過它沒有進來,而隻是告訴小白它過來了。
小白一聽外面的聲音,立馬往花驚羽懷裏鑽,小白不要去,小白想睡覺了,累死了。
花驚羽一伸手拎出懷裏的家夥:“難道咱就這麽示弱了,不行,這不是九幽靈狐該幹的事情啊,去吧,小白一定可以搞定它的。”
小白被花驚羽說得心動了,最後一昂小腦袋,興沖沖的閃身出去了,可是一出去立馬嗚嗚的拍起馬屁來。
屋子裏的花驚羽直接一臉的無語,這貨太不争氣了,不知道啥時候翻身把主做。
阿紫和綠兒二個人走過來:“小姐,小白現在不寂寞了,以前總是纏着小姐,現在倒有個伴兒了。”
花驚羽點點頭,沒錯,小白有個伴倒也不錯,雖然南宮淩天的出發點是爲了不讓小白纏她,不過倒是給小白找了個伴兒。
夜色已深了,花驚羽沐浴了一番便睡覺了。
第二日她沒有出北幽王府,待在北幽王府裏,南宮淩天忙碌了大半夜,一早便過來陪她吃早飯。
花驚羽瞧他神色略有些憔悴,似乎一夜沒睡似的,不由得關心的問道:“昨夜你沒睡嗎?”
南宮淩天搖頭:“沒睡,先前我派了手下守在南山,果然抓到了兩名奸細,可是這兩名奸細一被發現便服毒自殺了,本王命人包圍了護國寺,沒想到護國寺那批奸細竟然集體的自殺了,死掉了足足有五十個和尚。”
南宮淩天說到這個,眼神森冷異常,沒想到護國寺竟然混進了這麽多的奸細,隻怕還有漏亡之魚,所以現在護國寺裏的所有和尚都是嫌疑人,全都被圍了起來,雖說他們先前害怕打蟲驚蛇,但已經驚動了蛇,隻能盡最大的努力排查。
父皇的意思是把護國寺的所有人下入大牢,一一的排查,或者全都殺掉。
他卻是不贊同的,如若是别的地方,他會眼也不眨的殺掉,但是護國寺是燕雲幾百年的根本,曾出了幾代名僧,怎麽能随意殺掉呢,就是現在的護國寺還出了一個慈雲大師呢。
對于慈雲大師他還是相信的,與他的交情可是不一般的。
花驚羽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這件事,但是場面肯定極爲壯觀,五十個和尚集體自殺了。
看來這些安排進去的和尚不是一天兩天安排進去的,也許很早以前就安插進去,這背後的主子不可謂不心狠手辣。
“你當心些,這件事處理得好了便罷,若是處理得不好,恐怕會惹來麻煩。”
花驚羽關心的叮咛南宮淩天,眼下五國使臣在枭京,暗處還有不少盯住他的人,那太子和皇後未必不會借着這件事動手腳。
南宮淩天點頭,俊美的面容上露出淺笑:“這件事不用小羽兒操心,就是沒時間陪小羽兒了。”
花驚羽無語的翻了一下白眼:“這種時候,還談什麽陪不陪的,你自去忙吧。”
“可是?”
南宮淩天欲言又止的望着花驚羽,神情有些委屈,花驚羽知道他那欲言還休的話是什麽,還不是怕她跑到行宮去找離洛。
自從她知道離洛的心意之後,她還真有點怕見到他,總覺得心頭有些沉甸甸的,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相處,所以她還是少見他爲好。
“你放心吧,今兒個我什麽地方也不去,但在府裏,對了,再過兩日太後壽涎,我打算替北幽王府準備一支舞蹈送給太後娘娘,祝娘娘壽涎快樂。”
花驚羽話一落,南宮淩天的眉眼立刻歡愉了,飛快的握着花驚羽:“羽兒最好了,好,需要什麽,你吩咐白竹,讓他給你準備。”
“好,你快吃吧,吃完去忙。”花驚羽催促,這一次南宮淩天沒有耽擱,立刻吃完了飯,領着人前往護國寺去了。
花驚羽不緊不慢的在花廳吃飯,吃完飯,真的認真的準備起給太後娘娘的壽涎禮物了。
召了白竹過來問話。
“白竹,往年北幽王府送給太後娘娘的壽涎禮物都是什麽啊?”
