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她的視線落到了南宮淩天的身上,近距離的看南宮淩天這個煞神,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确實是天之驕子,人長得美奂絕倫,五官棱角分明,兩道狹飛的鳳眉,深邃的如琉璃的瞳眸,微微的流轉,好似天上冷潔的上弦月,膚白如上好的冷玉,一點暇疵都沒有,舉手投足狂妄不羁,就像與生俱來的霸主,有着難以掩飾的王者之氣,但是當他溫融時,卻又邪魅異常,那周身上下的魅力讓人抵擋不住,
這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怕的男人,睜眼是魔,閉眼是仙,兩個極端在他的身上竟然那般的自然和諧。
花驚羽正看得入神,對面的南宮淩天忽地擡頭,邪魅妖治的一笑,暗磁的聲音有些微的幽然:“小羽兒是不是無聊了,無聊了睡一會兒吧。”
花千尋聽了南宮淩天的話也關心的催促着花驚羽休息一會兒,花驚羽确實有些累了,聽他們長篇大論的她就想睡覺,既然他們有話題,便讓他們談個夠,她休息好了,當真爬上軟榻睡覺了,南宮淩天伸手從馬車一側的暗格裏取出了薄被,溫柔的蓋在花驚羽的身上,對面的花千尋微微的挑眉,望着他們。
接下來的十天,南宮淩天和花千尋二人倒是有些相見恨晚,一路上兩個人不是談論政治就是下棋,越來越投緣,花驚羽先是不以爲意,也懶得摻合到他們之間,但是後來想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北幽王殿下可是個斷袖,他不會是看中她的千尋哥了吧,一想到這個,花驚羽那叫一個心驚啊,千尋哥可是個正常人啊,她可不能讓千尋哥陷入到這男人的魔爪之下啊,後來的幾天花驚羽強行摻合到南宮淩天和花千尋的談論中,南宮淩天看她的神情豈會不知道她腦子裏想的什麽,眉眼深邃,唇角是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笑意,總算引起這家夥的注意力了。
有一次花千尋下馬車去買東西,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馬車上,花驚羽立刻警告南宮淩天:“南宮淩天,你千萬别想對千尋哥做出些什麽?”
“我會對你哥哥做什麽啊,最多是欣賞他?”
南宮淩天暗磁低迷的開口,眼神幽暗熾熱,似乎傳遞着某種莫名的情愫,花驚羽看得心驚不已,一把拽住南宮淩天的錦袖雲衣,沉聲命令他:“記着,不準荼毒千尋哥,若是你膽敢招惹他,别怪我翻臉無情,你救我都不行。”
千尋哥也是她在乎的人,所以即便南宮淩天救過她也不行,花驚羽威脅着南宮淩天,此刻的她完全的忘記了眼前男人的嗜血,大有南宮淩天若是膽敢不依她,便掐死他的樣子。
南宮淩天峰眉輕蹙,瞳眸之中隐有幽冷,聽到花驚羽護着花千尋,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雖然一開始的目的便是想讓這丫頭忘了先前的事情,可是現在她真的忘了找他算帳的時候,他又百般不是滋味了。
“聽到沒有?”花驚羽的整個人挂在南宮淩天的身上,南宮淩天斜依在軟蹋上,花驚羽拽着他,兩個人親密接觸了,南宮淩天一動不動,生怕驚動這小丫頭,十分享受此刻的溫香軟玉抱滿懷,隻不過讓人心情不暢的是小羽兒太關心花千尋了,令他心頭不悅。
“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南宮淩天因爲心頭不悅,所以說出口的話也溢着一些冷氣,馬車裏不自覺的多了一些寒流。花驚羽一驚,醒過神來,身子一退讓了開來:“我這主要是爲了王爺好,王爺不是打算治好這毛病了嗎?若是再對男人動心,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可是你一直不肯配合本王?若是你肯一直配合本王,說不定本王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南宮淩天微微眯眼似乎很苦惱,花驚羽立刻開口:“好,我配合你,你别把主意打到千尋哥的身上。”
花驚羽一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樣子,令得南宮淩天有些無語,這小笨貨得有多笨啊,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呢?他的身子前傾,修長如玉的手輕拂過花驚羽的臉頰,吐氣如蘭的氣息在她的耳邊撩過,引得花驚羽周身不自在,一動也不敢動,南宮淩天邪魅妖氣十足的聲音聲音響起來。
“這眉,這眼,這小嘴兒,真不差啊,雖然黑了點,不過說不定真能治好本王呢。”
花驚羽在他的手指觸摸上自已的臉時,整個人都僵硬住了,眼睛睜大了,難以置信的盯着那手指帶着一股燒燙的氣息,一寸寸的滑過她的面容,待到南宮淩天的長指把她的臉摸了一遍後,她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南宮淩天,氣憤的叫起來。
“南宮淩天,你太過份了,都說了不亂動手,你又摸我的臉”
南宮淩天唇角勾出慵懶而笑,涼涼的提醒花驚羽:“不是說了配合本王的嗎?本王這是做了多大的事情啊,讓你這麽大驚小怪。”
花驚羽一怔,想起自已答應他的事情,總算悶不吭聲了,可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最後氣悶的一伸手端了茶喝了兩口:“算了,我困了,睡覺。”
某女氣憤的歪靠在馬車的一角裝死中,不過最後因爲馬車的晃動,竟然真的睡着了,看她歪歪扭扭的睡得很别扭,南宮淩天長臂一伸抱了她睡得舒服一些,這時候花千尋買了東西回來了,接下來衆人沒說什麽,一起閉目休息了。
十日的時間一眨眼過去了,燕雲國的京城馬上就要到了,北幽王府的馬車裏,花驚羽懶散的歪靠在鋪着長毛的軟榻上,無精打彩的,馬車裏除了她和南宮淩天,沒有别人,花千尋已經坐到花府的馬車上了,因爲三個人在一輛馬車上不好休息,花千尋在最後兩天實在有些累了,便去花家的馬車上休息了,所以北幽王府的馬車裏,隻有花驚羽和南宮淩天。
“南宮淩天,你現在可感覺自已比從前好些了?”
