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不由得心驚,吃一塹長一智,現在他牢記着不要再沖動了,這一次的沖動差點害死了他和小羽兒。
以後他定然要成穩起來,要不然指不定還要害了身邊的人。
若不是小羽兒完全不顧自身的安慰,今日他必死無疑,一想到這個,南宮瑾的心便暖暖的,回首望向山洞,花驚羽正好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望過來。
見到南宮瑾沒事了,唇角露出笑意。
“怎麽樣,你好受沒?”
南宮瑾點頭:“我沒事,毒解了。”
他說着想起外面的情況,招手示意花驚羽近前:“你快看,外面好像有火把,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淩天他們在找我們。”
依照淩天對小羽兒的疼寵之心,現在隻怕急瘋了,領着人在山谷中尋人,也不是不可能。
花驚羽探頭張望了一下:“應該是南宮淩天他們吧,他們在找我們,我們還是出去吧。”
南宮瑾拉着她:“别動,我們還是小心點,以免不是淩天他們。”
南宮瑾是怕下面的人裏有别人,必竟牽扯到這個山洞,暗處肯定有人注意着這邊的情況,爲免打草驚蛇,他們還是小心行事的好。
兩個人相視一眼,最後同時的點頭,決定小心的下山谷。
“你的毒确實好了嗎?”
花驚羽關心的詢問,南宮瑾點頭,兩個人把山洞裏清理了一下,方才出了山洞口,用青藤掩蓋住洞口,然後檢查了一遍,确認沒有什麽破綻後,才小心的放開。
今夜沒有月亮,四周一片寂黑,倒是便利于兩個人一路往山谷之下而去。
借着青色的藤條,慢慢的下滑,穩穩而下。
兩個人剛站定便聽到崎岖不平的山林間有喝聲響起:“什麽人?”
花驚羽和南宮瑾二人相視一眼,警戒的望過去,便聽到一道聲音驚喜的響起來。
“主子,是花小姐,是花小姐。”
花驚羽和南宮瑾聽到這話,便明白這些人是自已人,所以心裏松了一口氣。
一道旋風般的身影奔了過來,不等花驚羽反應過來,便一把抱住了她,緊緊的不放開,濃濃的擔憂包裹着她。
“羽兒,你沒事就好,吓死我了。”
這抱住花驚羽的人是龍月國的皇子歐陽離洛,此刻的他隻覺得一顆心落了地,緊抱着花驚羽,松也不松開。
花驚羽正準備出手傷人,待到确定了抱她的是歐陽離洛時,總算安份了一些,她知道此刻離洛心裏有多麽的擔心,溫聲開口:“我沒事,離洛,你别擔心了。”
“怎麽能不擔心呢,我都要吓死了。”
歐陽離洛的聲音中透着後怕,先前他的一顆心一直崩成了一根弦,他生怕這弦斷了,自已承受不了。
如若羽兒真的出了什麽事,他一定會先殺掉了暗夜門的所有人,然後去陪她一起死,和當初一樣義無反顧。
沒有道理知道她活着了,竟然還讓她遭到毒手的。
“羽兒,你太能吓人了。”
歐陽離洛心疼的說道,後面的南宮瑾有些不能反應的望着眼前的畫面,待到反應過來,他可不幹了,小羽兒是南宮家的人,憑什麽讓外人又摟又抱的啊,他撲了過來一把拽着花驚羽記的身子要拉開她。
歐陽離洛一看有人碰花驚羽,早瘋了似的擡手一掌揮了出去,此刻的他本就頻臨瘋狂了,南宮瑾一出手,他就像找到了突發口似的,瘋狂的攻擊着南宮瑾,出手又狠又毒,招招都是緻命的招數,直逼向南宮瑾。
離洛的前身是殺手,他若殺起來了,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因爲他沒有任何花哨的招數,招招都是奪命之招。
南宮瑾身爲孝親王府的王爺,雖然武功不錯,可是與離洛比起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幾招過後,便被離洛給拿捏住了,他一隻修長的大手緊掐上了南宮瑾的脖子,陰狠兇殘的聲音響起來。
“都是你們,你們給羽兒帶來的麻煩,以後離她遠點。”
南宮瑾臉色煞白,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幾欲窒息。
這個男人太狠了。
花驚羽回過神來,趕緊的上前拉住離洛。
“離洛,放開,你殺他做什麽。”
歐陽離洛聽到花驚羽的聲音,神思總算清明了一些,慢慢的松開手,不過依舊目光兇狠,森冷陰骜的開口:“以後你離得她遠點,沒用的東西。”
他一言落,伸手拉了花驚羽的手準備離開。
不想夜幕之下,一道黑色的光影迅速的疾來,伸手便要去奪離洛手上的花驚羽,離洛的反應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早在黑影破空而來的時候,反應了過來,所以手指一凝,一道強大的勁氣揮了出去,随之身子一動迎了上去,兩個人便在半空,碰的一聲硬接了一掌,然後同時的分開。
半空,内勁爆開,炸得山谷裏樹木橫飛,石塊碎裂。
離洛的手下立刻跟在花驚羽的身後保護着這位小姐,主子可是很喜歡這位小姐的,他們可不能讓對面的男人搶去。
南宮瑾确實是想搶人來着,想到先前這男人差點掐死他,他便憤恨不已。
這什麽人啊,太狠了。
不過想從他們南宮家的手裏搶小羽兒,他絕對不答應。
花驚羽的注意力并不在南宮瑾的身上,而是在半空的人身上,此時她已經看清楚了,那先前破空而來的黑影并不是什麽刺客,而是南宮淩天。
此時南宮淩天周身的狂暴嗜血,眼瞳一片陰煞之氣,出手便是狠辣的招數。
“地蓮幽冥槍。”
一道黑色的長槍破空而出,直奔歐陽離洛而來,歐陽離洛一看南宮淩天現兵器,不逞多讓的冷喝:“冰魄銀劍。”
沙沙,當當。
兵器相撞,火花四射,同時的爆開了無數的勁氣。
兩個人的一招過後,再次的攻了上去,這兩個人身手都十分的厲害,再加上此時動了殺心。
這一戰非死即傷,或者說兩敗俱傷。
花驚羽看得眼睛都紅了,她不希望他們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人受傷了,所以忍不住大喝起來。
“住手。”
可惜半空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根本不理會她,依舊狠狠的厮殺着,誓要殺出個勝負來。
花驚羽身形一動,直接的迎了上去,下首的人齊齊叫起來:“花小姐小心啊。”
“小羽兒小心啊。”
高手對招,稍不留意便會被勁氣所傷,所以衆人才會變了顔色。
好在花驚羽身子一動,半空打鬥成一團的兩個人陡的收了手,同時的望向花驚羽,齊齊開口:“羽兒。”
花驚羽的臉色難看至極,陰森森的盯着兩個人責問:“我和南宮瑾死裏逃生的活了過來,沒看到人高興,卻看到個個一肚子火氣,是不是我們死了你們就甘心,就安份了。”
她一言落落到地上,歐陽離洛和南宮淩天心驚,同時心中一疼,兩個人落到花驚羽的身邊,一左一右的站定,兩個人滿臉的心疼,不停的道歉。
“羽兒,你别生氣了,我們?”
