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的木木啊,一直以來他都想找到木木的下落,他相信木木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一定在某一個角落很好的生活着。
現在他終于見到她了,歐陽離洛身形一動,被身側的歐陽慕秋發現了,趕緊的伸手拽住他,她發現了自個皇兄的激動,一雙眼睛癡盯着大殿正中的花驚羽,莫非皇兄認識這位花小姐,歐陽慕秋眸中凝眉思索。
歐陽離洛被歐陽慕秋一拉,清醒了過來,這裏可是燕雲國的宮宴,而木木她正在和西陵國的公主比試才藝,木木她是不會輸給這位西陵公主的,歐陽離洛唇角是濃濃的驕傲和自豪,深邃的瞳眸滿是寵溺的望着花驚羽。
大殿一角,有不少人注意着這位清風逐月的離洛皇子,這些人自然沒有忽視離洛皇子的動靜,個個心裏嫉妒,沒想到花驚羽竟然又擄獲了一個出色男人的心。
永樂郡主自然也看到了離洛皇子的神情,不由得心一沉,咯噔一下沉入谷底,透心的涼,不會吧,這位離洛皇子竟然喜歡小羽兒,小羽兒這還蒙着一張臉呢,這人竟然喜歡她,她怎麽這麽倒黴啊,永樂郡主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花驚羽看到離洛皇子的神情,不由得唇角勾出了會心的笑意,丢了一記眼神給離洛皇子,她的神情沒有逃過南宮淩天的眼神,南宮淩天的周身不由得湧動起暗潮,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盯着龍月國的這位皇子,生得清風逐月,芝蘭玉樹一般高雅,周身籠罩着冷冽疏離,但是那一雙深邃清冷的瞳眸,此刻散發着濃濃的喜悅,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羽兒,就像看一個寶貝。
南宮淩天可以确定,這歐陽離洛,不是那種輕易會對人動心之人,而當情緒起波動的時候,正是小羽兒彈奏十面埋伏的時候,難道說他是?南宮淩天隻覺得心咯噔往下一沉,這個男人不會就是傳說中和小羽兒一起死掉的那個男人吧,不會這麽巧吧,如果真是那個什麽叫甯睿的男人,那他和小羽兒之間豈不是很麻煩,而且看這個男人的眼神,分明是極愛小羽兒的。
大殿内,各人各樣心思,殿内琴聲拔高,兩種聲調互相撞擊,盤旋,回蕩。
赫連雲芙的琴音雖然婉轉動聽,但是和花驚羽所彈奏的十面埋伏一比,便要顯得小家氣,而且十面埋伏的音調很高,彈奏到高亢的地方時,直接的影響了赫連雲芙的琴聲,連帶的也影響了她的情緒,終于在第二遍演奏的時候,赫連雲芙一個錯手,竟然直接彈斷了一根琴弦,琴聲嘎然而止。
第一局,赫連雲芙敗。
花驚羽的琴音依舊蕩氣回腸的響在大殿之上,直到一曲終了,才優雅的停止了動作,望向身側不遠的赫連雲芙。
“公主承讓了。”
花驚羽一身的優雅璀璨,赫連雲芙卻是臉色幽暗,努力的調節好情緒,恢複溫柔的神色。
不管這女人是裝的還是真的不以爲意,她的這份鎮定和氣度,還是爲她赢來了一些贊歎。
大殿内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南宮淩天和赫連軒,還有龍月國的離洛皇子,皆都唇角露笑的輕拍手掌。
不少人滿臉的嫉妒,還有一些人臉色幽暗而難看。
皇後本想借赫連雲芙的手重創花驚羽,隻是沒想到最後敗的竟然是這位西陵國的公主。
不是說這個公主才驚天下嗎?皇後眉微微的蹙起來,眼神隐有不耐。
太監禀報接下來比試第二樣才藝,棋藝表演。
兩人對奕,雙手動棋,若是誰稍慢一點,或者有間隔了,便算是敗了。
赫連雲芙和花驚羽二人在棋桌邊分左右坐定,赫連雲芙幽冷的聲音響起來:“花驚羽,接下來還有二十九樣呢,别以爲是你赢。”
花驚羽唇角一勾,懶散一笑,狂傲的開口:“那我一樣樣的赢了你。”
本來她對這赫連雲芙還有些好感,因爲這女人是南宮瑾喜歡的女人,無論如何,她也不想爲難她,可是這個女人卻是個心機深沉的家夥,而且還挑釁她,自然招惹她,她就要讓她付出代價,而且她也要讓南宮瑾看看,這樣的女人真的值得他付出真心嗎?