花驚羽一臉期盼的望着南宮淩天問道,不知道這家夥的難言之隐有沒有好些,虧得她這最後幾天一直陪着他,但願他的難言之隐治好了,也不枉她的一片心了,她是真的希望這家夥能治好難言之隐的,。看他這麽俊這麽美,又這麽有權勢,怎麽能喜歡男人呢?
南宮淩天挑了挑狹長的眉,唇角隐忍的笑意,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本王還不太清楚,本王與你在一起時,似乎不讨厭與女人相處了,不知道和其她人相處會不會和現在一樣。”
“喔,那就去試試,找個人試試,對了,那江丞相家的大小姐江月雅似乎很喜歡你,你今晚回京後,立刻邀她見見面,說不定立馬喜歡上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花驚羽激動的樣子,令得南宮淩天不悅起來,眉微微的蹙了起來,滿臉的陰骜,這黑丫頭是似乎很着急把他往外推啊,這京都多少女子被他所迷魅,難道這幾日的功夫,她就一點都不爲他心動。
南宮淩天想着,臉色陰沉了下來:“你似乎急着想本王喜歡上别的女人。”
“是啊,是啊,這樣表示你正常了啊,”花驚羽沒看到南宮淩天滿臉暴風雨欲來的狂暴,還猶自拼命的點頭,以表示自已是真的很想讓他喜歡上别的女人。
南宮淩天眼神呼的一下暗下來,噴出的氣息都是冰寒的,周身騰騰的冒着怒火,瞪視着花驚羽,陡的冷喝起來:“花驚羽,你皮在癢是不是?”
花驚羽愣住了,這家夥好好的氣什麽啊,她們不是在讨論他難言之隐的事情嗎?不過現在的她并不太怕他,一臉認真的問道:“淩天王爺,你又哪裏不滿意了?”
馬車裏南宮淩天的唇角掀了掀,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本王的事情何時需要你來操心了?”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說你要是對别的女人沒有感覺,那我多冤啊,我是不是太失敗了,竟然讓你一點起色都沒有。”
一聽她有些自怨的口氣,南宮淩天的眉微微的舒展開來,冷諷的開口:“你現在才知道自已有多差勁啊,本王感覺似乎一點用都沒有。”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沒有用,而且我看你現在正常多了啊,也沒有那麽讨厭女人了,”這十日他們在一個馬車裏,她可是瞧得很清楚的,這個家夥與她相處并沒有傳聞的那般難相處,而且也沒有把她給打飛出去,所以照她說,他應該是好多了。面對她這樣一個黑漆漆的面容,他還能坦然相處,若是碰到了那些絕色的美女。估計他全好了。
北幽王南宮淩天微微的挑起了長眉,唇角勾出一點幽暗冷血的笑,盯着花驚羽,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花驚羽總算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事,這家夥生氣了,雖然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麽,但是這家夥确實是生氣了,他一氣,花驚羽安份了很多,一言也不吭。
南宮淩天見她不說話,慢吞吞的開口:“你就那麽希望本王喜歡别的女人嗎?”
他說完不等花驚羽接口,便又說道:“如若本王能喜歡上别的女人,并順利娶那個女人的話,本王一定會重重的賞你的。”
他說完賞你之後,掉頭不看花驚羽,自顧閉上眼睛了,似乎在生悶氣,不過聽了他的話,花驚羽覺得心裏有些不自在,隻是這份感覺很快被她給抛棄掉了,然後笑着說道:“南宮淩天,我不要你的賞賜,我欠你的還很多呢,若是能幫助你我很高興,還談什麽賞賜啊。”
“這會子又變得有情義了,”南宮淩天的眼睛忽地睜開了,烏光灼亮,那深邃的眼神如潋滟的明珠染着輕輝,令人有些移不開視線,馬車裏的氣氛一下子暧昧起來,一絲難以言明的氣流在空氣中流轉。
正在這時,馬車忽地停了下來,外面青竹的聲音适時的響了起來:“殿下,前面便是京城了。”
同時花千尋的聲音也在馬車外面響起來:“羽兒,下來了,我們該回花府了。”
雖然先前他們可以和南宮淩天在一起,但是羽兒還頂着太子妃的身份,若是她坐北幽王的馬車回京,總歸是有些不大妥當,所以她還是坐花府的馬車比較妥當,眼看着離京城不遠了,花千尋的馬車靠邊停了下來,北幽王府的馬車也停靠了下來。
花驚羽聽着外面的聲音,立馬醒回神來,飛快的應着:“知道了,千尋哥。”
她說着掀簾跳下馬車,下了馬車後還不忘朝馬車裏的北幽王南宮淩天招呼:“王爺,你别忘了去找個人試試,說不定就好了呢?”
南宮淩天的眼神更黑了,馬車裏冷氣充斥着。等到花驚羽離開後,南宮淩天的手下青竹上了馬車,一臉暧昧的望着自家的主子:“王爺,你是喜歡花小姐的吧?”