花驚羽飛快的擡首望向歐陽離洛,幽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兩個人:“我好難過,你們兩個爲什麽要這樣呢?”
這兩天她夾在他們的中間好難受啊,不管是歐陽離洛還是南宮淩天,她都不想讓他們傷心,可是偏偏事情就這麽糟糕。
離洛望着花驚羽憂傷的神情,心扯得很疼,一下子失魂落魄起來,周身一動也不動。
羽兒是在怪他嗎,怪他讓她爲難了嗎?
他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花驚羽轉身往後走去,誰也沒有理會,徑自一個人離開了。
南宮淩天愣了一下,飛快的跟上花驚羽的身子。
“小羽兒,你别生氣了,你不知道你不見了,本王都快瘋了。”
身後的南宮瑾唇角勾出爽朗的笑意,恢複了以前的神彩飛揚,回首望了一眼那失魂落魄,好似沒了爲魂的歐陽離洛,心裏十分的奇怪,這位離洛皇子怎麽就這麽愛小羽兒了,他們也不過見了幾次面而已。
最重要的是淩天竟能容許他這樣放肆,按照他對淩天的了解,若是有人觑觎小羽兒,他定然要把此人大卸八塊。
落在最後面的歐陽離洛,眼看着前面的人走遠了,身子控制不住的輕顫了起來,似乎生命中有什麽東西流失了,手指忍不住緊抓着自已的衣襟,這份痛楚讓他承受不住,一口血氣便往心口湧來,嘴角溢出甜膩的血腥味。
身後的幾名手下心驚不已,趕緊的開口:“主子。”
其中一名侍衛直接的朝前面叫起來:“花小姐。”
他們看出花小姐其實很心疼他們家的爺,若是讓她知道主子受傷了,她一定會心疼的。
可惜歐陽離洛卻阻止了手下:“别叫她。”
他聲音無力得可怕,轉身往山崖另一側走去。
山風呼嘯,十一月的夜格外的凄冷。
在南山另一處的山谷裏,西陵國的赫連軒正聽着手下的禀報。
“主子,花小姐找到了,現在離開了南山。”
“喔,”赫連軒眉眼一下子放松了,整顆心也不糾結了,身後的手下恭敬小心的開口:“主子,要不要去見花小姐。”
一提到這個,赫連軒一掃先前的溫雍,周身籠罩上了肅殺的煞氣,瞳眸染上了陰霾之氣,眉眼皆有幽冥之暗,這一刻的他倒仿似從前的南宮淩天,陰暗嗜血,狂暴血腥,再不是從前那個溫潤如暖玉的男子了。
他手指緊握,唇角是涼薄的笑。羽兒,我要讓你看看,不是隻有南宮淩天可以那樣狂霸,我也可以。
赫連軒轉身領着手下離開了。
此刻的花驚羽似毫不知道另外兩個男子的情況,臉色冰冷的一路往山下走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南宮淩天見她沒有說話,越發的擔心。
“小羽兒。”
花驚羽忽地停住了腳步,望向南宮淩天:“淩天,你别跟着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我好累,還有回頭我會搬離北幽王府的,我們短時間内還是不要見面了。”
南宮淩天一聽花驚羽的話,臉色陡的籠罩上了暴風雨,陰霾遍布,周身籠罩着煞敢,一把拽住了花驚羽的身子。
“小羽兒,爲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麽?本王隻是擔心你,所以才會失控和歐陽離洛打起來的,你這是在怪本王是不是?本王以後改還不行嗎?”
隻要一想到小羽兒從此後不理會他了,兩個人橋歸橋路歸路了,他就要瘋狂,他就要吐血了。或許他還會瘋掉。
明明他和小羽兒好好的,爲什麽偏要出現這麽一個甯睿呢,難道是因爲他前半生的殺戳太重了,所以老天才會給他這麽一個懲罰。
老天啊,你收了那甯睿去吧,若是真的收了他,以後本王再不殺生了,本王言出必行。
夜幕下,花驚羽擡眸望着南宮淩天。
“淩天,我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本來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我和甯睿都沒有死,知道他活着,我開心死了,慶幸老天爺是厚待我們的,可是到頭來竟然變成了這樣的狀況,我實在是頭疼極了。”
南宮淩天低首望着花驚羽清麗的小臉蛋,發現她的臉竟然瘦了一圈,不由得心一緊,原來真正難受不好過的是小羽兒,她才是那個最受煎熬的人,面對他們兩個針鋒相對的人,一個不讓一個。
而他竟然還責怪她,他既然愛她,便該好好的守着她,陪着她才是。
“小羽兒,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再和他針鋒相對了,我會讓着他,直到他承認我們在一起爲止,好嗎?你别舍棄了本王。”
若是從最初開始舍棄,也許他會接受,可是現在他情根深重了,這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花驚羽張嘴:“可是這對你似乎不公平。”
她是真的左右爲難了。
南宮淩天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瞳眸中滿是明豔的光芒:“公平,怎麽會不公平,我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他隻是這短短的幾日,這樣接下來的幾天,我不會找他的麻煩,讓你好好的陪陪他,怎麽樣?”