赫連雲芙聽了花驚羽的話,眼神一瞬間淩厲萬分,狂妄,白癡。
兩個人的手同時的布上了棋盤,開始左右動手的布局走棋。
殿内鴉雀無聲,個個盯着大殿正中的情況,隻見那素白如蔥的手指,好似翻飛的蝴蝶一般,不停的上下移動着棋子,越來越快,最後衆人看不見那些飛快移動的手指,隻隐約可見棋盤之上的黑子和白子不停的厮殺交錯着,赫連雲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滿臉的陰骜。
可見她的棋藝是不如花驚羽的。
若是單獨下棋,赫連雲芙的棋藝确實挺高超的,可是現在卻被花驚羽定了這樣刁鑽的規矩,她是防不及防啊,兩隻手同時的動用,不能間隔,還要下棋,這幾乎是大腦想都不能想的,完全憑借着手法來布局下棋,偏偏花驚羽的棋藝十分的高深,所以很快,赫連雲芙有些應接不暇了,手指逐步的跟不上花驚羽的手指運動了,她的腦子也在這樣的攻勢之下,一團糟,最後隻能任憑花驚羽引領而下,這樣又如何有勝算呢?
赫連雲芙正滿腦子的昏沉,對面的花驚羽卻笑意盈盈的落最後的一字,暢快無比的聲音響起來:“你敗了。”
赫連雲芙飛快的低首望去,棋盤之上,全軍覆滅,一片慘敗之像,臉色瞬間死灰一片。
第二場赫連雲芙再次的敗了。
西陵國的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公主竟然連敗了兩場,實在是太丢人了。
赫連雲芙的坦然有些無法維持下去了,唇角的笑有些撕裂的感覺。
大殿内,燕雲國的人卻歡呼起來,不停的鼓起掌來。
南宮晚兒忍不住叫出聲:“花姐姐,好樣的,替我們燕雲國争光了。”
殿内,除了西陵國的人臉色難看,還有一小部分希望花驚羽出醜的人臉色難看。
皇後和太子眸光幽寒而淩厲,母子二人十分的火大,同時心中郁結,原來真正的花驚羽竟然如此驚才豔豔,而她們竟然看走眼了,如若不是他們把她設定成一顆棄子,也許事情不會這麽糟,可是爲什麽他們先前看不出這女人的才華呢,還是這女人一直以來不想嫁給太子僞裝成這樣的。
或許花驚羽從來想嫁的人都不是太子,而是南宮淩天。
太子南宮元徽的臉色一瞬間閃過了恨意,南宮淩天,本宮不會善罷幹休的。
皇後和太子心裏憤恨,花家的人心裏也很懊悔,尤其是花雷将軍,花驚羽竟然是一個如此有才華的女子,雖然花雷想不透爲什麽會變成這樣,但是心裏悔得快要滴血了,尤其是想到因爲花驚羽還惹惱了花千尋,花千尋現在可是和花家絕裂了,同時的他還帶走了一部分花家軍,年輕一輩的人全都跟着花千尋離開了。
所以現在的花家軍已經一分爲二了,也許這正合了皇上的用意。
花雷越想越心驚,隻能喝悶酒。
大殿下首,除了這些人,江月雅和明玉兒這兩個女子也是滿臉的怒恨,本想借着西陵第一公主的手狠狠的重創這個女人,沒想到現在得利的卻是這個女人,隻怕今晚一比過後,她将成爲最受天下矚目的女子了。
什麽天下第一美人,都要靠邊站了。
這女人會成爲天下第一才女,這個可比什麽天下第一美人要高調得多。
江月雅和明玉兒越想越恨,心中滴血。
江月雅手指緊握了起來,她的下首端坐着的乃是明王府的明玉兒,明玉兒看到花驚羽春風得意的樣子,便想咬這個女人一口,她的哥哥被這個女人差點打死了,到現在隻能坐在輪椅上,而這個女人卻活得如此有滋有味,不,她不甘心。
明玉兒手指緊握了起來,探身望向江月雅,小聲的嘀咕:“江姐姐,你忘了去年拿到皇上的一道旨意了,。”
江月雅掉頭望向明玉兒,眸中若有所思,明玉兒的意思是讓她用聖旨?江月雅想着心裏糾結,爺爺的意思是這道聖旨留着最關鍵的時候用,眼下她的表哥和太子正鬥得厲害,如若最後太子得利了,她的表哥失利了,那麽這道聖旨很可能會保住江家的一部分人,如若自已現在用了,爺爺會同意嗎?
