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冰是個忠心的丫鬟。
前身能好好的活着,是因爲兩個人,一個便是眼前的顔冰,另外一個乃是前身的義兄花千尋。
隻不過今晚出了夜晚,顔冰被人調到後面廚房裏幫忙了,而花千尋兩年前去軍中曆練去了。
正因爲這兩個人不在身邊,所以花驚羽便出事了。
花驚羽看顔冰一臉驚色。淡淡的說道。
“沒事,隻是被一頭狼咬傷了。”
“是不是三小姐,她欺負你了?讓那頭灰狼咬你了。”
顔冰咬牙,恨不得立刻去找花落衣算帳,怎麽能這樣欺負小姐呢,小姐可是她的親姐姐啊。
不過花驚羽阻止了顔冰的動作:“走吧,我身上好疼,去找點藥來給我上上吧。”
“是,小姐。”
顔冰心裏很難過,卻也無奈,三小姐好歹是主子,她隻是個奴才,若是她現在去找三小姐算帳,肯定要被責罰,那以後誰來保護小姐呢。
顔冰伸手扶着花驚羽,一路回她們住的地方,輕羽閣。
輕羽閣是花驚羽住的地方,地方位置倒是挺不錯的,在三進的院子最西面。
這裏原是花驚羽的娘親所住的院子,後來花驚羽娘親去世,這裏便是她一個人住的。
輕羽閣裏除了三個粗使的婆子,便是顔冰一個丫鬟。
别的人都各奔明主去了,跟着花驚羽這樣一個醜主子,是沒有出路的。
顔冰乃是花驚羽的娘親從别人手裏買來的,訓練了她跟在花驚羽的身邊侍候她的,顔冰十分的忠心。
不過發生在花驚羽身上的事情,她十分的無可奈何,尤其是有時候主子太軟弱了,才會讓别人爬上她的頭,越來越變本加厲。
可惜她說了,主子也不聽她的,這讓她總是恨鐵不成鋼,主仆二人一路進了輕羽閣。
顔冰翻找出藥來,給花驚羽上藥。這一看,她不由得眼睛都紅了。
小姐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全是被狼咬過的痕迹,斑斑的血迹,皮肉外翻,狼牙印子清晰的顯現在身上。
“小姐,奴婢去給你找個大夫吧。”花驚羽搖了搖頭,前世她是金牌制毒師,對于傷還是有些了解的。
雖然自已看上去十分的嚴重,但好在沒有傷筋動骨,所以用不着找大夫。至于前身之所以會死,也是被那頭狼咬傷了,然後失血過多緻死的,就是現在她也覺得周身十分的虛弱。
“不用了,上一遍藥,傷口厲害的地方,再用布包紮一下便行了,”花驚羽沉穩的命令。
顔冰下意識的照做,不過很快她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擡首盯着花驚羽,好半天一動都沒有動。
花驚羽挑眉望着她:“怎麽了?”
“小姐,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會是腦子?”小姐受了這麽重的傷,若是以前,早哭得死去活來,然後一遍遍的哭死去的夫人了,可是今兒個卻一聲也沒哭,哪怕是她上藥的時候,很痛,她也沒有掉一滴眼淚,隻是咬牙忍住。
這還是以前那個膽小懦弱,被人欺負隻知道哭的小姐嗎?顔冰以爲花驚羽是不是腦子不好了,。
花驚羽蹙了一下眉,望着顔冰,看出她眼裏的關心和擔心,淡淡的開口:“我沒事,顔冰,你别亂想了,以後我不會哭的,哭了又沒用,所以何必哭,以後我不會再讓人随便欺負我的。”
顔冰的眼睛睜大,再睜大,盯着花驚羽,想确定這是不是花驚羽真實的想法,最後看到她一臉的鎮定,這話似乎發自于内心。
顔冰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裏舒服多了,然後低首給花驚羽包紮:“小姐,你能這麽想,奴婢真是太高興了,你早該這樣的,你才是花府正經的小姐,夫人她是将軍用花轎從正門擡進來的,所以小姐沒必要怕她們,就是因爲你總是怕她們,所以她們才會變本加厲的。”
房間裏,沒人說話,燭光跳動,顔冰滿臉的欣慰,雖然小姐受了這麽重的傷她心疼,可是同時的卻因爲這件事,而讓小姐徹底的改變了。
這又讓她高興,小姐終于調整好了心态,這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輕羽閣外面,忽地響起了腳步聲。
很快有一個婆子從外面沖了進來,輕羽閣的三個婆子也都是以前夫人收留的,所以對花驚羽十分的好:“小姐,不好了,三小姐把老爺等人帶過來了?”
花驚羽蹙了蹙眉,三小姐?花落衣嗎?那頭狼似乎就是她的,而那頭狼咬她也是聽從了花落衣的指示是嗎?
花驚羽的唇角是陰冷的笑。
顔冰已經站起身,揮手吩咐那婆子:“知道了。”
婆子趕緊的退出去,門外的一行人已經走到了房間外面,花落衣的聲音響了起來。
“花驚羽,你給我出來,你打死了我的小狼是不是?”