南宮淩天的心裏都快滴血了,現在他就有一種想殺人的抓狂,可是卻心知肚明,那個男人是确實存着的,他沒辦法抹殺他們的那段光陰,所以隻能接受這麽一個存在,要不然最難過的是小羽兒,他愛她,所以情願自已忍着心焦,也不想讓小羽兒受苦。
“可是淩天?”花驚羽還想說什麽,南宮淩天已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羽兒好憔悴啊:“好了,别說了,以後本王會陪着你的,不會讓你爲難的,你就别說要搬出北幽王府的事情,本王不會答應的。”
花驚羽望着南宮淩天,他那深邃如黑暗的瞳眸中,是執着是認真,她看得很清楚,若是自已堅持,這個男人隻怕會發抓狂,她又如何舍得讓他承受這樣的痛呢。
“謝謝你,”花驚羽感動的掂腳,第一次主動的親吻了南宮淩天的臉頰:“我想離洛他會接受我們在一起的,以前他隻有我一個人,現在忽然的冒出來一個你,也許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慢慢就會好的。”
“嗯,不過以後你要記得補償我。”
“我記住了。”花驚羽溫柔的點頭,難得如此的柔軟,南宮淩天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明豔高貴,溫潤如暖月,心中一片暖流,伸手扣住花驚羽的手:“我們下山吧。”
兩個人一路往山下走去,後面的南宮瑾看着前面兩人的動作,心裏微酸,不過很快便好了,眸中滿是欣慰,他是早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所以并沒有十分的痛苦,有的隻是替他們高興,青竹和幾名手下也都心裏松了一口氣。
一衆人出了南山,一路往護國寺外的山下走去,誰知道還沒有走出南山,便見到一名手下急沖沖的過來。
“王爺,有人闖進了護國寺的後面的客院,想救走江月雅。”
南宮淩天的瞳眸一瞬間陰黑暗沉得可怕,周身的殺氣。
這闖進護國寺的不出意外,定然是暗夜門的令狐笑,今晚他定然要抓住令狐笑,殺掉這個男人。
“走,去看看。”
南宮淩天施展了輕功帶着花驚羽,一衆人直奔護國寺而去。
一衆人還沒有到護國寺後面,遠遠的看到護國寺後山燈火明亮,打殺聲一片,除了南宮淩天的手下,慶王的手下也摻合在其中,護國寺的和尚也摻雜在其中,團團的圍住暗夜門的一衆人,打殺着。
雙雙皆有死傷。
南宮淩天和花驚羽等人一現身,便看到爲首的令狐笑,正一臉陰狠的怒殺身邊的手下,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正是先前撞牆的江月雅,這會子江月雅已經醒了過來,楚楚可人的站在哪裏,一雙如水般的眸子望着令狐笑。
美人的楚楚可憐,實在是太容易讓男人心中升起保護欲了,所以令狐笑下定了決心,要帶走江月雅。
不過來人太多了,他一時得不了手,雖然他的武功走的是陰邪的路子,但是除了先開始有人上當吃虧,後來的人精明了,不與他的掌力正面結局,所以一時間令狐笑竟然得不了手。
他身後的江月雅忍不住開口催促:“令狐笑,還和他們客氣什麽,使黑焰火蓮,殺掉他們。”
江月雅先前是一心求死的,自已和護國寺裏的小和尚發生了那樣不潔的事情,她實在是沒臉見人了,可是等到她撞牆醒過來後,卻又不想死了。
好死不如賴活着,最重要的一點是南宮淩天這個男人,竟然會對她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謀算,她不會善罷幹休的。她要報仇,要報仇就要先離開護國寺。
現在求生的本能充斥在江月雅的心中,她迫切的催促着令狐笑。
令狐笑聽了江月雅的話,應了一聲,手指一結,一朵碩大的黑色怒蓮旋轉而來,碰碰的響聲響起來,四下炸了開來。
衆人紛紛後退,令狐笑逮住這機會拉着江月雅,身子騰空,打算逃離。
南宮淩天周身籠罩着陰煞之氣,手指一凝,一道強大的勁氣盤旋在手掌心,身形一移快速無比的疾射了過去。
同時疾射出去的還有南宮瑾。青竹等人不敢離開花驚羽,他們要保護花小姐的安全,不能讓她有意外。
南宮淩天和南宮瑾一先一後的擋住了令狐笑和江月雅的去路。
“沒想到江家大小姐竟然私結江湖草莽之輩,往常一派清高之樣,真是下作之人。”
南宮淩天嗜血的開口,江月雅眼睛一下子綠了,森森的冒着光,憤恨的指着南宮淩天。
“是你,是你害我和那小和尚的,我并沒有私通,你個喪心病狂的家夥,竟然如此的害我。”
這一次南宮淩天沒有不承認,而是嗜血的一笑。
“膽敢宵想不敢宵想的東西,便是要付出代價的。”
其聲冷冽陰森好似地獄的修羅之音,江月雅一聽便知道原來自已發生這樣的事情,根源在于她進宮請婚的事情上,她一下子後悔了,早知道這個男人如此嗜血,她萬不該招惹他啊,可是現在悔之晚矣。
被這個男人愛上是幸福,被這個男人恨上了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你已經讓我生不如死了,現在還想做什麽?”