江月雅一言不吭,明玉兒再激再厲:“江姐姐,若是得了王爺,江家可就是得了一個最大的保障了。”
江月雅眼神一亮,沒錯,隻要她和北幽王沾上了關系,那麽她們江家是多了籌算的,這事她要和爺爺好好的商議商議。
明玉兒看了江月雅的神情,分明是被她說動了,不由得笑了起來,望向高台中間的花驚羽。
花驚羽,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雖然想到自已無法嫁給南宮淩天,心中刺痛,但是她也不能全了花驚羽的心意。
大殿四周,各人各樣的心思,上首的位置上,大太監甯全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接下來表演的書,在一柱香的時間内現做出三首以菊爲名的詩,并把它寫下來。”
一柱香的時間寫出三首以菊爲名的詩,還要寫下來,這并不是難事,難就難在這詩必須是自已作的,所以并不是輕易便可以完成的。
赫連雲芙臉色幽暗,一刻也不敢耽擱,太監的香一燃上,她便開始沉思,飛快的做以菊爲題的詩。
相較于她的慎重,花驚羽卻是悠然得多,因爲這一關對于她是有利的,她隻要随便的挑選兩三首以菊爲題的詩便成了,所以赫連雲芙還在做詩的時候,她隻是略一思索,便提筆開始寫了。
大殿四周看熱鬧的人,眼神不由得彼此的交錯,這是什麽意思,花驚羽已經有詩了?好快的思維啊。
大殿上的人都盯着花驚羽,南宮淩天唇角是潋滟的笑意,瞳眸滿是深深的寵溺,滿臉自豪驕傲的神情,小羽兒真是越來越讓他刮目相看了,正因爲她的好,所以他更是不可能讓任何人動了她。
他想着眼神深邃幾分,雖說之前他還不太知道如何和小羽兒相處,總是招惹得她生氣,但是他現在懂了,女人就是要寵着愛着的,還有不能對女人來硬的,要用軟招,小羽兒的心是軟的,對他是硬不起心腸來的,所以他隻要軟着來,小羽兒便永遠是他的。
南宮淩天的眼神掃過大殿一側的赫連軒,隻見赫連軒雙眸晶亮奪目的光輝,緊緊的盯着小羽兒。
分明是被小羽兒吸引了的,此刻的他似乎完全的忘了,輸的那個人是自個的妹妹。
不過他想從他的手上把小羽兒搶過去,是不可能的,因爲小羽兒說了給他一個機會,可沒有答應給赫連軒一個機會。
但是?南宮淩天的眸光落到了龍月國的皇子歐陽離洛的身上,這個男人卻是他的大敵,看他那緊随着小羽兒的眼神,不由得讓他胸悶,胸悶的同時還有警戒,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當初的那個甯睿。
他可不同于一般的人,看來他要對付這樣的男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切忌不能發火,不能像以前那樣把小羽兒推出去給别人機會,千萬不能盛怒。
這個男人和小羽兒生活了很長時間,那些歲月是他沒辦法給她的,而是這個男人一路陪着她的,所以她的心裏這個男人很重要。
一想到小羽兒心裏有個很重要的男人,南宮淩天火大得想殺人,周身籠罩着殺氣,若是尋常人,他真想當殿殺了,可惜這男人不是,他是小羽兒重視的人,如若他真這樣幹了,隻怕小羽兒永世也不可能再嫁給他了。
南宮淩天越想越郁悶,伸手端了酒來喝。
一側的南宮瑾聽到動靜,掉首望向南宮淩天,便看到了他郁悶火大的神情,不由得奇怪的開口。
“你怎麽了?”