白竹有些詫異花小姐問這件事,一五一十的禀報:“往年都是一些名貴的金銀珠寶之類的,每家都是如此。”
“今年我想例外一次,給太後娘娘送些有意思的東西?”
白竹臉上有驚奇,他知道花小姐極聰明,若是她說新穎,一定是極有意思的事情,
“花小姐,請吩咐。”
“你看王府家養的下人裏面,有沒有八到十歲的孩子,女孩子五名,男孩子五名,另外要準備一些道具,那種假的鮮桃,我要教這些孩子跳一支舞祝壽舞。”
“祝壽舞,”白竹愣了一下,興趣越發的大了,這種舞聽都沒聽說過,也隻有花小姐這樣聰明的人想得出來,她現在可是才傾天下的第一才女,那點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是,屬下立刻去辦。”
白竹高興的領着人走了出去,阿紫和綠兒還在那裏很有興趣的說着。
“祝壽舞,我都沒聽到過這樣的舞呢,”
“你能聽到,這是我們小姐想的點子,她的腦袋,那是你能比上的。”
“那肯定的,”花驚羽聽着這兩丫頭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她就是覺得每年送給太後金銀珠寶實在沒什麽意思,既然她住在北幽王府裏,自然要替北幽王府着想,送一些比較特别的禮物啊,所以準備一支祝壽舞,倒是不錯的點子。
哪裏有她們說的那麽誇張,不過花驚羽懶得糾正她們。
白竹的辦事速度極快,很快在王府的下人中找了五個男孩子五個女孩子,長得都很不錯,每個人都很驚奇,睜着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望着花驚羽,滿臉的小心翼翼,大概是各家的爹娘叮咛過了,不許亂說話什麽。
花驚羽笑眯眯的望着這些小家夥:“今天找你們來呢,是想教你們跳一支舞,進宮獻給太後娘娘,你們想不想見太後娘娘啊?”
花驚羽輕聲細語,柔軟如綿,幾個小家夥聽了皆一臉的稀奇,對于見太後娘娘不感興趣,倒是對花驚羽來了興趣。
“漂亮姐姐,你一點也不兇啊,我娘還說讓我小心說話呢?”
“是的啊,漂亮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比蓮兒還漂亮。”
人群中一個叫蓮兒的小丫頭立刻接口道:“等我長到姐姐這麽大的時候,肯定比姐姐還漂亮。”
白竹聽了這些家夥的話,一頭汗,趕緊的闆着臉開口:“不是和你們說了,不要亂說話,不要亂說話的,怎麽又胡言亂語了,這是小姐,要叫小姐。”
花驚羽聽了白竹的話,揮手:“随便他們了,他們也不大。”
白竹退了下去,花驚羽望着一群小家夥,一個個長得倒不錯,稍微打扮一下,可個個都成了小金童小玉女。
“姐姐待會兒教你們跳舞,你們記得跳好一點,這樣就可以進宮了,到時候跳得好的話,太後娘娘會有賞賜下來,那些東西就歸你們了喔,而且姐姐也會賞你們每人二兩銀子的,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這下熱鬧了,幾個小家夥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興奮極了。
雖然他們小,但是從小的環境決定了他們對于錢财十分的渴望,所以聽到隻要跳好了舞,便可以得到太後的賞賜,另外還會得到二兩銀子,真是太好了。
幾個人搶先點頭:“是的,姐姐,我們一定會認真跳的。”
“嗯,”個個用力的點頭,白竹望了一眼這些小家夥,倒底還是有些擔心。
“花小姐,這些家夥會不會太小了,若是到時候進宮後,不敢跳了怎麽辦?豈不是搞砸了太後的壽涎。”
“沒事,他們所跳的其實并不繁雜,隻是很簡單的舞蹈,不會出大亂子的,另外你給他們每人準備一套舞服,女孩子要粉紅色的,男孩子要藍色的。”
其實壽涎之上,左不過是爲了圖個熱鬧,看着一群金童玉女似的小家夥,太後心裏高興,才不會計較他們跳得好不好看。
“嗯,那屬下下去準備了。”
下午北幽王府西挎院裏,便響起小孩子幼嫩的歌唱聲。
“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慶賀你生辰快樂,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
這一忙碌足足忙碌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幾個小孩子跳的祝壽舞已經有模有樣的了,很是吸引人,吸引得王府的不少人過來觀看。
晚上,南宮淩天回來了,不過臉上神色不太好,花驚羽立刻關心的詢問。
“怎麽了?事情沒有進展嗎?”