江月雅慌恐的開口尖叫,她清晰的看到這個男人眼裏的殺氣。
南宮淩天不再理會江月雅,垂死掙紮的螞蚱罷了,他的一雙陰沉毀天滅地的瞳眸盯上了令狐笑,陰森森的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令狐笑你萬不該打羽兒的主意,既如此,本王豈會饒你。”
他一言落,手臂一抖,袖中的地火幽冥槍伸出來,來勢兇猛,直攻向令狐笑的腦門,同時南宮淩天命令南宮瑾:“抓住江月雅。”
“是。”
本來南宮瑾想對付令狐笑的,這個死男人先前差點沒有害死他,他想報仇。
不過南宮淩天命令下來了,他隻能抓住江月雅。
江月雅一看南宮瑾來抓她,不敢大意,一改先前的嬌弱,立刻施展了功夫出手對付南宮瑾。
她一出手便是黑焰怒蓮,攻向南宮瑾。
南宮瑾身爲孝親王府的小王爺,武功十分的厲害,并不是浪得虛名,先前他之所以傷在令狐笑的手裏,完全是大意了,這會子全神的對付江月雅,并不覺得吃力,雖然黑焰怒蓮厲害,但是隻要不碰到那黑色的蓮花,便不會有大礙。
南宮瑾從側首進攻,這使得江月雅一時施展不開來,因爲黑焰火蓮,要結印的時候,是要一段時間的,現在南宮瑾直接的攻擊她,她根本沒有這樣的空檔,所以隻能施展了功夫和南宮瑾厮殺了起來。
南宮淩天那邊,兩個人也交手起來,雖然令狐笑武功不錯,但是一來因爲心裏先膽怯了,二來對上的是南宮淩天這個煞神,出手一向拼命,令狐笑很快就現了敗像,他知道今兒個他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南宮淩天,本門主答應你,從今以後再不爲難花小姐和你。”
南宮淩天嗜血一笑:“你以爲你還有機會。”
令狐笑臉色一黑,飛快的開口:“南宮淩天,雖然你是燕雲國的王爺,但是我令狐笑也不是浪得虛名,你知道我是誰嗎?”
南宮淩天濃眉微挑,長槍挾風帶雨的直撲向令狐笑,令狐笑見這男人瘋了似的要殺他,根本不理會他,他一邊狼狽的應戰一邊狠狠的說道。
“我是八大世家之一的令狐家族的人,你若是殺了我和我妹妹,我爹他不會放過你的。”
八大世家是隐世之家,聽說這八大家族的人都十分的厲害,隻是這些家族的人避世而居,很少現世。
沒想到令狐笑和令狐霜兄妹竟然是八大家族之一的令狐家的人。
不過就算知道他們是令狐家族的人又怎麽樣,膽敢挑釁招惹他在意的人,隻有一個殺,死。
南宮淩天眼神淩厲,長槍節節的挑開了令狐笑的防護攻勢,一路直挑向他的面門,他臉色大變,飛快的往後退,那長槍如蛇一般的緊随而上,一路直奔令狐笑的腦門而去。
碰,一槍挑中眉心。
腦門上開出一朵鮮血染成的花朵,令狐笑睜大雙眼睛,到死都不相信,這個男人就這麽眼不眨的殺掉了他。
不,他不要死啊,這一刻令狐笑後悔自已來招惹這個魔鬼。
令狐笑大睜着眼睛,直挺挺的往後倒去,死不瞑目。
那邊南宮瑾也抓住了江月雅,押了過來。
江月雅此時眼睛紅紅的,盯着南宮淩天,又望向南宮淩天後面的花驚羽。
這個女人真是太好命了,被這個男人捧在手掌心裏寵着,爲什麽那個人不是她啊。
這時候,客院裏,暗夜門的殺手盡數被殺掉了,有些人乘亂逃了,主子都被殺掉了,他們留下來還有什麽用啊,所以趕緊的挑吧。
甯王府的侍衛以及護國寺這邊的人走了過來。
慈安大師道了一聲阿爾佗佛,恭敬的望向南宮淩天:“多謝北幽王殿下出手了。”
南宮淩天點了一下頭,和慈安大師客套了兩句,望向慶王府的侍衛:“把人帶進去關起來吧。”
慶王府的侍衛走了過來,一伸手拽了江月雅往客院的房間走去,江月雅一邊走一邊尖着嗓子叫:“南宮淩天,我恨你,你就是個魔鬼。”
南宮淩天理也不理她,将死之人,何必理會,他伸手拉着花驚羽的手和慈安大師打了招呼後,領着南宮瑾和北幽王府的一幹人離開了護國寺,一路下山去了。
至于暗夜門的殺手,慈安大師命令了人把這些死屍拉下去埋斃了。
北幽王府的馬車上,南宮淩天和花驚羽歪靠在榻上,南宮瑾端坐在馬車的一角,沉穩的禀報了南山之上山洞的事情。
馬車裏,氣氛一下子冷凝了下來,南宮淩天的臉色陰沉而難看,手指緊握了起來,冷笑。
“好啊,沒想到燕雲的護國寺竟然潛伏進了奸細,可惡。”
他說完望向南宮瑾,陰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南宮瑾立刻頭皮發麻的開口:“淩天,怎麽了?”