南宮瑾的心中此時也是十分的苦悶,因爲他驚駭的發現了一件事,一直以來他傾慕的西陵第一美人,他忽然的對她沒感覺了,他發現她和小羽兒對陣的時候,她輸了,小羽兒赢了,他竟然滿心滿意的高興,同時的還隐隐有着甜蜜,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他和小羽兒初見面的事情。
兩個人一直以來的點點滴滴,心越來越敞亮,他竟然不喜歡西陵第一美人赫連公主了,他喜歡的人其實是小羽兒。
不管是她的嗔,她的怒,還是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想到上一次她逼問自已嫁他行不行時,他其實心底一閃而過的喜悅,雖然明知道這是假的,可是心卻還是有那麽一刻歡喜的。
可是小羽兒是淩天的,淩天喜歡小羽兒,小羽兒也是喜歡他的,他們之間不會有他的任何事。
南宮瑾一想到這個,苦悶不已的伸手倒了酒,望向南宮淩天:“來,我陪你喝。”
兩個男人心情郁悶的喝起了酒。
大殿中間,花驚羽已經迅速的寫下了三首以菊爲名的詩,然後停下手裏的筆,擡首掃視着對面的赫連雲芙,唇角是淺淺的笑意,眼神慢慢的從赫連雲芙的身上落到了大殿正中的九鼎爐,爐中香火已燃盡,小太監的聲音适時的響起來:“香滅,時辰到。”
花驚羽對面的赫連雲芙僵硬住了,望了望手裏的筆,再望向手中的宣紙,她才剛寫到第二首,還隻是開了個頭。
其實要說赫連雲芙也夠冤的,她往日可沒有少做以菊爲名的詩,隻不過爲了給自已造勢,她以前所做的詩,都被她命人流傳出去了,這樣一來,這些所做的詩都是以前做過的,現在根本不能拿來用,所以隻好臨場發揮,這才棋差了一着。
小太監走過來,望了一眼,便看出西陵的赫連公主所做的詩,根本沒有完成,所以這一局,依然是花驚羽勝出,而這位傳說中的西陵國的第一美人,原來也不過是空有美名,心中無筆墨的人物。
小太監鄙視的神情立馬落到了赫連雲芙的臉上,赫連雲芙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了,直接的龜裂了,黑沉着一張臉,一言也不吭,雙瞳狠戾的盯上了花驚羽。
花驚羽回她一個優雅璀璨的笑意,反正勝出的是她,高興的自然是她。
這個女人不是挑釁她嗎?那就來吧。
小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來:“第三場花小姐勝。”
這一下西陵國的使臣臉色全黑了,有些朝臣直接老臉挂不住,把臉給埋到胸裏去了。
有些人胡子顫啊顫的,氣得快中風了。
他們西陵何時吃過這等虧了,竟然這樣丢臉,不由得心中怪公主,你沒人家有本事你作什麽啊,還有往日公主都是很厲害的樣子,今兒個倒底是怎麽了?
赫連雲芙此刻的臉上再也挂不住笑容了,冷沉着聲音開口:“花驚羽,接下來還有二十七場,剛勝了三場不算什麽,這些才藝都是你定的,你自然把拿手的放在前面,本宮不會輸給你的。”
赫連雲芙一開口,大殿一側龍月國的離洛皇子,眼神一閃而過的淩厲殺氣,不過很快唇角勾出了清蓮似的笑意,他家的木寶貝最不拿手的才是這幾樣,後面的才是厲害的,這女人真是找死。
歐陽離洛俊美的面容上,滿是明月般的清輝,一雙眼睛充滿柔情的望着花驚羽。
看到她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他隻覺得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了,喜悅充滿了周身。
他的這份感覺,龍月國的使臣自然也感受到了,再看自家皇子的神情,眸光移向了花驚羽,難道說自家的皇子看中這位花家大小姐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兩國聯姻也不錯。
歐陽慕秋望了一眼花驚羽,看到花驚羽把西陵的赫連雲芙給打敗了,隻覺得大快人心,這女人活該,歐陽慕秋看花驚羽也順眼得多,小聲的問自家的皇兄。
“皇兄,你喜歡這位花家的小姐。”
她和皇兄倒也般配,若是皇兄有此意思的話,她不介意讓兩國聯姻。
不過歐陽離洛聽了歐陽慕秋的話,并沒有高興,隻略略的瞄了一眼歐陽慕秋,神容淡然,不過一眼卻讓歐陽慕秋了然,皇兄不想讓别人插手這件事。
“皇妹知道了。”
歐陽慕秋身爲地鳳榜第二的高手,不僅僅是因爲她武功高,腦子也是很聰明的,所以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可是分得一清二楚的。
她可不同于燕雲國的南宮如雪之輩。
大殿上,掌聲再次的響起來,燕雲國的朝臣心中有多高興,西陵國的人心中就有多憤怒。
本來燕雲幫助北辰的事情便讓他們心中生了刺,此次雖說是高調的前來聯姻,其實也有着難堪燕雲國的意思,皇上還特别的讓聰明的公主帶隊,沒想到這一出手便敗得如此慘,實在是讓人氣悶。
東璃的皇子鳳九十分的好奇花驚羽當殿所作的詩,所以高聲的開口:“花小姐,不知道本皇子能不能欣賞欣賞你做的詩?”