青竹的話一落,碰的一聲,直接被自家的主子給拍出了馬車,跌落了個狗啃泥,馬車裏還伴随着南宮淩天嗜血寒戾的冷語:“誰喜歡那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他一言落,命令外面駕車的馬車夫:“回京。”
“是,王爺,”駕車的侍衛對青竹報以一臉的同情,然後一打馬鞭,駕的一聲,馬車揚塵而去,身後的青竹吃了一臉的灰,滿臉無語的盯着那絕塵而去的馬車,爺,你又抽什麽風了,先前和人家待在一起不是挺開心的嗎?他們在外面可是聽得很清楚的,自家的主子心情挺不錯的啊,怎麽這會子又不開心了,而且連親都親了,又不開心什麽啊。
這是誰招他了嗎?青竹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哪裏招惹自個的主子了。
花府的馬車離北幽王府的馬車有一段距離了,才慢吞吞的進了城,直奔花府而去。
馬車進了花府西側門停住了,花千尋兄妹二人下了馬車,一行人前往輕羽閣,連日坐馬車,各人都累得全身散架了,雖然花驚羽坐的乃是北幽王府豪華的馬車,可是馬車那麽小的地方,再怎麽樣也不會有多舒服。
所以花千尋把花驚羽送到輕羽閣後,便回自個的院子去休息了。
輕羽閣裏,溫柔正候着,一看到花驚羽回來,恭敬的過來侍候着,花驚羽看到她便想起了顔冰,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一時竟然睡不着了,溫柔溫聲細語的禀報着花驚羽離開後的情況。
“小姐,你離開後,孝親王府的瑾小王爺和晚兒郡主來看過你一次,還有玉凰書院的赫連皇子和姜惟公子等人也來看過你一次,另外皇後娘娘還派人過來宣你進宮了,太子殿下也曾親自過來探望你的。”
花驚羽微微的睑目,聽着溫柔的禀報,聽到赫連軒他們曾經過來看她,她倒是有些開心,不過一聽到太子南宮元徽過來探望她,她便十分的氣惱。
上次她差點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裏,如果說花如煙可恨,那麽太子南宮元徽更可恨,若是太子重視她的話,隻怕花府裏的人不敢對花驚羽怎麽樣,說來說去最可惡的便是這個男人了。
他還有臉來探望她,先前和雲霞宮人聯手要害死她的難道不是他嗎?他不會是忘記了這件事吧,不過她是不會忘記的。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花驚羽閉上眼睛休息,慢慢的竟然睡着了,溫柔輕手輕腳的走過來替她蓋上了薄被,現在已經是八月份的天氣了,天氣有些涼了。
溫柔輕輕的退了出去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打攪到花驚羽的休息。
傍晚,天色一片青幕之色,花府的各處掌上了燈籠,到處一片朦胧。
輕羽閣裏的花驚羽還在睡覺,并沒有起來,溫柔走進房間點了燈又退了出去,她剛走出去,便看到輕羽閣門外有一堆人走了進來,爲首的人竟然是太子南宮元徽,此刻的南宮元徽一掃之前的狂妄跋扈,現在的他溫融得多,徐徐的從院門外走進來,他的身側陪同的乃是花家的花雷将軍,花雷小心的望着太子南宮元徽,不動聲色的猜估着太子的心意,太子一連兩次過來探望女兒,這是以往沒有過的事情。
這是不是說明,所以太子醒悟過來了,他真心誠意的想娶羽兒爲燕雲國的太子妃了,眼下如煙已經不行了,花家能靠的便是羽兒了,看來他要重新考慮了。
“太子殿下,你慢點。”
“花雷将軍别客氣了,”南宮元徽擺了擺手,快步走到了輕羽閣門外的長廊前,長廊之下守着的溫柔趕緊的一福身恭敬的說道:“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南宮元徽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溫聲問道:“羽兒呢?本宮過來看她。”
溫柔詫異了一下,以爲自已聽錯了,好半天沒有動一下,直到花雷将軍的話響起:“溫柔,太子問你話呢,羽兒呢?”
溫柔才回過神來,原來剛才真是太子殿下說話了,可是太子殿下什麽時候說出如此溫和的話了,這話還是對自家的小姐說的,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了,莫怪她驚訝了,而且連帶的将軍的話也一片慈愛了,這是什麽意思?溫柔猜估着,恭敬的回話。
“殿下,小姐現在正在房裏睡覺呢,她從下午回來,便累得睡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呢?”
溫柔說完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望着地面,愣是一動不動。也沒有進去禀報,花雷将軍臉色暗了一下,催促溫柔:“進去把你們家小姐叫醒,就說殿下過來探望她了,讓她起來。”
溫柔身子沒動,沉穩的說道:“回将軍的話,小姐不喜歡人打攪她睡覺,若是奴婢叫醒她的話,她一定會生氣的,所以太子殿下請回吧。”
溫柔雖然才侍候花驚羽沒多長時間,但是她是花千尋的人,所以對花驚羽的心卻是真的,這南宮元徽先前一直欺負着自家的小姐,所以她也很讨厭他,何況現在小姐确實在睡覺啊。
花雷一聽溫柔的話,臉色有些難看,正想發火,不想太子南宮元徽卻發話了。
“不用叫醒羽兒,本宮便在輕羽閣的正廳裏等她一會兒,讓她睡足了。”
太子說完也不用人招呼,自顧帶着人往輕羽閣的花廳走去,身後的花雷一臉的錯愕,深邃的眼神中有了了悟,看來他猜得不錯,太子是真的打算好好的善待羽兒了,也就是羽兒這個太子妃,以後可是實打實的了。
花雷感歎了一番,世事無常啊,本來以爲羽兒這個丫頭成不了氣候的,沒想到到最後她還真是成了燕雲國的太子妃,還是個受太子喜歡的太子妃,如此一來,他們花家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先前一直不重視羽兒,若是她成了太子妃,還是太子喜歡的太子妃,那麽日後她成了燕雲國的正宮皇後,她的心還會向着花家嗎?花雷一番算計過後,心裏有了計較,等太子走了後,他要禀報父親立刻召開家族的高層會議,商量對策,定然要做一些讓羽兒高興的事情,這樣等到她成了東宮太子妃後,心裏有花家,那麽花家便不會這麽被動了。
花雷心中盤算着,臉色越發的慈愛,陪着太子南宮元徽一路進了輕羽閣的花廳。
溫柔擡頭望了過去,然後悄悄的走進了房間,不想房間裏,花驚羽早已經被外面的動靜給驚醒了,正起身歪靠在床上望着呢,看到溫柔走了進來,她挑高眉問道:“南宮元徽去花廳了?”