南宮淩天唇角咧出冷笑:“你不是說保護小羽兒嗎,最後竟然連累了小羽兒。”
南宮瑾一聽這話,立刻認錯:“是我的錯,我太沖動了,以後再不會這樣沖動了。”
花驚羽趕緊的攔了過去:“好了,他記住教訓了,你别再找他的麻煩了。”
“死罪可饒,活罪卻難饒。”南宮淩天一臉犯了錯就要罰的樣子,南宮瑾立刻認命的請罪:“我認罰。”
不但沒有保護好小羽兒,還害得她差點丢了一條命,所以這罰他心甘情願的認了。
南宮淩天挑高長眉,一字頓的開口:“明日開始你别閑着了,進京師大營吧。”
“進京師大營,”這是守護京城的集中營地,裏面現有五十萬大軍,除了擔負守衛枭京的重任外,還有随時調動支援邊關兵将。
南宮瑾倒不是怕吃苦,而是從來沒想過進京師大營。
花驚羽聽了南宮淩天的話,倒是同意了,望向南宮瑾說道:“南宮瑾,你身爲孝親王府的小王爺,日後要擔負孝親王府的重任,所以現在開始該成長起來了,不要再像以前那般胡鬧了,進京師大營可以磨練你,而且淩天如此做,是想讓你潛進京師大營,暗中調查看看京師大營裏有沒有混進去的奸細探子。”
南宮淩天望向小羽兒,伸手握着她,小羽兒真是生了一顆生竅玲珑心,往往他說上一句,她便領會了下半句。
“好,我進。”
南宮瑾用力的點頭,小羽兒說得沒錯,他身爲孝親王府的小王爺,不能再胡鬧了,軍營是最适合他磨練的地方,隻是以後他沒辦法找小羽兒玩了。
“小羽兒,以後我沒辦法去找你玩了。”
這一點最讓人不痛快,南宮淩天的眉蹙了起來,總覺得南宮瑾的神情似乎有些可疑,不過想想又覺得是自已多疑了,這家夥若是有什麽心思,隻怕瞞不住他。
花驚羽噗哧一聲笑道:“京師大營在西山一百多裏地,騎馬半天的時間就到了,你若是想我了就可以回來找我啊,說得好像生離死别一樣。”
南宮淩天可不樂意這南宮瑾總是接近小羽兒,神情認真的說道:“以後在京師大營當值,不要總想着玩,多把心思放在軍務上。”
南宮瑾身爲孝親王府的小王爺,進京師大營,不可能做一個小小的兵将,至少是個營千總。
别看這小小的營千總,可不是那麽好當的,首先得讓底下的一幹人信服你,然後還要在軍中建出威望來,這才能讓人信服。
南宮瑾拍着胸口保證:“若是不混出個人樣來,我就不姓南宮。”
南宮家的人都不是無用之人,他自然也不能拉人後腿。
南宮淩天總算滿意的點了頭:“嗯,好好的努力,做出一番建樹來,别連盈盈都不如啊。”
這話深深的刺激了南宮瑾,南宮瑾知道司馬盈盈進了堯騎衛的,還成了堯騎衛的首領,雖然隻有一萬人,可人家是個頭,他總不能連個女人都不如吧,所以臉上的神色越發的認真了。
馬車一路進城,先送了南宮瑾回孝親王府,然後回北幽王府。
北幽王府的馬車裏,花驚羽已經窩在南宮淩天的懷裏睡着了,今兒個一天沒消停,再加上後來爲了救南宮瑾耗費了不少的精力,這會子經過馬車一颠簸,整個人便很困,慢慢就睡着了,待在南宮淩天的身邊,她很安心,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危,所以睡得很香。
南宮淩天伸手輕拂她臉頰上滑落下來的黑發,滿臉的憐惜疼愛,小羽兒以前受了很多的苦,他不能替她受苦,不能抹殺了她和離洛過去的那段時光,但是以後的日子,他會讓她很開心很幸福的,一定會的。
南宮淩天絕美的面容上展現一個明媚的笑,使得整張面容光彩燦爛。
馬車進了北幽王府,南宮淩天抱了花驚羽進西挎院的房間休息,王府的下人已經習以爲常了,完全的做到眼觀鼻,鼻觀心了,絕不多看絕不多言,以免招惹得王爺不開心。
南宮淩天輕手輕腳的安置下了花驚羽,召了青竹進書房分派任務。
“立刻派人大面積的搜查暗夜門的老巢,殺,一個不留。”
“是的,王爺。”
青竹恭聲,南宮淩天又吩咐道:“派人去護國寺,那個女人不用留了。”
青竹挑了一下眉,這才是他們爺吧,膽敢欺負花小姐的人,爺肯定是留不得的,青竹會意的轉身往外走去,打算親自去辦這件事,後面的南宮淩天不忘叮咛他:“做得巧妙些。”
“是,”青竹走了出去。
當夜護國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客院的江月雅在近五更的時候跑了,不過天亮的時候被人發現死在護國寺後山的一條河裏,這女人被打撈上來的時候,臉上一片解脫之色,似乎終于解脫了一般,看到的人都說,這女人終于承受不住這份難堪自盡了,事實上究竟怎麽樣,隻有當事人以及某個人知道。
護國寺把這件事禀報到宮中,老皇帝别提多生氣了,江大小姐竟然當着五國朝臣的面做出這樣不知檢點的事情,實在是給燕雲國的人丢臉,好在最後還知道自盡,給自已留一份體面。
不過。老皇帝的眼睛眯了起來,想到上次江月雅想嫁給自已兒子的事情,這不會是淩天動的手腳吧,老皇帝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所以立刻命貼身太監出宮前往王府去請南宮淩天過來。
一個時辰後。
北幽王南宮淩天進宮,行了禮後,老皇帝也不和他客套。
“說吧,那江家大小姐的事情上有沒有你的手腳?”
南宮淩天邪魅的挑眉,慵懶的反問:“父皇說呢,父皇心中不是有數嗎?”
他根本就沒打算隐瞞老皇帝,老皇帝一聽臉都黑了,直接的指着下首的南宮淩天發脾氣。
“南宮淩天,你個混帳,眼下五國使臣還在我燕雲國呢,你就做得出來這種事,我們燕雲不要臉了。”
南宮淩天一臉的不以爲意:“父皇想太多了,那是江家不要臉,與我們何幹啊,又不是兒子做出什麽不要臉的事情了。”
“你個混帳。”
老皇帝喘着粗氣發火。
南宮淩天看他生氣,不愠不火的說道:“父皇别氣了,兒子有重大的事情要禀報呢?”