東璃的皇子一開口,殿内别人也都升起了期盼,都想看看花驚羽所做的什麽詩。
殿下,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來:“對啊,若是這詩是胡亂寫的,或者是杜撰了别人的,那也算不得赢。”’
此言一出,不少人望過去,便看到明玉兒正伸長脖子,紅着臉得意的叫着,往日溫柔如水的女人,偏因爲嫉妒顯出猙獰的嘴臉來,使得很多人生了厭,明王妃立刻拉回自個的女兒,冷冷的訓斥,有你什麽事啊。
花驚羽倒是不以意,朝一側的小太監點頭,示意小太監把桌上的詩取給東璃國的九皇子。
太監依言行事,小心的取着墨寶一路奉送到鳳九的手中。
鳳九伸手取了過來,當殿便讀了出來。
“詠菊,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毫端運秀臨霜寫,口齒呤香對月吟。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
鳳九一首詩讀完,回味不已,又端詳了兩遍,然後鼓起掌來。
大殿内不少人鼓起掌來,好才情啊,這詩斟稱絕句啊。
衆人一邊鼓掌一邊叫:“下一首,下一首。”
鳳九便又接着往下讀了,大殿内,花驚羽無語的笑起來,說實在的,這詩她可是借用了别人的,此時正好拿來用用,這一局赢得倒是有些不光彩了。
她斜首正好看到龍月國的離洛皇子寵溺的望着她,不由得心裏溫軟一片,離洛皇子原來真的是甯睿哥,他原來也和她一般的穿越了過來,這真是太好了,花驚羽顧不得理會别人了,隻俏皮的望向歐陽離洛,輕眨了眨眼。
大殿一側,兩個人臉色幽暗,一人乃是永樂郡主,看到花驚羽俏皮可人的神态不由得郁悶,小羽兒難道也喜歡歐陽離洛,她怎麽能這麽幹呢?她不是有淩天了嗎?爲什麽還要對歐陽離洛笑得那麽甜蜜啊。
永樂郡主隻覺得心裏特别的難受,氣悶,直接的端了酒來喝。
除了永樂郡主,南宮淩天的也氣悶不已,雖然知道其中的詳情,可也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啊,小羽兒俏皮的動作,實在是讓他不爽啊。
殿内,鳳九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問菊,欲訊秋情衆莫知,喃喃負手叩東籬:孤标傲世偕誰隐?一樣花開爲底遲?圃露庭霜何寂寞?鴻歸蛩病可相思?休言舉世無談者,解語何妨語片時。”(這裏是借用了紅樓的詩詞了,親們莫見怪,笑笑喜歡紅樓上面的詩詞。)
……
……
三首詩讀完,殿内再次響起了如雷的掌聲,所有人都是發自真心的鼓掌聲,稍微懂點詩詞的人,或者是愛好詩詞的人,都知道這些絕無僅有的好詩句,花驚羽可謂才傾天下啊。
鳳九望着手裏的詩詞,除了詩出衆,這字也寫的灑脫飄逸,一如她的人般的吸引人啊,這個女子足以匹配天下最出色的男兒,斟稱天下第一才女啊。
“花小姐才傾天下,鳳某佩服。”
鳳九一言落,直接把手裏的墨寶給收了起來,這動作看得大殿内不少人嘴角狠抽,這東璃的鳳九皇子不但風一流一花一心,現在還加上一個厚顔無恥,真正是可恥的家夥啊。
南宮淩天臉色暗沉,真想動手收拾鳳九一頓,竟然膽敢把小羽兒的詩詞給取了去。
不過他還記得這是招待各國使臣的大殿,所以這個男人給他記下了。
大殿上首的皇後,臉色越發的黑沉,幽暗的瞄了花驚羽一眼,老皇帝的神色卻是欣賞,這花驚羽原來如此有才啊,長得又漂亮,這樣的女人配他的兒子,倒也不差。
皇後沒有皇帝的好心情,直接的遞了一個眼神給甯全,甯全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接下來比試第四場,畫畫。”
殿内再次的寂靜,原來沒有意思的宮宴,現在卻因爲二女的比試,而顯得生動起來,誰也沒有離開的打算,精神抖擻,聚精會神的盯着上首的花驚羽,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有多少驚人的面貌。