“倒也不是,隻是護國寺有幾百年的底蘊,寺裏的和尚近千名,除掉死去的幾十個和尚外,現在還有很多,這一個個的排查,真正是累人的事情。”
南宮淩天說完望向花驚羽:“羽兒,你别操心了,這件事本王會處理的,說說,今兒個你準備獻給太後奶奶的祝壽舞準備得怎麽樣了?”
看到羽兒沒有去找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他隻覺得整顆心都是愉悅的,忙碌了一天的疲憊,立刻煙消雲散了,眉眼栩栩如輝。潋滟動人。
“很好啊,你放心吧,今年北幽王府的禮物雖然不敢說肯定是最好的,不過卻絕對是很有意思的,太後娘娘身爲宮中的老太後,什麽好的沒見過啊,不過這祝壽舞啊,她肯定沒見過。”
花驚羽眉眼如畫,俏皮的開口,南宮淩天心情越發的好起來。
“好,我相信羽兒。”
他寵溺的望着這丫頭,想着等五國使臣離京後,他讓父皇下旨,替他們兩個人完婚好了,省得他一天到晚提心吊擔的,就生怕那歐陽離洛動什麽歪主意了。
“看什麽呢?”
花驚羽見南宮淩天一直盯着她的臉瞧,所以忍不住開口問。
南宮淩天瞳眸染上深情,慵懶溫柔的開口:“我想你了,一天沒有見到你,我便想你了,羽兒。”
花驚羽因爲他的甜言蜜語而分外的高興,放開手端端正正的坐好:“那讓你瞧個夠。”
南宮淩天伸出大手輕摸她的臉:“怎麽會瞧得夠呢,一輩子也瞧不夠的。”
“淩天,我發現你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這和以前的你一點都不像。”
花驚羽感歎,以前她可不會想到有朝一日這北幽王殿下會變成繞指柔,可現在這一切都是真正實實的,原來冷酷無血的男人喜歡起人來,比任何人都溫柔,這是她的榮幸呢。
南宮淩天邪魅的挑眉,張揚霸氣的開口:“這能一樣嗎?以前本王沒有喜歡的人,犯不着對誰好,但現在本王喜歡小羽兒,自然是要對小羽兒好的,我們是要喜歡一輩子的人。”
聽了他說喜歡一輩子的事情,花驚羽的眼睛染滿了柔情,聽着他的話,便讓她覺得整顆心都是甜的。
南宮淩天伸出大手抓着她:“小羽兒,等到五國使臣離開後,我向父皇請旨,替我們兩個人完婚,好嗎?”
花驚羽想了一下,本來倒是不這麽着急,但是離洛的出現,以及離洛的心思,讓她同意了南宮淩天的想法,一來斷掉離洛的念頭,二來也讓淩天放心。
所以她點了點頭:“好,等到五國使臣離京,我們完婚。”
南宮淩天聽了她的話,一時竟然反應不過來,他還準備了一大串的話呢,這都沒說,小羽兒竟然答應了,心裏喜悅至極,卻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花驚羽奇怪的擡頭望着他:“怎麽了?好歹給點反應啊,人家答應你的求婚了,你都不給個反應/。”
南宮淩天大手一伸便撈了花驚羽的身子,抱着她,狠狠的親了一口:“小羽兒,你真好,本王還以爲你不答應呢,沒想到你答應了,太好了,本王太高興了。”
南宮淩天說完喚了外面的青竹進來:“賞,今天北幽王府裏的人上上下下的全都賞。”
青竹愣住了,爺這是怎麽了?今兒個一天明顯的心裏煩燥,這會子不但高興了,還統統有賞,這是有什麽大喜事嗎?