花落衣的聲音裏有着濃濃的狼戾,先前她領着花菱雪等人離開了,後來想想又不對勁,逐又領着人回頭了,不想卻看到自已最喜歡的那頭灰狼被打死了,而花驚羽的身影卻不見了,雖然對于花驚羽打死她的灰狼有些不相信。
但肯定是這個女人打死的,要不然是誰打死的。
這頭灰狼,可是二姐姐進黑森林山脈中帶給她的,一直很得她的歡心,現在倒好,竟然被花驚羽給打死了。
她如何甘心,所以花落衣立刻到父親的面前告了花驚羽一狀,說花驚羽打死了她的灰狼,本來花雷将軍是不會理她的。
但是花落衣很聰明,當着太子的面向花雷告狀。果然父親不說話,太子便先發話了。
“沒想到花大小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本宮倒想聽聽她如何交待這件事?”
太子一句話,花雷不敢不遵,隻得領着幾個人悄悄的前來輕羽閣,沒有驚動别的人。
花雷将軍很生氣,今兒個可是他班師回朝的日子,這個不省心的女兒竟然給他招事,如何讓他不惱。
花驚羽的房間裏,顔冰滿臉的不可思議,回首望向花驚羽:“小姐,三小姐說你打死了她的小狼,是真的嗎?”
她怎麽感覺那麽不真實呢,小姐怕那個灰狼都怕死了,怎麽可能打死那隻灰狼呢,這一定是三小姐的誣陷。
花驚羽已經掙紮着起身,身上的痛楚令得她蹙眉,正好聽到顔冰的問話,她淡淡的說道:“是我打死的,一隻畜生罷了,我還沒找它主子算帳呢,她倒是自個送上門來了。”
花驚羽說完,往門外走去,身後的顔冰一臉的驚憾,小姐真的不一樣了,好厲害啊。
不過她可不能讓小姐被他們欺負了,必竟老爺過來了,顔冰跟着花驚羽的身後走了出去。
房間外面,長廊石階之下,站着一衆人,爲首的男子高大魁梧,五官十分的剛毅,雖然五十歲,卻并不顯老。
此人正是花驚羽的父親,花雷将軍。
花雷将軍的身側跟着一個身材欣長的年輕男子,男子眉目俊美,舉手投足尊貴高雅,周身籠罩着華貴的光芒,君臨天下的強勢,不過神色間略有些陰沉。
此人正是花驚羽名義上的未婚夫,太子南宮元徽。
南宮元徽一看到花驚羽出來,眼裏閃過嫌戾的光芒,一點也不遮掩,便這麽大刺刺的表現出來。
廊外,花落衣看到太子的神色,不由得唇角勾出笑意,心中暗喜。不過她知道自已想嫁給太子做太子妃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她上面還有二姐姐花落衣,二姐姐可是地鳳榜排名第十的高手,很得太子的喜歡。
不過二姐姐說了,若是她能如願嫁給太子,便也讓她一起進太子府,做個妾侍。
雖然妾侍地位太低,但是太子的妾侍可不是什麽人想做便做的。所以花落衣先前下了狠手想除掉花驚羽也是有原因的。
隻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命大,死不了。
花落衣臉色難看的掉頭狠狠的瞪着石階之上的花驚羽,叫了起來:“花驚羽,你竟然打死了我的寵物小狼?你真是太心狠手辣了,竟然如此的殘狠。”
花驚羽聽了花落衣的話,實在是無語得笑起來,這女人是有多可笑啊。
她讓寵物咬死了自已的親姐姐,現在竟然還說她心狠手辣。當真是奇葩一枚:“花落衣,你能再無恥一點嗎?”
花驚羽冷冷的聲音響在夜色之中,神容冷淡,不卑不亢。
花落衣被她的氣勢所震,竟然一時不知道回什麽話了。顔冰真想給自家的小姐鼓掌,小姐真是太厲害了,一句話便能把三小姐震住了。
花落衣沒有開口說話,花雷将軍卻沉聲喝問:“花驚羽,難道那頭小狼真的是你打死的?”
花驚羽望向花雷将軍,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溫聲問道:“請問父親大人,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花雷将軍臉色瞬間難看極了,這是女兒和自個父親說的話嗎,何況這話還是當着太子殿下的面說出來的。
果然,太子南宮元徽的聲音适時的響了起來:“花雷将軍,這花大小姐的教養真是有問題。”’
花驚羽冷冷一笑,視線落到了這南宮元微的身上,然後眼裏是不屑,森冷的說道。
“原來太子殿下的眼睛也有問題,難道兩位就沒有看到我身上的傷痕嗎?難道我花驚羽的命就如此的賤嗎?連一頭畜生都比不上了,我差點喪生于狼口之中,你們不關心我,卻關心一頭畜生的死活,莫非那頭畜生才是你們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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