殿内鴉雀無聲,一片寂靜,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正中的赫連雲芙和花驚羽……
……
第四場,花驚羽勝。
……
第五場花驚羽勝。
第六場……
第七場…。
……。
大殿内的熱潮從未有過的高漲,掌聲越來越熱切,燕雲國的朝臣手都拍疼了,好像還不知道似的,實在是太刺激了,太厲害了。
花千尋看着自個的妹妹,高興之餘隻覺得不可思議,小羽兒竟然會如此多的本事,難道這些都是她那個師傅教的嗎?不應該啊,可是她怎麽就這麽厲害了,花千尋滿臉的迷茫。
西陵國的人現在隻剩下赫連軒和十三皇子赫連鈞一個人獨坐着,那些朝臣實在受不了,紛紛找籍口離開了,或說肚子不舒服,或說頭暈的,個個都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大殿。
第十八場比試開始了,是比射箭,兩個人分站在十米之遠的地方,在頭頂上放一隻蘋果,劍射中蘋果的紅心算勝。
赫連雲芙此時臉色慘白,花容失色,往日光芒四射的第一美人,從來沒有如此的凄慘過,那些先前對她傾慕的男人,全都把眸光落到了花驚羽的身上,再沒有了半點的傾慕,甚至于有人想着,這天下第一美人,原來也就是個花瓶,還沽名釣譽的整出什麽天下第一美人,美則美矣,隻是本事太差了,對了她那地鳳傍第一的位置不會也是她想辦法弄來的吧。
兩個人分站在十米遠的地方,雙雙拉弓搭箭,準備比試。
赫連雲芙的眼裏射出狠戾的光芒,死死的盯着花驚羽,那眼神好似狠毒的蛇瞳一般,射出異樣的光芒。
花驚羽,你竟然膽敢如此毀壞我的聲名,我要殺了你。
沒錯,赫連雲芙準備借此機會殺掉花驚羽,就算她當殿殺掉了花驚羽,這滿殿的人又能耐她何,她可以說自已是失手錯殺。
赫連雲芙猙獰的一笑,長箭出手,淩厲的箭挾風帶雨的往花驚羽的頭上射來,花驚羽的箭也在這時候射了出去,直往赫連雲芙的頭上射去。
赫連雲芙的殺機,花驚羽自然看到了,她唇角一抹冷笑,素手一伸,強大的内力凝成一道強大的光波,眼看着那箭朝自已胸口射來,她的手一伸便去抓那長箭,同時的大殿内有三個人看出了赫連雲芙的殺機,三個人同時的動了。
兩個人一掌揮出,擊向了赫連雲芙,另外一隻手帶着掌大的内勁之氣揮向了那枝擊向花驚羽的長箭。
同時的另外一道身影躍了出來,一道強大的勁氣直擊向赫連雲芙,把赫連雲芙打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在白玉石上,直摔得口角溢出血來,狼狽至極。
長箭被兩股力量給夾住,飄浮在半空,大殿上,一左一右兩個人互相瞪視着,誰也沒有收手的意思。
這兩個同時出手的人正是南宮淩天和歐陽離洛,兩個人最先看到了赫連雲芙的殺機,所以同時出手想重傷赫連雲芙,另外一隻手阻止長箭傷到花驚羽。
花驚羽都沒來得及出手,這箭便被别人攔截了,沒想到淩天和甯睿哥同時出手了。
正在這時,花驚羽臉上的絲帕因爲先前長箭所帶來的勁風而徐徐的滑落,露出了她清麗出塵,明媚嬌豔的面容。
衆人齊齊的驚呼,不少人驚歎,原來花驚羽竟然如此的美麗動人,似毫不比什麽天下第一美人差,此時再看她身姿悠然從容,越發的引人視線,再看這西陵第一美人卻十分的狼狽。
歐陽離洛不同于别人的驚歎,他看到花驚羽的臉時,震住了,沒想到木木重生了,竟然和前世長得一模一樣,這讓他仿似看到了以前,木木依然就在他的身邊。
歐陽離洛手指一伸,内力收回,那長箭跌落到大殿上。
歐陽離洛伸出手笑望向花驚羽,溫柔的開口:“木木。”
花驚羽雖然知道當殿認甯睿哥有些不太妥當,可是這時候她顧不得别的了,伸手抓着了歐陽離洛的手,歡喜的笑起來:“甯睿哥,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你,我總算找到你了。”