“哼,”老皇帝冷哼,臉色好看得多了,兒子說是重大的事情,肯定是重大的事情。
“昨天小羽兒和南宮瑾掉下南山谷崖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有人在護國寺下面鑿了一個山洞,這山洞直通京師大營和皇宮。兒子知道後命人查了一下,那山洞竟然很快就挖到了京師大營的位置,幸好還沒有成功,要不然我燕雲的京師大營和宮中可就出了事了。”
南宮淩天一改先前的肆懶,臉色冷沉而肅殺。
老皇帝滿臉的震憾,還有什麽事比這件事還駭人呢,竟然有人在他們所住的地方下面挖山洞,也就是說他住在家裏都可能随時的被人給殺了,越想越心驚,驚出一身的冷汗。
“查,包圍護國寺,一個也不放過,若是查不出真正的罪魁禍首,護國寺一幹人全都給朕殺了。”
帝皇家的權威,在此時展現得淋漓盡緻,甯可錯殺一千,不可留一個。
南宮淩天雖然一向冷酷殘狠,但那也是招惹到了他的人,眼下這護國寺的人可沒有招惹他,何況他和慈雲大師還有些交情,所以更不能殺護國寺無辜的人了。
“父皇,護國寺的人殺不得,護國寺乃是我燕雲國的護國根基,如何動得了,兒子會一一排查,查出其中的奸細的。”
老皇帝凝眉,這護國寺傳承幾百年,開國時期便存在了,而且是有功之寺,确實是殺不得,若是殺就是動了燕雲的根本,不過餘孽絕對不能留下。
“你要查清楚,一個也不要放過。”
“嗯,兒子領旨,此事不宜打草驚蛇,父皇還是暫時不要向朝臣提起這件事,以免引起恐慌,五國使臣還在我燕雲境内呢,以免他們混水摸魚。”
“去吧去吧。”
老皇帝早忘了江月雅的事情了,眼下這件事才是大事重事啊。
南宮淩天往外走去,走到大殿門口停住腳步,回首笑望向老皇帝:“父皇,這可是你兒媳婦發現的,若不是她,隻怕燕雲真要有大禍啊,所以給你兒媳婦記一功啊。”
“知道了,快滾吧。”
老皇帝正心煩呢,聽到南宮淩天來這麽一嗓子,直接的攆人了。
南宮淩天哈哈一笑,走了出去,身後的南宮凜狠瞪了他一眼,眼下發生這麽重要的事情,他竟然還有臉笑,老皇帝越想這件事越後怕,沒想到竟然有人挖山洞挖到了京師大營,又挖到皇宮,若真是這樣,燕雲輕易便可毀于一旦,如若這裏一亂,外面的強敵再攻進燕雲的邊關,那麽一路之下可就勢如破竹了。
好陰險毒辣的計謀,究竟是什麽人潛伏進了護國寺。
老皇帝的眼睛綠了,咬牙切齒的,真恨不得把護國寺的一幹人抓起來,全都殺掉了,堂堂護國寺怎麽就允許人潛伏進去呢,差點害了他害了燕雲。
老皇帝的貼身太監看皇上臉色難看,小心的開口:“皇上,發生什麽事了?”
南宮凜蓦然清醒過來,這件事還是不要讓人知道了,以免打草驚蛇,想了想命令太監:“立刻去宣旨讓江丞相進宮。”
太監心中了然,原來皇上是爲了操心江家的事情,臉色才會如此難看。
“是,皇上。”
北幽王府,花驚羽一覺睡到天亮,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就是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人還沒有起來,便吩咐了阿紫命人準備吃的東西,然後爽俐的起身吃早飯。
早飯用到一半的時候,門房有人禀報,孝親王妃和孝親王府的小郡主求見,花驚羽對于孝親王妃和小郡主可是很喜歡的,立刻命人請了進來,等到她們到了門口,親自起身去迎了她們進來。
“羽兒見過孝親王妃,見過晚兒郡主。”
孝親王妃還沒有說話,晚兒郡主已是伸手拉了花驚羽起身:“花姐姐,快别行禮了,起來吧。”
孝親王妃無語的望了女兒一眼,這事難道就不能讓她做嗎,讓她表示親熱點嗎?真是笨女兒,花驚羽笑望向孝親王妃:“王妃請坐。”
“花姐姐,你早飯還沒有吃好嗎?”
南宮晚兒問道,花驚羽笑道:“差不多吃好了。”
她說完吩咐阿紫領人把東西撤下去,誰知道南宮晚兒卻熱絡的阻止了:“花姐姐别撤了,正好我和我娘還沒有用早飯,不如一起吃,連吃邊說話如何?”
南宮晚兒說完早大刺刺的端坐到桌前去了,孝親王妃一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女兒啊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花驚羽卻是最喜歡南宮晚兒的率性所爲的,所以吩咐了阿紫:“去,擺兩副碗筷上來。”
“好的。”阿紫退出去準備碗筷,這裏花驚羽親熱的扶了孝親王妃坐到桌前:“王妃,我和瑾小王爺還有晚兒郡主是朋友,你就别客氣了。”
南宮晚兒立刻配合着點頭:“是的啊,我們和花姐姐交情可好了,母親你就别客氣了,快坐下吧,反正早飯也沒有吃,正好在這裏吃了也是一樣的。”
孝親王妃摸着花驚羽的手,倒是十分的喜歡這丫頭,長得漂亮,又端莊有禮,知進退,真正是個好孩子,真不知道爲何太子和皇後還有花家的人看不上她。
“嗯,那本王妃就打擾了。”
孝親王妃倒底是年長的長輩,行事十分的端莊,笑着和花驚羽打了招呼,才坐了下來。
阿紫準備了兩副碗筷上來,三個人便坐下來,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
花驚羽先前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并不餓,隻是陪着孝親王妃和晚兒郡主再吃些。
阿紫和綠兒等人皆退了下去,王妃帶來的下人也都退了出去。
孝親王妃終于開口了:“花小姐,我和晚兒是來謝你的。”
“謝我的,”花驚羽有些錯愕,本來以爲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的,沒想到卻是來謝她的,她略一想便知道定然是南宮瑾回去,說她昨天救了他的事情。
“沒事的,我和瑾小王爺是朋友,救他是應該的啊。”
孝親王妃一聽到這話,放下手裏的筷子抹起眼淚來:“花小姐,你不知道昨天我接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懵了,一想到他死了,我就不想活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後來知道他沒死,我也就活過來了,花小姐這是救了我們兩個人的命了。”
南宮晚兒的眼眶也紅了,昨天她也吓壞了,不但是她和娘親,孝親王府裏的人都吓壞了,小王爺可是孝親王爺和太後的命根子啊,若是他出什麽事,定然不少人要受到牽連的,沒想到後來小王爺竟然沒事,整座王府裏歡騰一片。
“花姐姐,謝謝你了。”
“好了,你們這是做什麽啊,别傷心了,這下他不是好好的嗎?”
花驚羽完全理解她們的心情,南宮瑾可是孝親王府未來的頂梁柱,若是他出了什麽事,王府的人隻怕要瘋了。
孝親王妃抹幹了眼淚笑起來,現在想起昨天的事情還心驚膽顫的呢。
她朝外面命令:“來人。”
門外幾個丫鬟手捧精美的禮品走了進來,恭敬的站立着,花驚羽有些錯愕:“這是做什麽?”