南宮淩天也不隐瞞,爽朗的說道:“花小姐答應了要嫁給本王了,這是天大的喜事,本王太高興了,所以統統的有賞。”
青竹這下也高興了,一路退出去,王府外面立時便響起了歡呼聲,太好了,王府要有王妃了。
王妃不但人漂亮,還有本事,最重要是經過下午的事情,不少的下人還認識王妃有時候還是挺好的,所以沒有人不高興,整個王府都籠罩着喜悅中。
西挎院的正廳裏,花驚羽有些無語的望着南宮淩天:“淩天,你太誇張了?”
“誇張什麽啊,隻是讓他們知道知道王府很快有王妃了,高興高興,若是依着本王的心思,本王還想在枭京宣布呢,告訴所有人你答應要嫁給本王了。”
南宮淩天心裏說不出的高興,眉眼潋滟高貴,仿如明珠出塵,耀出光華四射的尊貴之氣,他俯身頭抵着花驚羽,暗磁的聲音濃濃的甜蜜:“羽兒,你不知道本王心裏有多高興,本王是太高興了。”
這家夥都有點語無倫次了,花驚羽豈會不知道他的高興,而他的高興,讓她開心,伸出手臂摟着南宮淩天的脖子。
“人家不計前嫌的嫁給你了,以後要記着對人家好,知道嗎?疼我寵我,不準兇我,不準亂發脾氣,一定要做一個疼媳婦愛媳婦的好男人。”
南宮淩天豈會不答應,連連的點頭。
這一晚北幽王府是少有的高興,南宮淩天早忘了護國寺裏發生的種種事情。
本來南宮淩天要送花驚羽進房間休息的,但是花驚羽卻堅持要幫南宮淩天除理護國寺的案子,既然她決定嫁給南宮淩天了,那麽她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有什麽事自然要相互幫助。
“淩天,你把護國寺那些和尚的資料調進王府,排除近十年進寺的,把十年到二十年進寺廟的和尚資料調進來,我陪你一起排查護國寺裏的餘孽。”
“小羽兒,這怎麽行?”南宮淩天可不舍得讓花驚羽受累,這是他的事情,怎能讓小羽兒受累呢。
花驚羽卻不同意了,雖然他是好心,但是她希望做一個和自已夫君同甘共苦的哪個人。
以前她沒有答應嫁給南宮淩天,自然不會插手他的事情,但現在不一樣了。
“淩天,我從小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查起資料來,比别人快得多,你就别心疼我了,我心中有數的,我們兩個人一起,對了,再調兩名親信過來,我們連夜查。”
以後她可就是燕雲國的北幽王妃,所以自然要替燕雲國着想。
眼下五國使臣皆在燕雲國等着看笑話,他們還是盡早查清楚這件事的好。
南宮淩天還想說什麽,不過看到小羽兒的堅持,總算不阻止她幫忙了,立刻吩咐了門外的青竹和墨竹:“立刻趕往護國寺,把護國寺那些十年到二十年的卷宗調過來,本王和花小姐連夜排查。”
“是,王爺。”
青竹越發的高興了,并不認爲花小姐摻合到這樣的事情裏,有什麽不好,若是沒有能力的人,他們肯定有看法,但是花小姐不一樣,她可是有勇有謀的人,說不定說出些好點子來。
“護國寺那邊的僧人怎麽樣了?還有慈雲大師呢?”