“是的,小姐,你看這事?”
溫柔拿不定主意,小姐見不見太子殿下。
花驚羽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說道:“不用理他,你去準備些東西進來,我要吃東西,至于南宮元徽先把他晾在花廳裏,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耐性堅持下去,若是沒耐性早走早好。”
“是,小姐。”
溫柔轉身走了出去,房間裏花驚羽沒事做,逗弄起小白,喂它吃毒丸,同時想着太子南宮元徽的事情,南宮元徽來幹什麽?
門外溫柔端了托盤走了進來,裏面擺放着好幾樣精緻的點心菜肴:“小姐,晚膳過來了,你是起來吃呢,還是坐在床上吃?”
溫柔請示,花驚羽笑笑示意溫柔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她自已俐落的起身,收拾了一番坐到桌邊開始吃東西,一邊吃一邊慢條斯理的問溫柔自已離開後京城發生的事情,并不把花廳那邊的太子南宮元徽和花雷放在眼裏,他們若是等不及大可走,她壓根就不想見他們。
“最近我不在,京城可有什麽熱鬧的事情?”
“京城的事情最熱鬧的莫過于皇後中毒的事情,上次皇後中毒了,聽說乃是宮中的後妃所爲,皇後好了後,皇上把這件事交到了皇後的手裏,聽說查出了不少的後妃摻與到這件毒殺皇後的事件之中,所以宮中死了不少的人。”
溫柔說完,花驚羽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皇後看來很厲害啊,這一次定然借着這件事把宮中一些異已鏟除了。
“那些後妃有哪些人?有沒有德妃淑妃柔妃在?”這句話花驚羽壓低了聲音,溫柔想了一下搖頭,同樣壓低了聲音:“奴婢聽說有一位昭儀,兩位嫔,還有兩三位貴人和常在。”
“喔,”花驚羽點了一下頭,看來皇後沒有把握一次動到重量級的幾位後妃,所以先把她們的爪牙給斬了。皇後确實很精明。
花驚羽又問溫柔:“那花家這邊有什麽新鮮的事情?”
“二小姐上次不是被打了嗎?足足躺了大半個月才好,。”
“嗯,”花驚羽點了一下頭,心裏道了一聲活該,不過别以爲這樣她就會放過她,若沒有南宮淩天的六脈神草,她現在根本就是廢人一個,而這都是拜花如煙所賜,所以這個女人欠她一條命,她是早晚要取她一條命的。
“另外三小姐過來一次,說是探望小姐,其實奴婢看着,恐怕是二小姐讓她過來探探這邊的情況的。”
“花落衣?”花驚羽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前身之所以會死,便是因爲這女人命令狼咬死她的原因,雖然她咬死的是前身,但是她林木木占用了花驚羽的身子,替她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花落衣,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訓她一頓。
“夫人呢,有沒沒有什麽動靜?”
“她倒是沒有,一直很安靜。”
“安靜嗎?”花驚羽伸出手望了望自已的手,自已這麽黑,不出意外便是雲氏的傑作吧,所以雲氏給她等着吧。
房裏兩個人正說着話,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溫柔趕緊的走出去,隻見花雷将軍臉色難看的領着兩個人走了過來,一看到溫柔迎了出去,花雷忍住氣問道:“羽兒是不是醒了?”
花雷之所以知道花驚羽醒了,是因爲他先前派了人過來看看花驚羽醒了沒有,正好看到溫柔端了晚膳進房間,花雷的手下一看這動靜,便知道大小姐醒了,沒想到大小姐醒了,不但不去理會太子和将軍,還自顧在房間裏用晚膳,這讓花雷的手下很生氣,便進了花廳悄悄的禀報了自家的将軍。
花雷一聽自然生氣了,不過不想讓太子知道,編了個理由退了出來,一路走過來倒底還是生氣了,所以語氣十分的不好。
溫柔有些遲疑,不知道如何回話,房間裏花驚羽已經起身走了出來,斜靠在門框上望着門外,清透的聲音響在夜色之下。
“爹爹這麽大的火,這是怎麽了?”花雷一擡首看到花驚羽走了出來,想到這個女兒現在價值,他心頭的火一下子被澆滅了,臉上也布上了慈愛的笑容,溫和的說道:“羽兒,你醒過來了,太子殿下正在花廳那邊候着你呢,他可是特别的過來看望你的。”
“他倒是有心了,我這剛一回來他便知道了。”
這說明太子南宮元徽一直派人注意着花府這邊的動靜,所以才會她一回來他便趕了過來,幸好先前她沒有坐北幽王南宮淩天的馬車進城,要不然定然有不少的麻煩。
“羽兒,太子正等着你呢?”花雷看花驚羽沒有過去的意思,又提醒了花驚羽一遍,花驚羽才懶懶的起身,往花廳走去,身後花雷将軍跟着她一路往花廳走去,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花雷問花驚羽。
“羽兒,先前你去了哪裏,太子一直在找你?”‘
“他找我做什麽,難不成是想看看我有沒有死了?”