她說到最後激動的跳了起來,十足的小女兒家的嬌态,俏皮可愛極了。
不遠處的南宮淩天癡癡的望着她,原來她可以如此無所顧忌的歡樂,開心,想起從前她所受的苦,他隻覺得心中很痛,更是無奈,自已并不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不過以後他會加倍的寵她的,再也不對她發脾氣,對她不好了,因爲她的從前實在是太苦了,自從到這個世界來,也是一直在受苦,自已還百般的刁難她,實在是不應該。
不過看到花驚羽抓着另外一個男人的手又跳又笑,他的心真的好難受啊。
花驚羽拉着甯睿的手跳了一會兒,又哭了起來:“幸好你沒事,你都不知道我要擔心死了。”
甯睿伸出手用長長的雲袖溫柔的替花驚羽擦掉臉上的淚水,疼惜的說道:“哭什麽,傻丫頭,我們不是團聚了嗎?”
本來他還想在六國龍鳳争霸賽上,打出找她的标語呢,他相信一定會找到她的,沒想到這麽快,這讓他很高興。
大殿上,衆人目瞪口呆的注意着眼前的一幕,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啊,龍月國的離洛皇子怎麽和花小姐如此親熱啊,不是說花小姐是北幽王殿下喜歡的人嗎?不少人偷偷的望着北幽王南宮淩天,發現這位王爺的神色有些奇怪,既不甘又心疼,既吃味又沒有發火,隻是一臉神色莫明的望着不遠處的兩個人,一臉幽怨的望着那又笑又哭的花小姐。
赫連軒和南宮瑾兩個人同樣一臉古怪的望着歐陽離洛和花驚羽,猜測着這又是怎麽回事啊?
兩個人的心中都十分的不是滋味,百般心酸的望着不遠處的兩個人。
相較于滿殿人的疑惑,龍月國的人則是一臉的稀奇,要知道這位離洛皇子不但高深莫測,很睿智,深得皇上的喜愛,不過他爲人一向很淡漠冷冽,一般人要想近他的身是不容易的事情,龍月國很多女人傾慕他,但是卻不敢靠近他的身。
他是不允許人随便靠近他的,可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難道說皇子心中其實一直有這麽一個人,這人就是這位花小姐嗎?
大殿上衆人正紛紛猜測着,忽地一道聲音打斷了這份僵硬,。
“公主,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衆人總算注意到了另外一位當事人,西陵第一美人雲芙公主,這個女人現在有點慘,頭發淩亂,嘴角溢出血來,滿臉的慘白,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身來,怒瞪着對面的花驚羽,冷諷的開口。
“水性揚花的女人罷了。”
招惹了這麽多出色的男人注意她,這個女人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真不知道這些男人的眼睛出毛病了,還是怎麽回事,竟然都看上這樣的女人了。
赫連雲芙的話一落,赫連軒直接的一耳光扇了出去,狠狠的打在赫連雲芙的臉上。
啪的一聲很響亮。
一巴掌過後,赫連雲芙的臉上便被扇出五個鮮紅奪目的手指印。
赫連雲芙沒想到打自已一巴掌的人竟然是她的皇兄,她憤怒了,咆哮起來。
“皇兄,你爲什麽打我。”
“注意自已的身份,别像個潑婦。”
赫連軒十分的失望,一直以來他還以爲自已的妹妹是個溫柔可人的女子,這一次才知道,她也不過是個庸俗無比的女人罷了,因爲嫉妒所以找上了小羽兒,害得自已輸了這麽大的臉面,竟然還起了殺心。
真正是沒腦子的女人,他若不出手教訓她,便是别人教訓她,到時候隻有死路一條,他這是在幫她。
雖然他是真的想教訓她,竟然膽敢想殺小羽兒,該死的女人。
赫連雲芙該慶幸是他的妹妹,所以他才會隻是教訓她,而不是殺了她。
大殿内,赫連雲芙再也控制不住血氣往上湧,直接的眼發黑栽到了大殿上,婢女趕緊的膚着她:“公主,公主。”
赫連雲芙此次徹底的敗了,不但敗了,還輸得奇慘無比。