“慈雲大師還好,他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正主動的和慈安大師二人開始協助本王排查廟裏的和尚。”
花驚羽沒說什麽,此事牽扯重大,後面恐怕還要死一批人,若不是護國寺有百年底蘊把持着,隻怕全寺上下全無活口。
護國寺的卷宗很快調派了過來,連夜花驚羽南宮淩天,青竹墨竹等精銳的人全都着手排查護國寺内的餘孽。
這些奸細很顯然的不是短期之内進護國寺的,最起碼也是十年前或者更久的時間潛伏進來的,所以說這些人背後的指使者才是陰險的,竟然把手直接的伸進了護國寺,乘護國寺招選僧侶的時候,潛了進來。
花驚羽從以前就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隻要看一遍便記住了所有的資料,所以看完一個人隻需要閉目回憶一下,看看卷宗裏有沒有自相矛盾,或者有出入的地方,若是有便把這些人挑出來,然後進行重新的排查。
這些卷宗,除了調一部分進了北幽王府,還有一部分在老和尚慈雲大師的手裏,另外一部分在太子的手裏。
此事牽涉重大,太子身爲燕雲國未來的東宮太子,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排除在外,所以皇上讓他協助南宮淩天一起查護國寺的案子。
花驚羽對于南宮元徽這個人雖然不是了如指掌,卻知道此人睚眦必報,這麽好的機會,他不會不利用。
現在他最想動手對付的就是甯王南宮少庭和德妃以及江家,這一次的事件,他們會不會嫁禍給甯王呢?
花驚羽擡眸望向南宮淩天:“淩天,太子隻怕不會安份啊。”
南宮淩天也有這種感覺,眸光深邃如海,波瀾不動。
本來甯王和太子的争鬥,不關他們的事情,但是若真的讓太子順利除掉甯王的話,那麽很顯然的這個男人接下來會把手伸到他們的身上,所以眼下甯王還不能死。
“嗯,本王也有此顧慮。”
花驚羽想了一下開口道:“青竹,你再悄悄的進一趟護國寺,把太子手裏的卷宗調出備份來,我們再仔細的查一查,若是太子真的出什麽喲蛾子,我們還能應急。”
青竹立刻同意了,望向主子一眼,接受到主子的命令,立刻前往護國寺而去。
這裏衆人又繼續認真的排查。
凡是有嫌疑的先排查出來,然後再重新排查一遍,等到确定了此人有問題的時候,再用紅筆直接把此人的卷宗給圈出來。
這樣一來,必可萬無一失,這一查竟然真的查出不少奸細的存在。
天近亮的時候,衆人總算把手頭上的幾百宗資料給排查完了。
花驚羽伸了一個懶腰,望了望對面的南宮淩天和青竹等人:“我這裏查出了有十三個有問題的,你們呢?”
青竹禀報:“我查出了七個。”
墨竹:“我查出了五個。”
“本王查出了十二個。”
南宮淩天說完望向花驚羽,見花驚羽的眼睛微微有些紅,立刻心疼了。
“羽兒熬了一夜,你回去睡會兒吧。”
花驚羽卻搖了搖頭,指了指手邊的卷宗:“這裏還有呢。”
這是從護國寺調出來的太子手中的一部分的卷宗,如若他們查出來,而太子卻沒有查出來,到時候可以到老皇帝的面前去摻太子一本,殺殺這男人的銳氣,。
“那讓人準備點東西進來,先吃點東西。”
南宮淩天說完立刻吩咐外面的阿紫等人準備吃的東西進來。
衆人吃了點東西,又開始查太子手中的宗卷,不過還沒有查完,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一名手下親信紫竹,走了進來,恭敬的禀報:“王爺,護國寺那邊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同時的停下動作,心裏湧起一個念頭,太子動手了嗎?
果然紫竹飛快的禀報:“太子查出幾名奸細來,經過嚴刑拷打,那奸細交待出幕後的指使人是甯王南宮少庭指使的。”
此言一出,南宮淩天和花驚羽等人臉上皆是冷色,太子果然借着這件事出手了。
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隻怕甯王真的要栽了。
“除了幾個奸細的交代外,還有什麽情況?”