花驚羽沒好氣的開口,花雷臉色有些僵硬不自在,關于先前花驚羽被人追殺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隐情的,據說這背後的指使人正是太子殿下,還有雲霞宮的人摻合在裏面,這說明除了太子摻合,還有自個的二女兒花如煙摻合在其中。
想到日後花驚羽進了東宮太子府,花如煙身爲側妃,隻怕要倒黴,花雷心頭有些沉重。
“羽兒,你還沒有告訴爹爹,你最近兩個月去了哪兒呢?”
花驚羽停住了腳步,擡首望向花雷,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爹爹,你什麽時候關心起我來了?”
花雷被她的話一阻,好半天說了話,花驚羽不理會他,又自顧說道:“我找個地方練功去了,若是我不變強,豈不是一直要被人欺負,所以我需要強大。”
“那你現在的内力達到幾重了?”
“還行,”花驚羽轉身又往花廳走去,她還真就不想告訴花雷自已的内力多高,花雷有些失望,不過想了想最多能達到四重頂峰就不錯了。
一行人走進了花廳,太子南宮元徽正穩穩的坐在花廳内喝茶,他已經一連喝了兩杯茶了,心中的耐性正慢慢的流失,說到底他身爲東宮太子,什麽時候被人就這麽晾着了,心裏倒底有些不自在,正坐立不安,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花驚羽和花雷從外面走了進來,太子南宮元徽一看到花驚羽,臉上布了溫和的神色,緩緩的起身,笑着說道。
“羽兒,你醒了?”
南宮元徽的話一起,花驚羽的眼睛睜大了,一身的毛骨悚然,她腳下的小白更是不停的伸出爪子抓身上的毛,小身子抖簌得像風中的殘葉,娘啊,受不了啊。
花驚羽微眯眼望向南宮元徽:“殿下,你這是發燒了嗎?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花驚羽的話相當的不禮貌,花雷的臉色暗了,正想說話,不想太子南宮元徽并沒有生氣,他要來之前早就做好了準備,花驚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自已之前一直對花驚羽百般找碴,使得她受了很多的苦,現在就是受些氣也是自已該着的。
南宮元徽望着花驚羽,又望向一側的花雷将軍,沉穩的開口:“花雷将軍,我和羽兒有一些私心話要談,花雷将軍自去忙吧。”
花驚羽一臉的無語,什麽叫和她有私心話要談,她和他有什麽話可談的,現在她隻想一拳砸爆他的腦袋,先前自已所受的苦,就是拜他所賜,現在他倒是一臉什麽事都沒有了,難道他真的以爲她會什麽都不計較,這男人是自以爲是還是腦蠢啊,他派人殺她,害得她最忠心的小丫頭顔冰生死不明,一想到顔冰的生死不明,她真的想撲上去要了這男人的命,花驚羽臉色暗沉,暗自咬牙。
花廳裏,花雷将軍聽了太子的話,雖然有些不樂意,卻也不敢不遵,恭敬的應聲往外退去,不過望向花驚羽的眼神裏,卻布滿了提醒,千萬别惹惱太子。
花驚羽撇了撇嘴,丢給他兩個字,做夢。
她的口型花雷看懂了,太陽穴不由得跳了跳,心裏一連念了兩句,孽女啊孽女。
不行,他還是趕緊的招集家族裏的高層開會,看看如何處理這件事,看來太子是真心的想娶花驚羽了,以後花驚羽可就是實實在在的東宮太子妃,更甚至于會成爲未來燕雲國的皇後。
他們以往對花驚羽的漠視和輕視,隻怕已經引起了她心中憤恨,現在趕緊的想補救的辦法啊。
不說花雷自去開會想主意,再說輕羽閣的花廳裏。
太子南宮元徽望向花廳一側候着的溫柔和自個的手下“你們也退下去吧,沒有本宮的傳喚,誰也不準進來。”
溫柔不由得滿臉的擔心,望向花驚羽,花驚羽現在壓根不怕南宮元徽,她不但是七重内力的高手,同時的還修練了幾樣厲害的武功秘訣,所以現在沒什麽可怕的。
花驚羽揮了揮手,溫柔退了出去,溫柔退出門外後。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飛快的趕到花千尋的院子裏去禀報花千尋。
花廳裏,終于隻剩下太子南宮元徽和花驚羽了,花驚羽收斂了憤恨的神情,徑直走到一側坐下來,望着對面的太子南宮元徽:“太子殿下,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了,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太子南宮元徽清隽的面容上攏上了嚴肅認真,瞳眸裏滿是深深的自責,他望向花驚羽,尊重其事的開口:“羽兒,以往是本宮做錯了,本宮向你道歉。”
花驚羽先是錯愕,然後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太子殿下,這又是搞哪一出啊?你這是因爲我替皇後娘娘解了毒,所以心裏感謝我嗎?所以才會來道歉嗎?”
花驚羽譏諷,那天晚上,南宮元徽認出了她,她是知道的,不過道歉就免了吧,她和他的帳早晚是要清算的。
花驚羽望向南宮元徽,冷寒的開口:“如果是因爲我查出了皇後娘娘的毒,太子心存感激的話,那麽太子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嗎?”