上首的老皇帝眼看着事情出了問題,望向了下首的一衆人,沉穩的開口:“赫連雲芙竟然當殿起殺心,希望西陵的皇子多加管教。”
赫連軒沉穩的領命:“軒遵命。”
老皇帝又望向各國的使臣,招呼:“好了,今晚夜深了,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是宴席還是圓滿結束了,各位使臣請前往行宮去休息。”
老皇帝說完命令太子負責派人送各國的使臣前往行宮休息,吩咐完皇帝領着皇後以及宮中的各位後妃,一同離開了。
大殿内一片恭送之聲,等到老皇帝離開,太子便領着人請了各國的使臣前往行宮。
經過南宮淩天的身邊時,太子的唇角是隐暗的笑意,看到這位七皇弟吃癟,真是大快人心啊。
太子走到離洛皇子身邊時,爽朗的聲音透着愉悅。
“歐陽皇子,歐陽公主,本宮送你們前往行宮。”
歐陽離洛擡首,望向南宮元徽時,芝蘭玉樹般的容顔上,攏上了冷冽的神色,隻是略朝南宮元徽點了一下頭,并沒有過多的理會。
這讓南宮元徽稍微的有些不快,不過想到這男人帶來的驚喜,還是讓他心情舒暢,所以也不計較了。
歐陽離洛回身,望向花驚羽,唇角的笑意便如陽光一般傾瀉出來,他的笑他溫柔的眸光,全都在花驚羽的身上。
有眼的人都看出這位離洛皇子對花驚羽的寵愛有多深厚。
“木木,陪我去行宮,我有話要和你說。”
兩個人有一陣子沒見了,他很想她了,想和她說說話。
花驚羽自然也有話和歐陽離洛說,而且初見的喜悅使得她忘了很多人很多事,隻想着身邊的歐陽離洛。
兩個人一路往外走去,不過走了兩步,花驚羽還是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南宮淩天今天怎麽沒有發火,怎麽沒有發怒,怎麽沒有抓狂咆哮呢。
她飛快的回首望去,便看到不遠處的宮燈之下,一身黑色錦衣的南宮淩天,既沒有發火,也沒有抓狂,隻是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籠罩着憂怨,還有傷心,一副很可憐沒人要的樣子,就像個吃奶的孩子被做娘的棄了一般,。
花驚羽一頭的汗,是不是她想多了,怎麽會覺得堂堂北幽王殿下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呢,可是她看着,他的眼神兒真的很可憐,沒人要了的樣子。
這樣子的他,雖然讓她很無語,但是心卻是軟的,所以花驚羽放開了歐陽離洛的手,轉身奔回到南宮淩天的身邊,笑着安撫他。
“南宮淩天,你知道的,他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我們現在見面了,我有話要和他說,所以我今晚前往行宮一趟。”
南宮淩天伸手抓着花驚羽的手,眸角微微的擡起,注意到不遠處的男人一瞬間臉色暗潮湧動,周身的殺意渲染,那種殺意不同于一般的殺戳之氣,而是嗜血而殘狠的,四周不少人都受到了影響,紛紛的退避開來,以免受到波及。
南宮淩天唇角微微一笑,望向花驚羽,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聲音響起來。
“小羽兒,你不管我了嗎?”
其音如酒釀一般,暗磁卻充着一股綿軟,讓人拒絕不了。
花驚羽嘴角抽了抽,她發現這男人若是溫軟起來,任何人都拒絕不了,包括她。
“沒有啊,你想多了。”
“要不,我陪你一起前往行宮,好不好?”
南宮淩天乘機提要求,隻有把小羽兒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他才放心,那什麽歐陽離洛的即便是她重要的人,也不能讓他有機會煸動小羽兒,把小羽兒拐走。
花驚羽倒是沒有想那麽多,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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