太子既出手,必然是照死裏打壓甯王的,不可能僅憑幾個奸細便想扳倒甯王。
“聽說太子一查到奸細的口供,便進宮禀報了皇上,征得了皇上的旨意,查抄了甯王府,在甯王府裏查抄出來龍袍玉帶,還有玉玺等物件。”
南宮淩天周身籠罩着嗜血的陰沉,瞳眸閃閃幽光。
“太子好狠的手段啊。”
人證物證俱全,隻怕甯王這會要栽了,而且甯王也太大意了,府裏定然有太子派進去的奸細,要不然爲何從甯王府裏搜出龍袍玉帶,還有玉玺,甯王斷然不會把這樣的東西藏在府上的,所以這是奸細的手段了。
花驚羽感歎了一番南宮元徽的心狠手辣外,凝眉深思,看眼下怎麽幫甯王一幫,幫了甯王就是幫自已,讓他們兩派魚死網破的去鬥,總不能讓太子一家坐大吧。
可是這前有人證,後有物證的,如何保甯王呢?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若是北幽王府出面,一直以來以中立派爲身的北幽王殿下,可就站到了甯王這邊了。
“南宮淩天,若是你出面,不就是和太子皇後直接的對上了嗎?”
南宮淩天長眉一挑,煞氣重重的開口。
“就算本王不對上他們,隻怕皇後和太子也把本王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了。”
那母子二人一向看他不順眼,不過以往還有所顧忌罷了,現在因爲羽兒的事情,可把他給恨上了,如果順利的除掉了甯王,那麽接下來要收拾的恐怕就是他了。
花驚羽自然知道皇後和太子之所以如此惱恨南宮淩天,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爲自已退掉了太子的婚事,和南宮淩天在一起的原因。想着望向南宮淩天。
“是我給你惹麻煩了。”
“你胡說什麽呢。”這下南宮淩天不幹了,不滿的瞪着花驚羽:“以後萬不可說這件事,這事和你有什麽幹系,是本王喜歡你,想娶你,與任何人無幹,本王想娶誰就娶誰,還由得了他們母子二人了。”
花驚羽笑起來。
青竹和墨竹二人趕緊的翻着手裏的卷宗,認真的查手中的卷宗。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花驚羽忽然叫起來:“我們不是想幫甯王一把嗎?既然太子會做局,我們也來做一出。”
南宮淩天和青竹等人沒有說話,一起望着花驚羽:“甯王手下肯定有願意替甯王死的人,挑選幾個出來,做一場嚴刑烤打的局,讓他們指證這龍袍玉帶是受人指示放進甯王府的,把什麽責任都推到幕後的指使人身上,最後讓他們以死全身,這樣可保甯王。”
既然太子這樣幹,他們爲何不可以。
這件事明眼的人多少都會懷疑真假,隻是眼下皇上大怒,誰敢去招惹皇上的盛怒倒是真的。
這件事看來隻能南宮淩天出手了。
南宮淩天挑高眉想了一下,認同了花驚羽的道理,沒錯,他們就來做一場局陪陪太子。
花驚羽唇角勾出陰狠的笑。
“我們不但要破了太子的奸計,還要倒打一耙,眼下五國使臣皆在燕雲,太子竟然大張旗鼓的查抄甯王府,太子這是安的什麽心啊,我們不需要直指太子,皇上自會想的,另外你把青竹留下和我一起查太子手中的這些卷宗,若是從中找到奸細,太子便更難究其責了,不把心思放在抓奸細身上,把主意動在不該動的地方,卻放過了真正的奸細。我倒要看看皇上會如何的震怒。”
花驚羽說完,青竹和墨竹二人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了,這未來的王妃對付起人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卻絕對狠啊,不比自家的王爺差,這兩個人湊到一起,可是絕配啊。
南宮淩天已經起身了,細心的叮咛花驚羽:“等忙完了這些事,你立刻去休息,昨夜累了一夜了。”
想到這個,他便有些心疼。花驚羽早推了他出去:“快進宮去吧。相信此時宮中已經大亂了。”
南宮淩天應聲走了出去,人還沒有出北幽王府,宮裏的馬車便到了,宮中果然大亂了。
明德宮此時坐滿了人,高座之上端坐着老皇帝,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除了老皇帝外,還有皇後,下首的兩側端坐着慶王和太子殿下,還有朝中的幾位重要的朝臣。
大殿正中除了跪着甯王南宮少庭外,還有宮中的德妃,以及江丞相。
殿内,沒人說話,一起小心的垂首望着腳面。
往日幫助江丞相的那些朝臣,此刻一句話也不敢說,眼下皇上正盛怒,若是他們說話,隻怕要倒黴。
大殿正中的位置上,甯王南宮少庭,力圖鎮定,沉穩的開口。
“父皇明查,兒臣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手筆在護國寺有這麽一番作爲,兒臣一直安份守已,沒有做半點越格的事情,至于這龍袍玉帶,更不是兒臣所有的,父皇請明查。”
老皇帝眼睛騰騰的冒着火氣,周身的殺氣,陰骜的望着下首的甯王。
“你說不是你做的,那些孽賊怎麽會一口咬定是你所爲,另外爲何會在你府中查抄出龍袍玉帶,這難道不是你的野心嗎?”