“你說,隻要你說到,本宮定然會幫你,”南宮元徽一臉的認真,以後花驚羽若是想要什麽,他一定會滿足她的。
花驚羽望着南宮元徽,一字一頓的開口:“太子很讨厭我,我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太子,兩個人兩看兩相厭,卻要被捆綁在一起,太子認爲這合适嗎?不如我們一起去見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同意廢掉這門婚事,如何?”
花驚羽的話一落,太子南宮元徽的臉色微微的變了,有些難看,他沒想到花驚羽提到的竟然是這件事,就在他做好了準備娶她的時候,這個女人提議廢掉這門婚事,最主要的是當他聽到她說出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他隻覺得一百個的不願意,原來他并不像自已所想的那樣不想娶她,相反現在的他是很想娶她爲東宮太子妃的。
南宮元徽坐在花廳一側,好半天沒有動一下,臉色變幻莫測的。
“羽兒,本宮以前做事确實欠缺考慮,你不要生本宮的氣,我們的婚事,乃是母後和花夫人親口定下來的,婚姻之事豈是兒戲,本宮會盡快娶你的,不會再耽擱你的。”
花驚羽一聽南宮元徽的話,臉色十分的不耐看,這男人不是一直不想娶她嗎?這會子又抽什麽風,難道就因爲她查出了皇後所中的毒,他便因此認定了她,那她豈不是很倒黴。
花驚羽越想越後悔,早知道這樣她才不要去替皇後查中毒的事情,竟然讓南宮元徽認定了她,她究竟是有多倒黴啊,花驚羽心裏悔啊,悔得腸子都斷了,可是現在事情這樣了,已經無回頭路走了。
本來她提出這件事,是想盡快取消和南宮元徽的婚事,太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嫁的,其實她更想殺了他,不過她不會蠢到替别人做嫁衣,她不介意讓别人替她做嫁衣,總之想南宮元徽死的絕對不是她一個。
“殿下認爲我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花驚羽的唇角的譏諷越發的濃烈,陰骜的望着南宮元徽,南宮元徽在這樣的眸光裏,沒有似毫的不安,面容沉穩:“本宮知道本宮以前所做的事情太荒唐,現在本宮已經認識到了,所以以後一定會善待羽兒的,羽兒還是不要生氣了,必竟以後我們是要在一起的,這樣氣悶于身體不好。”
花驚羽的臉上滿是冷霜:“殿下可以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我卻不可以,我不會嫁給想要我命的男人,現在我嫁了,保不準以後的哪天夜裏便被人奪了性命,這樣死豈不是很冤,而且因爲那場刺殺,我的小丫頭顔冰到現在還生死不明呢,一想到這件事,我便心痛得想殺人。”
花驚羽的眉蹙了起來,心中感到針刺般的痛,她對于對自已好的人,一向是真心放在心上的。南宮元徽聽了花驚羽的話,瞳眸幽暗,深沉的開口:“羽兒,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宮可以跟你保證,另外那小丫頭下落不明,本宮可以給你送很多小丫鬟,隻要你高興就好。”
“顔冰是沒人可以代替的。”花驚羽眼神陰暗的冷聲,也許在太子的眼裏,所有的小丫鬟都是一樣的,但是顔冰于她卻是不一樣的。
“羽兒,我?”
南宮元徽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花千尋,先前溫柔跑去找他,告訴他太子殿下過來了,花千尋生怕太子欺負花驚羽,所以立刻趕了過來。
花千尋走進來,正好打斷了太子南宮元徽的話,南宮元徽陰骜無比的瞪着花千尋,花千尋一臉不知的樣子,恭敬的沉聲開口:“真是貴客臨門啊,原來是太子殿下駕到啊,有失遠迎啊。”
他說完抱拳望向南宮元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花千尋還是花驚羽的兄長,所以南宮元徽總算忍住沒有發作,最後粗嘎着嗓子開口:“花少将軍太客氣了。”
“好說,好說,”花千尋坐了下來,望向門外走進來的溫柔,命令道:“還不上茶,太子殿下來了沒看到嗎?”
“是,大少爺,”溫柔走上前來,準備給太子斟茶,南宮元徽一聽喝茶,想起先前足足喝了兩大杯的茶,再喝他都撐了,擡首望向花廳上一臉冷諷之色的花驚羽,又望了望花千尋,今兒個再要說什麽,卻是沒機會了,不如改日再說,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他一定會娶花驚羽爲東宮太子妃的,現在他發現了自已并不讨厭花驚羽。
東宮太子府裏雖然還沒有娶正妃,但是卻有好幾個妾侍,所以南宮元徽對于女子的喜歡卻是不陌生的,所以他可以肯定,他是喜歡花驚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這黑丫頭給吸引住了,所以現在的他是心甘情願的娶她做東宮太子妃的,再加上母後醒過來後,他答應了母後,從此後再不提不娶花驚羽的事情,更甚至答應了母後,以後會好好的善待花驚羽的,既然說到便要做到。
南宮元徽望向花驚羽,沉穩的開口:“羽兒,天色已晚了,本宮先行回府了,有事以後再說。”
“不送,”花驚羽直接不給他好臉色,揮手不耐煩的開口,本來她還想和南宮元徽說好,廢掉這門婚事,沒想到這男人現在竟然一心想娶她了,這真是太讓她驚悚了。
花千尋命令門外的護衛,把太子殿下送出去,
花廳裏,花千尋看花驚羽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不由得擔心的問道:“羽兒,發生什麽事了,你的臉色好難看。”
花驚羽一臉憤恨的望着花千尋:“千尋哥,你知道嗎?南宮元徽竟然說想娶我,他竟然想娶我了。這是不是太吓人了?”