“這是我送給羽兒的謝禮。”孝親王妃開口,南宮晚兒笑着點頭:“母親昨天準備了一晚上,花姐姐這是她的心意。”
花驚羽趕緊的搖頭,她完全是當南宮瑾是自已的朋友才會出手救她的,根本就沒有半點想要她們謝禮的意思啊。
“王妃,這個真不需要啦。”
眼下她住在北幽王府裏,想要什麽東西沒有啊,所以根本用不着這些東西。
但是孝親王妃卻不容許她拒絕,拉着她的手說道:“羽兒,最主要不僅僅是你救了他,而是他昨晚竟然和他父王以及我說,以後他要改邪歸正了,再不做以前那些糊塗的事情讓我們操心了,他說要進京師大營去磨練了,我和他父王當時就感動得想流淚了,兒子終于懂事了,不過我們知道,他之所以這麽懂事,和你們這些朋友有關系,所以我送這謝禮,也有王爺的意思。”
“這?”
花驚羽沒想到王妃如此的尊重其事,自已若是不收似乎說不過去,所以望了望丫鬟手中的東西,也就是幾樣精美的禮品,收下倒也無防:“那就收下吧。”
一聽到她說收下,孝親王妃和晚兒郡主立刻高興了起來。
“花姐姐,我哥今兒個一大早便進京師大營去報道了,昨兒晚上我們還以爲他心血來潮呢,沒想到今天一早他真的收拾東西進京師大營去了。”
雖然有些心疼他,但是男兒磨練磨練是好事,所以孝親王妃和孝親王爺沒有阻止,必竟南宮瑾未來是孝親王府的當家人。
“嗯,以後他會有出息的,以往他隻是頑劣不恭,并不是說他笨或者不聰明。”
這一點孝親王妃和南宮晚兒也認同,三個人一邊吃早飯,一邊說話。
飯後東西撤了下去,阿紫和綠兒領着人把東西收拾了下去,孝親王妃送的禮品便放在了桌子上。
孝親王妃拉着花驚羽甚是喜歡,若不是淩天那家夥搶了先,她還真想讓羽兒做她的兒媳婦呢,若是羽兒嫁給她兒子,肯定可以管得住他。
孝親王妃心裏有着遺憾,不過羽兒以後是北幽王府的正妃,她們還是多走動的好。
“羽兒,你和淩天什麽時候談婚論嫁啊?”
花驚羽一愣,她倒是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趕緊的打哈哈搪塞:“哈哈,眼下五國使臣不是在燕雲國嗎?等到五國使臣離開,再來考慮這件事。”
孝親王妃點頭認同:“那倒也是。”
花驚羽剛松了一口氣,孝親王妃便又問道了:“羽兒啊,我看那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似乎也挺喜歡你的,你萬不可和他走得太近了,讓淩天傷心啊,淩天那孩子母親早死,是個可憐的孩子。”
雖然南宮淩天嗜血殘狠,但是對于孝親王府來說,還是挺好的。
“這,”花驚羽的頭有些大,一側的南宮晚兒立刻開口:“母親,花姐姐不是花一心的人,你想太多了,她和淩天哥的感情好着呢。”
“這樣好,這樣好,等到五國使臣離京,便讓淩天進宮向皇上讨得一道聖旨,兩個人把婚事給辦了吧。”
花驚羽嘴角再次的狠扯了扯,她是真的沒想過這麽快成親大婚的,總感覺現在成親有些倉促了,不過她一時還真找不到什麽話反駁這孝親王妃,她看出來孝親王妃是爲了她好。
門外,阿紫走了進來,花驚羽總算松了一口氣,用不着再面對這不知道怎麽回答的話題了。
阿紫恭敬的開口:“小姐,龍月國的公主求見。”
孝親王妃和南宮晚兒立刻起身告辭:“羽兒,我們先走了,有什麽不懂的女兒家的事情,可以去孝親王府找本王妃。”
“謝王妃了,羽兒記住了,回頭有空去看望你,”花驚羽吩咐綠兒把孝親王妃和晚兒郡主送出去。
“那好,我等你了。”孝親王妃總算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心裏想着,若這是自已的女兒多好啊,又端莊又穩重,又有禮貌又會說話,長得又好本事又強,再看自個的女兒,除了武功不錯外,一無是處。
南宮晚兒立刻看到了她娘的神情,挑眉不滿的說道:“是不是羨慕花姐姐什麽都好,可惜了她不是你女兒,也不是你兒媳婦。”
這話說到了孝親王妃的痛腳處,立刻掄起拳頭捶自個的女兒,南宮晚兒指着孝親王妃說道:“你看你看,有什麽樣的母親便生什麽樣的孩子啊。”
身後的綠兒和兩個丫頭忍不住笑起來,孝親王府的丫頭倒是習以爲常了,以往在家裏,這母女二人沒少鬧。
一行人出了北幽王府,臨出門還碰上了龍月國的慕秋公主。
孝親王妃立馬替南宮淩天擔心了:“羽兒不會看中龍月國的這位離洛皇子吧,如果真是這樣,你淩天哥可怎麽辦?”
孝親王妃一臉愁死了的樣子,南宮晚兒直接的對自家的娘無語了。
“母親,他們倆的感情好着呢,不是一個小小的龍月國皇子便能拆散的。”
“可是我看着羽兒和那龍月國的皇子似乎挺親厚的啊。”
“這裏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我淩天哥能不說話不發脾氣啊。”南宮晚兒難得的精明了一回,孝親王妃總算不說話了,馬車一路回府去了。
北幽王府的西挎院正廳,花驚羽招待了慕秋公主,不過慕秋公主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花驚羽關心的問道:“慕秋公主發生什麽事了?”
慕秋公主憂怨的望了花驚羽一眼:“昨夜你和皇兄說了什麽了,他竟然氣血攻心的吐了血,而且在南山站了一夜,一動也不動的,早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昏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醒呢,禦醫說他急怒攻心,七竅失聰,現在對外界的所有反應都不聞不問的,整個人宛若死人一樣的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裏。”
“你說什麽?”