“父皇,這定然是背後的人動的手腳,想離間我燕雲國啊。”
甯王倒底比魯王要精明一些,并不指着太子,而是直指背後的人想離間分裂燕雲國。
老皇帝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可是依然十分的火大。
五國使臣還在枭京呢,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他丢臉了。
先是在護國寺發現了山洞,然後發生了江家大小姐的事情,這會子更是查出這件事和自個的兒子有關。
雖然他知道自已的兒子很可能是冤枉的,可是眼下所有的證據都指着他,而且别以爲他不知道,他心裏就有這個心思,即便不是他做的,不代表不想做。
一想到這些家夥,一個兩個的都惦記着他的皇位,老皇帝便十分的生氣,他這還沒死呢,便這樣猴急,難道等他死了不行嗎?
“甯王,你說背後的人栽髒陷害你,要分裂我燕雲國,那爲什麽這背後的人不栽髒别人,就栽髒你呢,你是與人結冤了,還是與人結仇了。”
老皇帝狠狠的問道。
甯王還沒有開口,江丞相飛快的出列。
“皇上三思啊,這背後的人太陰險了,竟然步步爲營的要害甯王,甯王是防不勝防啊。”
慶王南宮玄月也站了起來,沉穩的開口:“父王請三思。”
殿下衆朝臣聽了慶王的話,才敢站起身來,恭敬的開口:“請皇上三思,眼下五國使臣皆在我枭京,若是我燕雲鬧起來,一來會讓别國看笑話,二來很可能會招惹是非。”
老皇帝怒極反笑,指着下首的一幹人,呵呵的冷笑起來。
“你們這會子倒會說好聽的話了,這幹出來的事情,哪一樁是讓人省心的事情啊。”
下首沒人敢回話。
殿外太監急奔進來,飛快的禀報:“北幽王殿下到。”
老皇帝挑了挑眉,揮手,小太監趕緊的出去請了南宮淩天進殿。
殿内彌漫着硝煙戰火之氣,南宮淩天面色如常,好似不知道似的,一派雍雍華貴,不卑不亢的向上首的老皇帝施禮:“兒臣見過父皇。”
老皇帝蹙眉,伸手揉着眉心,示意他起來。
“太子查出護國寺中的餘孽,嚴刑烤打之後,查出這背後的指使人竟然是甯王,還從甯王府裏查抄出龍袍玉帶來了。”
殿内,衆人一起望着南宮淩天,眼下大家陷入了僵局,就看北幽王殿下的一句話了。
也許他一句話便可以定甯王德妃江府的人于死路。
也許一句話,這一幹人全都有個活口。
皇後和太子眼神閃爍,眸色陰寒,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
這個男人不會在這種時候壞事吧。
殿内的氣氛緊張而不安,甯王德妃和江丞相提着一顆心,緊崩成一條弦。
南宮淩天卻一派坦然,邪魅的望向了太子南宮元徽,微微笑語:“太子皇兄真是好手段啊,竟然可以輕松的讓那奸細交待出幕後指使人是甯王。”
這話一聽别有深意,甯王,德妃,江丞相,身子一軟,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時的松了一口氣。
北幽王殿下這是打算保他們了。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麽突然的想保他們,但是隻怕他們沒那麽輕易的死了。
皇後的臉上卻籠罩上了陰霾之色,太子更是臉色難看,徐徐的開口:“七皇弟這話是什麽意思?”