“他想娶你,”花千尋想了一下,然後想到了皇後中毒,花驚羽查出來的事情:“看來太子發現那天晚上救皇後的人是你了,認爲你适合爲東宮太子妃了,。”
花千尋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那現在怎麽辦?本來以爲太子也不想娶你的,說不定會有些轉機,但是現在連太子都想娶你了,皇後更不可能廢掉你這個太子妃的,所以你最終還是要嫁進東宮太子府嗎?”
花千尋望着花驚羽,看她的臉色難看,不禁關心的詢問。
“你先前說你有主意,什麽主意?”
花千尋詢問道,說實在的,就是他也不同意羽兒嫁給南宮元徽,首先不說這男人能力有限,能不能坐穩東宮太子之位,最重要的是這男人耳根子太軟,思想不穩定,左右搖擺,今兒個這樣,明兒個恐怕又哪樣了,這一次他是被皇後中毒給吓到了,所以聽從了皇後的話要娶羽兒,并對她好,可是日後呢,好了傷疤忘了疼,也許他又想害羽兒了,又會覺得羽兒丢他的臉了。
“我決定參加玉凰書院的選拔,很快就到了燕雲國的武魁之争,我要參加武魁之争,拿到魁首,到時候我可以向皇上提一個要求。”
花驚羽說完,花千尋的眼睛亮了一下,飛快的接口:“你是說你想向皇上提出廢掉這門婚事。”
花驚羽用力的點頭,拿到魁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退掉這門婚事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要讓讓天下人看看,她花驚羽不是廢物不是膿包,不是他南宮元徽不想娶她花驚羽,而是她花驚羽不嫁。
花驚羽的唇角是嗜血的笑意:“我不但要拿到魁首之位,還要讓天下人知道,我不稀憾太子妃之位,南宮元徽這個人送給我都不要,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不要的他。”
花千尋點了點頭,随即想起武魁之争的事情,認真的說道:“你要參加武魁之争,可是要打敗第一名的魁首江月雅的,聽說去年江月雅以六重頂峰的實力拿到魁首的,今年隻怕她武功又精進了,有人說她突破了七重的内力了,這樣的話,恐怕你會有危險。”
“哥哥别擔心,我現在雖然初入七重,但這一陣子我不會放松的,一定會努力練功,定然要打敗江月雅,拿到魁首,唯有這樣我才可以順利的解掉和太子的婚約,”花驚羽狠狠的說着,眼裏泛起兇狠的光芒,同時的她想借着龍鳳争霸賽找到甯睿的下落。
花千尋點了點頭說道:“先前我聽到青楓說起過關于玉凰書院選拔的事情,好像就在這兩天,你好好的準備準備吧,相信以你現在的七重内力,定然可以成爲此次的第一人。”
“嗯,哥哥你去休息吧,很晚了。”
“那你也休息。”花千尋起身和花驚羽招呼了一聲,往外走去,領着兩名手下離開了,不過他依然在輕羽閣的外面留了幾名手下保護花驚羽。
正廳裏,溫柔從門外走了進來恭敬的垂首而立,有些不安,她是因爲先前自作主張的去請了大公子的事情感到不安,必竟現在她的主子是大小姐,沒有大小姐的同意,她便去請了大公子,大少姐若是生氣罰她也是她該着的。
花驚羽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來:“溫柔,是你去通知大少爺太子殿下過來的?”
溫柔的頭垂得更低了,小聲的回話:“是的,大小姐,奴婢該死,請小姐責罰。”
花驚羽摸了摸懷中小白光滑如綢的毛,淡淡的開口:“沒事,你也是擔心我。”
溫柔松了一口氣,但是花驚羽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不過僅此一次,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随便自做主張。”
雖然她會心疼這一心爲她的丫頭,但是别忘了身爲丫鬟是沒資格做主子的決定的,這點是不能違背的,她可以饒過溫柔一次,但是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溫柔聽了花驚羽冷凜的話,心裏輕顫了一下,然後恭敬的開口:“是的,小姐,決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小姐放心吧。”
花驚羽滿意的起身往外走去,有時候身爲主子就該有主子的威懾,否則還成什麽體統啊,一主一仆外加一個寵物悠然的走出了輕羽閣的花廳,一路回了花驚羽的房間,溫柔恭敬的請示:“小姐,你是洗盥一番休息呢,還是讓奴婢陪你說會子話?”