花驚羽的一張臉瞬間難看了,整個人都輕顫了起來,離洛他怎麽會這樣,她昨夜沒說什麽啊,隻是覺得自已很難過罷了。
歐陽慕秋本來沒來的時候,心裏十分的惱火,憤怒,此刻看花驚羽的臉色都白了,分明是對皇兄有情的,既如此爲什麽又要爲難皇兄呢,她可以嫁給皇兄啊,又沒有人阻止她嫁給自家的皇兄。
“走,我去看看他。”
花驚羽此刻整顆心都揪住了,離洛爲什麽要這樣啊,昨夜她沒說什麽話啊,他爲什麽這樣折磨自已啊。
想到他竟然變成這樣,花驚羽眼淚都溢在了眼眶上,離洛,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你别吓我啊。
花驚羽起身急急的往外走去,阿紫和綠兒趕緊的跑上她的腳步,然後小聲的叮咛溫柔,告訴王爺一聲,她們前往行宮去了,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似乎出了點事。
花驚羽和歐陽慕秋等人一走,不大一會兒,南宮淩天回來了,聽了溫柔的禀報,臉色黑沉而隐暗,手指緊握了起來,看來這歐陽離洛是和他耗上了,竟然膽敢裝病,他這分明是想讓小羽兒心疼他的。
事實上南宮淩天不知道,此刻的歐陽離洛确實有點危險,整個人陷入了假死的狀态中,七竅失聰,不與外界有連系,如若在七天之内他不能醒過來脫離假死狀态,那麽就回天無術了。
南宮淩天想到花驚羽去陪歐陽離洛,便坐立不安的,總覺得小羽兒随時要被搶走了,做什麽事都不得心。
真想立刻前往行宮那邊去,找歐陽離洛幹一架,鄙卑無恥的男人,南宮淩天此時早忘了先前自已也來這麽一手的。
不過想想他又放棄了,隻能自已煎熬着,因爲他記得自已曾說過,要讓小羽兒陪歐陽離洛幾天的,再有兩三日便到了太後奶奶的壽涎了,等到太後奶奶壽涎過後,看他還有什麽理由留下。
雖然知道隻有兩三天,可是他心裏還是火大得很。
正廳裏,南宮淩天端坐着,一言不吭,。周身籠罩着騰騰的煞氣,誰也不敢說話,這一坐足足坐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領着人進了護國寺的南山去查山洞的事情了,現在唯有讓自已忙碌起來,他才能稍微的好受一點。
行宮,離洛皇子的房間。
此時一片死寂,禦醫正滿臉汗的以針刺穴,希望讓床上的男人疼得醒過來,可是他已經刺了幾大穴位了,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點機能反應都沒有,禦醫臉色越發的難看,這可如何是好啊。
花驚羽和歐陽慕秋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幅畫面,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全身遍布着銀針,就那麽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和之前清風曉月,高潔如蓮的他,一點都不相似,安靜得可怕。
花驚羽一把扯開了禦醫,撲了過去,拽着離洛的身子搖晃起來。
“離洛,你别吓我,你這是幹什麽?”
花驚羽心疼得扯起來,大顆的眼淚如珍珠般的流下來。
房間裏,歐陽慕秋伸手拽了禦醫出去,同時的帶走了房間裏的下人。
現在皇兄能不能醒過來,全憑花小姐了,解鈴還需系鈴人,若是花小姐都沒有辦法的話,那皇兄隻怕真的難躲過此劫了。
房間裏,花驚羽握着離洛的大手,用力的叫他:“離洛,你醒醒,我們好不容易活了過來,你爲什麽要這樣啊。離洛你醒醒啊。”
離洛依舊緊閉着眼睛,一點反應也沒有。
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思維之中,七竅皆不聞外界之感應。
他的腦海停留在前世的場景裏,他和木木相處的畫面。
“木木,你又輸了,來,讓我彈三個鼻子。”
“不要了,你看人家的鼻子都腫了。”
“不行,不許耍賴,必須彈。”
“木木,來,我教你彈琴,這是十面埋伏。”
“人家不想彈啦,好難學。”
“不行,必須學,這樣沒事的時候你才不會無聊啊,來吧,我教你,很容易學的,不會那麽難的。”
“好吧,人家是被你逼的。”
數不清的畫面從離洛的腦海中飄過,最後的畫面停在了雪山之颠上,他緊拉着木木的手:“木木,不害怕,我陪你一起死,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
那時候他似乎忘了說一句話,是的,一句很重要的話,木木我喜歡你,我愛你,若是有來生,你嫁給我吧。
原來他是忘了這麽重要的一句話了,怎麽辦,怎麽辦,他要回去,回到那一日去,他要回去告訴木木那句話,這樣她就不會忘了,不會忘記他們的從前了。
歐陽離洛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拔不出來。
外面的花驚羽仍在一遍遍的呼叫着他:“離洛,你真的太過份了,爲什麽要這樣對我。”
若是,若是一直沒有找到他,她不會如此傷心,可是卻在知道他活着,他卻如此折磨自已的時候,她的心太難受了太痛苦了。
明明可以開心的活着,爲什麽要搞成這樣呢。
她不明白倒底哪裏出了問題,此時花驚羽也顧不得多想這些,用力的搖晃着離洛的身子。
“離洛,你太過份了,憑我們兩個人的交情,有什麽話你不能說啊,要這樣折磨自已啊,離洛。”
沉浸自已時間裏的離洛,忽地接受到了花驚羽的這麽一句話。
“有什麽話你說啊,。”
這一句一下子觸動了他的思維,木木的聲音,木木問他有什麽話就說,這是他的機會,沒錯,這是他的機會。
離洛拼盡力氣的低喃:“木木,我喜歡你,我愛你,若是有來生我們永遠在一起,你一定要嫁給我。”
本來正傷心的花驚羽,忽地聽到了床上人的低喃,不由得大喜過望,伏身低語,離洛,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先前他隻是低喃,她并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麽。
歐陽離洛接受到她的話,再次的開口,木木,我喜歡你,我愛你,若是有來生你一定要嫁給我。
這一句如雷般的直直的撞進了花驚羽的腦海裏,她一下子懵了,呆愣住了,離洛竟然說喜歡她,愛她,來世還要她嫁給他。原來他竟然想娶她,花驚羽腦袋嗡嗡響,一時間腦袋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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