南宮淩天望向南宮元徽,不難看出南宮元徽瞳底的陰寒之氣,這個男人是把他掂記上了嗎?難道他怕他不成。
“本王隻是奇怪而已,先前山洞之事洩露出來,護國寺裏一下子死了五十個和尚,這說明這些人是有組織有規模的死士,他們潛進護國寺,計謀敗露,立刻自盡而亡,當然不排除還有人隐在護國寺内,但是這些人既然身爲死士,肯定是報了必死的決心的,怎麽會輕易交出幕後的指使人,皇兄确定他們不是故意栽髒陷害我燕雲國的王爺,緻使皇室一派混亂。”
殿内氣氛明朗化。
甯王南宮少庭立刻開口:“請父皇明查,這背後的人陰險至極,定是想擾亂我燕雲的皇室。”
老皇帝陰沉着臉,冷睨着甯王南宮少庭,并沒有多說什麽,慢慢的視線落到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的心思,别以爲他不知道,他一直想除掉礙手腳的弟兄,這事他多少是有些數的。
上次出了魯王的事情,已是讓他十分的不快了,這次若再是他蓄意爲之,他絕對不會估息的。
“太子,這件事你如何說?”
“父皇,雖然死士性子剛烈,但是兒臣可是用了好幾種酷刑才會迫使得那孽賊交待出背後的指使人,另外兒臣可是從甯王府查出了龍袍玉帶的。”
太子話落,不等皇上說話,便又說道。
“甯王府不但有龍袍玉帶,還有密室,這密室常人可是難以知道的,若不是兒臣搜查,根本想不到甯王府竟然私造密室,除了龍袍玉帶之外,竟然還私藏了很多珍稀的寶貝。”
不說之前的人所交待的,就是這龍袍玉帶,加上私造密室,便夠喝一壺的了。
太子不是笨人,那幾個孽賊的交待隻是引火索罷了。
甯王南宮少庭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心知肚明,他甯王府是潛進了太子的奸細了,而且此人還是他的親信之人,要不然不會知道王府秘室之事,這樣的事情一次足以使得他緻命了。
大意啊,現在他們所有的指望全在南宮淩天的身上了。
南宮淩天緩緩接口:“甯王府有密室和龍袍玉帶不一定是一體的,若是有人把龍袍玉帶放進甯王的密室裏,這不是讓他含冤莫白嗎?”
甯王南宮少庭立刻配合着南宮淩天的話叫起來:“本王冤枉啊。”
太子咬牙,臉色深沉,本來這種事,即便不能讓甯王死無葬身之地,也足以讓他喝一壺了,沒想到南宮淩天竟然高調的插手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他這是正面和他對上了嗎?
南宮元徽一雙瞳眸陰骜的對上了南宮淩天,南宮淩天慵懶的挑戰上他,赤一祼祼的表示着,沒錯,本王是挑戰你了。
不管他挑不挑戰太子,他們現在都仇人,所以挑還是不挑沒什麽意思。
南宮淩天掉首望向上首的老皇帝。
“父皇,這件事太子還是要避嫌的好,讓兒臣來查吧,甯王府的一幹人,統統的查一遍,若是甯王真的被冤枉的,定然可以查出蛛絲馬迹來。”
太子咬牙:“父皇,眼下五國使臣在枭京,若是七皇弟查的話,動靜肯定搞得很大,隻怕要引起五國使臣的注意。”
“太子以爲五國的使臣是聾子還是瞎子啊,他們會不知道這件事嗎?眼下他們隻是在觀望,所以我們定然要查清楚這件事,若是這件事的背後有真正的隐情,那真正的幕後指使人會如何想我們燕雲國?”
南宮淩天的話意有所指,分明是懷疑護國寺一案的事件背後真正的指使人是别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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