“我看會兒書,你幫我做件事,把這個藥丸送去給青楓小姐,”花驚羽取了洗經伐髓的藥丸遞到溫柔的手裏,并告訴溫柔這藥丸的用法,然後示意溫柔送到花青楓的手裏,溫柔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房間裏花驚羽取了一本野史翻看着,同時的心裏想起了顔冰來,不由得心情有些沉重,顔冰,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可還好嗎?接下來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輕羽閣裏一團熱鬧。天蒙蒙亮便有不少的人被派到了輕羽閣裏,花驚羽被外面的動靜驚動了,起身後看到長廊外,站滿了人,前面一溜兒的丫鬟,有秀麗的,明媚的,妩媚的,嬌俏的,足有十多人,跟選美似的,這些漂亮的丫鬟後面,還有一些中等姿色的丫鬟,又有十多個,每人手裏都捧着名貴的東西,服飾,首飾,珠寶,銀票,古玩,一溜兒的望下去,看得人炫目不已,再後面又有十多個大方得體的體面婦人,最後又有十個粗使的婆子,雖是粗使的婆子,卻也極端的講究,身上沒有一絲兒的淩亂,頭發梳得服服貼貼的,一眼看去便知道是認真調教出來的。
這麽一番望下去,林林總總的竟然有三四十人之人,黑壓壓的站了一院子,花驚羽望着這些人,神色淡淡的好半天沒有開口說話,人群中走出一個管事的體面婦人,這婦人三十五六的樣子,生得極是秀麗,舉止十分的恭敬。
“大小姐,奴婢乃是管事的婦人名趙悅,人稱奴婢趙管事,以前是花府禮儀堂的管事,現如今被調派來侍候大小姐的,另外這些人也是府上最好的一等大丫鬟人選和二等大丫鬟人選,還有一些婦人和婆子,大小姐看着若是哪個中意的,便留下來侍候着您。”
趙管事說完恭敬的垂首,不再多說話,花驚羽一目掃下去,黑壓壓的人群皆恭恭敬敬的垂首而立,齊聲稱呼:“見過大小姐。”
花驚羽微蹙眉,覺得此事有些古怪,這花家搞什麽名堂,忽然的派了這麽多人過來讓她挑選,之前怎麽沒看到他們有這動靜,若說是因爲她的太子妃身份,她這身份可不是今日才到手的。
忽然花驚羽想到昨兒個南宮元徽過來的事情,她總算了然了,看來是自個那個父親猜測出太子南宮元徽的心意了,所以認爲她有價值了,是嗎?現在這是在拉攏她,更甚至于說他們是打了别有用心的算盤了,給她送這麽多漂亮的女人做一等大丫鬟,這是爲了監視她呢,還是把這些丫鬟送上太子的床,以穩固花家的地位。
花驚羽想通了這個,唇角勾出冷諷的笑意,說實在的,她可不稀憾這些人,她都習慣了清靜,這會子送這麽些人來,她還不習慣呢,想着望向管事的趙管事。
“趙管事,把這些東西給我送進花廳裏,至于人嘛?”
東西都是好東西,不要白不要,花家待她一直不好,正好拿來做補償,至于這些别有用心的人嘛,還是從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的,。
花驚羽看到這些豔麗的丫鬟中,不泛有人眼中閃着貪婪的光芒,大概是花家的人與她們說清楚了,若是跟着大小姐,日後便有可能成爲太子殿下的侍妾,所以這些女人才會癡心妄想吧,真正是可笑,她可從來沒想過嫁進東宮太子府去。
趙管事聽了花驚羽的命令,趕緊的吩咐身後的人,把東西全都送進輕羽閣的花廳去,等到東西送進了花廳,所有人都立在院門前候着,看大小姐是留還是不留。
花驚羽掃了一圈,望向趙管事,吩咐道:“好了,我這裏不需要什麽人手,你們都各自回去吧。”
她的話一說完,那些秀麗妩媚的丫鬟不由得失望,同時的有着不甘心,其中一個長相出色的大丫鬟飛快的開口:“大小姐,這是老将軍的意思。”
花驚羽的腳步停了下來,回身望向說話的丫鬟,清冷的瞳眸令那丫鬟有些害怕,想到這位大小姐的心狠手辣,不由得後悔,花驚羽自然看出了她的害怕,不過并沒有似毫的同情心,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丫鬟的跟前,那丫鬟簌簌發抖起來,花驚羽走到她的面前,一伸手掐着這丫鬟的下巴,陰森森的開口:“記住,别拿任何人來壓我,或者說你這條舌頭不想要了。”
陰森森的話使得這個大丫鬟吓哭了,直接的撲倒一聲跪了下來:“大小姐饒命,奴婢再不敢了。”
花驚羽望了一眼,倒是沒打算爲難這丫鬟,這種人能指望的也就是爬上主子床這種戲碼了,而且她并沒有影響到她,她并不是那種嗜殺的人,花驚羽收回手,回身望向身後的趙管事。
“趙管事,你不會是想強塞人到我的院子吧?”
這聲音略高一些,臉色冷冽,趙管事忍不住吓了一跳,她身後的丫鬟下人也都噤聲不敢說一句話。趙管事慌恐恭敬的開口:“大小姐你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吧,以後沒事别往這裏跑,相信我這裏不是什麽人可以随便進來的。”
她說完不理會身後的一幹人,徑自領着溫柔走進了輕羽閣的正廳,正廳的桌子上倒是擺滿了各式的東西,花驚羽取了幾樣東西一一的把玩着,這些東西不要白不要,她可不會和花家的人客氣,至于他們打的如意算盤,對不起,他們用錯了地方。
花驚羽伸手取了一枚赤金如意金步搖遞到溫柔的手裏:“溫柔,賞你的。”
溫柔一愣,随之接了過去,恭敬的謝恩:“謝小姐的賞賜。”
“嗯,”她的人自然是賞罰分明的,雖然她狠,那也是針對人的,也許現在滿府的人都在說她花驚羽嗜血殘狠,心狠手辣,可那又怎麽樣,對付那些膽敢來招惹她的人,她絕對不會留一分情面的。
花驚羽一邊想一邊從一堆禮品裏,取出四枚金锞子,遞到溫柔的手裏開口:“你和那三個婆子每人一個金锞子。”
“小姐,奴婢已經有了赤金如意金步搖,這個就不用了吧。”
“賞你的便是賞你的,那裏來的那麽多話,回頭把這些東西收起來立個單子給我,”花驚羽揮手,溫柔應聲接過金祼出了正廳,把花驚羽的賞賜發下去,輕羽閣的三個粗使的婆子自然少不得一番高興,托溫柔向花驚羽道謝。
正廳裏,花驚羽正在把玩手中的東西,門外,溫柔正好回來了,把三個婆子的謝意說了一遍,同時的禀報一件事:“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